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番外·if黑松与情报贩子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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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朵粉嫩的樱瓣从枝桠探出头时，初春的小雪就已经从灰沉沉的天空簌簌落下。
凌晨四点的马路上，路灯沉默的工作，零星几个行人也撑伞匆匆走过。
一盏造型复古的台灯被调暗光线，隔着玻璃窗映出一个女人的轮廓，稀薄的烟雾从红唇吐出，模糊了空气，也模糊了女人的脸。
她指尖捻着一卷钱，抬眼看了下坐在对面的男人，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谁，这点钱可买不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大约是晨起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有些哑，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继续说：“伊知小姐，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面对男人的话，伊知铃音表情都没带变一下的，她笑眯眯地盯着男人，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真诚。
真是可惜，她只看到了势在必得的强势。
铃音轻轻一抛，指尖的钱卷被抛回了桌面，咕噜噜地转到了松野千冬的面前。
她是个情报贩子，自然知道对面是谁，也知道他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那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
铃音哼笑出声，眼尾的褶痕像是一道勾子，牵动着唇角也盛着秘密，“瞧松野先生你这话说的，我们这行可最是注重客户。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跟你们结个缘，好盼着日后能够继续合作。”
被叫出姓氏的松野千冬脸色并不好看，他虽然在东卍里作为管理人员频繁跟下属见面，但也是受到了信息保护的，按理来说眼前的情报贩子不应该知道他是谁。
松野千冬不免认真打量了一遍坐在对面的女人，这个名叫伊知铃音的情报贩子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的瘦弱，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薄的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掉，头发被剪成了相对利落的短发，细碎的发尾环抱着脸颊，有一种毛茸茸的可爱，而脸色则是在昏暗灯光和化妆双重修饰下也遮掩不掉的疲惫。
看起来并不是棘手的敌人。
但也只是看起来。
介绍他来这里的是灰谷兄弟，他们二人常年混迹街头，对于那些零碎的小道消息最是灵通，能够被他们二人推荐的情报贩子定然有着过人之处。
但一想到东卍内部的派系斗争，松野千冬又头疼起来。灰谷兄弟是东卍发展到中期才加入进来的，而他则归属于东卍最早期的成员，原本大家同为东卍成员，本不至于斗得你死我活，但无奈稀咲铁太和可可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内部突然分裂的厉害。
就算这次是因为工作才不得不找上灰谷兄弟介绍的人，但他也需要提防这其中有诈。
“公事公办就行。”他冷硬地杜绝了一切引起误会的可能性，“伊知小姐，还需要你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查，我们的情报部门在查，外界诸多蠢蠢欲动的鬣狗也在查，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活着把情报交给我。”
窗外的天色渐亮，阳光拨开薄雾洒落在街头，伊知铃音的侧脸也被阳光亲吻着，她偏头看向窗外，因天光而暗淡下去的路灯下还有细雪从花瓣上吹落。
“好吧，好吧，你可真是个无趣的家伙。”铃音长叹道：“放心吧，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和你约在墓地的。”
面对铃音的调侃，松野千冬的表情依旧是冷漠的，他静静地深吸一口气，“那么我就静待伊知小姐的好消息了。”
铃音看着他站起来将杯子拿到吧台洗好，又带着手套用抹布将可能遗留下来的指纹一一抹去，直到松野千冬离开店内，她才呼出一口气。
一夜未睡，在接到信息后匆忙从上线那里赶过来，铃音心中并没有表现的那样游刃有余，但一切尚好，她嘴角的笑意终于压制不了，铃音兴奋地眨着双眼，将眼底的疲惫掩去。
手指点着桌面，又将视线转移到窗外。
斜对着的路口安置了一个倒车镜，大大凸起的镜面里，将不远处躲藏起来的人映出。
现在还不是联系上线的好时候。
伊知铃音暗暗用指尖掐住指腹，将自己从惊喜中摘出。她稳住表情，把对面的钱卷勾了回来。
尽管嘴上说这点钱不够，但其实还是挺可观的。与其便宜了东卍，还不如拿回去资助有需要的人。
铃音扭着腰款款起身，将最后一口香烟吸入后又吐出来。
她该工作了。
清晨的河边，伊知铃音顺利地碰到了被松野千冬指使来送文件的人。
那不是天色未亮时盯着她的家伙。
“小哥，辛苦了。”铃音常年吸烟，嗓子早已沙哑的厉害，不能大声说话，因此她说话时又轻又慢，像是调情一般，带着惑人的意味。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送信人还是被铃音一句话勾的头晕，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小哥之后还有活要做吗？要是没有不如送我一程？”
