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麦芒》悟飞凇

32、第 32 章

　　进入期末，各科开始准备期末考试。因此，叶零少与段卿徐约会，只是，相比从前，聊天频繁了些。
　　叶零与段卿徐微博互关，这才知道他的人气流量居然高达二十多万。叶零十分吃惊，段卿徐却谦虚不觉。

　　陆续，各科考试逐渐结束，只剩两门。
　　蒋深向叶零提议，两个班在放假前聚会一次。经过群里同学讨论，达成一致意见，当作离校前的放松。

　　这段日子，叶零前往咖啡厅次数减少，薪资反而增加。连老板认为，物以稀为贵，她通过网络积攒人气后，应该控制出场次数。在重新招募到新的常驻表演人员之后，叶零便不常过去。

　　在宿舍简单打扮过后，叶零收到段卿徐消息，告诉她在楼下等她，叶零回复后，放下手机，换鞋子。

　　刘宜晚笑得一脸促狭，手提帆布包，靠在书桌边，说道：“段卿徐吧，真羡慕。”
　　“羡慕什么？”系完鞋带，叶零不解的瞥她一眼，“你没体验过？”
　　“叶零，你真坏，干嘛要提那混蛋！”

　　“看你放下没，由此可见，没有。”叶零耸肩站起，取下发夹，把头发放下，“虽然你遇到渣男，但也不要抗拒别人提及。真正的释然，是别人谈到时，你可以淡而处之。”
　　“行，干了你这碗鸡汤。准备好没，出发？”
　　叶零穿上黄色风衣，显得特别明媚，气质一下就变了，直让刘宜晚不断夸赞。

　　楼下见到段卿徐，叶零还没走近，段卿徐已经微笑着向她走来，主动接她的背包，叶零没让，她不觉得这种小事非得让男友做。
　　刘宜晚噗呲笑，叶零觑她一眼，刘宜晚帆布包一背，先走一步。

　　牵过叶零的手，段卿徐带领叶零，微笑着往前走。每次遇到，两人都会如此。叶零一开始并不习惯，一而再再而三之后，她已经进入女友的身份，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就这样见同学们，你能接受吗？”段卿徐敛神，温声询问，松了松牵着叶零的左手。
　　叶零沉默一瞬，说：“可以，估计都已经知道。”
　　“是。”段卿徐笑了，握紧手掌。
　　感受到手上的细小动作，叶零低头看了看，望向段卿徐时，眼带疑惑。实际上，她并不明白，段卿徐为何喜欢她。

　　到学校附近的农家小院时，大多数同学已经到来。
　　有人玩桌游，有人闲聊，还有人在河边钓鱼，天冷也阻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何然见了三人，立刻迎上来，“你们想坐哪桌？我和蒋深商量了，两桌留给各班比较害羞的同学，另外的就混着坐。”
　　刘宜晚挽住叶零胳膊，歪头说：“我肯定要和叶零一桌。”

　　叶零故意往旁边移动，段卿徐顺着她的举动，跟着平移。场面滑稽，何然直乐。刘宜晚不高兴，有点委屈地看叶零，叶零只得点头答应。
　　何然笑道：“就混着坐吧，段卿徐肯定也要和叶零一起是吧？”
　　段卿徐应“是”，说话间，望到最里面餐桌边的白衍。白衍戴着耳机，闭目养神，似乎并未发现他们到来。

　　毫无疑问，叶零也发现白衍所在，不知为何，右手发热的感觉越发强烈。
　　朝叶零示意，段卿徐牵她走向白衍，叶零没有拒绝。刘宜晚顺着视线瞥到白衍，不理解的撇嘴，放开叶零胳膊，自己没动。

　　何然凑近她耳边，问：“他们三个到底怎么一回事？”
　　只见段卿徐与叶零手牵手，与白衍打招呼。白衍面色平静，并无不妥，微微点头，让他们坐。
　　刘宜晚说：“我一知半解，不过，你看他们的样子，很正常，我们就别多想了。”
　　“也对。那你帮我占个位，我坐你旁边。”
　　刘宜晚挽起手臂，打趣：“你不带头单独照顾一桌？我们这桌，要再加上你，其他同学要有意见。”
　　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何然只得叹气道：“行吧！”

　　窗外，荷花池只剩枯叶，偶尔能瞧见鱼儿的身影。白衍手撑腮，无聊地听歌远眺。耳边传来段卿徐与叶零细声的交谈，聊着叶零演出视频再次热转的事。
　　他看过表演，认真听完歌曲，无论钢琴声还是歌声，都让他感到舒心。只是那个人，再无可能与他同台。

　　方才，叶零与段卿徐进门时，白衍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们交握的双手，十指紧扣的场面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他甚至懵了一瞬。对于一对情侣而言，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对他而言，是刺激，一眼都心堵。

　　后悔当初的选择吗？在叶零答应段卿徐的告白之后，白衍再次这样问过自己，但是，得到的答案仍然否定。
　　他的性格如此，而叶零同样拥有她的个性。
　　薛影告诉白衍，叶零说二人只做朋友的事时，白衍便猜到，事情可能会朝坏的方向发展，只是，两人之间相处的心动让他存了侥幸。

