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262、攻击预备和引见

　　“刚刚那个人，我其实也获取了他一些信息，他是做自媒体的，在那写字楼里可能有个工作室。”谭娅已经无心回去会场了，在得知邵琳也有同样的想法后她们便找了一家咖啡厅呆着。
　　眼看谭娅一坐下就打开了电脑，邵琳默默掏出手机给于果发了个消息告知她们的行踪，随后便走到谭娅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往旁边挪挪，我坐哪儿？”
　　“对面那么多位置呢。”
　　“嘿呀，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姐姐我刚刚怎么帮你的，你现在怎么还能对我一脸嫌弃？”
　　“不要过分解读，我只是普通地不想理你而已。”
　　“我不管，就不想让你开心，你挪不挪，不挪我可就挤你了。”
　　啧！谭娅不动声色地咋舌，随即往旁边挪了挪，给邵琳让出了位置。她实在没办法相信刚才挡在她身前帮她解决麻烦的和现在幼稚得一批模样的是同一个人。
　　邵琳勇起来了，这事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吧？
　　想到这儿，谭娅又“嗤”了一声。
　　什么？她为什么又对我嗤之以鼻？邵琳有点怂地瞥了谭娅一眼，发现她似乎并没有盯着自己，于是邵琳便默认她是在对别的事表示不屑。一回想起刚才在写字楼里差点被抓的事，邵琳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由于流量不够用，邵琳到一个地方就会习惯性去连人家WiFi，然而这次还没等邵琳问，谭娅便开口劝阻道：“别连没密码的WiFi，我不想我的BP抓到你手机的包，被迫知道你的秘密。”
　　“我靠，你早又不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窥探我很久了？等等，我银行卡密码你不会知道了吧？”
　　“别吵了，头疼。”
　　“那我说点别的……等等，你不会真的头疼吧？”
　　“真的又怎么样？”
　　“真的的话……”邵琳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开始翻找自己的包，很快就从包里掏出一盒止痛药：“我有这个。”
　　嗯……谭娅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盒药，过了好一阵才突然说道：“给于果准备的？”
　　“给自己准备的不行吗？好吧确实是，虽然现在用不上了但终究是有备无患。”说罢邵琳突然就笑了起来：“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看邵琳突然露出的笑颜谭娅莫名有点慌，她轻声说了一句“不需要”后就急忙收回视线盯着电脑屏幕。
　　感觉自己被拒绝了，邵琳有点发愣，她想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难不成这种时候不该笑，而应该一脸同情？又或者是知道了这药曾经是给于果准备的，结果现在拿出来给她用让她产生了一种备胎的感觉？
　　也是，谁不要面子呢。
　　想到这儿邵琳默默把药放在了谭娅电脑旁，然后自然过渡到了下一个话题。
　　回想起刚才在写字楼时的情景，邵琳觉得就一个普通的办公写字楼来说，网安和安保做的有点过于森严了。尤其是网安部分，很多企业由于经验不足，基本上没办法做到短时间内对攻击行为作出应对，更别提还能反过来找到攻击者了。
　　谭娅也觉得很诧异，原本她就是算准了这儿不至于短时间抓到她她才会自信满满地不关进程不关电脑：“你今天的直觉倒是还挺准。”
　　“我可一直都是很准的，我这嘴开过光的。”
　　“那你干嘛不给自己说个对象？”
　　“……”邵琳被谭娅说得有点短暂地宕机，随后她便生气地一拍桌子：“我是自愿单身的怎么了？你管我那么多是不是喜欢我？”
　　“你神经病吧？”谭娅终于忍不住对邵琳上了手，一巴掌推到了她脸上，随即对着她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顿巴掌输出，打得邵琳嗷嗷直叫，引得店员都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过来劝阻。
　　挨了一顿打邵琳终于老实了，她发现自己的力气确实比谭娅小，刚才光挨打了根本无力反抗。尽管内心不服，但她也只好乖乖认怂。
　　电脑传来提示声，谭娅看了一眼后脸色就沉了下来。那栋写字楼的防火墙确实有点东西，在发现了她的攻击行为之后，现在的她已经没办法再对大楼里的任何软件和联网机器进行攻击了。
