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城》简城拾页

5、丑态常态

　　“老板娘，我给你商量个事！”柳尖拿钱走过来问！
　　像病者进食须要细嚼慢咽一样！
　　老板娘！
　　沈恩衣慢慢咀嚼几个字！是呀，无论隔壁邻居，认识而又漾慕她的，都叫这个名堂！
　　“什么事呢？”她道！
　　“这个月租！”
　　“我不收的！”沈恩衣打断柳尖道:“待会你自己拿给我妈！”
　　“唉！我手上的钱还不太够，我想让你寬容几天，这几天，我一定想办法！我手上钱不多，待会你跟你婆婆，讲讲！”
　　于是，沈恩衣在想，无论柳尖拿多少，她都先要！钱这东西，花花也光！钱嘛，别人给租，拿钱上门你都不要？
　　难道自己傻了不成！
　　柳尖吞吞吐吐，没说真话！
　　他走了进去，一会儿，他又拿来账薄！
　　“我不骗你，你看我每天，每星期，每月销量，刚开始的月营业额也就做到一万六千七百块！”
　　柳尖急匆匆说完，马上就走，他既没有听沈恩衣任何想法，也没有把手上钱留下！
　　沈恩衣狐凝，难道是他忘了？这讲了也跟没讲一样嘛！
　　沈恩衣剝完豆，像个七旬老人苟娄起身，青黄豆有毛，她抖抖衣服袖子！
　　不是她非到院子剝豆显摆，而是不想家里全家豆毛！真那样了，汤婆也不充许！那个豆子也是剝好放存，明天早上，汤婆和公公拿到市场去卖！
　　一家人，劳苦命！
　　柳尖不好找汤婆，是因为，他感觉汤婆，林龙奔波劳累，他不好意思拖欠老人的钱！
　　恩衣收拾回家，和宝宝宝贝，大舅去了二楼！平平常常，小红哭着叫着，狼狈不堪地从包子铺跑了出来！沈恩衣听到响声，急忙下楼去看！
　　只见刚才还和和气气，慈眉善目的柳尖，一会儿拖着唐小红！一会撕着唐小红！
　　唐小红的衣领，头发，双脚，整个人挣扎不断，因为恐惧，疼痛，小红发出绝望吼叫！
　　柳尖打小红，像撕瓜扯碎一样揍，男人凶残无比，女人无地自容，瞬间亳无尊严可言！
　　“救命，救命！畜牲，畜牲，畜牲打人了，柳尖，柳尖要杀人！”唐小红大喊大叫！
　　沈恩衣看得手脚冰凉，她见柳尖拖，摔，像垃圾，瓜片那样拽着小红，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得有多恨？
　　如果不是，他该如何下手！
　　这个疯狂又残忍的世界！沈恩衣一秒进入，她甚至反应不及！不会是梦？她抬手，想要捂住那些亳不夸张，并且没有由来的家暴，却变成拉着此时视她为救命稻草的小红！
　　“柳尖！柳尖！”沈恩衣拉过小红，这个男人已经眼红，她喊他，因为刚才他的求！她感觉他是须要她的善意主动和客观帮助的！
　　“他会打死我的！牲畜！他就是牲畜！”唐小红花容失色，躲在沈恩衣后面大叫！
　　牲畜两个字，彻底又把男人激怒！
　　柳尖走进门面隔出的卧室！
　　小红说:“他去拿铁锤，他又要拿铁锤打我了！”
　　沈恩衣急道:“他经常打你？”
　　“打，基本上三天两头，关了门，收了档，一言不合就打，做生意赚不到钱也打！刚才他就拿那沉重的铁锤打我的手！我害怕，所以把铁锤藏了起来！”
　　果然，柳尖找不到铁锤，不过马上，他进厨房，沈恩衣心惊，他该不会拿刀！
　　说时迟，那时快，柳尖拿起台上的半锅鲁水鸡蛋！
　　“老板娘，你让开，我今天不泼死这个见人，我不姓柳！”
　　他说着，因为愤怒，满眼喷火，并且喘着粗气！他，该怎么形容，沈恩衣一再脑袋短路，还好他没拿刀，可是他怒举大锅，对外界一切怒目而视！
　　“咬牙切齿！”
　　对！就是这个词！他恨不能抽了这个叫唐小红的筋，拔了唐小红的皮，碎了唐小红的骨！恨不能吃掉唐小红的肉！
　　可那个人，却是彼此曾经深爱的人！
　　也是与之同床共忱的人！
　　“见人！见人！见人！老板娘，你让不让！你让我沷死这个现-货！”
　　忽地！沈恩衣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三人已经扯到玄关，再走就是楼台！
　　“不让！不让！我不让！”沈恩衣大声道:“这是我家，你们夫妻要打要骂，出去打！”
　　“那你让我拉她去！”
　　“不让，这是我家，拉坏东西咋办？”
　　“拉坏东西我赔！”
　　“那打死人呢？这个家，这个人，怎么赔！”沈恩衣见柳尖一会犹豫，恍惚，她急忙拉了小红！
　　“快去我家二楼！”
　　林家二楼，除了傻笔沈恩衣劝架，傻笔大舅一旁背手观看，林宝宝，林宝贝听了动静，也都全部二楼窗户，探出了头！
　　见沈恩衣，大舅，小红，三人跑来，林宝贝聪慧道:“快关门妈妈！”
　　大概觉得丢脸，柳尖没有端锅追了上来！
　　柳尖没有端锅，但沈恩衣却带着唐小红二楼迅速关门，并且义无反顾门上反锁，窗户铝合金防盗网，凶归凶，柳尖一时半会进不来！
　　“老板娘开门，让我收拾那个见人！”柳尖喊完又叫唐小红:“你这个现货，有本事出来，别躲！”
　　本事？
　　什么是本事呢？沈恩衣气出一声冷汗！柳尖见喊没用，气归气，他咆哮一会儿，自觉无趣，上蹿下跳走了！
　　这场面，除了心痛，沈恩衣又想到另一个词！
　　“夹-葫-球！走了！”
　　这句话也出自她的母亲萧鹤，以前家里吵架，母亲也会大骂父亲！走是走！不是简单的走，而是“理亏，夹葫--球走！”
　　母亲把男人的命根称作葫球！如果跟外人吵架，对方又是女的，她则说:“夹移走！”
　　人间总是这样，有葫球！也有非葫球！也是那时绝望，自己写出:“这个世界很简单，就男人和着女人，这个世界很复杂！男人会死在女人手上！女人会死在小人手上！左不过，情字一半青，也才有了爱情就是两个人犯-现，突然有一天，他们当中的一个不犯了，另一个就傻-子之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是一把刀呐！随时要人命！”
　　发疯，咆哮的柳尖走了，林家二楼客厅，留下来的，也就是悲伤，愤怒和委屈的唐小红！
　　“老板娘，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牲口男人，他要杀我！”唐小红擦着眼泪，“嚶嚶”哭道！
　　“怎么会？你们夫妻！”沈恩衣答得从容不迫，不是说夫妻床头打架，等会和吗？丈夫杀妻子！这还是夫妻，还是人吗？
　　“怎么不会！你看，他用铁锤敲我的手！如果我是睡着，他肯定用铁锤敲我脑袋，他有家暴倾向！且常态，十分严重，他好的时候特别好，坏的时候要人命！”唐小红说完，着急心慌的撸了衣袖！顿时，沈恩衣看到她的细臂上，青青紫紫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