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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四处打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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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完笔录证词,专案组用了两三天的时间,把证据一并收集齐后,由浔茵这边出了一个案件报告给谢支,以便他拿着材料跟领导汇报情况。
谢支认真翻看着浔茵给的报告,对细节逐一进行询问和了解。经过半个小时的一问一答后,谢支过完了整个案件的情况,却在报告的末尾处看到了浔茵空出来的报告人落款位,他指着那个位置问道:“什么意思?”
“谢支……”浔茵搓搓手鼓起了勇气,但是依然略显局促:“这个案子,无论是慈善晚宴上闹事,或者是复康的挣钱大计,亦或是延伸出来的地下钱庄线索,我都可以不要,我就有个要求。”
“不允许。”谢支大概知道浔茵想说什么,看守所里杀人这个事情他也听说了,据办案的人说是那个看守所民警的家人也受到了复康事件的影响,于是他怀恨在心。听到浔茵她们做笔录,了解了来龙去脉后更加激化了他的怒火,于是才乘人不备痛下杀手。
这种说辞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但是这件事也算有交代,谢支并不想浔茵去追究这个。在大家都盯着她的这个大环境下,依然保持着和原来一样的随心所欲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你也快要被提拔了,不要节外生枝。”
“可是……”
“没有可是,你这才刚复职多久,不要搞事情。”谢支把手里的报告往桌子上一拍,神情严肃地提醒道:“你就算觉得自己被针对无所谓,但是也要想想你的团队,组里那些人到时候无论知情与不知情都要因为你一并被为难被处理,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可是对异常的事情视而不见我的良心也会过不去啊。
浔茵内心觉得很苦涩,从专案组成立至今,做的都是所谓的“疑难案件”。其实工作铺开之后她发现这些案件也并没有什么难的,有的只是一些大家都当成烫手山芋的利益纠葛,办起来很是憋屈不说,也违背了一开始建立专案组的初衷。
见浔茵沉默不语,谢支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那徒弟怎么样?我听说性子很像你。”
“领导你们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吗?晓雾可一点都不像我啊。”
“钟浔茵同志,你要相信大家的眼光,说像就一定有像的地方。好好带,别让她像你似的,上蹿下跳鸡犬不宁。”
“卧槽,谢支你这话就涉嫌人身攻击了。不想她像我一样那你们还让我带?”
“让你当个反面教材而已你还计较上了?”谢支话音刚落,综合科有辅警跑过来通知他开会,于是浔茵起身告辞,毕竟她手头上还有一堆疑难杂案等着她去解决。
临离开前谢支顺便再次叮嘱浔茵不要节外生枝,并让她把提拔需要的材料准备一下,递交后等局领导开会时再提交审议。
浔茵连声答应,转头就带着晓雾跑到了情报大队套案件八卦。
耗子见到浔茵时吓得赶忙拿过眼罩就戴上,假装睡觉。结果浔茵直接忽略了他,毕竟她原本就不是来找耗子的。
不料浔茵的忽略让耗子又觉得有些恼火,他又摘下了眼罩阴阳怪气了起来:“钟队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是吧?”
“哟,我们耗子爷已经清闲到大白天上班睡觉了?”
“你他妈少放屁,你看我眼睛这红血丝,我天天给他们跑数据做筛查盯电脑都要工伤了!”