　　不过这对谭娅来说问题也不大，毕竟她一直都很认真对待每一次的攻击，这次也不例外，她留下了数据包而且获取了一部分的管理权限。尽管如此，她也需要有合适的处理器来帮她快速解决问题，笔记本电脑并无法适应她的需求，于是她便决定要回家一趟。
　　*
　　嗯……于果看着手机里邵琳发给她的消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们会离开其实也在于果的意料之内，这个晚宴本身就不是真的为了吃饭而开的，这儿本质上就是一个谈生意的地方，实际上就没有一个方面适合邵琳和谭娅，甚至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了。
　　浔茵瞥了一眼于果的手机，随即又开始一边盯着现场的状况一边考虑着刚才胡乐昇说的事。假设胡乐昇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那个竞争对手尽快翻车，那就不应该让毫无经验的她去做这个案子。术业有专攻，她去负责除了慢不会有别的情况。结合胡乐昇说了做这个案子对她们有帮助，刨去他为了让她办案而瞎说的情况，那就只能是这个案子有和于果正在查的案子有关的线索。
　　这个线索会是能翻盘的线索吗？会不会和沈霏有关？
　　想到这儿，浔茵下意识地开始寻找沈霏的身影，然而却一无所获，这时她才意识到沈霏好像从刚才的闹事和骚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怎么回事？她是提前离场了吗？
　　皱起眉毛，浔茵又再次环视了一圈会场，确实没有发现沈霏的身影。按照沈霏坐的位置推断，她也算是今晚的贵宾，然而竞拍环节却没露脸，什么事还能让她缺席这种场合？
　　怀着的疑问还没来得及思考，浔茵就听到了沈霏名下企业的名称，敢情在前期看拍卖品的时候沈霏就已经一口价买断了好几件东西，四舍五入现在拍卖的东西都是被她挑剩的。
　　财大气粗，好一个财大气粗！浔茵不禁咋舌，有些叹为观止。
　　听到了浔茵的咋舌，于果收回了盯着台上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沈霏到底这些年挣了多少钱啊？”
　　“她是家族产业，本身底子就好，挣得多也不出奇。”
　　“底子好不好真有点难说。”浔茵嘀咕了一声，随即视线和一个女生撞了个正着。那个女生已经跟她撞了好几次视线，她可以感觉对方好像是一直在关注她，于是她往于果旁边歪了歪：“哎，你看两点钟方向，有个女生，穿一身休闲装那个，她是不是时不时就瞥我们这边。”
　　嗯？于果视线也随着浔茵的提示看向那个女生，偷偷观察了一小会儿，发现对方确实会动不动瞥她们这边一下，而且做别的事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同时她也确实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在看浔茵，于是她用肩膀撞了撞浔茵：“她在看你吧？你认识？”
　　“不认识，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她看你就奇怪了？说不定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呢？”
　　“哟？阴阳我。吃醋了？”浔茵伸出手指戳了戳于果，脸上带着坏笑。于果也笑了起来，抬手抓住了浔茵的手指：“别闹，这有什么好醋的。难不成别人看我你会吃醋？”
　　“会啊，为什么不吃醋。好好的盯着你干嘛？图谋不轨才会盯人吧？”这个问题浔茵回答得十分耿直，这是关乎原则的问题，她直接都跳过了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环节，回答得意外的坚定。
　　这份耿直倒是把于果整不会了，搞得她有某瞬间甚至觉得自己不吃醋似乎都不太对。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她反问道：“所以你觉得她对你图谋不轨？”
　　啊？闻言浔茵愣了愣，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当即支支吾吾了起来：“不，不对，我想说的是……那个，什么来着？我靠我的节奏都被你打乱了。”
　　说罢浔茵有点恼火地抬手打了于果一下，于果笑着抬起手臂挡住了浔茵的“铁拳”：“你是想说她的衣着和会场整体风格不搭是吧？”
　　“什么嘛！你不是知道吗！撂这儿跟我装什么傻？”浔茵毫不犹豫，抬手又是一巴掌，过后觉得不解气，当即左右开弓对着于果一阵输出。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逗你了。我觉得尽管如此，但是她没明显的可疑点在，没事的吧。”于果刚说完，拍卖会也同步宣布了结束，议程进入到了报投资项目底价的环节。
