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谈恋爱吗？》晓然OwO

23、第 23 章

　　步入十一月底，贵阳的天气已经冷到可以穿羽绒服了。郑欣然最受不了寒冷，这天，她身穿羽绒服从家里匆匆赶到学校。
　　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和困意，她一路奔跑，卡点来到教室。
　　经过了这个周末和她妈妈的商量，以及她身体状况的表现，最终全家还是同意了她走读这件事。
　　虽说走读会每天都起得早十五分钟，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有在家里面她能睡着，虽不至于倒头就睡但绝对是可以睡着了。

　　能够走读的她现在十分开心，每天最盼望的时候就是每晚回家洗完漱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的感觉。
　　她一边幻想着今天躺在床上要看什么番，一边被林子木的叫声唤醒。

　　“小然？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啊？没有啊….”郑欣然摇摇头，“就是快寒假了嘛，我有点激动嘿嘿。”
　　其实还早，但她的思绪跳得很快，已经能够想到之后的事情了。
　　“今年寒假放得早，过年也过得早，一月底就过年了。”
　　“是啊，好快啊，我都要十八岁了….”郑欣然嘀咕道。

　　郑欣然没忘记林子木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九号，还没到呢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于是现在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林子木比她要大四个月。

　　“说起来，后天就要高考英语听力了，有没有把握？”林子木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郑欣然。
　　“你想听实话嘛？”郑欣然心头一梗，“说实话，我很没把握…”
　　原因很简单，她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临近考试，她的听力水平越是下降。如果说以前她能20个题只错两个，那么她现在可以错四到五个。
　　满分是没有可能的了。

　　“没事啊，我也没什么把握，总感觉越不考试我就错得越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子木有精无力地抬了下眼皮，看上去十分疲惫。
　　郑欣然不知道她昨晚刷题又刷到多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被什么烦心事困扰，但她知道她现在一定需要自己的安慰。

　　很好的时机，郑欣然顺势牵住了林子木那双放在课桌上的手。
　　蔡青在讲台上批改昨天的作业，压根没有管早读的情况，她俩的小动作自然也是看不见的。
　　林子木讶异，郑欣然则满眼笑意。

　　“你别担心呀，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但怎么说呢，早点考完早点解放吧，无论结果是什么，你努力了，有了过程了，这就足够了呀。”
　　“何况明年三月份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嘛，就算这一次没有拿到满分，下一次也一定可以！”
　　“我相信你，我们子木肯定能拿到满分啊。”

　　林子木一下子湿了眼眶。她这段时间变得很脆弱。繁重的作业，提升不上的成绩，对未来的焦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一听郑欣然这么说，她又觉得好受了很多。

　　……

　　晚上的听力训练照常进行。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传统，这天破例只给她们放了两套听力试卷，就连跟读也是放在了明天的早读安排。
　　有点意外。
　　恰好今天的晚自习又是数学晚自习。郑欣然最讨厌的数学….
　　杨杰站在讲台上，提前通告她们今天的安排：“你们听完听力之后，我们考一套选择题，考完第一节课就下了，然后留第二节第三节晚自习给你们看电梯。”
　　话音刚落，全班一片欢呼。

　　这群十七十八岁的小孩似乎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考试身上，而是放在了看电影身上。
　　每天都处在高压环境下这样学习，好不容易能放松看一下电影，换谁谁不激动呢。郑欣然巴不得现在就考完。
　　听力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想一会儿要看什么，又导致她好多个选项没听到….
　　难熬的数学选择题考完，五班今晚彻底解放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要看什么电影，有人说恐怖片，有人说刑侦片，也有人说要看动漫，各有所爱。
　　统一不了意见也很让人难受，所以民主一点选择，让人投票。
　　最终结果是…动画。

　　选了一步大家都比较满意的动画，关了灯，莫名其妙有一种电影院的氛围。
　　这会儿杨杰已经回到办公室改卷去了，整个班就只剩下黑暗和四十多双目不转睛的眼睛。

　　林子木刚刚在思考一件事，完全没注意到看的是什么，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电影已经开始了。
　　她开口问郑欣然：“这看的是什么啊？”
　　“看的是柯南，那个剧场版，你看过吗？”
　　“没呢，没看过剧场版。”

　　她对番渐渐的不感兴趣，因为此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让她考虑。
　　思来想去，还是找郑欣然问了。
　　“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
　　“你打算考哪个大学啊？”

