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城》简城拾页

8、有时钱三万

　　沈恩衣眼神亮亮！
　　“如此说来，林以辰还是好！自己洗衣做饭，当牛做马，也还是一个字，好！说一千，道一万，人呀，活着不易，过着艰难，所以，万事还得平常心又十分须要想开！至于想得透与不透，还得看人性！”
　　沈恩衣又想回到《人性的弱点》那本书里！
　　“她只要不死就回！”柳尖不慌不忙，似讲给别人，又似讲给自己的自言自语道！
　　唐小红走了，简直是走得拍拍屁股，雄-纠-纠，气-昂-昂，可能因为远离又千难万难后心愿以偿，她走得飞快，没有悲伤，没有留恋，更无回头！
　　像夜空中一划而过的流星，消失无踪！
　　柳尖也不悲伤，也不吃饭，仿佛见惯不怪，他依然心平气和的同前来看热闹的大伙似推心置腹的谈心道:“这个叫唐小红的子表，这个烂女人，她好厉害呀，她不仅毁了我的第二段婚姻，也毁了我的两个店，加上这个，已经是第三个！”
　　汤婆于是话峰一转，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答腔道:“这样的女人，你去哪里找得！简直跟鬼一样！水鬼，死鬼！臭鬼，烂鬼！”
　　沈恩衣想起前几日，也是这张嘴，也是这个叫唐小红的女人，汤婆还夸得跟花一样，现在怎一瞬成鬼！
　　她的耳朵盯了一下，看来人和鬼，有时也是一念之差！
　　“去哪里？”柳尖哑然失笑，他一改从前，突然讽刺万千的说:“我以前开地下钱庄，赌场，家里又建得一栋四间三层楼大院子的百万豪宅，她见我有钱，风光！她呀，也是很见犯的一个人，她自己有孩子，老公也能干，开着店，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不用她干活，她的日子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后孩子也不带，到处打麻将！那时，光是从我这儿拿去洗脚，按摩的钱，一月上万，全花到她的身上，我不记帐，但也知道，那钱一沓沓！她插足我的婚姻，因为她，我二婚妻子才不要我！她呀，就是见！满城知道，货子烧一个，现在想想，还是我的一婚的原配妻子好，可那时我也作，婚内认识，出-轨我的二婚妻子，鬼迷心竅，我的原妻，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乖乖巧巧的，我不要她！以至于现在，一生后悔！”
　　“现在还能不能叫她回来？”
　　“谁？”
　　“你的原配妻子！”
　　“叫不回了，她现在已经重组家庭，并且生而育女，就在我们那儿，她过得，很幸福！”
　　沈恩衣心爱的蓝球场，回忆没了风度！
　　唐小红走后，包子店也跟着关门！
　　男人！男人，有老婆时翹势，没有老婆时，还不是跟狗一样！突然没人洗衣做饭，柳尖一直喊:“小冯，小冯！”
　　“哎！哎！”
　　其实，他喊他的女儿柳冯冯！可汤婆和林龙听了，以为唐小红回来，两个人于是二楼，三楼，神气直骂:“这个叉烧，不是说再也不回，怎么现在又来！”
　　“老板去接她的！”
　　这话他们故意过给一旁的媳妇听的，因为恩衣，她也经常愤而离家！也是当时，她气不过，跑下楼！
　　“小红，你真没骨气！”
　　还好不是唐小红，而是声音与其极为相似的柳冯冯！唐小红不来，包子铺提到转让，那时，沈恩衣多想转来！最主要，柳尖包传做包子的技术！
　　“傻老板呀！又要和面，揉面，你一个人既使三头六臂，也是做不来的！”柳尖说！这点，他倒也坦然！
　　“也罢！也罢！”沈恩衣忍住内心强烈渴望，她不想，也怕再投人了！如果就这样走，超市那边，铁定要丢很多工资！
　　“那女的回来了？”林龙问？
　　“没有，那个子表，她拍拍屁股，走了！拍屁股走的，怎么还好意思再来！她也不怕别人笑话！”
　　沈恩衣听了很是无话！
　　汤婆口中，这回来是子表，不回也是子表！那可是你们口中眼里，心上，满分的贤妻良母呀！当然，此话，她只想不讲，香香的白米饭，还是可以筑紧人的嘴巴！
　　“那你真让他转？”林龙问！
　　“不让转，你留着，让他转，转了他有钱回去，我们也才源源不断，有收不完的租金！至于押金，因为他毁约，倒可以要他一些！”
　　这里的蓝球场和杭州的很不一样，杭州的院落，大抵都是葡萄，这里的院落，种着桂花！香桂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想了想，沈恩衣还是决定打个电话！
　　她想说:“汤妈，厂里马上发下个月工资了，等发了工资，我就有三万多元，三万多，现在老家建房，既使杯水车薪，可那也是添砖加瓦，我自己的一份力！”
　　她的工资，一月四千，五千，六千，七千，计件，多劳多得，半年省吃简用，刚好三万！
　　要给钱时，她心中仍有凝惑，以至于矛盾万分，问题就是:
　　电话通了，沈恩衣温婉道:“妈，你们吃饭没？”
　　“吃了！”
　　“两个小家伙听不听话？”
　　“听，两个小家伙呀，乖得狠呐！”
　　沉默一会，沈恩衣道:“我们准备发工资了！听李师傅老婆说，你讲的，建国道，幼儿园那边的房子，你说我一分钱没出，你怎么能那么说呢？建的时候我生宝贝，没钱，建完，我不是也出门打工一年，全部交钱给你还建房子所欠的债！”
　　许是委屈，沈恩衣全都说了，讲着讲着，眼角不觉滑出眼泪！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何选无人的桂花树，以及空旷无比的蓝球场！就是防止这个非要真相的电话，自己会哭！这世间，终归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影子！
　　那么多年，跟着我！你委屈了！沈恩衣摸摸影子又擦擦眼泪！
　　三万块，不是小数目，如果给了林家，汤婆，无声无息，到时候，又重蹈覆轍怎么办？
　　“你交呀！交！啪！”汤婆感觉话语不对，生生挂了电话！这电话很贵，有时钱三万呐！
　　一会儿，林以辰愤怒打来电话！
　　“你到底跟老妈说了什么，她刚才打电话把李师傅的老婆骂了一顿！”
　　“我说那个钱！”
　　“什么钱不钱！疯子，简直是吃饱了撑着！以后你自己挣的钱，自己花，烂死在外面算了，我的家里不稀罕！”林以辰说完，也愤然挂了电话！
　　“嘟嘟嘟……”
　　一声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