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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幽泽之战 ...

  •   “这洞中阴寒,若大人能运指干衣,何不替在下行个方便?”

      说罢,燕淮凌径直在藏烨面前褪下第二件外衫,此刻,仅着一身亵衣,他却并不在意,潇洒地将外衣平铺地面,转头朝藏烨笑。

      看他那春光明媚的样,藏烨微微侧眼,并未动作。

      “大人?”
      “公子不怕藏某毁你衣袍?”

      燕淮凌见藏烨看着别处,始终不转过来,忍不住一阵好笑。

      “大人是怎么了?莫非害臊?”燕淮凌免不得生出一丝快意,“你我同是男子,大人莫不是……”
      藏烨知道这泼皮又要贫嘴,忍不住转头对上燕淮凌眼:“若公子不嫌弃,藏某愿为代劳。”
      起身径直走到燕淮凌衣服旁,单膝跪地,举指点上——只见那衣袍快速蒸干,这次连指痕也未留下。

      燕淮凌:“大人果然好手法。”本还想再调侃两句,忽的一阵天旋地转,燕淮凌收了得色,勉强稳住身型。
      伸手撑上额头,他凛了面,当即缓缓盘腿而坐,运气逼毒。

      然而才感到丹田处有股温热,四肢百骸忽的一阵剧痛,他登时巨咳两声,连吐几口污血。
      一侧藏烨见状,忙瞬移而来,扶住燕淮凌肩膀道:“公子莫动,别无章法运功。”

      浑身酸软,气闷无比,燕淮凌本还觉得有些力气,谁知逼毒反而弄巧成拙,本应随经脉而出的毒素却越发深入。
      静坐,此毒比想象地要棘手,燕淮凌实在有些嬉笑不出。
      想捉弄藏烨,看他狼狈模样,谁知反而弄得自己非靠对方辅助不行,燕淮凌不禁一阵无奈。

      尝试转头,谁知重心转移,虚软身躯直接向后仰去。

      糟!

      正准备迎接后脑与地面撞击的闷响,头颅却坠入一结实胸膛。
      张臂将燕淮凌牢牢护住,藏烨垂眸厉声道:“公子莫动。”
      许是加速了毒素扩散,燕淮凌后脑斜枕着藏烨肩膀,后背被对方胸膛包裹,竟使不得一点力气。

      闭了眼,藏烨开始运功,替燕淮凌暖身。
      背心暖洋洋一片,燕淮凌唇角虚白,费力道:“这招可是大人的‘春江夜’?”
      并未回应,藏烨抽出一把短龙剑,抬起燕淮凌掌心,切开一条颇大破口。

      黑血当即涌出。

      剧痛袭来,燕淮凌闷哼两声,另一手忍不住按住伤手手腕,死死抓住,留下深深指痕。
      藏烨单掌按上燕淮凌右侧肩膀,顺着臂弯肺经往掌间顺气,以期逼出毒素。

      四肢锐痛逐渐缓解,但燕淮凌清楚,此为缓兵之计,若无解药,他二人依然有生命之虞。
      本想多说两句劝藏烨不要自耗精力,谁知唇干舌燥,半句无法出口,燕淮凌不禁有些挫败。
      藏烨并无停手之意,燕淮凌便任他去了。

      半睡半醒间,他听到藏烨剧烈咳嗽,才重新清醒过来。

      四肢已能勉强活动,燕淮凌微微侧头,余光之处,竟全是血迹。
      讶然,他定睛细看,那污血竟全是藏烨咳出的。

      “藏……大人……”

      身后藏烨并未停止运功,源源不断的暖意还在从后心传入。

      “大人……不必了……”燕淮凌挣扎着从藏烨怀中起身,却见先前面色红润的男子早已脸色惨白,气息虚弱。
      双人身躯一剥离,藏烨便闭眸后倒,昏死过去。

      “大人!”

