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二狗子 ...
-
总之，广濑光的一句“丑”，让她和五条悟的关系再次陷入了微妙。
她能感受到男生明显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把墨镜夺回来之后，阴沉地对她说了句‘没品位’，接着就陷入了自闭模式，惹得一旁的夏油二人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于是广濑光挠头：“对不起，我不是......”
“闭嘴！”五条悟瞪她，广濑心里一颤，老老实实地听话，做了个把嘴闭上的动作。
四人没走多远就来到了枫野街。
因为车祸是在昨天下午刚刚发生的，所以现场还残留着些许未处理干净的血迹，不过警察已经撤离，广濑便趁没车的空档，拽着两个不会闹脾气的同伴来到了路口中间。
“有什么发现吗？”广濑弯着腰，问正蹲在地上查看的夏油杰。
“目前没有。”夏油杰摇头，右脸也有点泛红，显然也是之前被五条悟揍的。
他的身后渐渐浮现一只类警犬形态的咒灵：“我让二狗子找找看。”
“二狗子.....这个名字是谁起的？”正试图采集血迹样本的硝子吐槽，见广濑积极地举起手，毫不意外。
“他兄弟是不是叫大狗子？”硝子问。
“昂，大狗子是我家藏獒。”广濑说，“不过我起名是很有依据的，别看二狗子长得憨，其实他本领大大的有！对不对小杰？”
“要叫杰哥，或者杰。”夏油杰扶额，手放嘴边吹了声口哨，原本在血迹周围嗅来嗅去的二狗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坐定，脖颈处发出一阵诡异的声响，接着便如同恐怖片般地窜出了第二个头。
双头犬甩甩各自的脑袋，先是向主人夏油杰以及旁边的广濑光示意，接着便又是一阵忙活，直到确认了什么，才兴奋地叫了两声，跑回夏油杰的身边。
“夏油杰的狗怎么和你关系那么好？”家入硝子把采好的样本递给广濑，起身开始清理自己。
“可能天生就招这类东西喜欢吧。”广濑从口袋里掏出洗手液，“给。”
“‘招这类东西喜欢’.....？你可别瞎说，你要是真招咒灵喜欢，我不认为你能长这么大，一两岁的时候就会被吃掉了吧。”家入硝子把手套扔进垃圾桶，接过洗手液捯饬了半天，尽显与爱好相悖的洁癖本性。
她显然没有相信广濑光的话。
但夏油杰却被这个说法吸引了注意力。
“为什么这么说？”他挥挥手让二狗子消失，然后带着两个女生回到了安全的路边。
路边的便利店门被打开，五条悟拿着刚买的冰棍走了出来。
“你们俩吃吗？”五条举起手里的袋子，十分明显地故意无视广濑光。
“吃。”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毫不客气地拿过，不过打开包装袋的第一口都给了广濑光，把五条悟气得不轻。
“谢谢。”广濑光没好意思咬夏油杰的冰棍，只是抱着硝子的啃了两口，嘴里含混不清，“我也不知道，就是这么感觉。我家不是在杯户町吗，那里的犯罪率本来就居高不下，所以我从小就见过不少奇怪的咒灵。”
“奇怪是什么意思？”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背朝这边，独自生闷气的五条悟。
“就像硝子说的，咒灵‘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应该是吃掉他，但是我却一直活到了现在，不是很奇怪吗？”广濑光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说了和没说一样，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所以二狗子刚刚发现了什么，小杰？”
“这里确实有咒灵出没过的痕迹。”夏油杰也没有追问，三两口解决了手里的冰棍，丢垃圾地时候敲了一下广濑的脑袋，罚她在称呼上明知故犯。
“时间就在一天前，可以确定第三起案件也是咒灵所为。不过并非你猜的那样，是拥有领域的特级咒灵，大致估摸着也就是个二级。”
“二级？”五条悟嗤笑，转身就想走，“就说是浪费时间，还非要全员出动。”
“等一下！”眼见五条悟离开，广濑光有些着急地伸手，没想到真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别着急走呀，二级怎么了？我和硝子还没打过二级呢，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没错，不要把你们天才的那套放在我们普通人身上，我还是个刚入学不久的高一新生。”家入硝子不能更赞同。
“那你们让杰陪着不就好了？”五条悟说，试图把自己衣服拽回来，却发现广濑攥的很紧。
“不要！”
少女这么说着，执着把他往回拉的模样，让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要一起行动，这是班长的命令！”广濑光决定采用无理取闹的战术，这是她能想出来的，唯一赖住五条悟的方式。
“你就用你的六眼帮我们看一下，就一下！只要告诉我们咒灵现在的位置就好！”
“......”