　　但是投资项目在今晚只会统计意向企业，最后哪个企业可以中标就要看后期的报价以及企业信用等综合信息。
　　也就是说议程已经走到尾声了。但是谭昕韦似乎也没什么行动，仿佛之前说的要带于果见一些领导的事不做数了一般。
　　总不可能说见就是让自己在场子里看人家一眼吧？
　　眼见议程走到尾声，浔茵也得履行自己的职责稍微再巡一巡以免出乱子。刚刚出了情况她其实也早已经有挨骂的心理准备了，但是至今没人找她她也就把挨骂的准备放在了一边。
　　也刚好是在这个时候，于果收到了谭昕韦的消息带她去认识几个人，她犹豫了一下，和浔茵见胡乐昇想叫上她一样，其实她也想找浔茵一同前往，但是这会儿怎么看浔茵都不像有空的样子。
　　于果的欲言又止被浔茵发现了，浔茵也停下了即将离开的脚步：“怎么了？”
　　“我要去见见谭昕韦的几个朋友，你有空吗？要一起吗？”
　　啊，这个……
　　浔茵犹豫了。她确实是有点想去的，这种时候任何人脉她都稍微有点心情去经营一下，但是她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带了个小队，会场的安全虽说不全是她负责，但多少也得干点什么：“晚点去找你可以吗？”
　　也行的吧？于果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那么快结束话题，于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搞快点。
　　于是得到回应的浔茵当即就吭哧吭哧就跑着干活去了，而于果也直接去寻找谭昕韦。
　　“于果，这儿。”在于果寻找谭昕韦的时候，谭昕韦早就看到了她，提高了些音量把她叫了过来。听到声音的于果循声看到了谭昕韦，随即向他走去。
　　跟谭昕韦一起聊天的有差不多五个人，他们在看见于果到来后便齐刷刷地盯着她，等着她自我介绍或者谭昕韦帮忙介绍。
　　于果扫视了一下那几个人，发现有一两个她还确实听说过，其中有一个是市食药监局的局长，还有一个是市卫健局的局长，除此之外其他三个相对陌生一些，但是她隐约又记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来给各位老板和领导介绍一下，这位是任于果，市检察院的检察官。”谭昕韦先向其他人介绍了于果，然后便带着于果把眼前五个人挨个介绍了一遍。每介绍一个人，于果就主动上去握手，剩下的三个人有两个是本地市场份额数一数二的银行行长，还有一个是市商务局的局长。
　　“现在的检察官都这么年轻了吗？不错啊，年轻有为啊。”
　　“改革给予了年轻人更多机会罢了，终归只是一份工作，跟各位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于果客套归客套，事实上她也确实不觉得自己当这个员额检察官有什么厉害的，工作都直接成倍增加。
　　对方似乎很喜欢听这些套话，大家又客客气气地寒暄了好一会儿后，有人哈哈笑着给于果拿了一杯酒，于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杯和对方挨个碰杯敬酒。
　　一轮敬酒下来喝了个五杯后谭昕韦就伸手拿走了于果的酒杯，直接断了别人再行劝酒的念头，随后他就进入了正题：“于果呢，最近也在办一些案件，你们或许有听说，就是那个政法委专门搞的什么试点专案组。我呢，也得亏了她们一行几个人今天才能又站在这儿和各位喝酒。最近她们遇上了点麻烦，所以我是想作为报答，把我的关系网为她们所用，所以今后她们要是有需要的，麻烦各位多多帮忙。”
　　于果默默关注了一下那五个人的反应，两个行长还有卫健局局长听到试点专案组时脸色都变了变，明显就是知道这回事，剩下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脸上波澜不惊，但不知道内心是否一样的平静。
　　“可以，没问题，谭行长都把话明确说这份上了，有事都可以找我。”商务局局长当即给了于果一张他的名片：“能力范围内应帮尽帮。”
　　然而其他人都有些犹豫，甚至有些警惕，尤其是对专案组来头有了解的人，他们的模样就像生怕于果会对他们也进行调查一般。
　　正当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时，于果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来自浔茵的消息：回头，我在你后边。
　　愣了一下，于果不是很明白浔茵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打招呼，她也按照消息里说的回了头，发现浔茵确实在她身后不远处等着她回头。
　　看到于果突然回头，谭昕韦也顺着她视线看了一眼，随即就发现了浔茵，于是他笑了笑，对于果说道：“叫她一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