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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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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缺德小馒头不光姜玉琳喜欢,顾聆音也喜欢,就连缺德、旺财也很喜欢,那么多,几人就吃完了。
“舒服了吗?”顾聆音问。
“还成吧。”姜玉琳回,这有句话怎么说的,有时候也不是真的多疼多委屈,但是一想到某个人,这内心的情绪就汹涌而至,根本抑制不住。
得到很好安抚后,小贵人美滋滋的走了。
顾聆音给玱玑光秃秃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才无语道:“你惹她做什么,这宫里便是官高一级压死人,她压死咱俩绰绰有余。”
不说谄媚恭维,真把她惹急了拿出宫规来,吃亏的是自己。玱玑应下,乖巧说以后再不敢了。
等到晚间的时候,没等来情郎,等来了顾景舟,他板着娃娃脸,坐在一旁,黑着脸审视的打量着她。
顾聆音一点都不慌,慢条斯理地翘着脚,侧着身子看过来,挑眉笑道:“做什么?”
听见她空灵厌世的声音,他这脸色变幻,最后才低声道:“你当真?”爱那个字,他原本有恃无恐,现在心里却慌的厉害。
好像有巨大的空洞吞噬了他,让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就担心会从她嘴里说出不字。当初他说往东她不会往西,他说他不开心了,她就会想尽办法去逗他开心。
就算要了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她不愿意进宫,他一个眼神,她就进了。
他喜欢体贴,她便极尽温柔小意。像现在这样爱答不理,推翻以前所有,他就觉得心里烧的慌。
顾聆音看了他一眼,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用身边的小木棍戳了戳他,这才笑吟吟的吐出优美中国话。
“撒比。”她挑着眉眼骂。
心里难受的跟火烧一样,顾景舟用舌尖顶了顶上颚,面上露出一丝戏谑的冷笑:“你是觉得老子拿你没办法?”
顾聆音又用棍子戳了戳他,皱着眉头道:“我喜欢温柔的,你给我收敛点。”看着他一脸桀骜不驯,却还是乖乖的收敛,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深觉丢脸,警告道:“这几日少给我在外头溜达,吃东西自己做,听见没?”
看着她跟没听见一样,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冲的走了,他闲疯了跑过来提醒她,反而被气的够呛。
顾聆音没等到情郎,蔫耷耷的回去睡觉了,鼓着脸颊,她恶狠狠的想,一定要惩罚他,打他屁股,打到烂!
怀揣伟大梦想,她美滋滋的睡了觉,第二天刚睁开眼睛,就见玱玑跪在门前,面色晦暗不明,她定睛一看,就见他面色苍白。
“怎么了?”她问。
玱玑僵硬的转过头,一开口又想吐的样子:“奴才早上去打水,水井边倒着一个人,奴才把他扶起来,才发现…!”是个死人。
太医和仵作都来了,将水井给围起来,他现在也忘不掉刚才那噩梦一样的感觉。
“怎么死的?”她问。
玱玑不知道,他苍白着脸摇摇头,强撑着起身,低声道:“奴才去打听。”他心中那天真的小火苗,被春日清晨的尸体一照,便像是露珠一样,很快消散。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回来了,已经恢复镇定,低声道:“已然出结果了,前两日这奴才就有些高热不退,夜里渴想来喝水,结果没走到井边就死了。”
这个对他的冲击力特别大,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顾聆音看着他惊魂不定的样子,上前伸手拍了拍他,温声道:“你且去休息吧。”
看着他这样,就想起当初末世刚来,她是第一波变成丧尸的,倒没受什么苦,反而让她后期能够顺利的觉醒异能。
都说丧尸和人类是不同的进化方式,毕竟最后的进化方向都是智慧生物,但丧尸格外惨烈些,等她懵懂生了神智,看着周围那些会让人做噩梦的丧尸,刚开始那段时间的日子,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过的。
像她这种不过脏臭些倒也罢了,丧尸的嗅觉只能闻到美味香甜的鲜血味道。可很多丧尸会腐烂,会缺胳膊少腿,会被打的脑浆迸裂。
她已经不想回想当时的心情了。现在看玱玑见了完整尸体就这么慌,不禁心生怜悯。
过了一会儿,姜玉琳急匆匆的跑过来,踉踉跄跄的,身后的玱狸硬生生没跟上她的脚步,就见她冲过来后,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这才脱力一样委顿在地。
“你没死就好。”
“疼疼疼疼疼……”
姜玉琳小嘴叭叭的说完,这才一脸惆怅,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膝盖,实在是太疼了,让她有些受不了。
“知道疼还跑这么快。”顾聆音叹气,揉了揉她的膝盖,搀扶着她坐在床上,叫她好好躺着,这边低声道:“那你就在我这好好养两天。”
听到这话,姜玉琳眼前一亮,舒舒服服的掀开被子窝了进去,美滋滋的深吸一口气:“啊,都是小答应的味道。”
玱狸在一边皱着眉头:“小主儿金尊玉贵的,哪里能睡这么……”他话没说完,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说猗兰馆太过简陋破败了。
姜玉琳黑着脸:“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换个听话的来。”做奴才的,机灵是一方面,这忠心听话却更重要。
看她语气轻飘飘的,玱狸还想凑过来撒娇,但是对上眼神的一瞬间,顿时不敢造次,凑近了些,低声道:“是,奴才遵命。”
等玱狸出去后,姜玉琳眼巴巴的看着她,说自己想吃缺德小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顾聆音原想拒绝,可想着她听说有人死了,伤成那样也要来看看她,不禁心里一软。
玱玑:……
他那是整人的,怎么还喜欢上了。
认命的又去做缺德小包子,想了想,割了一把韭菜,又去买了一斤猪肉,做成韭菜大肉馅的小包子,没上次缺德,这次快有小笼包大小了。
拿过来后,顾聆音尝了一个,便不由自主的眼前一亮,夸赞道:“太好吃了,玱玑越来越厉害了。”
姜玉琳嗷呜嗷呜一口一个,吃的狼吞虎咽,一点形象都不顾,感动极了:“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好吃,是不是你施术法了?”