广濑光见五条悟停在了原地，沉默不语，似乎也没有打算继续离开，于是放开了衣角的手，转而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语气诚恳：“吐槽你的墨镜是我不好，五条同学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偶内盖！”
“你求他干嘛？”夏油杰有些看不下去，走了过来，“能捕捉咒力轨迹确实方便，但单纯的定位，二狗子也能凑活上，毕竟只是二级，偏差不会那么大。”
“欸，真的吗？”广濑光立刻收回了膜拜的姿势，能不求人办事更好，“可以啊！没想到几天没见，二狗子它成长了！”
“当.....”
“谁说我不帮忙了？”五条悟突然插嘴打断，脸色低沉，“又拿我和狗做比较，你们两个是这意思吗？”
“噗，老实说你有时候连狗都.....”
“没没没，你想太多了！”
广濑光见五条悟大步走向路中间，丝毫不顾远处驶来的车辆，连忙跟上去，一边跑一边抬头看向路口的指示灯。
于是原本红绿交替的路口，立刻变成了清一色的红灯。
“在意外的地方很有用呢，小光的咒力。”目睹了这个场景，家入硝子摸了摸下巴。
“她的咒力很难聚集在一点，却胜在持久和稳定，所以老师总说她太柔了，形成不了攻击性招式。”夏油杰分析道，“但相对扩散的咒力反而更容易形成领域，不过以小光目前的水平，不如说是覆盖了一层幻境。”
“她和我解释过，幻境的形成原理是对敌方的精神进行影响，从而产生幻觉。但可惜，无法产生物理伤害，这是硬伤。”家入硝子说。
“我倒不觉得可惜。”夏油杰看着广濑光屁颠屁颠地追着五条悟跑了回来，“没有垃圾的咒术，只有垃圾的咒术师。况且评论咒术师的标准又不只限于袚除咒灵的数量，硝子同学不也想成为一名医生吗？如果以后能有你和小光的辅助，我想这会是我莫大的幸运。”
“......你倒是会说。”家入硝子有些不自在地起身，走到广濑光身边，说悄悄话：“我收回上午的话，夏油杰比五条悟更危险。”
“啊？”广濑光一脸懵逼。
“他是一张嘴就能把人忽悠瘸的类型。”硝子其实想吐槽夏油杰的表里不一，她知道夏油杰很多事情，但还是忍住了。
“这种男人对于已有的东西不会珍惜，对于想要的东西又没有自我约束，懂吗？”
“哦......不懂。”
“你以后就懂了。”家入硝子拍了拍广濑的肩膀，沧桑道，“假如是真爱那另说，如果不是，大概就要做好随时被抛弃的准备了。”
“.....所以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把男人看的这么透，硝子姐姐？”
“大概是人生的磨练吧。”家入硝子做了一个夹烟的动作，尽显太妹本色，“看上去美味的品尝起来会失望，空窗期再久也要保持警惕，我现在反而欣赏实干类型。”
“原来如此。”广濑光点头，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扭脸便又跟在了五条悟身后，并招呼其他两个人一起：“悟同学说他看到了咒力轨迹，现在要带着我们去找咒灵！”
走在最前面的五条悟愣了一下，却并没有纠正广濑光的称呼，让她有些惊讶。
“硝子老师，他好像真的不排斥我的称呼诶。”广濑光对硝子说，惹来硝子的不满。
“当然，这种事上不要质疑我。”家入硝子意味深长道，瞥了眼五条悟的背影，“别说是称呼了，就算更过分的事情，只要你主动提了，他都不会拒绝。”
“更过分的事情？”
“比如让他陪你看电影。”硝子想了想说，“你喜欢的是文艺片吧，夏油杰约你看的是恐怖片，你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其实恐怖片也还好，我没有很挑.....”
