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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生病 ...

  •   “咳——”喉咙里又干又痒,陆芜没忍住咳了一下。

      下一秒,温度适宜的水从口中一点点灌入,如沙漠中希望决绝时眼前忽现的绿洲,驱赶所有不适。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缓缓睁开眼睛,一张英挺俊朗的男性面孔出现在视线中。

      张了张嘴,但是声音好像离家出走了,半天跳不出一个音节,陆芜只能无助地眨眨眼。水盈盈的眸子胧着层雾气,棕褐色的眸子像两颗易碎的玻璃珠。

      “还要喝水吗?”那人这样问她,自己却好像很渴一样,喉结滚动。

      要。

      羽睫轻扇,陆芜缓缓眨了一下眼,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懂她的意思。

      在希冀中,一杯水被端到唇边,杯沿抵在柔软的唇上,一点点将水倒入口中。又喝了一杯,陆芜感觉好上不少。

      似乎是有水渍沾在唇角,痒痒地要滑下去,她要去舔掉,却被一只手抢了先。

      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水渍消失,可那只手却没有离开,还在往上移动,碰到了陆芜的唇。

      “干......干什么?”气氛有些不对,面前的深邃的眼中隐隐透出危险的光,陆芜急了,发出沙哑的声音。

      “怎么样,能自己坐起来吗?”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

      不懂他的意思,陆芜试了试,胳膊像是没劲一般,根本撑不起来,便摇了摇头。

      那人见了,竟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俯身凑近。

      呼吸交缠,气氛暧/昧,眼看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陆芜慌了,急忙喊道:“萧泊!”

      那人一顿,停住动作退开,看着她,眼中带着逗弄的意味:“急了?”

      “没事你就走吧。”知道是被他耍了,陆芜有些生气,冷冷地说道。

      结果就见萧泊死皮赖脸地嘿嘿一笑,不走反而凑近,将她扶着坐起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吃饭喝水不都得要人伺候着?还有洗澡......哎呦!谋杀亲夫啊!”

      听见这人没羞没臊的话,陆芜直接张口在眼前结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那肌肉硬的比牛肉还韧嘴,且隔着衣服怎么可能会疼,结果萧泊还装模作样地喊。

      给她在腰后又垫了个枕头,萧泊捂着肩膀说道:“我是说,洗澡你自己洗不了就别洗了,擦一擦就行,想什么呢这是?看给我咬的,残疾了怎么办?”

      不去理会他的卖惨,陆芜一仰头,看向一遍,问道:“饭呢?”

      “这呢。”小桌子被抬上床撑在腿上,两道卖相不怎么好看的菜摆在桌子上。一个素炒白菜,一个凉拌萝卜,一看就是萧泊刚才在她家里做的。

      拒绝了对方热心的喂饭请求,陆芜自己拿起筷子,动作迟缓地夹菜,一边吃着,问道:“这会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你可真行,现在才知道问。”萧泊语气带着些责备的意味说道。

      “这会已经快申时了,你睡——不会,那叫昏迷,少说应该有三个时辰了。我酉时来找了你两次,看家里没人,结果等到戌时,也不见你回来,我就想着你会不会就在家里,然后就翻进来了,门没锁,我推开就看见你倒在那。”

      说着,萧泊还给她指了指倒下的位置。

      他紧接着又说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就几天没看着,你怎么又把自己身体搞垮了?上次是出来个陈益福,这次直接差点让我没地哭,陆芜,你怎么既折磨我又折腾自己?”

      萧泊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眉头拧着,眼神凌厉,语气也不怎么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劳累过度。.”陆芜也有些心虚,小声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复原成熟作物,还是这么一大批的成熟作物,原本以为这个能力对身体没什么损耗,看来只是先前都是些小打小闹,这次一下使用太多,用力过猛,造成体力透支。

      就现在还感觉肌肉有些酸痛,活动起来不是那么自在。

      半晌,听见萧泊长叹一口气,有些哀怨地说道:“这么些天,我不找你你怎么也不来找我?不会是真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听着这话,再看面前人的表情——两道浓眉耷着,线条完美的唇角也撇着,如果给他配个手绢......

      陆芜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结果引起萧泊的不满。

      “你不会以为是我自己想通了,决定放弃你去找别人了吧?”

