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潜艇上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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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杀了你的父亲，你也没有理由来找杀手解决这件事情，杀手的职业就是杀人，”亚鱼的脸色不是很好，低沉的嗓音中隐含着不易察觉的隐晦怒火，“杀人是他们的工作，难道你的父亲没有雇佣过杀手吗？你连这种小事都不清楚？杀手是中立的工作，不会为他们杀的任何人负责，如果真的要负责，难道杀手任务失败了雇主也要负责吗？”
血，顺着光滑的肌肤，一滴滴流淌到了地上，逐渐汇成了一团不规则形的血殇花。
无所谓地随意擦擦手臂上似乎流淌不尽的血珠，黑发少女冷漠地抬头直视面前的少女，冷冽的声音更像是覆盖上了经久不化的寒霜，“跟奇牙，没关系，”漂亮的绿色猫瞳大而有神，冷静地在说着一个事实，“你的父亲，我记得，因为——”
“是我杀的。”
凝固的空气在一瞬间爆发，少女紧紧握住手，颤抖的声音被咬牙切齿地吐出：“太过分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杀手如此冷血！”浅绿色的瞳孔散发出强烈到极致的恨意，“那是，那可是，我唯一的父亲啊！”
“工作。”沉默少许，伊星垂眸，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黯芒。
“呼，”亚鱼轻轻吐气，不知该说什么好地暗暗摇头，她已经尽力想把责任转移了，现在的情况又因为伊星的“诚实”回到了原点，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大嫂……”微弱的稚嫩男音响起，亚鱼抬眼看去，银发的小男孩扯了扯挡在他身前伊星的衣角，声音中带着异样的无力感，眼睛已经恢复到可爱的猫瞳——说实话，刚才看见他的一双眼睛完全变成深不见底的两汪黑潭的时候，亚鱼自认在心底微微惊了。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眼睛，无神而堕落。
“？”侧身，带着询问的神情，伊星很有耐心地想听听身后小舅子的解释，不过在那之前，她颇有“温柔质感”地“善意”瞟了阿妮达一眼，让人家冷汗津津全身僵直住。
“我……”有些迟疑地停顿，站在旁边的亚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再次恢复了笑容，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因为伊星受伤而微微暗沉的神色，连带着也遗忘了来报仇的阿妮达。
这个情形，就像是伊星在因为她的小舅子对敌人稍稍仁慈放松了而生气一样。
“对不起。”最终乖顺地底下桀骜不驯的脑袋，在伊星寒冷的杀气下，小男孩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搪塞刚才的大意。其实内心中还隐约有一丝后怕，若是刚才的刀刃真的穿过来，自己的结局该市如何，重伤吗？不，或许是……
一想到这里，便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亚鱼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俨然一击毙命的杀手，清新的笑容有放大的趋势……伊星的实力估计值，恐怕和那个科学怪人一样要提升很多，这种手段可能连自己都无法办到。
这个叫阿妮达的小女孩，恐怕是已经被淘汰了的，亚鱼抬头，老迈的会长先生“逢时”赶来带走了阿妮达，那个请了一位实力不错的杀手的小女孩不甘心地被带走了。
而这边，恐怕还没有完。
“奇牙，”冷漠的女音暗含怒火，压抑着翻腾的情绪，伊星轻身蹲下，将视线与小舅子持平，“你的行为让我感到失望，”绿瞳渲染上浓厚的黑色而转化成墨绿，“你擅自离家出走，我可以顺路照顾你，但是，你，”声音中的寒霜有越聚越多的趋势，“竟然把警戒度保持在这种低下的水准。”
“……”小杰以及酷拉皮卡和雷欧里站在一旁，刺猬头的小男孩似乎想辩解，但是难得克制住自己不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奇牙的大嫂——虽然不说，但是眼里的担心自己也曾经在米特阿姨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次奇牙也是有错的，自己不能开口。
亚鱼冲着小杰一群挥挥手，食指轻轻指了指伊星和奇牙，然后再指指门边，看懂了的酷拉皮卡点点头。除了正在对峙的两者，其余的人都走出了房间。
“没事吧？”轻柔地问道，亚鱼点了几份甜品……用第一场考试从几个考生那里“得到”的钱付了款，“刚才的事情，确实有点吓人。”
