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68、陈述与“自首”

　　原本于果觉得谭娅对自己有敌意，总想找个理由不跟浔茵一起，但是辉庭解围时已经分了组，没有合适的理由会显得她的脱身十分刻意，于是她还是默默地跟着浔茵一起行动。
　　浔茵也知道谭娅和于果不对付，但是她也决定了只要不违反她的价值观念，无论如何会无条件站于果。
　　“你们两个似乎都不自在。”谭娅突然停下了脚步，倚着墙扫视着浔茵和于果：“有种各怀鬼胎的心虚……哎哟。”
　　话音未落，浔茵就敲了谭娅的脑袋，打断了她的话：“不要给我神神叨叨的，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装成熟可不行。”
　　“我没有，我一直是这个样子。”
　　“嚯，一直是？要不是我在公交车上看见你被吓得快哭了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哎呀。”
　　浔茵话音刚落于果就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也有个大人样好吗？”
　　“不用你帮我说话。”
　　“我没帮你说话，我只是不想浪费侦查的时间。毕竟人已经失踪了很久了，虽然没见到尸体，但也不能抱有太乐观的希望。总而言之，我们还是想尽快抓到嫌疑犯。”
　　咻。浔茵轻吹了一声口哨，她觉得于果还是和以前一般一点都没变，高兴之余还有了莫名的心安。她伸手揽住了于果的肩膀，嘿嘿一笑：“行了，没必要争论这种东西了，这才是浪费时间。”
　　这家伙在傻笑什么劲儿？于果有点嫌弃地推开了浔茵。谭娅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我有个条件。”
　　“可不兴和大人谈条件，我们不会带你查案子的。”浔茵马上就知道谭娅在打什么算盘，果断就拒绝了她。谭娅马上就急了，她对于浔茵看透了她的想法并不觉得惊讶：“为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你回学校去认真读书就算帮上忙了。”浔茵寻思着现在的孩子可能刑侦片看多了，随便一个和案件关联的人一觉得警方需要他们的证词就想体验一波破案的快乐。但是警方本身就有工作的保密要求，实在迫不得已需要专家的力量时也会申请专门的人协助，而不是找市民群众加入。
　　像某些剧里演的那些“来路不明”空口就说自己是私家侦探的人，是不可能会参与案件侦破的。
　　而且，私家侦探会涉嫌违法，一上来就说自己是侦探可能会被当场抓获。
　　闻言谭娅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轻声嘀咕着什么，似乎有些委屈。浔茵和于果一个眉来眼去眼神交流了一波后，最终还是定下由浔茵去安抚谭娅的情绪：“我也不是觉得你是小孩子就把你排除在外，只是……嗯，相信我们可以吧？我们可以找到答案的。”
　　“知道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谭娅意外地好说话，她的配合让浔茵和于果又是一个摸不着头脑。虽然觉得有猫腻，但是她们需要谭娅的线索，于是暂时按兵不动，把她带到了一个小的会客室。
　　确认会客室没人之后，浔茵锁上了门，转身走到沙发处坐下：“我们开始吧，不过记得小点声，这个房间的隔音似乎不太好，墙体有点薄。”
　　谭娅点点头，她自己本身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是为了满足浔茵说话小声的条件，她抱着她的电脑坐到了浔茵旁边，神色自如地开始接电源开电脑。
　　浔茵原本是想来个面对面谈话的，结果被谭娅突然坐到身边给整不会了，下意识地她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于果，然而此刻的于果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把手上的资料放在扶手上后，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看戏的似笑非笑。
　　操！居然还笑？浔茵不动声色地冲于果竖起了中指，随即把目光投向么谭娅的电脑屏幕。谭娅倒是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对着电脑屏幕就像上课一般开讲。
　　谭娅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在摆弄机械物件时被谭昕韦发现了天赋。虽然谭娅自己没感觉，但是据谭昕韦自己说，他觉得自己和谭娅的性子也比较合拍，在了解了谭娅是孤儿的情况后果断选择了收养她。
　　被收养的期间，谭娅在计算机技术上因为受到了专业的指导而突飞猛进，顺带着也开始能帮谭昕韦做银行的风控系统维护更新以及技术研发，偶尔也做一点黑客会做的事情。
　　“什么叫黑客会做的事情？”浔茵察觉到了要素，不禁打断了谭娅的话：“你不是说你是白客吗？”
　　“嗯……其实是黑白通吃？”
　　“你是在说什么段子吗？这是什么新型笑话吗？”
　　“我倒是觉得她像在自首。”于果幽幽来了句吐槽，让气氛突然沉默了几秒。浔茵突然觉得她似乎有道理，黑客行为的确也可能会违法，这也是她一直不让谭娅滥用计算机技术的原因。
　　谭娅叹了口气，她考虑再三还是避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她的陈述。一般情况下她会把抓取的数据打包交给中间人加工，由中间人把信息数据整理成报告交由谭昕韦。
　　虽然谭娅没说信息数据是什么，但是生意人，要的不是个人隐私就是商业秘密，这种行为绝对违法了，毋庸置疑。但是这个时候讨论谭娅是不是违法犯罪感觉有点偏离主题，浔茵总觉得案子的关键差不多就要出现了，这时候不太适合打断谭娅的话。
　　果不其然，谭娅接下来的话终于说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上：“有一天，那个负责拿我数据的中间人突然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养父本人。他拿了数据之后神神秘秘地问我有没有看过或者保留里边的内容，我如实回答了。然后……”
　　“如实回答了有还是没有？”于果突然打断了谭娅的话，这是她自己觉得需要知道的情况。她见浔茵没有要问的意思，只能自己问。
　　“没有，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好奇。”
　　浔茵见于果发问，也顺着她的思路稍微做了点深挖：“既然他都问你有没有看了，应该心理上是不太信任你的，你说没看他就会信你吗？”
　　“不信，他收走了我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手机，并把我关在家里三天。三天后才给了我一整套新的设备，并告诉我他把我自己用的那些东西全都销毁了。”
　　谭娅觉得她那一次挖出来的数据肯定有重磅的东西，因为谭昕韦也曾说过那次的数据就是一个聚宝盆，可以源源不断地生钱。
　　从那之后的一年，谭昕韦的银行迅速展业，快速发展，在当地占据了一定的份额。而在这段期间，谭娅也不用再帮他做黑客的事情，只需做好风控的活，除此之外都可以安然度日。
　　然而某一天，谭娅管控的安全系统突然遭到了攻击，虽然没有数据被窃取，而且她也靠备份恢复了数据，但是谭昕韦还是陷入了极度的愤怒中。这份怒火并不是冲谭娅来的，他气冲冲地说着要找什么一把手，说人家不肯配合只想动歪心思。
　　“什么一把手？”在浔茵看来，一把手这个用词在很多行业都可以使用，光靠这个词也做不了什么推断。
　　“我……不知道，这个是我无意中听到的，抱歉。”
　　“啊，没事你也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