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一家零食铺

15、督查司

　　内阁招收弟子的考核本就没有文试这一说法，文试是外阁才考的，能入内阁，就足以证明他的文化过关。可这一次竟然要为他一个破了这规矩。
　　真是难以理解，按照沈云川那古怪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只能说是有点难以理解罢了。修颜又刚要踏出一步，他又想起一件事，还是一件尊主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必须说的事情。
　　这个沈云川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自己来说？
　　他随手就用玉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声骂着自己：“瞧我这脑子！”
　　他回身对陆回舟道：“尊主还说他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银两什么的你可以去找他要。”
　　说完，关门，走人。留下陆回舟坐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
　　“……”
　　听他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回舟被谁包养了呢。
　　沈云川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补偿自己？陆回舟内心疑惑不解。
　　文试，比文……陆回舟似乎不太行，武试他倒是可以，但是能进督查司的人都不简单，以他这三脚猫功夫想要夺魁，就必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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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文试的时间越来越近，陆回舟在房间里独自复习。所有关于文试的资料大有他人一那么高，这些都是那个叫修颜的长老给他送的，还有一张五六页的纸，罗列着可能会考的内容的纸。当时几十个人搬进来的时候陆回舟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着这个堆起来和自己一样高的书墙，真是欲哭无泪。没办法，为了青莲，只能埋头苦干。
　　思绪万千，书中的内容看得他烦躁极了。换了无数种姿势，最终，他趴在案桌上看。
　　在流逝的时间中，眼皮变得很沉，控制不住的困意涌了上来……
　　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叫声，陆回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很黑的地方。
　　从昏暗的烛光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条小路在眼前延伸，最终消失于黑暗中。
　　他顿时疑惑四起。
　　这……是哪里？
　　“回舟……”声音空灵，回荡在四周。
　　这里黑的可怕，他鼓起勇气大步向前，循着声音找去。
　　不知多久，已经看不到身后的路。他陷入黑暗之中，看不到路，他停下脚步，随意走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个狗啃泥。
　　忽然，前方亮了起来，像黑夜中突然出现的太阳一般，十分刺眼。
　　陆回舟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不一会儿，有人大声喊他：“回舟！”
　　他惊愕的抬头看去。一人正朝他走来，那一身熟悉黑袍，那张熟悉极了的面具，还有那朵青莲。
　　“青……青莲！”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陆回舟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紧紧抱住青莲，生怕他跑掉。
　　“你在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找到你吗？”
　　他松开青莲，抬头看着他，可明明上一秒是青莲，下一秒就变成了沈云川。
　　沈云川看他的眼神十分温柔，他道：“我这不回来了？”
　　那一刹，陆回舟惊醒。
　　刚刚发生了什么？
　　看了几眼四周，周围黑黑的，月光从窗户进来，屋子昏昏暗暗。这一睡天就已经黑了。
　　原来刚刚在做梦，陆回舟瞬间明白。
　　摸索着点上烛火，回到案桌前，发现桌子旁边竟然放了一碗银耳羹。
　　银耳羹上撒着几粒枸杞，还加了几颗红枣，看着很有食欲。
　　他伸手摸了摸碗壁，还是温的。
　　可，这是谁送的？
　　接着，他就看到一张字条，没有署名。纸中写道：“不吃饭你想饿死不是？”
　　陆回舟笑了笑，这一看就是脾气古怪的沈云川写的。他将纸条丢在一边，看了一眼银耳羹，顿时没了刚才的胃口。
　　他继续奋力读书……
　　武试他倒是不怕，但是这文试就有些勉强。小时候阿爹阿娘只送他去了一年的私塾，勉强认了字。在家里的时候也会经常把学过的字再好好复习一遍，可是他并不走心。后来跟了慕行，他也多多少少认了些字，读起书来应该不会太费劲。
　　慕行死后，他失魂落魄走在街头，眼里没有了亮光。之后他就遇到了同命相连的季小年。季小年比他小两岁。两人如亲生兄弟一般，季小年一直在帮他查着青莲的消息。