她想把舌头都吞进去,明明平平无奇的韭菜和猪肉,也不是什么大厨做的,偏偏好吃的一塌糊涂。
她先前以为,是厨子比较厉害,特意花钱去请那厨子做饭,谁知道并没有这个味道,她就知道,是她种菜厉害。
想捂着胸口躺猗兰馆门前,讹上她,让她负责下半生的所有吃食,那得多幸福。
而缺德和旺财一起凑过来,两小只现在混熟了,会打架了,也会抢吃的,给它们分好的小包子,偏偏对方盘子里的好吃。
缺德是真缺德,用尖尖的喙叼小豹猫的鼻子,气的旺财龇牙咧嘴,但过一会儿,它又缺心眼的往缺德身边凑。
“你就叫缺心眼好了。”顾聆音戳了戳它的头,无语。
谁知道一直对叫名字不敏感的旺财,听到缺心眼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她。
好家伙,她随口一说,它爱上了。姜玉琳也呆了,撑着上身看它:“缺心眼儿?”
“喵呜~”
顾聆音:“缺心眼儿?”
“喵呜~”
好家伙,她又试了试旺财,它是无动于衷。姜玉琳顿时笑疯了,她和缺心眼之间的爱恨情仇那是半天都说不完。
犹记得那日她气势汹汹的来找麻烦,结果被主人收拾完又被小猫崽子收拾,一身狼狈的回去,要多惨就有多惨,她估摸着,她的承受能力低一点,当时就喝药不活了。
“缺心眼缺心眼缺心眼。”她报仇一样,多喊了几句,真的笑疯了。
玱玑靠在门口,也跟着唇角微翘,如果日子一直都这样过,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几人笑闹过,用过晚膳后,玱玑就去叫玱狸,让他来把人背回去。姜玉琳还有些不愿意走,却被强硬弄走。
她可怜巴巴的望过来,顾聆音也不为所动,两人没有很好的开始,她觉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离就挺好。
睡在一起,要很亲密才可以。
等人走了她就往废宫去,先是给她的小菜园浇水除草,这才呆着玩。失宠妃嫔的生活枯燥无味,没有人愿意搭理你,整日里都是闲闲的琐碎功夫。
她刚呆了一会儿,天擦黑的功夫,就听到纷蹋的脚步声,顾聆音抬眸一看,就见一道身影立在门口。
是情郎。
他身形高大很好认,穿着一袭芥蓝的长袍,外面罩着同色的褂子,离远了看不觉得有什么,离近了才发现点不同出来。
“你衣裳怎么有海水云龙纹?”她皱眉,龙在古代有特殊含义,但她就知道皇帝的是五爪金龙,这种细小的龙纹就有些不确定。
康熙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闻言望过来,低声道:“侍卫、太监、宗室都有这些纹路。”
“哦。”顾聆音信了。
她抿了抿唇瓣,冲着他简单直接的勾了勾手指头,康熙有些疑惑,瞬间被她捏着脸颊,凑近狠狠的亲了一口。
康熙:……
女人也这么主动。
今天情热期躁动还好,她亲一口就进入贤者模式,蹲在地上接着拔草。月光撒在她身上,像是给她渡了一层银边。
她腰肢纤细,蹲在那里,整个人的曲线都暴露在视线下。半边侧脸映着月光,白生生的很精致。
“你过来。”她招招手,指着另外一边没拔过的,理直气壮道:“把那拔了。”她的情郎,她不图钱不图权,给干点活可太正常了。
康熙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堂堂皇帝,被少女压着蹲下拔草,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劲瘦小臂。
那执掌天下的修长骨节,攥住杂草,轻轻一拔,有泥点沾到那白玉手指上,顾聆音在心里想,这就是谪仙落凡尘。
她知道情郎没做过这样的事儿,便时时刻刻盯着,一错眼,就见情郎拔了一棵韭菜,甚至还有接着下手的味道在。
顾聆音赶紧制止他,有些无语的小嘴叭叭:“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这是韭菜,能吃的,不是草,谁家草长这么整齐。”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康熙,笑眯眯道:“这玩意适合你吃。”
康熙没见过长在地里的韭菜,却吃过盘子里的韭菜,闻言眉头轻蹙,这有句话怎么说,韭菜又名起阳草,补肾效果特别好。
他板着脸起身,走到一旁洗干净手,这才冷笑着上前,学着她昨日的模样,用手捏着她下颌,眸色幽深。
“说错话,应该有什么惩罚?”他的声音很好听,优雅低音炮,带着奇异的韵律,叫人听了还想听。
小丧尸抬起头,纤长的羽睫眨了眨,她欺向情郎,笑吟吟道:“那,你想怎么惩罚?”
