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泪》二夭夭

13、罪状

　　宁姨娘吓得瘫倒在地，说来也奇怪，昨晚她看见了白靖良，活生生吓了她一跳！

　　就站在她床边，用幽怨的眼神俯视她，嘴里不停地说：“为何要害我？”

　　宁姨娘滚下床，向外喊着丫鬟，却无人回应，她哀求白靖良不要杀她，跪地磕头请他原谅，可眼前的“白靖良”冷笑连连，猛的向她扑去。

　　宁姨娘顿时失禁，倒在地上。

　　此时与“白靖良”说同样话的老太君让宁姨娘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白琉珺冷下脸来：“宁姨娘怎么了，心虚了？”

　　“没有没有，只是老太太吓了我一跳。”宁姨娘辩解道。

　　突然白琉珺拉着宁姨娘，将她一摔，捧来一碗药，唬着她：“宁姨娘，快喝了这药，你看你吓得不轻，快喝了，小心别凉了。”

　　那豁然与当年喂给白靖良的药碗一模一样，宁姨娘早已失了神智，乱喊乱叫：“不要啊，我不要！”说完打开白琉珺手里的药，直泼了她一身。

　　宁姨娘烫得癫了狂，手上脸上都是血泡，也不顾了自己变成什么样，朝老太君就奔来。白戎赶紧拦住，谁知她“噗通”一声跪下来，扯着老太君的袍脚：“良哥儿，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

　　白戎愣在原地，顾南浔识趣地拍了拍白戎的肩，道：“将军，小公子的死绝不简单。”又问王夫人：“夫人，小公子可喜爱文墨？”

　　王夫人点点头。

　　“那就是了，既然喜欢，为何这姨娘上次却说的像是被夫人逼死的，实在可疑。”语毕便告辞离去。

　　白戎哪里有心思留他，早就被宁姨娘杀害白靖良的事给惊住了。

　　一直以为宁姨娘都是个善良体贴的人，哪承想是如此险恶之人。

　　当场就给宁姨娘重重一个耳光，白戎打得清脆有力，宁姨娘打得呕了口血，栽在地上。

　　王夫人哭着骂：“贱妇，我的良儿就这么被你糟蹋了！你给我去死！”一面拽着宁姨娘的头发，一面推搡着。

　　此刻宁姨娘头发乱糟糟的，王夫人对她拳打脚踢的，她气急败坏地推回去：“要不是你，将军夫人的位子就是我的了，你哪里知道我有多爱戎郎，所以你该死！你的儿子更该死！”

　　白戎见宁姨娘疯疯癫癫地乱挥，嘴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哪里能与当初善解人意，温婉贤淑的女子相提并论，加之得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人就是宁姨娘，白戎气得面如金纸，早已不分东西，朝着宁姨娘就是一脚。

　　宁姨娘哪里受得，当场吐血晕过去了。

　　白琉珺于心不忍，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但又想起元清猗的话与弟弟的冤死，当即狠下心来，啐了一口，道：“父亲，您还记得善嬷嬷吗？”

　　白戎冷静下来，在脑海里循着这个名字，道：“就是你弟弟小时候的嬷嬷！”

　　“没错，父亲，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现在就在女儿房里，她可知道宁姨娘给弟弟做的好事！”白琉珺瞪着宁姨娘，眼神好似要将宁姨娘身上灼个洞出来。

　　白戎怒挥两袖，命令下人：“快请善嬷嬷来！”

　　不过多时，善嬷嬷便来了。

　　见着了王夫人，又是恸哭又是磕头，感伤旧事，难免重见故人嗟叹不已：“夫人！老奴终于见着您了！多年来，我想进府拜见，却不能够啊！”

　　王夫人垂泪：“善嬷嬷，我只当你出了变故，可知我有多想念！”

　　白琉珺搀起善嬷嬷，又想起昨晚将真相告诉老太君，求她一起揭开宁姨娘的伪善面具时，老太君捶心自责的景状，让她心痛万分。

　　她说：“善嬷嬷，把你知道的都说给父亲母亲！”

　　善嬷嬷听闻连连点头，缓缓道来：“老爷，夫人，良哥儿小时候生了怪病，都说命不久矣，可是我和其他嬷嬷几个亲眼听见宁姨娘说是她给良哥儿喝下的毒药！不幸我们几个被发现了，都被那宁姨娘残忍杀害，独留老奴一人，可惜这些年一直被宁姨娘追杀，不得看望各位主子！宁姨娘想借此病垮良哥儿，仔细照顾着，要讨好良哥儿，让良哥儿认她为母亲！”

　　白戎黑了脸，此刻宁姨娘身边的丫鬟跪地求饶：“求主子们饶命，宁姨娘这些年一直给良哥儿说夫人的坏话，奴婢说的千真万确！”

　　王夫人拿起白靖良的玉佩，仿佛看见了小小少年在对自己憨笑，哭道：“难怪良哥儿不同我亲近，要事我好好和他说话，不与他怄气，也不会如此！”

　　白琉珺惭愧道：“良哥儿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这个做姐姐的竟然没有发觉宁姨娘的诡计！”

　　白戎下令狠心将宁姨娘白绫赐死，也不管太师府会说些什么。

　　白琉珺急急告诉了元清猗，元清猗派人将宁姨娘带入皇宫，又借口身体不舒服，派人请了元枫与元稹许。

　　白琉珺防止白戎怀疑，告诉他已经埋葬了宁姨娘，白戎也不好多说什么。

　　元枫怕宁姨娘污了先皇后的凤妩宫，带她去了冷宫。

　　元清猗给宁姨娘塞了颗软骨散。

　　这是专门叫人道出实情的药，用来让宁姨娘说出实话，再合适不过。

　　元枫递给宁姨娘几张纸，说：“把你知道的有关于宁太师府的所以东西，都写在上面。”

　　宁姨娘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秽物，眼里无神，不停地点头：“好好好！”

　　说完，拿笔在纸上写来。

　　一个时辰后，宁姨娘终于写完了，元枫上前看去，一览尽收，得意至极。

　　元稹许对她说：“你写的看不清，再写一份！”

　　宁姨娘被他的冷酷气势吓到了，唯唯诺诺道：“好……好……”

　　只得不情不愿地又写起来。

　　元清猗看着痴呆的宁姨娘，想着白戎应该不会将这罪证销魂，可也不得不防。

　　一切准备好后，几人匆匆从冷宫出来。

　　元枫命令自己的死士：“将宁姨娘带回去，不要打草惊蛇。”

　　那死士点点头：“是。”

　　说完元枫便拂袖离去，元稹许也与元清猗道别。

　　元清猗看着那一身龙袍的背影，嘴角勾起，“哼”的一声回了自己的凤妩宫。

　　突然，一黑衣人闯进，此时正是元清猗休憩的时候，殿内只有元清猗与云葵。

　　看见黑衣人，她们却一点也不诧异，细瞧那黑衣人，不正是元枫命令处理宁姨娘的那个死士！

　　那死士微微抬头，恭敬跪地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