“呀,还真是呢。”晓雾从浔茵身后冒了出来,凑近耗子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看:“黑眼圈重,眼袋也很明显,是熬夜的模样哦钟钟。”
哦。浔茵佯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伸手拍了拍耗子的肩膀:“那你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耗子被晓雾那么一盯,气焰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下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就拿着杯子去开水房泡咖啡去了。
浔茵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和她特别熟,熟到那种可以透露案件情况的同事在,而且她一路过来也发现走廊都很安静。于是等耗子回来之后,她又问了大家伙的去向,才知道自从上次的闹事后领导发了很大的火,于是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周末就练兵。
“这下好了,全员都以特警的标准来要求,然后特警直接向武警看齐。我跟你说,这个练兵制度刚开始实行,就倒下了好几个人。整天没日没夜的熬,身体早就垮了,一下子上强度,人直接就躺下了。”
闻言晓雾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这些家伙净嚯嚯基层牛马,领导以身作则啊,怎么不上去试一试。”
听了晓雾的言论浔茵慌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而耗子也赶忙作了噤声的手势:“领导也很辛苦的,躺下的几个里就有领导。”
两人这么惊慌是因为有人路过,背地里说领导坏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领导面前嚼舌根。
“在外边也就算了,在市局里说话过过脑子!”等确认人走了之后浔茵才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往晓雾头上就是一下。然而耗子也丝毫不给浔茵面子,嘿嘿地笑着吐槽她:“你也有脸说她,你自己不也这逼样。”
“给你逼脸了?拉你出去五公里信不信?她是我徒弟我不说她谁说她?”
我靠?!
耗子一脸五雷轰顶的懵逼表情,他刚才就在好奇晓雾的身份,但是没想到晓雾居然是浔茵的徒弟,他着实没想到浔茵居然都能带徒弟了。
晓雾见状也伸出手和耗子握了一下:“连晓雾,钟钟的首席大爱徒。你叫耗子爷?名字好别致啊。”
“什么狗屁……啊不对什么鬼耗子爷,我有名字的,我叫……”
“好的耗子爷。”
“钟浔茵,你他妈的好好管管你徒弟!”
“耗子爷,不许骂我的钟钟哦。”晓雾微笑着伸手理了理耗子身上的警服,随手帮他扣上了最上边的扣子:“不注意着装规范,我口无遮拦可是会去领导那里乱说的哦。你也不会喜欢写检讨吧?”
感觉晓雾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耗子嘴上骂骂咧咧,但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说自己忙,把两人给轰了出去。
在情报大队这边捞不到消息,浔茵便又转去技侦那边,想找冼涵唠两句,但是却发现那边也没什么人。
敢情现在上班时间都搞训练不成?
浔茵有些郁闷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有时候领导的决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正当浔茵想带着晓雾回市府再选个案子继续做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钟浔茵?你鬼鬼祟祟干嘛呢?”
“哎呀于队,你这么说我我可就伤心了,回自家单位还要被说鬼鬼祟祟。”
“别跟我在这儿油嘴滑舌的,听说你要提拔大队长了?真有你的直接越级。”
“我要提拔我怎么不知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到处给领导惹麻烦的家伙,提拔这种好事轮得到我?”浔茵的确不太想提拔,一个是责任会越担越大,另一个是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受人瞩目,她虽然喜欢被关注但是却不喜欢被这么关注。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浔茵向于队打听起消息来:“于队,最近那个丢了赃物的案子……你这边知不知道情况?”
“你问这个干嘛?”于队警惕了起来,一副生怕浔茵要抢生意的样子,搞得浔茵很是尴尬:“别这幅表情啊于队,我就问问,毕竟那个案子不是局长也很关心吗?”
“他关心他的,关你什么事?你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比什么都好。”
感觉于队说话阴阳怪气的,晓雾有些不爽,但是浔茵没有多大的脾气,她也有着自觉,站在浔茵身后不动声色地偷偷翻于队白眼。
不过浔茵已经从于队的表情里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讯息,毕竟她看于队这幅样子就不是临时过来送材料或者拿资料的,而且听她打探消息会警惕,感觉上就像过来协助破这个案子,手上抓着线索生怕被她抢了管辖一般。
感觉自己今天确实来的不是时候,于是浔茵的于队打了声招呼就想告辞。但是转念一想,既然耗子这种敲键盘的不用去参与训练,那是不是意味着公子也会待在档案室里?
有一说一,公子别的能力浔茵不敢保证,但是情报能力堪称一绝。虽然他人在档案室坐,但情报却四面八方来。小到局里家长里短的八卦,大到市里大刀阔斧的改革,他都有一手情报。尽管细节他可能不太清楚,但知道大方向也能给予很大的帮助。能知道这么多虽然和他的家庭背景有关,但也全靠他喜欢收集情报。
怀着试一试的念头,浔茵去档案室寻找公子。
果不其然,公子依然是那个悠闲喝茶看手机的公子,局里的练兵压根与他无关。
看见浔茵来访,他放下了手机:“嗨呀,我们钟队长来了?你是钟队长的徒弟吧?”