酷拉皮卡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少女点的物品，心中的戒备稍微弱了一些，“没有什么，只是有点惊吓，每想到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孩子也会……”似乎想到什么，他冷了声音，“亲人的死亡对她来说是很大的冲击吧，毕竟人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
“怎么说着就像是你也经历过一样啊，”大大咧咧地咬下一口甜点，雷欧里笑着说道，“不过奇牙的反应很奇怪啊。”
“唔，”小杰闷闷地坐着，大而黑的明亮眸子里闪烁这光，“我觉得奇牙没有错。”
“嗯？”有些惊讶地眨眼，亚鱼的笑容温柔清雅，“每想到小弟弟竟然会说这种话呢，我还以为经过这件事后，你再也不会和奇牙做朋友了。”
“怎么会！”摇摇头，眸子里带着坚定，“我和奇牙永远都是朋友，米特阿姨说了，朋友是永远都要相互帮助的！”
“奇牙会很高兴的，”慢慢引导着话题，亚鱼若有所思地用勺子搅拌高脚杯中的冷饮，“不过看小弟弟你的样子，是不是从小就生活在很漂亮，有很多树的地方？”也只有远离尘世，才会有这么纯正的童稚存在。
“姐姐好厉害，”小男孩的兴致一下子升了起来，“竟然说对了。”
“偶然罢了。”不着痕迹地垂眼，伊星，我就只能为你的小舅子做那么多了——至少，今晚上的事情对他的朋友们的冲击减小了。
“看小姐的样子，似乎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吧，”酷拉皮卡看着对面少女清丽温和的笑脸，如果不计较她的攻击力，就如同白纸一般纤尘不染，不清楚这个世间的黑暗也是情有可原的，“难道父母不担心你和你的同伴来考猎人证吗？”
“我叫韩亚鱼，不用一直叫我小姐，听起来不是很舒服，”亚鱼晃着杯中融化的冰水，清淡的神色看不出喜怒，“至于父母，”垂眸，“由于众多原因，在这个世界我在也看不见他们了。”的确，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在原来的世界里，根本不在这个空间中。
声音轻柔，却让人心中升起感伤。
面上继续波澜不惊，“人文因素，不过我无法做些什么，”只有异次元魔女才能穿梭于空间中，人文因素很重，“既然无法做些什么，我便要好好活下去。”
“你就没想过要报仇吗！”金发少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叫出声，随即察觉到自己的不妥，瞬间重返平静，“我是说，你难道不爱你的父母吗？”
“谁不爱自己的父母，”亚鱼疑惑地看着酷拉皮卡，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我根本和人家不能比，既然爱着父母，难道要我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下？又或者，”顿口，声音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我去报仇，不成正比的实力把自己也赔进去，和我的父母在天堂重逢，让他们好好和我聚聚，聊聊天，”煞有其事地轻轻点头，“有道理。”
“我是说你难道不感到气愤吗？你的家人被无缘无故地杀死，可能只是因为别人的一时兴起。”金发少年再次忍不住开口，从声音听得出非常激动。
“那有怎么样？”亚鱼终于喝了一口带着温热的“冷饮”，眼神冷淡，“我怪得了谁，难道你要我去政府那里修改法律，强者杀弱者，一律被炮轰？”
“我气愤，但是又能如何。现在的我强大的了，依然无法战胜那个人，难道父母的牺牲就是为了让孩子永远活在报仇之下？”
“如果说落井下石的话，有机会我一定会做的，但是我这辈子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目标不是报仇，因为报完仇有能如何……再也没有了目标，混着头去见父母，我的脸已经丢够了。”
“咔嚓，吱呀——”
昏暗的房间，亚鱼少女轻缓着走进，尽量放慢步子。
在忽悠完酷拉皮卡少年后，亚鱼少女借口以情绪不好想去休息为由离开了，在酷拉皮卡愣神的发呆，雷欧里同情理解的目光下，以及小杰朝气蓬勃的告别声中。
那个酷拉皮卡，能拉上来多少就拉多少，亚鱼心想，由于今天阿妮达事件，她实在无法保证那个酷拉皮卡是不是故意和小杰他们成为朋友的，或许他和阿妮达的性质一样，都是来找揍敌客家族报仇的。
绝对不能允许，自家的妹妹受到欺负。
想到红色的血液，亚鱼的眸子沉了下去。
蓦地，一只修长的手从一旁逮住发神中的亚鱼，将她拉了过去。
“啊！”撞上了柔软的床，亚鱼惊呼，却一下子脸红了。
“等，等等，千里，你还没睡，等等，等一下，”亚鱼的声音中染着少许惊慌，“千里，你的手，唔——”
映入眼里的，是少年清冷带着笑意的眸子。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潜艇上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