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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世界变了 ...

  •   “他就是一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狗?狗还会摇摇尾巴,他会什么,狼心狗肺没教养的一个东西!他说薰衣要妹牙去给别人立香火,我问他当时离婚时,法官判两个孩子,一个人一个,儿子他要,给他,女儿给薰衣,当时他为什么不说?现在养大了他来争,他好块脸,他教得十斤见了外公不叫,见了外婆不喊,你们父亲给十斤钱,十斤也不要!不要也就算了!吵成这样,巴不得他不要,我们老了,没义务养他和十斤!他买的一盒饮料我拿去下水沟扔了,不稀罕!心痛!我们不再欢迎他,他还厚着脸皮来,一次,你父亲赶他,他就扯打你父亲!他成什么人!连狗不如!”
      回忆至此,那条狗那个人那个地方于是成了母亲的禁忌,也成了大家的。
      那个地方的龙松也就退了,改成沈薰衣这边请的。
      晚上,事情安排得基本妥当,除了猪肉,买了一条道土哥哥沈雷家的不够,沈小行的父亲定的两条卖家临时变褂,原本要的两头已售,另寻他处许了两头,可主人家要求每斤猪肉上涨一元,不行的话两百的定金四百退还加道歉,人家有意为难那也是没有办法。
      “加了一块是多少?”沈恩衣问!
      “二十二,生猪活气!”沈小行的老爸说。
      “多少都要吧!”
      “好!”
      猪送来了,大伙累了,也就决定明天杀。
      晚饭过后,沈恩衣監督父亲吃药,她拉了母亲:“妈妈,你听我说,我父亲身体不好,你看着点,这样,你和他先回房间睡一会儿补充体力,待会儿有什么事我们才好精神应对!”
      “我不睡!”母亲倔犟的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回房间躺着!”
      吩咐加命令,父亲母亲才秧秧不愿的回了屋。
      “姐姐,今晚我们不睡,就这样瞪着眼睛直到天亮,我们守灵!”沈恩衣说。
      “不睡的!”沈薰衣也十分肯定道。
      夜宵也就正式开始了,吃饭的人很少,喝酒的也没几个,夜如此冷如此静。
      沈恩衣挽了姐姐的手,两个人累坏了,但吃不下。
      “姐,我们去哪都一块!再忙一会,我们弄个火去灵堂棺材那儿陪心衣哥哥!”
      “嗯!”
      “姐,你和我一起,上下洗手间!”
      两人手挽手,心连心上了趟洗手间,说真心的,沈恩衣打心底里憎恶那个地方的那个人,那个人一度让她差点儿失去姐姐。
      如今两人分开,也是他对沈薰衣一种救犊!
      从厕所那边的花园回来,客散去,华灯大放,但依旧冷清许多,白天前来帮忙的人渐渐回家,沈恩衣看了一眼灵堂,空无一人!
      再看一眼场坝,刚才还熊熊燃着的大火也逐渐熄灭,那里站着沈佐恩,沈清月,沈梨衣,沈小安,沈小行和沈小行的弟弟沈小力,还有时隐时现的李永成。
      “等会儿别走!”她轻声又近乎企求的同沈小行小心翼翼的说:“留下来和我一起守灵!”
      “这个你放心”沈小行很舒心的对恩衣说:“这个不用你讲我也是知道!”
      那一刻千恩不谢!
      沈恩衣独自来到灵堂,灵堂太冷清了,她连给心衣哥哥上香的勇气与胆量都没有。还好心衣的香沈梨衣一直上着!沈梨衣心灵手巧,不仅会安灯,此时此刻,更是像灯一样温度暖和的存在。
      沈恩衣换门而入,灵堂旁边只有李七爹和另外一个人在那谈笑风声,喝酒吃饭,沈恩衣无限感激他们。这个世界上,说对你好的和真正对你好的,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沈恩衣和两人说了一会话,于是拿了烟盘出去。
      “各位哥哥,叔叔伯伯,你们抽烟!”
      烟一根一根的发出去,人们也一个接一个认真的感谢她。
      “灵堂太冷了,这样,我已经弄了三笼火,三张桌子板凳,三副牌,你们大家帮帮忙,去灵堂旁边的房间打打牌!”
      大家全都同意!
      沈恩衣端烟倒茶,尽管牌桌大花小花大牌小牌,隔壁房间,沈心衣仍独自一人……
      “恩衣,你和薰衣你们两个赶紧去睡,这里有我,我陪着心衣!”
      “不行!”
      这样重复许多次。
      “好!注意心衣的香!”
      “放心,这里有我!”
      沈恩衣刚上床躺了一会,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她凝了凝神,发现哭声原来来自隔壁的母亲,她于是穿衣拖鞋,睡眼腥松的来到母亲房间。
      走过客厅,她听到父亲沈粱山在那儿骂:“哭大马刀!”
      沈薰衣也在那,仿佛发生了什么十分要紧的事而导致父亲同她,两个人同时疾走。
      “妈又哭了!”沈恩衣说。
      “让她哭,哭些才像葬礼!”
      沈恩衣无奈,只得去到房间里面,她看到母亲万分憔悴啼哭不止,自己也瞬间泪流满面。
      母亲哭了,自己哭了,世界变了,唉,难道早餐不重要了吗?午餐不重要了吗?晚餐不重要了吗?宵夜不重要了吗?衣着不重要了吗?客人不重要了吗?还有灵堂,灵堂不重要了吗?
      她听到自己心中艰难又重要的声音。
      都很重要,她看到父母房间中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尽管非常年轻但十分的忧伤,灰头土面,毫无生机,这还是那个微微一笑,知足常乐幸福满满的自己吗?
      篷头圬面,她的脸应该用手揉揉搓搓,她的头发应该用心缕缕,家里亲人去世可以洗脸涮牙梳头发吗?这个她呆会儿得找人问问,如果可以,她就郑重去做,如果不充,她继续蓬头垢面,灰头土脸。
      她把目光从镜子中快速离开,轻轻地坐到床边,小声地叫着妈妈。
      “妈妈,妈妈,别哭了,你听我说,别哭!”
      谁知母亲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
      “我的心衣,我可怜的心衣,我的仔呀!虽然傻,笨,人家好歹也会说你有个儿子,我煮饭给你吃,买衣服给你穿,打你骂你更爱你,现在,我买衣服谁穿,我煮饭谁吃!”
      因为疼痛,至痛巨痛,母亲缩成一团并且浑身颤抖,她的眼睛哭得再也睁不开,她的牙东颗西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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