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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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外，正对着他们的，赫然是黑洞洞的枪口。
赵强、李玉佳和另一个男人正端着枪对准电梯口。他们身旁还站着个男人，被李玉佳拿枪顶住了脑门。
“嘭”一枚子弹从还未合上的电梯门穿进，险险擦过齐云城的脸颊，深深地嵌入了电梯壁。
“出来！”李玉佳一改先前的娇滴滴，厉声喝道。
“不然我打死他！”
陈斌脸色微沉，被李玉佳顶着脑门的是刘宇！
他上前按开了电梯门。
“别来无恙呀，斌哥。”李玉佳唇角微弯，两颊露出两个浅浅梨涡。她肌肤雪白，双眼含情，生得娇弱，楚楚动人。然而此刻配上这动作和笑容，竟然有种危险的美艳。
陈斌咧嘴，露出了惯常的痞笑，“乖，把枪放下。我们聊聊。”
李玉佳笑得愈发温柔，“斌哥，我胆子小，还是你先将枪扔过来。好不好？”
跟在陈斌后面的齐云城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拽了下傅锌，示意他看周围的环境。
五层和三层一样，都是正常的走廊和实验室。
明亮的光线里，电梯正对着一条笔直走廊，走廊两旁的是和三层类似的实验室。如果说和三层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五层非常整洁干净，雪白的墙，银色的门。
没有一丝血迹。
干净得不像是曾经爆发丧尸的地方。
“我以为五层到处都是丧尸。”齐云城低声说，他都做好了一出电梯门就被丧尸追杀的准备了。
傅锌捏紧他的手。这里实在太安静了，唯一暗示丧尸存在的是，空气中都是腐臭的味道。
陈斌和李玉佳依旧对峙。谁也不肯先让一步。陈斌明白的很，如果他交出武器，自己和刘宇才会真正危险。他两手持枪，一支对准赵强，一支对准李玉佳。
痞笑道，“行呀，有美女相陪，我兄弟两黄泉路上不寂寞。”
傅锌突地扬声，“合作吧。”
“或者你们想全军覆没，谁都走不出这里？”
赵强视线从陈斌移到傅锌身上。
他周身冷戾，眼睛充血，仔细看，瞳仁还泛着细微的蓝光。哪里还是原本那个外厉内荏，懦弱胆小的样子。
傅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一如既往的面瘫脸，没有人能看出他内心的丝毫波动。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乃至冷漠，
“我知道陈治博教授在哪。”
赵强脸色变了变，和李玉佳对视了眼。
李玉佳娇笑道，“陈治博是谁？我们可不是来找人的。”
忽地，她把人往前一推，竟然放了刘宇，娇声道，“行呀，帅哥，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我们合作。”
她眉眼弯弯，笑得甜美可人，然而在场的男人都知道这是条美女蛇。笑得越甜就越毒。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我们是来自M国的情报人员。”
“你们断网了吧。现在可不只是华国，全世界都爆发丧尸。而首例丧尸爆发地就是在M国。”
“M国科学家研究发现，人类之所以会变成丧尸，是因为感染了某种病毒。”
李玉佳娇软地道，“你们知道X介质吗？”
见没有人说话，
李玉佳又道，“怎么样，这情报不错吧，到你们说了。”
傅锌淡道，“你所谓的情报对我们毫无价值。”
“你们注射的是第几代疫苗？”
李玉佳微微变色，她抬眼看了眼赵强。
赵强沉凝了会，才轻轻点头。
李玉佳道，“二代。”
“你们呢？”
“什么身份？”
傅锌道，“我是华国某军某特种部队成员。”
他淡然地，“还是让我们提供给你们有价值的东西吧。”
“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里是X介质地下实验室。”
“北市爆发的第一例丧尸就和这个实验室有关。”
李玉佳眼睛微闪了闪，娇笑道，“那可是不打不相识了。”
“我们也算是同行了。”
“那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
傅锌依旧面瘫脸，“和你们一样。”
李玉佳“哎呀”了声，做出一副惊讶模样，“那可怎么办？”
她娇笑道，“我们可是对X介质势在必得呢。”
傅锌面色冷淡，“先共同对付丧尸。找到X介质后各凭本事。”
“我们四人，你们三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赵强打断了李玉佳，道，“成交。”
他一直在旁冷眼旁观，但气势逼人，此刻一语说完，就像是重锤落下。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陈斌和李玉佳在前面探路。
齐云城跟傅锌其次。