      四肢虽使不上力气,燕淮凌却自忖状态比藏烨好些,他费力贴地蹭过去,扶起藏烨身躯,让对方小心翼翼地靠墙而憩,顺便探指查看藏烨下颌位的伤口,附近皮肤血脉已呈乌色,似蛛网般好生骇人。

      自袖间掏出雁羽镖,燕淮凌凑到藏烨身边,咫尺之遥,鼻息相闻,喃喃道:“大人,忍一忍。”
      旋即,他将镖头嵌入伤口,割开更大裂口。

      污血迅速满溢而出,燕淮凌则扯过藏烨沉实身躯,强迫对方背对自己,盘腿而坐,平掌而出,替对方逼毒。
      学着藏烨之前的做法,他在对方天容穴开出足够大的破口,强行运气,将毒素往破口逼。

      不消多时,藏烨眉间深壑平息了些,鼻息愈加平稳,燕淮凌暂时停手,从自己不远处的干燥衣服上扯下几缕布,小心翼翼地替藏烨缠好伤口。

      包扎手艺本就粗笨,看着藏烨下颌脖颈厚厚的白布,燕淮凌苦笑出声。
      知道靠此方法并不能完全祛除余毒,燕淮凌只得摇摇晃晃地起身,开始探寻洞穴。

      不远处的洞中密潭恶臭熏天,燕淮凌本想近身检查,却被那气味逼退。
      无奈之下,他拐到不远处的小道口,兀自看了看。

      那洞穴道路尽头黑漆一片,实在看不清虚实。

      斟酌一番,他还是回到藏烨身边,燕淮凌垂眸,才注意到自己掌心伤口已不知何时被藏烨精心包扎好。
      那手艺与自己的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苦笑一声,他回首望向满头冷汗,面如土色,昏迷不醒的藏烨,脸色渐沉。
      谁曾想,自己和这藏烨会同困一洞,对方甚至还舍命救他。

      考虑到藏烨性情,似乎又不难理解——此人外冷内热,温厚纯良,是真正的君子。
      无论善恶,只要有人落难,此人怕是都会义无反顾伸出援手。

      自己于对方,并非特殊,只是出于人情大义,对方必须给予援手。
      颇为疲惫,燕淮凌迈至藏烨身侧不远处靠墙而坐——

      在此世间,他并无可信之人,也并无留恋之人。
      若让他将藏烨丢下离开,他也并不觉得在道义上有何亏欠。
      活下去,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因为人死了,便一切归空,什么都没意义了。

      若是如蝼蚁般死在这洞穴中,他的本能不会允许。

      然而坐于洞穴之间,那唯一一条可能有生机的小路就在身旁,他却犹豫了。
      虽然执行任务赢得姜温卓府上一口饭颇为诱人,但比起糊里糊涂送命,他宁愿背信弃义,另辟生路。

      缓缓起身,他拿了折扇干衣,独自迈步向洞穴侧道而去。
      迈入道口,他再次驻步,鬼使神差地回首看了不远处昏迷的藏烨一眼。

      对方身周刺目的鲜红以及脖颈间包扎的白色布料,都让燕淮凌面若尘灰。
      垂首在洞口立了一段,他挫败地嗤了一声,又折了回来。

      赌气地将折扇和白衣扔在地上,燕淮凌回到藏烨身旁,细细看着那男子昏睡的俊颜。

      “藏烨。”蹲身而下,他凑到藏烨脸前,慢慢靠近,直到双方鼻尖只有几寸距离,没好气道,“你欠我的。”

      言毕,他重新在藏烨身边落座,仰头望着那洞窟。

      ——若是没有解药,他会和这萍水相逢的男人一同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野洞里。

      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燕淮凌摇着头,不断骂着自己愚蠢。
      僵持一阵,疲意袭来,他强撑了一会儿精神,却也最终不敌,陷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身边藏烨已不见踪影。
      揉了揉眼,燕淮凌见藏烨正立于那恶臭潭边,不知在观望什么。
      四肢的绵软感又回来了,他踉踉跄跄地起身,挪至藏烨身侧:“怎么了?”

      “这水下——似是有物。”

      燕淮凌朝那黑漆一片的潭间看了看,不确定道:“当真?”

