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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冬日临 ...

  •   又是一个冷冽的冬季。
      这个冬季依旧飘扬着纷纷的大雪,那些如繁密雨点的白雪,纷纷扬扬地从看不见的天际上洒下来,覆盖满了大地上其他的颜色。
      一切的一切,都在白雪中消亡。
      天薇正捧着一本看起来很旧很旧的书,坐在一把浅棕色的软软小沙发上,慢慢地喝着一杯淡淡的清茶。
      热气袅袅地向上散发,好像窗外无论发生什么,都和她了无情缘。
      在这个小小的精致房间内,处处都是温暖的气氛。
      窗外是黑与白的矛盾混合体,漆黑一片的美丽夜空中飘飘扬扬地下着美丽的纷纷大雪。
      坐在小小沙发上翻书看的天薇更显得耀眼。
      那光滑如蚕丝的黑色亮发,直直地垂至膝盖;那如同五月玫瑰般娇嫩的唇;那宛若黑曜石般的黑眼瞳,似乎拥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那白皙无瑕的肌肤,比过冬日里最白的新雪还要嫩上几分,宛若雪瓷。
      美丽的女孩,就这样,坐在软软的浅棕色小沙发上,品味着那极淡的清茶。

      突然——
      那扇结实的落地窗,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突然打开,无数白色的雪花疯狂地旋转着,叫嚣着冲进了那精致的小房间里,天薇站了起来,那本旧旧的,有些破的书被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了地上,流着无声的眼泪。
      不知为何,天薇精致的脸庞上居然流露出一丝喜色,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但仔细望去,皆是幻象,深深的墨瞳里,看不分明。
      还没等窗户外有什么动静,她已经冲了过去,大声嚷道:“凌雪,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你好久好久啊!”
      声声如银铃敲击。
      窗户上才出现了一个少年的影子,影子上飘逸着月白色长发,就被欢笑着冲过去的天薇撞到,才微微有些狼狈地爬上窗户的少年,被天薇狠狠地撞到,那个少年,有些惨惨地和天薇一起掉到了别墅下面堆起的厚厚雪堆上面。
      在坠落的过程中,天薇紧紧地抱住了少年的腰,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消失不见了。
      她将娟秀的小脸深深地埋进了少年冰冷的怀里。
      过了一秒,天薇与少年一起落进了松松软软的白雪堆里去了。
      少年被天薇压在身下,有些喘不过气来。
      天薇骑在少年的身上,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凌雪,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你来了我真的好开心。”
      少年更加狼狈地爬了起来,先拉起了天薇,又细心的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抬起了头,微微笑道:“傻丫头,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呀?下次要小心点,不然会压死我也说不定,你又胖了。”言语间,少年微微抬起了他的脸。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俊美。
      少年那苍白的肌肤如美瓷一般,尖挺的鼻梁;那苍白柔嫩的唇;一切的一切,都使那个少年如同冬之精灵般幽雅。
      唯独少年的眼睛,是那种极致的美,瞳孔宛如钻石,眼中,散满了深不见底绝望与哀凄,那些绝望,那些哀凄,如不经意间滴落池塘的墨点,明明,明明前一刻,那绝美的眼瞳还有深不见底的阴霾,可这一刻,阴霾,替换成了绝望与哀凄;那纤长的眼睫,巧妙地掩藏住了眼底不明的情绪,只容它们休眠在眼底。
      少年的名字,叫凌雪。
      凌驾于雪之上。
      天薇先是默默地爬起来。
      再被凌雪气的跳脚,她有些恼怒地碎碎念:“喂喂,凌雪,你怎么还是这样啊。都认识你好多好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啊?”
      凌雪有些无辜地说:“我怎么了呀?”
      天薇顿时被噎住了。
      “扑哧”一声,凌雪笑得直不起腰来,美丽的笑容超越了美的极限。他拍拍正在气头上的天薇,拍落了聚集在天薇头上的无数雪尘,目光中充满了爱怜:“好了好了,傻丫头,我们回去吧,一直呆在这里,可是会感冒的哟。”
      天薇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十分认真地对凌雪说:“凌雪,你记清楚了,我不是傻丫头,所以,不要叫我傻丫头。”
      “好好好好好,你不是傻丫头,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
      两个人走进了那幢别墅,那幢幽静的别墅,在天空下逐渐透露出一种美。
      恍若春风拂过大地,万物皆复苏,百花尽争艳。
      路上,天薇紧紧拽着凌雪冰凉的苍白大手,飞也似的跑进了那栋别墅,“登登登登”地跑上了二楼,她紧紧拽着凌雪的手,又是“登登登登”地跑下了高高的楼梯,她欢快地对凌雪说:“凌雪,我们去看流星雨吧,天气预报说今天有狮子座的大流星雨呢!我可是等了一个月呢!看那些星星从天空滑落,真的是非常漂亮呢,不看,真的是非常可惜呢!”
      凌雪却愣了一愣,如樱瓣般美丽的唇吐出残酷的话语,顷刻间将她的期待抹杀了一地,他轻轻地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看那场狮子座的大流星雨了,因为,我实在不喜欢那种从高处堕下的的感觉。”
      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在那时没有任何人会替你……去接受那残酷的现实。
      天薇怔了怔,有一抹黯然从她明亮的眼眸中闪过,她又问:“为什么呢……凌雪?我等了一个月,才终于要见到了这场流星雨……”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而止。
      沉默了一会,天薇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极端灿烂的微笑,她说:“既然凌雪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反正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又不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那微笑竟连冬日最灿烂的阳光,也要为之失色。
      凌雪有些心痛地望向天薇,他知道,流星雨是天薇心中最美丽的幻想,但是,那幻想却被他无情地击碎,他感到了深深的内疚。但是,他的确不喜欢,那种从高处堕落下的感受。
      原来的高高在上,今日的卑微渺小,仿佛蝼蚁,被人轻描淡写地踩在脚下。
      眼底,不经意间又藏起了深深的哀凄。
      那种潜伏在眼底的悲哀,令人心碎。
      夜,渐渐地变得深不见底。
      最终,那夜并没有璀璨的流星,降临到别墅座落的郊外。