赵强刘宇和另一个男人他们三个殿后。
五层相当安静，安静到并不像是置身在危机重重的丧尸群里。
陈斌突地在前面比了个手势。
齐云城一凛，这是表示前方有东西。
他们前方四五米是个拐角，他们坐在的走廊两边都是紧闭的实验室，他们之前试过，这是指纹锁，打不开。
也就是，前面不管来什么，他们都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五层的走廊和一二层也不一样，并没有采用吸音材料。
很快前方传来轻微脚步声。
脚步很轻，很慢，时间被极大限度地拉长。
齐云城握紧枪，他的掌心微湿，指尖冰凉，枪柄渐渐被他的汗水浸透。
哪怕他在三层锻炼出一手还算不错的枪法，但是这种面对未知恐怖的想象就足以让一个久经锻炼的战士疯狂，何况他不过是个中二热血青年。
所以之前陈斌不让他们拿枪是正确的，极度的恐惧会将一个人摧毁。而当一个人陷入疯狂，他手里的枪就成了伤人伤己的利器。
大颗的汗水从额角坠落到地面，轻微到几乎无声，
没有人注意到齐云城，前方的陈斌李玉佳，后方的赵强刘宇们，都在高度注意着即将过来的“东西”。
齐云城咬紧牙关，听觉被无限放大，他几乎能听到咽喉深处的吞咽声，触觉也被无限放大，冰凉腥臭的空气拂过肌肤，带来的颤栗和麻痒。
脚步声也被无限放大了，渐渐地越来越响，越来越重，一步一步，仿似踏在他的心脏。
又一颗汗珠垂直落地。
齐云城咬破了舌头，铁锈味直逼到咽喉。滋润了干涩到发苦的口腔。
他用力吞咽了血液，闭紧嘴。
在这个诡异的地下五层实验室，他不能流血，吸引丧尸，造成任何变数。
他必须冷静。必须克服这种人类天性中对未知生物的恐惧感。
他不能给傅锌拖后腿！
进入实验楼后，他一直站在被人保护、照顾的位置。他不能总是这样，他要站起来保护自己的人！
他握紧了手里的枪。枪柄上的汗水冰冷。他微垂下眼，再抬起时，眼里已经清明。
拐角那头的“东西”终于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米色裤子的“女人”。之所以说她是女人，是因为她盘了个漂亮的发型，一绺头发俏皮地从额角垂下，小心机地显出了柔美的女人味。
如果不是那张脸的话。
从完美的额角到尖尖的下颌，这是一张美人在骨的脸，只可是上面血肉翻卷，如同被刀子一片片片开的鱼肉。
那“女人”并不像之前他们遇到的丧尸一样，急切地扑向他们。
而是保持着优雅的步伐，踩着十寸的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到他们身旁。
“女人”恰好停在齐云城身旁。齐云城微侧身，挡住了傅锌。
那“女人”微微抬头看他们，那原本应该是漂亮的红唇，此刻只是翻卷的烂肉，一张一合。
然而并没有任何声音传递出来。
“你们是不是陈治博教授找来的雇佣军？”
“为什么这么晚才到？”
“算了，来了就好。”
“跟我走。”
傅锌低声说，他并不屑跟外人解释，只是对齐云城说，“我从小就会唇语。”
所以说，这就是壁吗？不仅学习随便学学就好，掌握多国语言，过目不忘，还会唇语，还是从小就会。
天才和普通人的壁……简直大到无极限。
那“女人”有些生气，泛白的眼球往上翻了翻，像是给了个白眼。
“你们都是哑巴吗？”
“怎么不说话？”
齐云城想起，翟言志也是失去了听觉和说话能力。看来这是丧尸化的共性之一。只是这个女人显然比翟言志要好得多，她还保留身体，而不是变成骷髅。
和翟言志一样，哪怕丧尸化，她依旧保持了自己的意志和记忆，也同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丧尸。
傅锌给她打了手势，比了哑语。那“女人”瞪大“眼”，气鼓鼓地一张一合，显然并没有点亮哑语的技能。
李玉佳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那是血肉翻卷的手，暗黑腥臭的血块凝结在上面。李玉佳并没有因为害怕或者厌恶而仍开，而是始终温柔地微笑，摊开女人的手掌，指尖在上面划动。
“女人”恍然大悟，嘴一张一合，
“太卑鄙了！放心，我带你们去找陈教授。”
傅锌同时口译，这次他并没有压低声音，“女人”丧失了听力，他们就不用顾忌那么多。
齐云城上前问道，“你刚才跟她说什么。”
李玉佳娇柔地说，“我嘛，就告诉他。陈治博把我骗心骗身，你们是来帮我讨公道的。而你们还不小心被陈治博毒哑了。”
齐云城道，“她已经误会我们是雇佣军，你顺着说就行了，何必这样。”
李玉佳低低笑了声，才道，“丧尸病毒害死多少人？”
“他们躲在这里，为了所谓的科学研究，制造出这种毁灭人类的病毒。”
“亲人、朋友，曾经同生共死，以为会一辈子的人，却必须亲手杀了他们。”
她扬起头，眼角微微一点光，
一会，淡淡道，“放心，我只是说，我们路上救人反被害，被毒哑了。有重要的消息，必须马上见到陈教授。”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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