      “没有。”虽然他说的跟自己当初的猜测一模一样,但是陆芜还是撇过头,嘴硬说道。

      萧泊点点头,突然正经起来,“没有就行,其实我知道你觉得我的感情应该不会持续很久,但是怎么说呢......今天的我,只能保证明天还会继续喜欢你。”

      “其实这一辈子也就三天,昨天,今天,明天。如果你嫌我昨天不够真诚,那我就在今天反思,明天争取更喜欢你一点。”

      感觉到萧泊灼灼地目光再看她,陆芜不经意与他对视,立马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

      心脏跳的有些厉害,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比她想象得,要深得多。

      “其实人的一辈子不止三天。”陆芜轻咳一声,将碗筷放下,示意萧泊端走。

      “嗯?”

      “还有前天、后天、大前天、大后天、大大......”

      “不早了,睡吧。”萧泊黑着脸把她腰后面的枕头抽走,不带半点感情地说道。

      将陆芜安顿好,他又问:“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闻言,陆芜警惕地看着他,没回答。

      “这个时间我从你家出去,再回自己家,要是有那没睡着的看见了,明天咱俩还怎么见人?给我床被褥,我睡地下。”天色已晚,没什么心思再逗她,萧泊解释道。

      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陆芜不自觉红了耳朵,随手一指放被褥的柜子,她缓缓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通红的脸。

      空气中传来一声低笑,“小心点,别闷着了。”

      陆芜“唰”地拉下被子,翻了个身,将背对着外面,却换来一串更愉悦的笑声。

      第二天,陆芜起床的时候萧泊已经不在了,被褥已经叠整齐放在床脚。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源头来自桌上的一碗白粥,还有一小碟凉菜,应该是萧泊熬的。

      陆芜试着起身,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够自己活动。洗漱过后,她在桌子前坐下,开始吃早饭。

      普通的白米粥,熬的也不是很烂,水放少了,稠得更像是兑了水的米饭。可陆芜吃在嘴里,却觉得很香。

      吃完早饭,她看着地上还剩一小半的烂白菜,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使用能力。虽然今天感觉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可到底能不能处理完这些,她也说不好。

      就在陆芜纠结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推门进来,将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现在都不敲门了?真当自己家?”

      “早晚都是。”

      萧泊说着,没有歇息,直接走向厨房。陆芜眼尖,看见他手上提了一个油纸包,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结果没多久,从厨房飘出来的苦涩气味告诉了她答案。

      “你买药做什么?我又没有生病。”陆芜捏着鼻子走近厨房,就见萧泊正蹲在地上,对着中央支着的一个小炉子扇风。火焰摇摇晃晃,浓郁的药草气味从上面的砂锅中传出来。

      “没生病?你看哪个没病的会在自己家里晕倒?就算没生病也补一补。”萧泊不听她说,手上扇火扇的卖力。

      看他这副样子,陆芜知道今天这药自己是必须要喝了。

      她靠在灶台上看着萧泊动作,顺手拿起包过药的油纸,从中掉出一张药方。

      百无聊赖地,她开始一个一个读过去,“白术、陈皮、车前草、决明子、硫磺......硫磺?”

      听见她的声音,萧泊停下动作,以为有什么不对,忙问道:“怎么了?这硫磺有什么问题,不能入药吗?”

      “不是......”脑中一段模糊的记忆被复原,曾经看过的那本书上所写的知识重新被想起。

      “硫磺可是好东西啊!”

      她笑逐颜开,放下手中的纸,就要往外走。

      “我进城一趟!”一边说着,她就准备出门,结果还没到门口就被萧泊抓了回来,被迫等着他将药熬好,再被盯着喝下,才让她出门。

      “我就不陪你去了,买完赶紧回来,小心别让上次那些人找麻烦。”萧泊在她身后嘱咐。

      陆芜一边应着,莫名生出一种,女行千里父担心的奇妙感觉。

      进了城,陆芜没走平日里蔬果商贩聚集的那条路,而是换了一条路,绕远去了药店。

      本以为应该很顺利,毕竟有钱谁不赚,却不想被店主一口回绝。

      “不行不行,谁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这硫磺没有医馆的处方是不能给你开这么多的。”

      “我不做什么,老板,你就行行好,卖给我吧,我多出些钱。”

      “不行就是不行!”

      老板态度坚定,陆芜有些为难。正准备再加大力度,实在不行就撒个娇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老板,你给她开吧,是我让她来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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