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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娱乐圈(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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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剧组,因为黎晟石破天惊的告白,云珹可谓是受万众瞩目。
昨晚的热搜几乎被他占领,连那满场的蔷薇在结束后被拆下分发给观众都爬上了前几位。
不过自偷拍事件后,叶州紧急加强了对剧组的管理,没人敢大肆八卦,云珹倒是落了个清净。
商居澜化好妆来串门,斜靠在墙边,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造型师正给云珹挽发,他一动不动,透过镜子反射望回去:“谢谢你。”
“嗯?”
“在网上替我说话。”
“嗨,那个啊,没什么。就算我不说,黎晟也不会放任不管的。”商居澜神色愈加复杂,“就是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搞这么大。”
云珹轻笑出声,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这样不好吗?”
“那可是黎晟诶……”即使被经纪人提醒过,商居澜依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他始终忘不了幼时的宴会上,只有七岁的黎晟已跳级到六年级,打败了常年年级第一的常青树,坐在孩子堆里不屑搭理任何人。
曾经的年级第一眼眶通红,抽抽嗒嗒。
大人的觥筹交错间,他听到黎晟面无波澜道:“技不如人,哭泣是弱者的行为。”
从那时起,黎晟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大魔王。
尽管小时候的黎晟可以称得上是玉雪可爱,但他从来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直到后来遇到心大脸皮厚的许南,他身边才算有了人影。
或许,黎晟和云珹就是一种人,他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一样的高傲冷漠,一样的唯我独尊。
只是云珹将他的骄矜藏于温和的表相之下,寻常人偶然窥得,只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同类却能一眼识破,被深深吸引难以自拔。
*
坐在会议室里,奚泉冷汗浸湿了后背。
昨晚和钟离如直播结束后,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热搜,还心存侥幸,此刻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黎晟和许南,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我就是喝醉了,嘴上没把门,不知道被谁听到传出去了。”他还在努力辩解。
如果没有确切的信息源,怎么会有公司敢当出头鸟?
黎晟按下录音笔播放按钮,是奚泉经纪人在和什么人商量价格。
“显然,那些营销号的运营者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职业道德。”黎晟为这低劣手段冷笑,“见风使舵,某些方面上是一种好用的品质。”
“你怎么确定黎总和云珹没有关系?”许南追问道。
“第一期录制那天晚上,我睡不着散步,听到了他们说话。”奚泉扛不住两人冰冷视线,颓然坦白道,“我开始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就好,但星图的人联系了我……主意都是他们出的!”
黎晟和云珹吸引了太多流量,他和钟离如的直播效果显然不如预期。他和云珹根本不是一个领域,他是大前辈了对方只是个新人,以色侍人不得长久……他反反复复劝着自己,心中的嫉妒却日益增长,如影随形。
星图闻着味寻来,许诺种种好处,只要一个确定的消息,他怎能不心动?
星图……黎晟眸色渐深,当初他的谣言也少不了星图在其中推波助澜,还没来得及腾出手收拾,如今又主动牵头。
是他疏忽了,对无底线的人,唯有完全摧毁才算终结。
见黎晟懒得再搭理奚泉,许南挥挥手让他离开:“心动以后的录制,你都不必参与了,自己想好怎么和钟离如解释吧。”
奚泉只是个被推出来挡刀还一无所知的蠢人罢了。《心动99次》现在热度正高,多得是想补位的艺人。他放弃了这个机会,选择得罪黎晟,恐怕连小天王的地位都要成为历史。
“通知博旭,来总部开会。”黎晟看助理安排下去,转向许南,“我要你手里所有关于星图的资料。”
“是时候告诉他们,生意到底该怎么做了。”
*
“喂?”
黎晟虽没来片场,时时消息、晚晚电话一直没断过,尽管云珹只看心情选择接不接。
“今天过的怎么样?”
“这种无聊的话题可以跳过了。”云珹肩膀夹着手机,随手点开一部电影,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我很想你。”隔着穿越千山万水的信号,黎晟话音里的缱绻没有被削弱半分。
“你还在公司?”
“嗯。”他已经不能忍受家里的空空荡荡,不如用工作麻痹自己,办公室的灯光一亮就是一整晚,“我系了你用过的那条领带。”
他听到云珹那边传来一阵笑声:“黎总还记得当初说了什么吗?”