      次日清晨。
      柔和的阳光和煦地洒下厚厚的云层,衬得那些云儿如镶金的白色方帕。
      似是春回大地,万物吐绿,窗边的花园里的那些枯树,似乎也有了生命复苏的景象。
      那些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干爽明亮的窗子,给熟睡中的少女柔和的面部曲线镀上了一层明亮华美的光辉。
      突然——
      少女先是紊乱地翻滚了起来,隐隐发出痛苦的呐喊:“不……请你们……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算要丢下我,至少也要给我一个足够……说的过去的理由”
      又是突然,躺在床上的少女猛地坐了起来,黑滑的发丝被扯得生疼,她的白皙面容被头发遮挡着,看不出,那挂在脸上的两行清泪。
      她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
      又做那个噩梦,她心想着。
      梦里,是养父母死去的情景。
      那场14岁时的劫难,那场血溅三尺的无奈悲剧。
      以及,在墓碑前凌雪转身离去的孤单背影。
      那是如沉溺入冰凉湖底时,那如陷在泥泞湖底的黑水草般粘腻,无助的恐惧。
      任何人都不会来帮你,任你沉入那深深深不见底的……沼泽。
      外面,是轻轻的叩门声,凌雪悠扬如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薇儿,起来了吗?起来了就帮我开一下门,好吗?”清脆的声音如风铃碰撞。
      天薇听到这清脆的声音,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她有些踉跄地跑过去,慌慌张张地开了门,扑进了凌雪的怀。
      凌雪拍拍她的头,松开了她的手,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又摸了摸她的头。
      他温柔地对她说:“薇儿,做了什么噩梦?”
      天薇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慎重地抬起头,问:“凌雪,你会不会……离开我?”
      凌雪微微地笑了,他说:“当然不会呀!”
      少年的笑容,宛如一颗洁白无瑕的剔透钻石,闪烁着光彩。
      他注视着她,少女清秀的容颜宛如清晨挂在蔷薇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照射下,灿灿生辉。
      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清秀可人呢!
      但是,和她相比,还是缺了许许多多。
      柔婉的阳光宛若仙女般,在少年的眼底,舒展出它那七彩的薄翼,然后,那些美丽的薄翼,却又在少年的眼底,撕扯成了一片一片,诉说着无言的心痛。因为,在少年的眼底,闪烁着深深的哀恸,那些哀恸,将它无情地击碎。
      过了良久,凌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眼眶红红的天薇,有些无奈地说:“天薇啊,你怎么每个双休日都要睡那么迟?都已经十一点半了呀!”
      天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办法啊,要不,凌雪,我今天请你吃午餐吧!”
      凌雪看了天薇一眼,眯着眼睛笑道:“好啊,我要去唐婆婆面馆。”
      天薇嗯嗯地答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冬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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