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城》简城拾页

25、又遇骗子

　　小孙，我找的第三份工是水果铺的销售。
　　上面写着，月薪两千四至三千六每月，有晋升空间。试用期满提供住处。
　　对于我那天来说，跑了一日，这份工是最令我满意的了。我把绿色的招聘简章拍来，光是打开手机就幸福感满满。实际上，看到简章，我就进店问了，店员说：“还要人啊。”
　　我听了满心欢喜。
　　店员于是又说：“工资吗？没有两千四，刚开始只有两千二。”
　　我听了虽然心有落差，但仍是满心欢喜。
　　之所以后面也没去成，因为晚上回来，林林森帮忙打电话去问。对方说：“试用七天没有工资，试用期内不供住宿，吃的也自理，过了试用期没有问题，我们才安排住宿和去那边。”
　　那边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从来没有想要去过！
　　我因此听得头昏目眩。
　　早晨，我也去了招员的书店，店长直挂我的电话，因为我的还是异地号码，她臂头盖脸的说：“你打错了。”
　　我于是只有直接进店去找，运气不错，撑柜的正好也在，她说：“工资两千四百元每月。”
　　我也已经打算做了，可是又因不管吃不管住我才没去，接下来，服装店三千元的工作也同上，都是虚晃和假象。
　　还有一个电影传媒的工作我看了更心凉，要求应聘者全都是大专以上学历，十元每小时，全天八小时制，且不包吃住。
　　而我现在就只为了求吃求住。
　　小孙，当我行至人才市场时，一个头带鸭舌帽的家伙，他基本上是从我不知道的卡卡，角角蹿出来的，他的出现，简直可以用从天而降形容！他对我说：“会打扫卫生吗？愿意打扫酒店卫生吗？”
　　这里，我以前有打扫卫生的经历。
　　四百元打扫两幢过期房舍。之前是开渡假山庄的，现在易主了，新房主540万家当，要人打扫卫生，扫一遍然后拖。我去做了半天就得了四百块，虽然干活时灰头土脸，但得钱后开开心心，果然还是劳动最光荣。
　　所以，当那个带帽的家伙，大骗子而又一本正经地说：“你会打扫卫生吗？”时，我是最无知天真又毫无防备的。
　　我说：“以前做过。”
　　他说：“你想做临时还是长期。”
　　我说：“先去看看。”
　　于是他就领我进巷子看，巷子不深，一眼就能看到一个偏角的酒店。
　　他说：“就打扫一楼的大堂，扫一下，拖一下就完事，你别看扫大堂简单，可真正要扫好是很有讲究的，你得严格按照公司制度和要求来，比如，有客人在时别拖，客人入住酒店高峰期也别拖！如果地上湿湿滑，万一摔到客人了怎么办？酒店是不是得赔钱！这拖地呢，太湿不行，太干也不能！你看，这是四星级的酒店，既使是小小一个服务员，他们的言行举止还有素质，都代表酒店！你看，这是我们的工具房，也是洗拖把晾晒拖把的地方。”
　　他说着，一路带我去看女厕。
　　“厕所要打扫吗？”我问。
　　“不用。”他说：“每月工资三千二，星期六星期天不用上班，因为那时另外有人清洁！吃饭呢，早餐没得吃，不过午饭和晚饭都是有的。而且免费！除此之外，公司还给员工买五险一金！”
　　我说：“那么好的工作，为什么没有人做？”
　　他说：“这里的人好脸面，说扫地的不好听，他们都不乐意扫，其实吧，扫地有什么好与不好？左不过都是一份工作，这世界，工作分什么高低贵溅，有工作呀，就有饭吃，有工作，就有钱，有工作，自己养活自己。我们这里签合同，并且发放工衣。”
　　我听了如获特等奖杯，心里面想着，如果可以，我现在就马上投入工作，晚上不用再去麻烦我的同桌林林森了。
　　“你有地方住吗？”他问。
　　“没有。”我老实说。
　　“沒地方住可以住那边，看！”他手指不远处道:“那里就是员工宿舍，四人一间的，很干净。”这话说完，他已经领我站在员工宿舍旁的樱花树下了。
　　“你们可是有什么要求？”幸运突然来得太快，我几乎傻了！于是，我忐忑不安问，毕竟这个工作对久寻不对的我而言，太理想了。
　　“没有，唯一的要求就是人勤快，听安排，五官端正，并且品行良好！哦，还有是要身份证和健康证复印件。医院在那里，你自己去办，嗯，我现在太急于用人，我带你去，你要不要先去吃早餐，这餐免费。”
　　“不用，谢谢了。”我感激说。
　　他走路真快，简直健步如飞，真真像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他领我绕啊绕。
　　多年经验，还没工作就谈钱，多半是骗子！我警觉说：“大哥，你心好，给我介绍一份这么好的工作，但我现在没钱，能不能你先帮我付体检的钱，过两天我再想办法还你。”
　　“你这人，去大医院我还会骗你。想工作就检，想工作又舍不得出一点钱！还真是的，世上哪有这种人。”
　　生气归生气，他还真带我去医院，他依旧很忙，日理万万机的样子，他让我在医院走廊的椅子坐着，他上楼，一会护士下来，他也健歩出现，这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单子。
　　他拿单子就问我要钱。
　　“两百。”
　　我意识被骗了。
　　我打电话给林林森来胧去脉讲一通。他出去了，人躲转角处，我打电话时不小心看到！等我挂了电话，他又倒回来问：“你还检吗？想清楚了，机会可只有一次哦。”
　　“没钱。”我说。
　　至此，我依然心存幻想，不相信他是会行偷摸拐骗的人。我体检过，真正的体检不是拿个单子就问人要钱的。
　　跟他的过程，我拍了照片，后来想想，他不值得我生气一二，也就把他删了。
　　接下来，仿佛鬼魂附身一样，我不停的走错路，中间还坐错车，傍晚等的那一路，因为塞车，又足足耽搁了近两小时。
　　屋漏偏缝连夜雨，既使打着新买的雨伞在雨中行走一会，我的衣服全湿，我穿着湿了的衣裤鞋，在人如材块的拥挤空间站了一站又一站，加上早晨，因为不知道终点站只停车上落客就转回去，一天，那辆车我就来回做了两大圈，真是盲目奔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