      藏烨未应,手掌已经缓缓压上剑刃。

      “二位大侠。”

      先前还神思不清的燕淮凌听到那声唤,身躯一凛,立刻清醒起来。
      这洞内显然并无他人,那声音之所以如此清晰,怕是千里传音而入,对方内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藏烨单臂压剑,细细聆听;燕淮凌则强忍四肢疼痛,执扇待战。

      “那幽蜂草之毒绵若琼花却又烈似陈酒,全凭各人体质因人而异。你二人中毒数个时辰却依然能站立自若,行如游龙,老夫真是佩服。”

      “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叙?”藏烨面色阴冷道。
      “老前辈,你既知这幽蜂草之毒,为何不施以援手,看我二人独自受苦?”燕淮凌愠道。

      “燕公子莫急,你与藏金卫之事,老夫已全数知晓。”

      燕淮凌&藏烨:“……”

      “老夫与那宁州叶长岭是旧交,几个徒儿善做决定,将二人困于此地,老夫在这里替他们赔不是。”

      藏烨讶然:“前辈与师尊是旧交?”
      “正是。”
      “敢问前辈是……?”
      “莞陵赵云山,五华乾琛君。”

      燕淮凌与藏烨:?!

      “前辈可是说笑?那乾琛君早已驾鹤西去,前辈又缘何是他?”

      “长岭兄确实替你二人说过好话,只可惜让老夫拱手相让心血之作,怕是不能从命。”

      那老者似乎完全没打算解释“乾琛君在世”之事,只是简单提了立场。
      藏烨和燕淮凌都沉浸在乾琛君在世的消息里,尚未反应。

      “当然,看在长岭兄份上,老夫也并非不能网开一面。”乾琛君道,“你二人若可替老夫办成一事,老夫便考虑将那华医簿‘莞陵卷’赠予你二人。”

      “当真?”燕淮凌喜出望外。

      “当真。”

      “敢问前辈,是何事需我二人帮忙?”

      这话落下后,乾琛君再无发话。
      燕淮凌与藏烨顾自等了片刻,依然没动静。

      “那糟老头子,难不成是耍人?”

      燕淮凌一句抱怨未完,洞窟上一小|穴忽的滚落两只羊脂瓶。
      看样子像是药瓶,燕淮凌眼疾手快地将瓶接住,开了瓶口,向内张望。

      瓶内有两枚药丸,燕淮凌猜测应是幽蜂草的解药,又拿给藏烨确认。
      将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藏烨点头,确是解药。

      二人一人一枚吞服后,果有奇效,四肢锐痛,气息沉闷,头昏眼花,目眩耳鸣之症迅速褪去。
      拿人钱财便得替|人|消|灾。

      燕淮凌自知这解药绝不是白给。

      此念方出,二人前方不远处的深潭忽的泛起旋涡,起初极小,肉眼不可察,其后水纹四起,波涛汹涌,很快便有两个身影自水中跃出。

      藏烨与燕淮凌急忙后退数步,待气定神闲,才看清那二人模样。
      一位着紫衣,另一位着青衫,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很有喜感。

      浑身湿透,那二人若鲶鱼般在地上蠕动了一阵,才狼狈起身。
      待看清面前人,两人迅速警惕起来,进入随时可开战的状态。

      “若你二人消灭敌手,老夫便将华医簿交予你们。”

      这话没有特指,在场四人,听在耳中,像是说与藏烨燕淮凌,又像是说与对面两人。
      不消片刻,燕淮凌便明白了老者用意:“那老家伙怕是给我们和他们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藏烨未应,但也是了然之色。

      对面二人显然也明白过来,先前还颇有窘迫的脸渐染嚣张,紫衣胖子喝道:“来者何人?”

      燕淮凌嬉笑道:“你猜?”

      紫衣人道:“既是困在这未灵谷幽泽洞,你二人怕是也为寻华医簿而来。”
      藏烨:“……”
      燕淮凌:“既然足下已猜到,倒是方便了。”

      青衫道:“二者何人?报上姓名。”

      燕淮凌:“既是好奇别家,不该先自报家门么?只当你衣冠楚楚,原来如此不知礼节。”
      “你——”青衫面有怒气,但很快平息,深吸一口气道,“在下风之栋,那位是我师兄裘白。”

      燕淮凌觉得这两名字似是耳熟:“风之栋?可是绝派高士上官绮之徒?”
      青衫眯眼:“正是。”

      藏烨面色阴沉了些。

      “如此,公子可愿自报家门?”