这话说的刺激又挑衅,康熙挑眉,差点不想和冷宫小答应玩情郎游戏,直接把一切挑开,将人掳进乾清宫,用细细的金链子锁了,日日在他跟前伺候。
但看着她欢快的眼神,康熙心底一软,轻声道:“朕……”看见她疑惑的眼神,他话风一转:“真想弄死你。”
此弄非彼弄,两人都明白。
明明不是情热期,却被他炽热的眼神看的从尾椎骨生出躁动来,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咬着唇瓣勾着他腰带,缓缓往内室走去。
虽然名为废宫,但这些日子,她一点一点的装扮废宫,虽然没有名贵家具,连椅子也斑驳掉漆,但收拾的干净整洁,用细棉布当桌布,瞧着还挺有意思。
她有折了许多花做摆设,这硬装来不了,不要钱的软装多多益善。
康熙一进来,便有些怔忡,上次来的时候,还有些荒芜,现下瞧着,却温馨大方。
“万岁爷,安歇吧。”她趴在他胸口,用细白的指尖描绘他精致的下颌线,神色妩媚。
康熙抬眸便对上她水光潋滟的双眸,便顺着她的力道,从善如流的放下床帐。
放到一半,他停在半空,眸中闪过流光,低声道:“应该叫我什么?”
他在心里想,是好哥哥,还是相公,就算叫情郎哥哥也不是不成,两人玩的就是这个游戏。
顾聆音咬着唇笑,用指尖轻点他唇瓣,眉眼弯弯:“我只想听见轻喘,不想听见其他的声音。”
她知道这话比较渣,确实只贪图情郎的身体,并不想跟他有什么情感上的牵扯,一个妃嫔和一个侍卫,如果被人发现,那就是要命的事。事后两人互相不知道,只有个面子情,才是正经。
康熙在千军万马中淌过,和大清最有权势最聪慧的人一起共事,她张张嘴,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他就算因为忍耐而额角沁出细汗,也低声询问。
顾聆音见他问,心里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温声道:“琉璃。”琉璃易碎彩云散,用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最好不过。
“你为什么在这废旧宫室?”康熙又问,他不记得有类似的妃嫔,被他打入冷宫的,他一般都是悄无声息的给弄死了,根本不会给什么冷宫机会,斩草要除根才是他的风格。
“说来话长又心酸。”她昂着头,水润润的星眸映着珠光:“那你要听我的伤心事吗?”她可以现在给他编一个。
康熙见她唇色嫣红,微微嘟起,像是在索吻。便不再多问,直接亲了上去。
床帐到底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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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雨歇云收,顾聆音捶着自己的老腰,好想跟康熙换一换,明明辛苦的是他,为什么腰酸的是他。
“来,给我捶捶。”她躺在软塌上,指挥他,还嫌他手艺不行,捶的不舒服,一会儿让往左往右,一会儿又叫轻重缓缓。
康熙任劳任怨,看着她的背,若有所思的想,真当得起一句晶莹剔透,连欺霜赛雪都不能形容了。
等他再问力道怎么样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声响,康熙停手来看,就见她面色潮红,乖巧的睡着了。
醒来时总是跟小奶猫一样,炸着软蓬蓬的毛发,支棱着短短的小肉垫,时不时的就想来捞一把。
可睡着了,也跟小奶猫差不多,粉粉白白的,好看的要命,光是这样看着,就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甚至还想亲亲她,让她身上侵染着他的味道。
康熙纡尊降贵也要住在这,但小豹猫和小秃鸟盯着他,靠的近些就要啄他咬他,离远一点才不动。
不想惊扰小答应,他立在门口,看着室内一人两小只睡的安稳,心里就有些想法更加清晰。
先前觉得,直接揭露身份,把她从废宫扛回乾清宫,现在看来,倒是极好的,最起码在他的地盘上,定然不会被两个小崽子给赶出来。
他想抱着她睡,原本也没多想,毕竟都是单睡惯了的人,一个人独享大床,也很舒服。可这点子念想,被两个小崽崽给拦了,他就非想去实现他。
抱着小答应一起安歇,定然是极舒服的。
康熙唇角翘了翘,想着明儿来就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