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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7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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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瑾惜本想借此机会去探查一下夜安城的防御法阵,也好为以后混元城提供一个借鉴。
可还没走几步,后景就率一帮贵族出现在她面前。
“臣等不知三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诸位不必多礼。我奉旨在附近剿匪,顺道过来看看夜安城如今的情况。”
后景先是向梦瑾惜引荐了身边的贵族,而后又道:“遭到破坏的城墙、街道等已经修缮妥当。我正在和几位家主商议如何整合各家兵丁,轮流值守。殿下若不嫌弃,老臣带您四处巡视一番?”
梦瑾惜从善如流道:“那就有劳安平伯了。”
于是梦瑾惜跟着后景一行人又在城中转悠了一圈。当然这一次的路线刻意避开了那些被灭门的贵族府邸。
期间,后景对梦瑾惜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三公主态度恭敬有礼,丝毫不像其他大贵族因为梦瑾惜出身低微而有所轻慢。
梦瑾惜对后景的评价是,一只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老狐狸。也难怪后家与厉家世代联姻,却还能在厉家谋反被诛后全身而退。
离开夜安城后,君烨对梦瑾惜道:“女尊调派的三千卫军已经驻扎到了夜安城外八十里的地方,殿下要不要……”
不等君烨把话说完,梦瑾惜忽然感到贴身佩戴的玉珏灼热异常。
只留下一句“父亲出事了!”,随即便消失在一片紫色的华光中。徒留君烨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梦瑾惜身上带的乃是灵宝阴阳珏的阴珏,而另一半阳珏则在她父亲迁手里。一旦君迁发生危险,她便能立刻有所感应,并快速锁定君迁的位置。
当梦瑾惜赶到虚危山时,正好看见蓝雪雍一把推开君迁,随后被埋头冲上来的穷奇一角顶在空中。
梦瑾惜连忙凝气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斩断穷奇角。
被穷奇角贯穿胸膛的蓝雪雍一下从半空率落在地上,昏死过去。
而断角的穷奇也彻底被激怒了,怒吼着冲向梦瑾惜。
“先带他走。”紧急关头,梦瑾惜朝父亲大喊道。
君迁虽然担心女儿,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了梦瑾惜反而还会让她分心。于是君迁抗起地上的蓝雪雍,转身御风而去。
梦瑾惜在空中与穷奇周旋了好几圈,见君迁走远后,立刻施法降下万千雷火。穷奇刚开始还能靠着铜皮铁骨硬撑,甚至还能迎着雷火试图扑向梦瑾惜。
然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穷奇全身皮肤就开始出现皲裂。梦瑾惜灵机一动,用灵气凝出一把弓箭,紧接着迅速拉弓射向穷奇颈背皲裂处。
穷奇应声中箭,最后哀嚎着煽动翅膀朝虚危山深处逃窜。
梦瑾惜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转身返回混元城找君迁。
书院内,君迁正在为蓝雪雍包扎上药。他没有堕魔,所以还是仙修之身,因而无法直接给蓝雪雍输送灵力疗伤。
见梦瑾惜回来了,君迁赶紧丢下手中的纱布,上前拉着梦瑾惜瞧了又瞧,“可有受伤?”
梦瑾惜笑着摇了摇头,“父亲放心,一只穷奇而已,哪能伤到我呀?”
说着,梦瑾惜目光越过君迁,看向床上昏睡着的蓝雪雍,“父亲和蓝公子为何会去虚危山?”
君迁也转身看向蓝雪雍,一脸自责道:“都是为父的错。是我一时兴起,拉着蓝夫子去采摘雾月寒霜来烹茶,没想到惊动了山中的穷奇,还连累蓝夫子受伤。”
梦瑾惜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其实并不希望来历不明又心思深沉的蓝雪雍待在书院。
毕竟书院养着一个君晓,她父亲又良善单纯,万一被蓝雪雍看出什么端倪,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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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雍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布置得古朴素雅,一点不像魔界的风格。恍惚间,蓝雪雍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修仙界。
就在这时,梦瑾惜掀开隔间的竹帘,走了进来。
“蓝公子醒了。”
“城主……”蓝雪雍挣扎着坐起身,梦瑾惜随手拿了个软枕垫在他身后。
蓝雪雍心道,这位魔域公主还真是没什么架子。
“城主,我这是在……”
“城主府,我家。你伤得太重,父亲每日要忙着给书院的孩子授课,所以我就做主将你接到城主府照料。”
“这次还要多谢城主出手相救。”
蓝雪雍原本只是随口客套一句,没想到梦瑾惜却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既是救命之恩,那蓝公子打算拿什么谢我?”
蓝雪雍微微一愣,随即皱着眉头道:“城主想要怎样?”
