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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都说了让你长点心吧 ...

  •   这次的任务是我跟萨卡斯基一起的,指派任务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充分领会了泽法老师的意思,这就像国王找来厉害的战士,跟他说我想派你和我那个叛逆女儿找来的没用丈夫一起去打个仗,仗你来打,打的时候照顾一下人就行。

      波鲁萨利诺就是那个叛逆的女儿,我就是那个没用的丈夫,虽然我感觉波鲁萨利诺更像我爸爸,而我更像他没用的废物女儿。

      萨卡斯基沉默了大概有三秒钟,其实平时他接下任务都是很干脆利落的,这次居然沉默了三秒钟实属罕见,我和泽法老师都能感受到他没有说出口的嫌弃。

      我于是非常勇敢地拍了拍萨卡斯基的肩膀,向他表明我的决心,“萨卡斯基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萨卡斯基侧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移开自己的目光,怂怂地吹了声口哨,瞥到这一幕的泽法老师眼角抽了抽。

      “我知道了。”萨卡斯基回复泽法老师的语气淡淡的,他不是个会在这种事情上争执的人。

      萨卡斯基和我一前一后走出去,门在我们身后“唰”地闭合,纸门落在地上的阴影像刀一样锋利。

      我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邀请萨卡斯基共进晚餐,顺便商讨一下任务的相关事宜,最后隐晦的请求他收拾海贼的时候不要把我也一块给修理了。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两圈,一直转到我见到波鲁萨利诺,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像是揉小狗的毛发一样,“在想什么呢,这么苦大仇深的。”

      我惆怅地把我要和萨卡斯基一起出任务这件事告诉了他,波鲁萨利诺眯了眯眼,复又笑起来,“有萨卡斯基在你还怕什么?”

      不,正是因为有萨卡斯基在我才害怕啊!

      我很难解释萨卡斯基对我仿佛天敌一般的压制力——诶?等等,我的天敌不应该是D之一族吗?可是我见到卡普中将也没啥感觉啊?!

      我深沉的想难不成萨卡斯基有个中间名是D隐去没说吗?

      波鲁萨利诺拍了拍我的脑袋让我回神,“明天就要出任务了,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感动的抱住波鲁萨利诺的胳膊,“你简直像我爸爸一样!”

      “少来!”波鲁萨利诺伸出一根手指头把我顶到一边去,漫不经心地说:“别随便乱叫,耽误我的约会。”

      我撇撇嘴,在悲伤中又一次认清了自己卑微的地位,退而求其次,“那好吧,哥哥,哥哥总行了吧?”

      波鲁萨利诺这才正过头来看我一眼,似乎在评估我够不够格做他妹妹,我一下子就出离愤怒了,“你到底让不让叫!”

      “我要是不让叫呢?”他饶有兴致地问我。

      我一下子有点哑,吭哧吭哧好一会,然后很失落地跟他说:“那你要是不让叫……那就……那就……”

      我有点难过,“真的不能叫吗?”

      波鲁萨利诺哈哈大笑,伸出手来揽过我的肩膀,“好了好了,让你叫。”

      “爸爸!”

      “啧,不是让你叫这个。”

      ……

      不管我再怎么不情愿,第二天我还是走上了军舰,然后低眉顺眼乖巧地缀在萨卡斯基身后,当一个不起眼的小跟班。

      找到任务目标的时候,我默默在心里祝福他们一路走好。

      萨卡斯基A了上去,海贼们手忙脚乱的反击,开炮,海贼们打出了GG.

      真惨啊,我叹息了一声,看着萨卡斯基收回身上的岩浆,正打算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忽然听到呼救声。

      “救命!救救我!”一个看起来颇为狼狈的女人挥舞着手臂,“我是被海贼抓过来的!救救我!”

      我想也没想就让人往下抛绳子,萨卡斯基皱眉扫了那个女人一眼,又看我大声的冲那个女人喊话让她不要怕,最终没有出声。

      女人被救上来后裹着毯子语无伦次地对我和萨卡斯基道谢,“谢谢!谢谢你们……!”

      她大哭起来,声音嘶哑,死死抓着柔软的毯子,向前走了一步,“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还喝着酒呢!”