——他要青年不要忘了身份,和他保持距离。
黎晟一时窘迫起来,清了清嗓子:“是我有眼无珠。”
他也不可能料到身边人会突然换了个芯子。云珹暂时放过了甘愿自污的黎晟:“陪我看电影吧。”
“好。”工作狂黎总第一次如此痛快地扔下一堆待办事项,用上了闲置已久的影音工具。
机器刻录下的光影打乱了时空地点,在两人脸上映出相同明灭。黎晟的思绪逐渐飘远,听筒里是云珹清浅呼吸,他好似去到了酒店房间,和心上人一起窝在柔软沙发,享受最平常不过也最安稳惬意不过的晚间。
九十分钟转瞬即逝,电影播完,云珹打了个哈欠,准备挂上电话。
“最近注意安全。”察觉到他意图,黎晟急急说道。
“怎么,黎总有仇家找上门了?”云珹不以为意地回道。
“只是最后蹦跶的蚂蚱而已。”黎晟不想用这些琐事打扰他,“我很快就去找你。”
“黎总好威风呀。”云珹的声音含含糊糊,慢慢低下去,“晚安了,无所不能的黎超人。”
“晚安。”
云珹第二天就知道了黎晟让他注意的安全是指什么。
去片场的路上,他被一群黑衣保镖拦下。为首那人彬彬有礼:“我们先生请您车上一叙。”
云珹安抚地拍了拍小助理肩膀,让他先去片场等自己,脚步轻松的跟了上去。
车内大腹便便的男人眼神阴狠,如毒蛇般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朗声大笑:“你倒有些胆色,不愧是黎晟看上的人。自我介绍一下,星图刘鼎。”
“哦,星图啊。”云珹语气轻慢,不难听出其中的无谓,“看来幕后弄鬼还是没能藏住?”
“年轻人,话不能说的太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呢?”云珹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发出疑问,却轻而易举地戳破了刘鼎的外强中干。
刘鼎的笑僵在脸上,他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表情:“做人不要太赶尽杀绝,凡事留个余地以后才好相见。”
《心动99次》周一就发了公告,宣布奚泉退出录制,任愤怒的粉丝如何质问也没有提及理由。
网友堪称当代福尔摩斯,竟然从第一期视频中扒出了奚泉看向云珹时一闪而过的嫉妒眼神,猜测上周的大规模黑料有他的参与。
博旭官博的点赞瞬间坐实了真相,奚泉的名声已不可挽回了。
而星图面临的围剿又何止于此?刘鼎仿佛能看到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在等着自己。破产都是宽容,牢狱之灾才是终点。
云珹按下车窗,驱散烟味:“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能这么对付我,你就没想过以后有一天,色衰爱弛,他觉得你是他的耻辱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刘鼎做着最后的挣扎,“说不定我能帮你一把呢?”
“你?刚散播完我的谣言,转头说要帮我,我看上去像个傻子吗?”云珹听到笑话似的,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末路困兽,倒是口气大。”
云珹和刘鼎的想象全然不同,来之前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受宠若惊或恃宠而骄的年轻人。黎晟对他维护,刘鼎能理解,男人嘛,谁不爱漂亮颜色。
但刘鼎没想到青年的无情较之黎晟更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明明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残忍,他的眼睛有无辜形状,那么美,那么多柔情,却空无一物。
万事万物都不能在他心上留下痕迹,求他一眼垂怜。
刘鼎锁住车门,直接用手指碾灭烟头,被刺激的歇斯底里:“你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有些人的车不能随便上?反正我要完了,不如你陪我?真想看看黎晟到时候的表情啊……”
“我还知道没有搞清敌人的深浅时,不要草率行事。”
云珹以迅疾之势一把扯过刘鼎胳膊,反手擒住,屈膝顶在他脖颈。狭窄空间内,刘鼎被扭曲成一团烂肉,脸涨的通红,沉重力道压得他几欲窒息。
车外保安严阵以待,不敢妄动。
“怎么样,还要我陪你吗?”
刘鼎只能用余光撇向上方的人,他看上去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在的宛如不是在威胁别人的性命,而是商量晚餐吃什么。
可刘鼎分明能感受到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云珹和黎晟,两个疯子!
他艰难地摇头告饶,云珹终于松开手:“好了,只是开个小小玩笑,我可是守法公民。”
他朝刘鼎微笑:“我可以走了吧。”
刘鼎大口大口喘着气,肺部火烧一样疼痛,不敢再看这尊煞星。
*
黎晟接到小助理电话,顾不上众人诧异目光,冲出了会议室。
“三天之内,我要刘鼎彻底倒台。”
他心急如焚,恨自己不真的是云珹口中的超人,恨一市之隔仿若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