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城》简城拾页

96、奔走的寡妇

　　二天，叫林以辰买菜，结果因为晚睡，林以辰十一点起床，醒后，他揉揉眼睛拍拍脑袋，一脸无辜与报欠:“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昨天电鱼太累，晚上又睡太晚，起迟了！”
　　“怎么办？”沈恩衣问！
　　李启霍手一滩，无辜说:“没菜就不卖呗！菜没有，还怎么样卖！”说完只抽烟，不说话，等林以辰走后叹:“这饭店，如果长期这样，肯定开得不长！”
　　萧川一脸黑线说:“长个鬼，你看小林，昨天开业，姑娘那么忙，他同学送了一块牌匾，他就出去一天，玩一天，钓一天鱼！整天开个车，家不管，人不见，到处蹿！”
　　萧川因为太忙，呆几天后买票走了！汤婆，林龙给太太红包，一星期后，启霍回程，汤婆按月给启霍千元大包！
　　沈恩衣也退还他六百六的礼钱！
　　饭馆驶上正道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意还算稳定！期间，也发生许多令恩衣感动的事！
　　一、林以辰扫地，捡钱上交！
　　“老婆，我拣到钱了！”
　　“多少！”
　　“十块！”
　　说完屁颠屁颠捧着钱，给恩人！那天，沈恩衣刷了自己旧朋友圈--老板娘算个吊，真的混到老板他娘，那才得瑟！
　　她改成，幸福一瞬，知足常乐！
　　添添牛杂馆本来叫天天牛杂馆的，两人去注册时，天天给人用了！
　　添添牛杂馆，每人45元，加菜不用钱！
　　二、林宝宝收台，林宝贝拣碗！有一个客人扔了一个烟头，林宝贝赤脚去收东西，结果踩了烟头，火烫了他哇哇大哭！
　　“叔叔抽烟！叔叔太坏了！”
　　“好，叔叔坏！”沈恩衣心碎地安慰道！自己不知何时，过成只有孩子的寡婦！
　　收了台，林宝宝休息，林宝贝仍去水池那儿帮妈妈洗碗！至于林以辰，开个车，早就消失无影无踪！沈恩衣看着如此听话，懂事的宝贝，撇去丈夫，人间还是十分值得！
　　“要我呆在店里可以！”林以辰摳着鼻子，开条件道:“让我收钱我就来！”
　　饭馆一个人真的不行！沈恩衣于是同意！
　　林以辰收钱后现状！
　　一、一大早的，有人来买豆腐花，给了一张一百的□□！
　　“老婆，我收到□□了！”
　　“要我给你奖状吗？”
　　沈恩衣一脸黑线…………
　　二、一家人都在那，有一个人开车来，人不下车，在那喊:“老板，要一份十元牛杂！”
　　“在这吃还是带走！”
　　“带走！赶紧的，我赶时间！”
　　沈恩衣还在厨房忙，林以辰走了回来！同样，一脸黑线！
　　“老婆，我又收到□□了，一百元！”
　　汤婆拿钱在灯下照照，叹一声气:“我的傻子儿！简直跟他老爸林龙，一模一样！”
　　这次是狗给林以辰一张百元假，林以辰退给九十，损失九十元还白送狗一份外卖！
　　“每天收一千，第二日买完菜也是完，这是生意好，如果生意差，天天白干！”林以辰参爹喊娘道！买菜，只要沈恩衣不去，那些供货商老板就欺负林以辰，经常拿隔夜货给他！
　　而沈恩衣不能讲，也不能骂！
　　如果开口言，三日必不见其行踪与身影！
　　“老婆，饭店我不管了！”林以辰道！
　　然后，沈恩衣把日子彻彻底底过成了寡妇！她日盼夜盼，不见君！
　　饭馆开了半年，沈恩衣和林宝宝，林宝贝，汤婆，林龙，一家人去北方旅游！
　　饭馆开了一年，沈恩衣决定远行！
　　买票不须要身份证的，这个她倒沒有想到。又因为沈恩衣告给那人，自己去旅游，所以给他开了高价。
　　沈恩衣坐到巴车上，她如弯弓上的箭，不得不发。
　　想想人生无趣，那就走吧。
　　一路上司机都在和一个穿着暴露的人聊天，两人先互问对方哪里的，去何方，有无工作，是否单身，熟了天南地北的聊。
　　沈恩衣想起以前自己也是这么烦人的和司机扯过，心里就后悔不是滋味。
　　车开了半天一夜，天亮时就开始有人下车了。
　　司机问沈恩衣去哪？
　　恩衣说不知道，就去旅游。
　　“世界很大的。”司机说:“如果你还沒有想好，就去终点站吧，我呢，做做好人，两百块钱搭你回来。”
　　沈恩衣这才去算，来程就付了五百元呐，但又警告自己，让烦恼与金钱无关。
　　她问他们，附近哪里有玩的。
　　他们说很多。
　　模棱两可的，讲了也跟沒讲一样。
　　挑来选去，沈恩衣还是选了一个一进省的站下了，因为她实在很不舒服，再坐就吐了。
　　下车一打听，离车站还远着，她也不想理摩托车的人，走了很久才去看站台。
　　以为到了汽车站就好了，联系了在北京的李飘然，她举双手双脚热烈欢迎沈恩衣去，沈恩衣问票，心说北京那么远，如果沒票就也不去了。
　　歪打正着，还真的沒有马上就走的。
　　独自一人在车站转久了，人麻木，也就坦然，既然当初选择了出來，就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随心而行吧！她说。
　　已经打算在这住下来了，在路口那郑重其事看了一下公交牌，随即上了6路车。
　　开过去，心情也就大不相同，只见过了几个繁花似锦的大转盘后，公车就分出林阴小路扬长而去。
　　最难得的是江景，而且路边多的是已经熟透的枇杷。
　　中途上来许多行色匆匆的人，但到终点路线站只有沈恩衣一个。
　　“六块钱车费，我坐了两个多小时，太值了。”她傻说道。
　　连司机听了都发笑。
　　终点站依旧是江边，只有一个房子，连干净的卫生间也都沒有。
　　再过到江对面的小镇，她打算去那住一晚的，当时，她特别想为自己勇敢一次。
　　每当这时，她也特别想身边有个很熟悉的人，不然坐个三轮摩托去江对面的小镇时，也用不着瞻前顾后。
　　在车站，沈恩衣吃了快餐。
　　炒得一点都不好吃，但因为心情变了，也能吃得饱饱的。
　　在江边吹风，沈恩衣想通了许多事情。
　　估计沒有人会像她这样，做一天一夜的车，去一条不认识的江边悠然自得晒起太阳。
　　想现实生活中苦闷的问题吧，还好江风一吹，她全都想通。
　　这就是人情过往，也是山水魅力。
　　坐回程，沈恩衣又挑了相反的风景，一路看。
　　接着是安定。
　　她认为喜欢一个地方，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边工作边体会。
　　最好进一个三餐全包且有地方住的工作点，这样就是生存能力。
　　如果光玩不做，既使有钱吃饭也会因为担心长久的衣食住行而沒幸福感。
　　异地穷游。
　　有人体会过突然就身无分文的感觉吗？
　　那种连公交车费都付不起，吃不了路边滩的穷困潦倒生活？
　　钱虽身外之物，但当真沒了，寸步难行。
　　沈恩衣剑眉:“你是钱的奴隶，我是钱的奴隶，几乎人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