      燕淮凌耸肩:“公子愿假充君子,我可没说我们不是小人。”

      青衫:“你!”

      裘白冲风之栋道:“师弟,还跟他们废什么话,杀了他们,华医簿就到手了!”
      说完,未待风之栋反应,那紫衣裘白已闪身抢来,迅速移动至燕淮凌身前!

      折扇一展,燕淮凌见裘白自身后拔出一把长刀。
      洋华一派善用刀,其势其气,皆为上乘。
      见大刀以劈风吹海之势砍来,燕淮凌点足一跃,刚好落于刀面之上,藏在扇后的眼弯出一笑。

      裘白大怒,刀刃一竖,便要直劈而上,燕淮凌旋身侧躲,顺便自袖间飞出无数雁羽镖。
      提刀格挡,只听叮叮数声,雁羽镖尽数坠落地面。

      “雕虫小技!”裘白鼻子一哼,再次提剑而来。

      风之栋见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立刻目露杀气,冲藏烨作揖,点足袭来:“得罪了!”
      身型极快,藏烨一眼便认出那轻功正是洋华派的“万影千蝶”。
      双刀出鞘,风之栋急砍而来,藏烨矮身抽出卧龙短剑,及时格挡,金铁交击,二人手腕皆被震得生疼。

      真气蒸蒸,风之栋气场绝伦,他狠狠制住藏烨双剑,讽刺道:“看你四剑在身,怕是珺途一派的走狗!”言毕,双掌齐开,竟直接压剑印来一记“清风掌”。
      藏烨收剑矮身,竟忽的没了身影。

      风之栋清风掌拍在石墙上发出一阵轰天巨响,石壁剧烈摇晃起来,碎土乱沙自壁间抖落。
      愕然收势,他尚未回身,却忽听得耳侧有股流水声,正纳闷是错觉,忽的见石壁间窜出一股虚空之水,若利刃般直取他面门。

      “土奔浪绝?!”惊呼一声,风之栋急退数步,转身寻找藏烨身影,“莞陵派招式??”

      无声出现在石壁前,藏烨闪形两下,再次遁迹。

      风之栋高度警惕,极力想猜出藏烨落脚处,但尚未回神,又是几束水柱扑面而来。

      当即出刀格挡,但那水气厚实,压若千钧,风之栋很快不能招架,命中胸口。
      锐痛袭来,似是肋骨断裂,但却没有湿意,他才反应过来那水柱不过是真气化形,并非真水。

      那厢燕淮凌看那裘白虽肥头大耳,却身轻如燕,出刀虎虎生风,寻常人必败于其蛮力之下。
      可惜燕淮凌不喜常理出牌,他左突右冲,引得裘白时时跑动,不一时便气喘吁吁,满脸大汗。

      “你这粗鄙毛贼,休要耍些手段!”裘白骂道,“有本事跟爷爷我正面交手!”
      闻言,燕淮凌慵懒一笑:“如你所愿。”言毕,一招“雁过无痕”飞上裘白头顶,未待对方反应,出手便是一掌“金雁振翅”,霎时,无数道白虹自天而坠,直直戳上裘白,真气若泉涌,压得他仰面倒地,引刀招架。

      待一波攻击结束,燕淮凌旋身而出,再次一波雁羽镖。
      趁裘白反手格挡,他忽的鹰潜而下,一记“叶落无声”,扇刃直直飞出,准确击中裘白双腿。

      “啊啊啊啊!!”

