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中副城主——芒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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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往主道的路上，霁月又忍不住从怀里拿出了那支玉笔抵在眼前，透过天光，她能在里面看到一些蓝莹莹的絮条。
霁月记得她走的时候有看到那个商贩从他的家里又掏出了一盘玉笔，取出一支补在了缺失的位置上。
如此想来，他应该也是这儿的大户人家。
两人又经过了好几户人家，同他们见到的第一家一样，每家每户都窗外都支了一个摊子，上面摆得尽是稀奇古怪的新奇玩意儿。
街边来来往往的人也有好些会被这摊子吸引，忍不住走上前去问他们这些个东西都是从哪个梦里拿来的。
那些个人家里也有人像之前见到霁月时那样，提议要把东西送给来人。
只不过一路上好像只有1-2个人和她一样收下了礼物。
“这里的人都这么有‘骨气’的吗？”
霁月摸了摸怀里的玉笔，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两人一路笔直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广场上。
“到了。”身旁的路夜突然停下了脚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霁月看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二十人宽，高就仿佛是参天巨门。
“那个是，门镜？”霁月喃喃重复道，哪怕是凯旋门，恐怕都没有眼前的这面镜子大。
“所有到这里的人都要先做一个登记，才能拿到月供的怀梦草粉，”为了避免被怀疑，哪怕路氏一族不需要，但也还是选择了入乡随俗。
两人走到镜下，镜子的右边有个方形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个人，左手下方压着本账册。
路夜让霁月在后面等他，自己先过去做登记。
“真的好大啊……”
等待的时候霁月闲着无聊，四处张望起来。门镜在眼前显得尤为巨大，霁月甚至要把身子仰得反折过来，才能看到镜子的顶端。
站直身子的同时，她注意到在镜子的另一端、左边的地方，有一条长桌摆在那里，长桌的背后站着几个和登记人一样，穿黑色长衫的男人。
“他们都是左副城主元尚的人，”路夜回来时手里拿了几个装有怀梦草粉的小袋子，见霁月盯着那边，便和她解释道。
“所以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霁月用余光向那里瞟了一眼，她注意到此时长桌的前面还排着一溜的人。这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等快轮到他们时，会将袖子卷起来，把光洁的手臂放在长桌的一个印台上印一下，再抬起来时，手臂上面就会多出两个血窟窿。
霁月看着都替他们感到疼，可是这些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握着流淌着鲜血的手臂，脸上却满是兴奋和喜悦。
“灵力交易，”路夜说道。
至于疼不疼的问题，“和他们的所得相比，不疼。”
这些扎完血洞的人会被那些黑色长衫的人叫去另外一边，在那里有个两层楼高的小土包，小土包的正前方就如同是煤炉缸一样开了一个小洞。
轮到这些人时，他们会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抓出一堆粉末来。
“那些都是怀梦草的花粉，”路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虽然哪怕他不说，霁月也能从这些粉末晶莹的红光中看出。
为了控制这些人拿的数量，土包上那个小洞的大小被严格计算好了，若是有人超拿了的话，手就会鼓得拿不出来，直到他们不得不洒去些，才能顺利离开。
那些人拿完粉末后就又排队去到了那面巨型门镜前，粉末洒在镜子上的那一刻，流光如同永不落地的太阳覆盖了整片广场。
“那些人家里的东西也都是这么来的。”看着那些人手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路夜说道。
霁月觉得有些新奇，也想上去试试，可才迈出脚，身后的路夜便又拦住了她。
“你们外族人的灵力均是被包括在游梦珠里的，游梦珠又连通了你们的记忆，出卖灵力尚不知有何副作用，我不建议你尝试。”
路夜的话有点道理，想想还是小命重要，霁月还是收回了脚步。
另一边，她注意到那些排队的人旁边好像也一样站着几个只看却不走上前的人，“所以他们是来看看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不，他们不是人。”路夜说话的同时，那个“人”也转过了头来。
眼睛对上的一刹那，霁月看到了一片空白。
他们的眼睛，不是和巫祭那样浅色的虹膜，而是纯粹的空白，从瞳孔到眼周。
霁月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路夜这时才意识到霁月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便提议两人先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这些都是半人，在大陆的偏僻之处比较常见，云氏一族很讨厌他们，所以在内城基本上看不太到。”路夜解释道。
在离开的路上，路夜说起了半人与普通外族人的区别。
一般的外族人，都是做梦者本人。梦境大陆上的人通过迴梦的方式引他们进入，而他们一进入到梦境大陆，便成为了可以自由活动的普通人。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是施展迴梦的人错误的将梦境中出现的其他形象引入。换言之，也就是梦境中的那些NPC。
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梦境大陆的那些个体没有自我的意识，如果放任他们游荡在外面，那就好比是一群行尸走肉。
“那这种人被召唤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充当施术者的眼睛和心脏。”
在路氏统治的时代，他们从未想过迴梦的这种使用方法，然而当梦境大陆遍布外族人之后，他们开始注意到有越来越多的人故意将梦境中出现的那些没有神志的人引入这个世界中来。
一开始的时候，也许第一个施展迴梦之人真的是不小心才召唤来了这些没有思考能力的人类。
但很快，事情就变了。
“哪怕是半人，他们既然能够成型，就也一样拥有自己的灵力，若是发生战斗时，如果他们的施术者占据上风，他们就可以充当他的第三只眼睛；而若是他们占了下风，”顿了顿声，路夜说道，“那他们就将成为施术者的养料。”
“所以刚刚的那群人里也有你所说的施术者在？”
“虽然残忍，但这些有着双倍甚至是三倍灵力的人，可是这里的常客。”
离开了门镜广场，两人回到了原来的街巷。
他们此次出来有一些东西是需要采购的，比如锅碗瓢盆，被子床单什么的。这些东西往往因为实用，但是价值不高，反而会被其他地方过来的商贩用来出售。
毕竟除了路氏族人，并没有人可以真正运用自己的能力来施展迴梦。
当然，路石他本来说这些小东西他用迴梦取来就好了。
但是考虑到这里毕竟不是五花寨，三个副城主目前也很难分清敌友，路凝川决定众人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商铺，路夜在挑选东西时，门外来了个叫卖糖葫芦的，身后还跟着一串当地的孩子。
霁月来这儿以后还没吃过什么甜食，一时有些馋嘴。“路夜，我去买个糖葫芦。”霁月喊了一声，便直接跟出了门外。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中副城主——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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