      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一把掀掉了毯子挥舞着匕首就冲萨卡斯基扑过来——

      萨卡斯基反应迅速的准备元素化,但是他突兀地抬眼看了我一下,这一个犹豫的瞬间那匕首就刺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萨卡斯基无力的样子我只感觉我的大脑从来没有转的那么快过,我想明白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那个女人带着那把海楼石匕首一直在寻找偷袭的机会,第二件事情——

      我离萨卡斯基太近了,这么近的距离,他元素化后,迸溅的岩浆会伤到我。

      我手脚发凉,怔怔地看着萨卡斯基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耳旁是那个海贼得意的大笑声,那么刺耳,又那么讽刺。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向着海里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该死的海军,差点让姑奶奶把命丢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抖着嘴唇,听到刚刚还在痛哭流涕感谢我的海贼伸手就要向我抓过来,“你给我过来!”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泽法老师站在一旁看我苦哈哈地被罚训,偌大的训练场,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良久,他无奈的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加入了海军,”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不过我比你要……”

      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要更幸运一点,因为我十八岁才参加实战,而在那之前我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而你几个月后就要参加实战了,你准备好了吗?”

      “萨卡斯基……!”我的瞳孔扩大,看着萨卡斯基砸进水面,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那个海贼抓住了我,她带着恶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身后的士兵有的跳下去去救萨卡斯基,有的端起枪冲着海贼大喊着什么。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波鲁萨利诺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我在一旁发愁自己的考核到底能不能通过,听到我说想去游乐园玩的时候笑了起来。

      “莉亚还是个孩子呢。”他笑着说。

      整艘军舰都有些混乱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士兵下去找萨卡斯基,但是没有一个人带他上来,我忽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误信了一个撒谎者的谎言。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萨卡斯基看着我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他下手下的很重,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萨卡斯基打人好疼……”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战场上没有人会让着你。”

      我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或许他是对的,我想,我低头抽出了我的刀,那个海贼一只手握着匕首横在我的脖颈上,紧张的环视四周,恐吓每一个试图靠近的海兵,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抽出刀,反手劈了下去,血花在她身上绽放,巨大的伤口横贯了她整个身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是个海军来着。”

      海兵们一拥而上,我丢下手里的刀,直直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

      深吸一口气,我憋着气向水里游,冰冷的蓝色海水环绕着我,时刻提醒着我一个事实,那就是萨卡斯基真的掉进海里了,不然这海水该是火热的,沸腾起来的,也该有一个怒骂声说我没脑子。

      [善良的人,当最后一浪过去,高呼他们脆弱的善行]

      我越潜越深,军舰上的呼喊声似乎一瞬间被隔离在很远的地方,就像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地方,只有我,还有这片大海,我原本是很讨厌这种能把人逼疯的孤独感的,可是现在我却由衷的感谢它,感谢它这样安静,让我能动用全部的精力去寻找萨卡斯基发出的微小的声音。

      我奋力摆动双腿,潜向深处,更深处。

      [可能曾会多么光辉地在绿色的海湾里舞蹈]

      在水下我的速度优势很难发挥出来,但我依然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向黑黝黝的海下游过去,像是一尾灵活的鱼,如果泽法老师在这里,一定会给我比一个大拇指,告诉我干得不错,波鲁萨利诺也许会给我买个酱猪蹄勉励我。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可我只恨自己还不够快。

      我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萨卡斯基冷冷地瞪视我的样子,萨卡斯基大口吃红叶馒头的样子,萨卡斯基沉默地擦拭他的刀的样子……

      就好像我的大脑在提醒我,提醒我如果这次我不能找到他我将会失去什么。

      说实话我和萨卡斯基没有特别特别的熟悉,至少没有我和波鲁萨利诺熟,因为他揍起人来真的很疼,面色冷硬地看你的时候也真的压力很大,而且这家伙还有一点偏执不听人话……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看着他死。

      但是我又找不到他,甚至抓不住他的一片衣角,他的身体可能会被路过的不知道什么海王类一口吞掉,熔岩果实可能会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随便哪个角落。

      我仿佛看到了萨卡斯基的脸,从来没有那么苍白过,那个总是酷烈的仿佛要燃尽自己的男人安静的好像睡着了。

      永远的睡着了。

      一种莫大的恐惧抓住了我,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张开嘴,一串泡泡从我嘴里飘出来。

      在这一瞬间,我荒谬地想要求求神明,随即又反应过来我不就是“神”吗?