　　夜色悄然降临，室内暖气阵阵。六张餐桌，菜肴热气飘散，香味四溢。有的桌上同学玩游戏，讲笑话，玩得不亦乐乎；而有的餐桌，偶尔交谈，专心吃饭。
　　服务员端来一碗三鲜汤，刘宜晚立马站起来，给自己和叶零盛了一碗。对面一个一班女生在刘宜晚坐下后，也盛了汤，然后她问身边的白衍。
　　“需要汤吗？我帮你盛。”这是女孩第一次主动开口。
　　白衍今晚喝了杯酒，头发沉，他揉着额角，道：“多谢。”
　　女孩微笑地拿过白衍桌边的碗，帮他盛汤。

　　因桌上安静，这样的小动作引起其他男生的调侃，“小枫同学就是贴心啊，我也想喝汤了，不知道有没有谁给我盛？”
　　小枫脸一红，坐着不吭声，只埋头喝汤。
　　白衍喝口汤，瞬间舒服不少，他无聊地搅拌汤汁，说：“我帮你？”
　　那男生立马摆手，“哪能劳烦我们系草啊？我还是自个盛吧，没那个福气哟。”他的语调搞笑，逗得桌上其他人都笑了。
　　刘宜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轻轻用胳膊肘推叶零，低声说：“其实段卿徐更帅吧，也不知道怎么选的。”
　　一碗清汤喝完，叶零“哦”了声，没说其他。刘宜晚见她反应冷淡，也觉无趣，不再试探。

　　吃完一碗饭，叶零接过段卿徐递来的纸巾擦嘴，只觉这餐饭吃得索然无味。其他桌热闹，此刻还在喝酒，她没理由提出先行离开，只好倒了杯温水，等着时间过去。

　　“那个，白衍，你能和我一起出去下吗？”小枫忽然说话，声低却不弱，满脸羞怯。
　　“哇哦！”邻座的人明白过来，打趣，“有什么非得单独说大伙还不能听的？”
　　隔壁桌的听到动静，也开始跑来凑热闹，“是啊！我们也想听！”
　　白衍推开椅子，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正要出去。小枫却捂着脸，站起来道：“我喜欢你，白衍同学，你能和我交往吗？”
　　“哇！”起哄声更加剧烈，“交往！交往！”一桌接着一桌，同学们纷纷站起来，鼓掌。

　　叶零手一抖，杯中的水泼到裤子上，她急忙起身。刘宜晚眼疾手快，拿过桌上的餐巾纸，帮叶零擦着水渍。叶零本人却仿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任刘宜晚帮她。
　　段卿徐凑近叶零，问：“没事吧？”
　　“没事，水不多。”刘宜晚把纸巾丢到垃圾桶，拉叶零坐下。

　　叶零顺着话点头，无意间，撞上白衍讳莫如深的目光，她的心一抖，不敢再看。叶零无法控制表情，随其他人一般，举手鼓掌，嘴唇一开一合，也不知自己说着什么内容。

　　接收到叶零的反应，白衍笑了，非常好看的笑容。端过剩下的半杯酒，他一饮而尽，转向身旁的小枫，说：“好，我答应。”

　　女孩还是低头不敢看白衍，捂脸，非常难为情。听到满意的答案，她走近白衍，伸出左手，拽着白衍衣袖，才抬起头。
　　看清她流泪的面庞，吵闹声戛然而止。
　　“谢谢你，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答应告白，谢谢你，白衍，谢谢！”她边说边哭，像个悲伤的小孩，无助得颤抖。

　　段卿徐及时圆场，转向各桌，大声说：“大家各吃各的哈，别再玩笑。”他离开座位，走到白衍身边，小声道，“今晚，你送她回去，可以吧？”

　　顿了顿，白衍点头，穿上外套，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他知道自己醉了，不然怎么疯了般，同意他人的表白。不过是叶零无所谓的反应，与段卿徐的亲密，让他无法反抗。
　　在心底，白衍狠骂自己一通。

　　两人离开，其他人似乎慢半拍的欢呼。
　　“又脱单一位！开心哈哈哈哈哈！”
　　随后，大家该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

　　呆愣地看着对面空位，叶零不知道应该干嘛。这种事很正常，她都看过白衍对别人告白，这种事，她还需要惊讶吗？
　　忽然间，她找到理由。白衍不过是同自己一般，选择合适的人恋爱，如此而已。
　　叶零弯了弯唇。

　　“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白？”段卿徐又给叶零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
　　“我很好，可能因为今天化了妆，我本来也白。”叶零喝完水，拿起段卿徐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啤酒。
　　段卿徐伸手阻止，眼含不安。叶零向他一笑，“让我喝。”
　　“诶，叶班长喝酒啊，那我就不客气啦，要敬你一杯！”刘宜晚身旁的男生道，举杯示意叶零。
　　“好啊！”叶零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段卿徐定定看着叶零的一举一动，自己也拿起酒杯，独自饮酒。
　　刘宜晚确定猜测，兀自轻声叹息：“我好像发现不得了的事……”此刻，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