“相信我，没几个人能欣赏来文艺片，而五条悟刚好就是其中一个。如果你想找人陪你，只能是他了。”
实际上家入硝子并不想让光和夏油两个人单独约会，如果不是她看不来恐怖片，她绝对会插一脚变成三人行。
同时，家入硝子对文艺片也完全不感冒。
“诶，你怎么知道？”
“他是大少爷，文学是他的必修课，有老师天天检查的那种。”家入硝子笃定道，“他绝对看得来。”
“......所以这是哪部偶像剧里说的？”广濑不置可否，跟着两个男生走进了一家照相馆，“再说吧。我妈说这周末有重要的事和我讲，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切，你可别小瞧偶像剧。”家入硝子撇嘴，她和广濑的爱好半斤八两，不存在鄙视链。
进门，家入硝子环顾四周，这家照相馆又小又破又冷清，抬眼便能看见中间摆放的巨大幕布，前面架着一台照相机，不大，款式看起来有些老。
幕布的不远处摆着一台桌子，桌子上放着老式电脑，应该是用来编辑照片用的。电脑墙边贴着价位表，并用相框裱起了一些展示用的样片。照相馆里没人，但幕布后暗藏着一扇小门，可能是休息室或者仓库。
“就是这里吗？”硝子问。
“就是这里。”五条悟指节弯曲，在破旧的门框上扣了两下，发出‘哐哐’的声音，喊了一句：“有人吗？开张了老板！”
他话音未落，头顶便已经落下灰来。作为洁癖，家入硝子满脸嫌弃地快速后退，确保自己不会被污染后，再次打量起这家店的门脸：“这什么破地方，店都成这个样子了真的还在营业吗？”
“但是很符合咒灵出没地给人的刻板印象。”夏油杰不知从哪掏出一把伞，架在了自己和广濑的头顶，“悟你难道随便找了个荒地来忽悠我们？这里并没有咒灵的气息。”
广濑光抬头，发现夏油杰背上正趴着吐舌头哈气的二狗子，便知道他并不是在故意拆五条悟的台。
“你那条狗不行就赶紧退役，咒灵都闻不出来留着有什么用？”五条悟无语至极，没有墨镜遮挡，那双苍瞳中嫌弃的情绪一览无余，“就是这里。虽然它隐藏了气息，但那是因为它和这家店的老板长期生活在一起，所以才难以辨认。”
“老板？你是说人类吗？”夏油杰问。
“当然。”五条悟伸手指向墙上裱起的照片，“你看那张照片右下角的日期。”
广濑和夏油立刻凑了过去，五条悟所指的正是展出照片中最中间的那张。照片不大，上是一位老人在夕阳下独自散步的模样，画面简约温馨，作为吸引顾客的样片绰绰有余。
不过，如五条悟所言，拍摄的时间很蹊跷。
“居然是昨天拍的！”广濑皱眉，“但是这个照片把人照的太靠右了，留白好多。”
“确实，专业摄影师很少犯这种错误。”夏油杰在研究之余，放出了二狗子在这周围寻找线索，“更奇怪的是这个，小光你注意下其他样片的时间。照相馆的样片一般不会轻易改变，这家店有些年头，就算要换，也不会只换这一张。”
“对的，其他样片不仅拍的早，而且内容都是小动物或者风景。”广濑仔细观察后，想了想说，“这样做应该为了防止使用人像而产生肖像权争议，这家店的老板并不富裕。所以新照片里的老人，大概率就是老板本人，他把相机设定成定时模式，为自己拍下了这张照片。”
广濑光有些咋舌，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刚刚她说的这些事，那个名为五条悟的少年从一开始就看破了。
难怪平时要吃那么多甜品补充能量。
“等一下，照片里的老人戴着墨镜，拿着拐杖，探路的动作很明显，应该是个盲人。”夏油杰分析道，“但如果老板是盲人，又怎么会做摄影师呢？”
“他是最近才失明的。”五条悟说，指尖碰了一下房间中间架着的老式照相机，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把手翻过来向两人示意：“相机上的灰并不厚。而且你们看那边摆放的拐杖，虽然有多次使用的痕迹，但整体还是很新。”
“诶，这么说的话，那张新照片肯定就不是老板本人的作品了。”广濑光又推翻了自己刚刚的推论，“那是别人代拍的？但是好奇怪，自己家的样片怎么会交给别的摄影师......”
“也有可能并不是样片.....”夏油杰说到一半，二狗子突然激动地跳回了他的背上，狂吠不止。听懂二狗子想表达的意思后，夏油杰脸色一变：“二狗子说他在新照片上嗅到了和案发地点一致的味道。但为什么照片上会有咒灵的味道？难道那只咒灵藏在照片里？”
说完，夏油杰伸手就想去摘下那张照片，但却被五条悟厉声制止：“杰！别碰！”
“这张新照片，并非某人拍摄，而是咒术形成的照片。”五条悟手插兜，向前走了两步，“就算再善于隐匿的咒灵，在发动能力时都会留下痕迹。二狗子两次察觉到异常，一次在路口，一次便是这张照片，说明这就是它发动能力......广濑你干什么？！”
察觉到某人危险的举动时，五条悟的话停在半截，瞳孔猛缩，瞬间转身往幕布的方向冲了过去，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广濑光已经推开了隐藏在幕布后的那扇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