　　两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学武功，努力的去保护身边的人，也为了哪天能与青莲并肩而行！
　　武功学好的同时书本功课也就落了个千丈。
　　督查司的考核本来是有八天，八天之后，榜上前二十名外阁弟子成功进入内阁。但是为了选拔尊主的座下弟子所以额外加了两天。
　　第一天，第一次文试，第一次武试。傍晚出名次。
　　文试，他排了第十个名次。
　　这还多亏了修颜长老送来的书，考试考的全都是书上的东西，把他们背下来绝对没问题。
　　武试，他占了第三十六个名次。
　　按照督查司的规矩无论什么考核，只要有一科名次落在最后十位一律淘汰。
　　还好。
　　此次尊主座下弟子的选拔竞争比往常内阁弟子选拔还要激烈。还有人因为此事而开心不已。
　　“二长老说了，这是尊主说的，人人都可以，所以你们尽管挣就是。要是能成为尊主的座下弟子，那以后可是要接管督查司啊！”
　　“是啊是啊！”
　　“这次可真是沾了福气了！不知道谁会是那幸运之人。”
　　一百名里，陆回舟并不属于外阁弟子，好在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第二天。文试，排名第六十名，进步不少。武试稳居前三十。
　　……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文试每每都是擦着边边过去的。武试都位居于前三，可谓是名列前茅。
　　第十天。最后十个人的考核，一决生——成败！
　　“最后一天了，加油！”陆回舟在心中暗自加油。
　　沈云川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杵着下巴，百无聊赖。说实话，有玉沙在，他是真的闲，玉沙几乎把尊主该干的事都干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场考核出成绩，最近这他很努力……要不我把身份告诉他？”沈云川眼睛看着前方，却心不在焉。
　　“不行不行，万一他要是闹脾气怎么办？”
　　他依着座椅，换了个姿势。心想：“我怎么在纠结这种东西？我就只是跟他玩一玩，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关心他？……话说，长蚀已经很久没发作了。”
　　思绪刚落，胸口一阵闷痛……
　　刚考完文试的陆回舟刚回到何处轩，就听见沈云川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像重物掉落到地上的声音，还是不是传出痛苦的呻吟。
　　他一慌，赶紧去房间里看看。
　　没得沈云川同意他就进去了。只见房间内一片混乱，碎掉的瓷瓶瓦片散落在四处数不胜数。
　　这是进贼了不是？
　　抬眼看去，沈云川正在他眼前，他背对着门口跪着，捂着心口，还在用手捶打着地板。
　　这个场景里的沈云川看起来十分狼狈啊。
　　“喂，你没事吧？”陆回舟上前，弯下腰去问他。
　　沈云川一抬眼。
　　凶恶痛苦的目光顿时震慑住了陆回舟。察觉局势不对，陆回舟转身想跑，没想到沈云川眼疾手快将他拉了回来，顺带还把门关上。
　　“这件事不许告诉别人。”他把陆回舟按在门板上。
　　“你放心，我不说。”陆回舟心里有点慌，生怕他再做什么事。
　　“嗯……”沈云川无力地倒在了陆回舟怀里。
　　“喂？云川？”叫了半天也不见回应，他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活着，应该只是昏了过去。
　　下午武试的时候，陆回舟迟到了。所有人向他投来疑惑、不屑的目光。令陆回舟陷入尴尬的境地。
　　还好那时沈云川昏过去了，不然连武试都来不了。
　　擂台上过招，没有一个不是下狠手的，陆回舟台上比试时十分注重以防为攻，毕竟一个用尽力气的拳头打人还是挺疼的。在必要时刻发动攻击，一举取得胜利。可是有一场，陆回舟被实力碾压，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输了个彻底。
　　第一名的实力果然厉害！九次的文试、武试一直以来都是他稳居第一，仿佛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地位。
　　现在陆回舟武试输了，他就不能获得文武第一名的名次。万一文武综评没有办法得第一怎么办？万一沈云川不选他怎么办？
　　陆回舟躺在擂台上，看着天空，迎面吹来的风都是凉的，明明是夏天的风，为什么会这么凉？
　　一人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向他伸出了手：“在下许元。承让。”
　　陆回舟瞧着他，笑着拉住他伸过来的手。陆回舟心胸并不狭隘，他只是有点不甘心。
　　文试成绩还没出来，可他已经错过了这次机会。
　　这是最后一场，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就失去了文武综合评分第一名的资格。
　　陆回舟：“甘拜下风。”
　　台下的人都在为胜利者的欢呼。
　　陆回舟的名次仅次于第一名。前三名还是有希望的！
　　心中的不甘、懊悔缠绕着他。如深水中缠绕在他脚踝上的水藻，他挣扎不开，窒息感扑面而来。
　　沈云川在他每次比试时都会偷偷过去看上几眼。看了他的成绩，竟然觉得有些可惜。陆回舟文试能过还多亏了沈云川，沈云川命人给陆回舟看的书里面全都是文试的答案，随便一个人都能考过文试。这一点陆回舟愣是没发现。
　　饶是陆回舟一心扑在那些书上。
　　成绩张贴在了榜单上，是文武综评。
　　第一名许元，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