“我上午就这一件事，能送。你要去哪里？”
“嗯？是呢，该去哪里呢？”铃音歪头叹息，想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先送我去新宿吧。”
东卍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在东京，但是有名的情报贩子可不一定只有东京有。
她得先去新宿取取经，才能决定之后做些什么。
送信人忙不迭地给铃音拉开副驾驶车门，脸上带着谄媚以及不怀好意的笑容。
铃音当做没看见，顺从地坐上了副驾驶。
这辆车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的装饰可低调豪富的紧。
在通往新宿的路上，铃音突然开口，“千冬没少做这辆车呢，你有见过其他女人和千冬一起走吗？”
她这个问题不仅突然，还很冒犯，但她问的理直气壮，姿态也大大方方。
送信人不知道她和松野千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他一看铃音的架势不免多想了些，到处乱瞟的眼睛收好，直直地盯着前方路面，斟酌着回答，“松野先生工作时会坐这辆车，但都是一个人。”
“是吗？如果不算上艾玛姐的话，还真是呢。”她轻笑着。
笑声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送信人的心头，他哆嗦了一下又迅速掩盖住，“哈哈，那我弄错了，我还以为小姐是问和工作无关的人。”
“你也是的，也太多心了，这可不要告诉千冬呀，要不然又要说我爱吃醋了。”
铃音掩唇娇笑，双眼通过后车镜看着送信人的表情，旋即转开。
送信人也用余光瞟了一眼镜面里的铃音，干笑着不敢再放肆。
倒是也没想象中的好对付。
铃音暗暗想着，她本以为跑腿送信的人是个容易被美色勾走头脑的蠢货，却不想这人不仅有色心，也足够谨慎，一次交锋处处是套。她只是赌了一把他不了解松野千冬的私生活，还好赌对了，要不然之后会发生什么还不好说。
不过等他回去后大概率还是会和松野千冬说这事，可她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解释，在调查出对方想要的情报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东京到新宿并不需要很长的车程，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到了。
街上的人形形色色，她穿过妆感浓重的女人堆，绕过精心打扮的牛郎们，站定在一处楼房下。
“折原先生，好久不见啦！”铃音不客气地推门进去，看到矢雾波江也在，笑着又打了声招呼，“波江小姐今天也很美丽呢！”
“阿啦啦，伊知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在东京混不下去决定给我打工了吗？”折原临也笑嘻嘻地抛着一个飞镖，泛着冷锐光芒的尖部在空中翻腾又被他的指尖捏住。
铃音感受到了危险，迅速绕过大门口的位置，下一秒，飞镖直冲冲地飞来，扎进了门后的圆盘上。
“10环。”她将飞镖取下，脸上的笑容没有分毫变化，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折原先生真是厉害。”
矢雾波江不想听他们之间无聊的试探，丢下一句出门走走就离开了房间。
折原临也耸了下肩，无奈地说着，“矢雾还真是冷淡，难得有女性上门，也不说招待一下，何况还是你。”
铃音将飞镖放在他的桌面上，快速扫了一眼，用更加无奈的语气回：“谁说不是呢，有波江小姐在，说不定氛围会更好。”
但也是因为矢雾波江的离开，折原临也也没有了继续试探的欲望，“说吧，突然来找我干什么。”
“折原先生应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真是个久远的话题。”折原临也的笑意加深，说话的腔调也像是上演歌剧一般，“秋丸洋子。”
“洋子的事情你始终没有真的查出来，那是因为有东卍在遮掩证据。”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吃亏呢，让人印象怪深刻的。”他视线一转，看向了铃音手上捏的文件袋，“不过，你现在来，是有了线索。”
“东卍的人给的。”她举起文件袋放在折原临也面前，解释道：“同样的事情依旧在发生，但是这次有机会碰触到事件的核心了。”
“他们委托了你？哈哈，这可真是有趣。”
文件袋里的档案并不厚，但每一张就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而这些原本鲜活的生命已经消失在土地之下。
只要找出来这个事件的证据链，相关的人就能进警局，而公安是不会让那些人走出来的。
她终于能给洋子报仇了。
铃音在想什么，折原临也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他的确无意给铃音泼冷水，但是有些事不是不说就能当不存在的。“既然你也干了这行，那么东卍的事情你有认真思考过吗？他们内斗是因为什么，又会发生什么。”
“一切都能结束了。”铃音倔强地说着，“都能结束了。”
“好吧好吧，我可不想招惹那群疯子。你的委托我会完成的，但是你自己的，我可一点都不会帮忙。”
“我知道，这是我的活。但我需要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查出来的，我想知道我该从哪里入手。”
折原临也眯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睛，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伊知，你没想着一直在这个行业里干吧？”
“我的人生，从洋子死的那天就乱了。”
支持她一切行动的只有怒火，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番外·if黑松与情报贩子铃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