　　郑欣然没有留意过自己能考什么大学。与其说是考大学，不如说是哪个大学要她吧…
　　一本线上下徘徊的成绩，真的有什么大学可以上吗？她不甘上一个二本，可也觉得难以上一个一本。
　　“我还没什么想去的大学诶，城市也没什么想去的，我感觉留在贵阳不行，还是想出去看看。”
　　“这样啊哈哈哈哈哈。”
　　话题终结在林子木的笑声之中。

　　……

　　听力考试如期而来，这天郑欣然起晚了，她乘着她妈的车赶来，都已经是八点四十分了，整个学校已经看不见人影，看起来别人都已经进入考场了。
　　难得见到这么安静的校园，她可没心情留意，一路上快马加鞭地赶到考场，扫了身份证进去，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
　　等待考试的这十多分钟内，是她最难以平复的时间。

　　本来就因为跑步弄得满头大汗，下一秒却还有个更艰难的事情等着她，简直是…残酷。
　　一分一秒都那么慢。她望着讲台上的试卷久久不发，心情就久久难以平复。
　　直到听见广播播道：“请监考老师当众验发试卷。”
　　她才整个人激动起来。

　　拿到卷子她先把题目整个浏览了一遍，然后又仔仔细细地用笔给它勾画了关键词，这才心满意足地等着播放听力。
　　也没有之前等待卷子时那么紧张了。
　　随后，广播里响起阵阵英语听力….

　　……

　　二十分钟后，她走出考场，伸了个懒腰，又叹了口气。
　　回班级的路上没遇见林子木，她现在迫切想找林子木梳理情绪，因为接下来她们还要上课，上两节地理课才能回家休息。
　　今天是礼拜六，却不能躺在床上，高三生，谁懂啊？
　　回到教室，果不其然，一大堆人都在吐槽这次的听力。

　　郑欣然刚走出考场不是没想骂过，是因为熟人都不在她身旁，她没人可以吐槽。这会儿回班上，随便把周玲逮过来就是一顿输出，一边输出一边等待着林子木。
　　“我跟你说我明明是听得很清楚的但就是不知道它选什么，它想我考不起大学就直说，干嘛搞这种拐弯抹角的啊….”
　　“对啊，我觉得我拿不到满分咯，三月份考场见！”

　　三十分的听力，对于想要考好大学的学生来说，是必拿的。就算拿不到满分也一定要拿27分以上。
　　郑欣然这回真的没把握拿到27以上了….
　　林子木一回来，郑欣然就抱着她开始诉说。
　　虽然这样做很没边界感，但是郑欣然实在忍不住了，她很累很想逃跑。

　　“子木，怎么办啊，我拿不到30分了，我要拿21分了….”
　　“怎么会只有21分呢？你正常发挥的水平也应该有25.5分呀！”
　　“因为我刚刚和她们浅浅对了一下答案，好像错了很多个，粗略估计一下应该只有21分。”
　　说着说着郑欣然就要哭了。
　　“我们训练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考不好啊，每天晚上都在听诶，练了将近两个月诶，为什么就是没有效果呢？”

　　她明白有些时候努力也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努力就一定会成功这句话。
　　只是她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努力了。
　　偏偏结果这样….

　　“乖，”林子木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和她四目相对，“我跟你说，结果还没出来，我们还不知道呢，万一她们的答案是错的呢，你怎么可能只考了2-分呀，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你别自己一个人多想好不好？”
　　“可是我——”郑欣然刚想反驳，就被她继续打断了。
　　“你听我说，三月份不是还有一次补考吗？如果真的不理想，那么就像你说的，我们三月份再来一次就好啦呀，肯定不会太差的好不好，你与其一个人多想，不如哭出来，我抱抱你，你缓一下，换一个心情好不好，别老是想着这件事。”
　　郑欣然听到这句话就绷不住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轻轻缀泣，然后被林子木温柔地安慰。

　　虽然心情很难受，却也夹杂着欢喜。
　　她心想自己真的完蛋了。
　　她怎么会在外人面前哭成这样，哭到林子木不断给她递纸擦眼泪。
　　只是想说高三好累，那么拼那么努力，结果还不尽人意，还不好，她难以忍受这样的结果，努力也不一定成功，很无力。
　　好在有林子木。
　　她是她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