“别板着个脸呀。放心,我不要你以身相许。”梦瑾惜大大方方地调戏着蓝雪雍,丝毫没有女子矜持,“要不你为我效力两年,就当以工抵债。”
蓝雪雍冷冷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嘲讽梦瑾惜挟恩图报。
就在梦瑾惜以为他会严词拒绝时,蓝雪雍却像认命一般,低眉敛目道:“既然城主盛情相邀,蓝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日,梦瑾惜将蓝雪雍叫到书房,商议如何将三千黑水卫编入混元城守备。
梦瑾惜有些无奈道:“混元城不及其他主城底蕴深厚,人才济济。那日魇家上门挑衅,蓝公子也看到了,我手底下确实没什么人可用。”
蓝雪雍却道:“底蕴深厚未必就是好事。各大魔域除了都城,其他主城多是城主率城中贵族共治。”
“有什么问题吗?”梦瑾惜不解地看向蓝雪雍。
蓝雪雍解释道:“贵族共治削弱了尊皇的统治。就拿黑水来说,夜安、夜明两城每年向女尊纳贡还不及两城税负的零头。更重要的是,魔界多以血统论贵贱。对绝大多数贵族来说,无论归属幽都还是黑水,他们依旧是贵族。假如幽都打到夜安城,城内有权有势的大贵族也许还会抵抗一二,因为他们的权势与皇族紧密相连。而数量庞大的小贵族则更有可能作壁上观。”
梦瑾惜听懂了蓝雪雍的言外之意,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蓝公子是想变法?这可是与整个魔界贵族为敌,就算母尊也不敢轻举妄动。”
蓝雪雍淡淡一笑,眉宇间是成竹在胸的从容,“对其他主城是变法,可对混元城来说却只是因地制宜。正如我先前所言,底蕴深厚未必就是好事。混元城没有贵族,城主大可设官置署,通过选拔官吏来协助治理。”
梦瑾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后同意采纳蓝雪雍的建议,借鉴仙修门派的做法对书院加以改革,以求为混元城长期培育贤才。同时以招募属官的名义举办选拔。
就在一切有条不紊之时,梦瑾惜却意外收到消息,二公主梦昭容在出嫁路上被杀,而目前证据全指向大公主梦欣和。梦欣和暂时被女尊圈禁在公主府中。
对于她这些不省心的姐姐们,梦瑾惜并不怎么关心。可没过几日,她就收到女尊召她进宫的旨意。梦瑾惜只得带着蓝雪雍和君烨匆忙赶往黑水城。
一踏入月华殿,梦瑾惜就见母尊端庄威严地高坐在大殿正前方,而站在下首的,还有两名陌生官员。
“儿臣给母尊请安。”也不知道母尊何事召见她,梦瑾惜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起来吧。把你叫进宫来是有件差事要你去办。二公主之事你听说了吧?”
梦瑾惜小心翼翼道:“听说了,还请母尊节哀。”
“黑水的公主死在出嫁路上,又事关两大魔域联姻,总得有个说法。这事儿就交给你去查吧。”梦卿罗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完全看不出因为二公主的死而有所哀伤。
“可儿臣从未查过案。”梦瑾惜小心推辞道。她一点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然而,梦卿罗却指着站在一旁的两名官员道:“所以本尊给你找了两名帮手。”
两名官员立即朝梦瑾惜行礼。
“臣督查厅都事湘俊,拜见三公主。”
“臣宗正厅少卿宋麟,拜见三公主。”
梦瑾惜看出母尊心意已决,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就有劳两位大人多多关照了。”
湘俊和宋麟连忙表示不敢当。
出了夜阑宫,梦瑾惜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并将事情告诉在车上等候许久的君烨和蓝雪雍。
梦瑾惜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一般,没好气儿地嘟囔道:“好事儿没我的份儿。这得罪人的事儿倒是想起我来。”
蓝雪雍笑着安慰道:“做大事者哪有不得罪人的。”
君烨则是有板有眼分析道:“这事除了您,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人选。二公主是在幽都地界遇害,涉及两大魔域,大督察官符律上书女尊,此案应有皇族来牵头调查。四皇子倒是想来查案,可三皇子说他是大公主的胞弟需要避嫌。而大公主一派的官员又强烈反对三皇子来查案。”
梦瑾惜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的博弈。
不知不觉,马车在城中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
蓝雪雍跟着梦瑾惜和君迁下了车,穿过厚厚的玄铁院门,来到一栋蓝瓦白墙的二层小楼前。
小楼虽然修得精致素雅,可在黑水城顶多只能算是普通富户的宅邸,与梦瑾惜的身份并不相称。
许是蓝雪雍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梦瑾惜解释道:“我在黑水城没有开府建邸,只得临时派人购置这么一处宅子。”
蓝雪雍有些意外道:“那殿下以前在黑水城住哪儿?
梦瑾惜像看傻瓜一样白了蓝雪雍一眼,“当然是宫里。”然而她没告诉蓝雪雍,所谓的宫里指的是夜阑宫的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