      可是大概这世上没有一个神是像我这样子的。

      我无法停下来,我的发绳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长发在水下散开,像是一团无力的,柔软的海藻。

      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承认我就是没什么远大的志向,鬼知道为什么我会有霸王色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库赞,他们哪个不比我更厉害,哪个不比我更理想远大,哪个不是背负着众人期望的“海军超新星”。

      只有我是一个混吃等死得过且过的废材,泽法老师的恨铁不成钢,萨卡斯基严厉的训斥,这些我不是不懂,可是厉害的人有那么多,怎么我就不能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地躲在他们张开的羽翼下,就连海上英雄索拉,那么帅气的人物,不也是要有跟随着他但是关键战斗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的巨型机械人作为部下和同伴吗?

      这个世界这么不给废材活路吗?

      我原本应该戴着那个破玻璃缸,生活在像天国又像地狱的玛丽乔亚,可是突然觉醒的霸王色打乱了这一切,我的人生向着一条谁也想不到的路上狂奔而去了。

      在走下玛丽乔亚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只是很高兴,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我甚至说不上来为什么高兴。

      上当受骗让人当肥羊宰的时候我开心,泽法老师教给我怎么去抓捕海贼,我很开心,萨卡斯基黑着脸把我从泳池里捞出来,我很开心,波鲁萨利诺给我买酱猪蹄,我很开心,到后来库赞跟我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也很开心。

      我其实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什么海贼王啊,海军大将啊,这些我好像都没怎么想过,我只是想普通又开心的过完我的一生。

      可是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我的想法有多愚蠢。

      我可能是哭了,也可能没有,毕竟谁也没办法从海水里分辨出泪水来。

      “萨卡斯基……!萨卡斯基……!”

      我以为我在嘶吼,其实根本没有,一连串含糊不清的泡泡和咕噜声争先恐后地从我嘴里跑出来。

      我想到父亲在我离开玛丽乔亚前用手轻轻抚摸我的眼睛,问我想要什么,我告诉他我想快活的活着。

      父亲就那么看着我,像是怜悯,又像是失望,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向后搭着,

      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从怀里摸出没看完的书接着看,看完了抬起头,发现我父亲还在看我。

      我有些困惑,心想他今天不去权力之间吗?这样的话其他四个五老星不就凭空要多承担五分之一的工作量吗?

      “权与力是很让人着迷的东西,”他淡淡的说,“而当你发现你需要它们的时候,往往已经晚了。”

      我心想可是老爹,这不是有你在吗?那我还需要担心啥啊?

      父亲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轻轻摇了摇头,好像看到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孩,随后拿出一个电话虫递给我,“去吧,”他说,“去吧。”

      父亲不愧是世界的掌控者,我想,他看的比我要更远更清晰,甚至让我错以为他洞悉了我的部分命运。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停下来,看着眼前湛蓝的,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早该明白的,我想,马林梵多不是属于普通人的地方,新世界也不是普通海军可以生存下去的海域。

      泽法老师说过,穿上海军服的那一天,就要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看,一直到离开海军,或者,死去。

      你已经手握刀剑,那么就准备战斗。

      你的肩膀上披着熨烫整齐的正义大衣,你用火枪或刀剑武装着自己,在海鸥的旗帜下冲锋厮杀,乘坐这艘军舰去往那些即将燃起战火的海域。

      你需要付出的,只是心底那点微不足道的恐惧与温软。

      从此,你要变得和你手中的刀剑一样锋利。

      —— 一切就那么突兀而自然的发生了,只是一瞬间,海里的一切在我眼前变得纤毫毕现,仿佛整片大海的声音争先恐后地冲进我的耳朵里,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很远处那个慢慢往上升起的气泡,

      “啪”,很轻微的响声,在我耳朵里却像是一声等待已久的雷鸣,酣畅淋漓地落了下来。

      ——我找到了萨卡斯基。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有了一点新想法,打算把我原本的文改的面目全非——
    诶嘿
    我真是没办法拒绝这么可爱的狗狗,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可爱啊摔!
    萨卡斯基为什么感觉你怎么写都会ooc?
    为什么!你告诉我!
    还有贝克曼你们……因为习惯了成熟稳重的中年版,现在突然不知道青年版的你们该是什么样子,很悲伤。
    还有——
    不坑
    三次元太忙了
    缘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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