“你这些八卦到底哪里来的,档案可不会告诉你这些啊。”浔茵每次都会觉得惊讶,但是公子也每次都不会对她作解答:“填表吧,想调什么案件的资料?”
“我是来跟你打听个事的。”浔茵神秘兮兮地冲公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听说你和冼涵要见家长了?”
“这事还要打听不成?”公子的脸一红,但是还是故作镇定地干咳了一声:“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那你脸红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和冼涵能有交集我也有一份功劳的吧?你都不用报答一下我吗?”
浔茵此话一出,公子马上就知道了她的意图,当即又恢复了原来悠哉的样子:“有求于我就直说,没必要这么兜圈子。”
“报答的事能和有求于你一样吗?”浔茵揪着公子的衣领,面带微笑,语气却充满了威胁:“你差不多得了。”
公子掰着浔茵的手,尽力想要推开她,但是发现浔茵的力气意外的大,于是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示意她有话直接问。
见公子示弱,浔茵这才松手并询问了那个由谢支统筹去办的案件情况。
听到是这个案子,公子有一瞬间有些丧失了表情管理,他把惊慌挂在了脸上:“你想干什么?这个案子可不兴打听啊。”
“怎么说?”
“那个……”公子本来打算说,但是还是下意识看向了晓雾。浔茵伸手搂住了晓雾的肩膀,示意公子晓雾是自己人。公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浔茵。
谢支接了这个案子之后立刻开始了摸排,通过走访和调取监控等方式,他摸清了冒充警察带走嫌疑人的两个家伙的长相,画了像后开始了网上追逃,其中一个在网上追逃后不久就被抓捕归案。
在讯问中对方透露他只是个群演,直到活做完他都以为自己在演戏。问到他是否知道雇主的情况时,他一问三不知,而且搜证的结果也确实证实了他的无辜。
经过推断,另外一个冒充便衣警察的应该才是主犯,但是这段时间追逃没有结果,只能换个角度去追不见的赃物。那些赃物不是现金,本身一夜蒸发就很奇怪,事发地有监控死角,因此看了很久的监控找了一堆人问话,最后才拿到了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根据记录仪显示,那批赃物就是由三两个人一点点分多次运走的。
“卧槽,看东西的人呢?聋的传人还是小聋瞎?”
“这个咱也不知道,但是呢,负责看守的是个辅警,丢了饭碗是肯定的,领导还气不过,想要安个罪名起诉他,也是倒大霉了。”
“这个我不关心,还有没有其他的料?”浔茵觉得这瓜吃的确实过瘾,难得现在有空,她就想多了解一下情况。
“那批赃物当时有人粗略估算过,值个三千多万。但其实最值钱的据说不是那个金条,而是其中有一块金条藏了海外某银行保管箱的钥匙,而保管箱里有着价值十多亿的东西。”
卧槽?十多亿,好小众的金钱数。
浔茵和晓雾面面相觑,她们对十多亿有多少已经失去了概念。
这会儿浔茵算是明白为什么一群人总是在打听着那些赃款的下落了,三千多万的估价让她立刻联系上了大家都在问的三千七百万。这个金额对于做大生意的人来说也不至于那么让他们趋之若鹜,但是如果三千七百万是前菜,后边正餐还有个十多亿,那确实不一样。
“这些就是我大致掌握的情况,细节我没有,放过我。”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晓雾,他知道晓雾和浔茵都有话要问,但是他不是经办人,不可能知道所有细节,也不能保证情报的真实性:“你们有问题还是找谢支核实的好。”
核实得了还在这里打听消息?
浔茵苦笑着摇摇头,摸出了显示着来电的手机,是政法委联系人给她的电话,叫她立刻回去,领导要听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