      惨叫两声,裘白恼羞成怒,忍着剧痛起身,将大刀死死插入地面。
      燕淮凌正欲躲闪,却见光秃无土的地表忽的长出翠绿藤蔓,直直向燕淮凌袭来。

      那正是洋华一招“枯木逢春”,燕淮凌疾步后退,无奈藤蔓似是有了思绪,紧追不舍,他只得满洞寻找落脚处,谁知每落一处,地上便生出新的藤蔓,浩浩荡荡,无处可躲。
      即便使了一招“雁过无痕”,燕淮凌脚踝却还是擦过一处壁面,瞬间便被藤蔓缠住。

      他挥扇斩断那藤蔓,却被新的枝叶笼罩视野。

      “哈哈哈哈哈,你这无礼小贼,今夜倒是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

      虽然知晓那藤蔓只是幻影,但窒息与痛楚逼真,燕淮凌不得不抽扇招架,同时开始念起鬼炎咒。
      零星火苗落在裘白衣角,嚣张的他却并未注意,直到“烈火灼心”袭来,才尖叫着开始满地打滚灭火。

      趁机隔断藤蔓,破除迷境,燕淮凌对着那倒地之人连出数次“金雁振翅”,正面迎上的裘白瞬间便被打得口吐鲜血,面如菜色。
      轻盈落地,燕淮凌背手举扇,看裘白还在垂死挣扎,直接上前一记重拳,送对方进了梦乡。

      心生喜悦,燕淮凌回首观望藏烨与风之栋大战,脸上笑意却一点点消失。

      从未见藏烨面容如此冷峻,那杀意四射的模样,让立于场边的燕淮凌都感到刺若刮骨。

      【风之栋?可是绝派高士上官绮之徒?】
      【正是。】

      突然联想到先前柳下铭告知的关于藏烨过往之事,燕淮凌心下再次一冷。

      “背珺途之剑习四方之道……”坐于地面的风之栋紧盯着藏烨,眸中崩出冷意,“你可是天下第一剑,藏烨?”

      藏烨未应,只是再次抽剑。

      见状,咬紧牙关,风之栋忽的拔出长刀,猛撞于地,随后按柄念咒。
      四周墙壁上瞬间开始生出青苔,可那青苔之下又有星星之火,金绿交织,令人瞠目结舌。
      藏烨看出那是绝派鬼炎术与洋华刀法“浓翠蔽日”之式结合所生出的攻法。

      挥剑欲斩,那火星却若落地生根,藤蔓般朝他四肢席卷而来。
      藏烨正欲招架,风之栋却已破风而来,抽刀直取藏烨面门!

      见刀剑对那有了灵气的火势无用,藏烨转而正对风之栋,收剑入鞘,双掌齐出。
      风之栋心下一惊,却还是决意劈刀而上,毕竟血肉之躯难敌金铁之器。
      临近藏烨身前,他忽的看不清藏烨掌位——那掌风猎猎,掌影绰绰,他刀刃未到,已有股震天压力,破面而来!

      周边四壁开始抖土吹沙,千拳万掌正面迎接风之栋刀面,仅几下便将大刀震飞入壁。
      没有武器在手,风之栋正面迎接藏烨拔山倒树而来的莞陵派“沙掌流拳”,不消片刻便暴吐鲜血,重重坠地。

      鬼炎之火还在燃烧,藏烨并指念咒,没一会儿,万雪飘之气便熄灭了那遍地业火。

      挣扎准备起身,风之栋刚要抬头,却感脖颈一阵冰冷。
      他知道是藏烨抽剑抵上。

      苦笑一声,风之栋道:“没想到莞陵藏金卫也出征华医簿之事并非传言……也罢,若是死在你手里,风某无悔。”
      话音方落,迎接他的不是剑尖锐痛,而是掌风钝痛,瞬间,风之栋便昏死过去。

      收剑入鞘,藏烨默立,却听得耳畔传来一阵小跑声。

      回首,便见燕淮凌瞪着桃花眼,满脸是笑:“大人,你到底会多少派武功绝学?!”

      叹了口气,藏烨未应。

      “教我,如何?”燕淮凌围着藏烨,目露金光。

      藏烨朝燕淮凌那半战场张望,裘白已仰面倒地,睡得不省人事。

      “大人,教我教我!”燕淮凌还在纠缠。

      藏烨正准备打发这无赖,空中却忽的传来一阵声音。

      “二位大侠果然武功盖世。”

      燕淮凌闻言,笑嘻嘻道:“老前辈,我二人已完成托付,可将‘莞陵卷’交予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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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幽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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