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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已重写)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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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混元冷笑:“想不到你当年还有这么愚蠢的‘校友’?”
“?”
陈弦雨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校友,他连高中都没读过。
他阴霾又孤独的少年时代,唯一给过他灿烂的人,也不过晏升而已。
他15岁结识晏升,17岁加入北十字,18岁升任总指挥官,19岁被组织开除流放。
他可笑的过去里,从未有过校友这种东西。
可江屑说起校友,那一脸怀念的模样,简直像真的一样。
这有点出乎陈弦雨的意料,没想到神权时代,堕落世界,还有这么崇拜他的小朋友,什么校友,什么关系好,大抵都是幻想,幻想得多了,就当真了。
“啊……柜子先生你在说什么?”陈弦雨用一种后知后觉的迟钝眼神看向李混元。
李混元也在盯着他。
“呵呵。”李混元皮笑肉不笑,“人家都把床铺让给你了,你还站着啊?你这废物身体都快站不住了吧,怎么,洁癖发作了?”
“。”
可恶,不能让蛇皮得逞。
陈弦雨抱起被褥,抖掉了夹缝里的老鼠屎和饼干碎,然后将被褥丢给了躺着地上的江屑。
“你睡觉不要被子吗?”
在江屑困惑的目光里,陈弦雨弯下了腰,从小丑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副表演用过的扑克牌。
他有些嫌弃地忍受着扑克牌上的油污,从秃头老板的床铺旁,拿走了老板的传颂神神像。
陈弦雨把神像和扑克都放在地上,用一种无比虔诚的口吻说道:“伟大的传颂神啊,我将令人愉悦之物献给您,请您赐我一床崭新的、无菌的、温暖的、舒适的鹅绒被吧。”
一边许愿,一边满眼期待。
李混元震惊了,他不是白天还在供奉破灭神吗,怎么爬墙爬得如此丝滑!
供奉新的神祇会清空先前积累的虔诚,除非完全不在乎虔诚,或者陷入黄道女神的恐怖游戏里,只能乞求女神送他们出去……除此之外,没有信徒会做这种傻事。
李混元把陈白衣放到了前者的位置。
但无论怎样,只要和神进行交易,身体就会被打上标记。
和多个神做交易,身体就会打上多个标记。
陈白衣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事?!
这种耻辱,比挑战他的洁癖还要严重一万倍。
在李混元陷入人生怀疑的时候,神像幽幽发光了。
一床崭新的、无菌的、温暖的、舒适的鹅绒被出现了。
随着愿望的兑现,扑克牌也正在消失,对于传颂神来说,这似乎正是令他愉悦之物。
但在扑克牌彻底被“收下”之前,陈弦雨眼疾手快地将牌抢了回来。
李混元:?
江屑:???
江屑的眼珠子都快要看得掉下来了,见过会玩的,没见过这么玩的??
他不怕被降下神罚吗?
神像果然迸发出了愤怒的光芒。
“喂。”江屑着急了,“你快放回去,你不能……”
陈弦雨却笑眯眯地,用一种谁也看不懂的精神状态,当着神像的面,将抢回来的扑克牌玩出了一套完美的潘多拉花切,纸牌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飞舞,江屑和李混元看得眼睛都花了。
“我陪你玩一把如何?”陈弦雨笑吟吟地问神像,却连敬语都不用了,“传颂神啊,你如此渴望愉悦,却连和你玩牌的人都没有,你自己拿走整副牌,又有什么愉悦可言呢,对不对,你同意的话,就闪烁两下,不同意的话,就闪烁一下。”
光芒闪了两下,传颂神似乎真的被勾起了兴趣。
“就玩最简单的斗地主好了。”陈弦雨随意地发起了牌,“相信我,比你一个人玩牌更快乐。”
神像真的收下了半副牌,用吐牌的方式和他玩了起来。
一人一神像,连着玩了几盘,各有输赢。
神像光彩熠熠,陈弦雨却开始打哈欠:“困了,我们下次再玩?”
神像闪了一下,不同意。
“可我真的好困哦。”陈弦雨一边发牌一边说,“这样吧,现在开始,你赢了,我就继续陪你玩,我赢了,我就拥有随时终止的权利,你不可以生气。”
神像闪了两下,同意。
“可是好冷哦,我想要个火盆。”才发了几张牌,他就发不动了,身体往后一仰,试图摆烂。
神像闪了好几下,陈弦雨的身边立刻出现了一个温暖的火盆。
“我今天还没吃饭。”又发了几张牌,发不动了。
立刻出现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我想吃烧鹅。”
吊着烧鹅的烤炉也出现了,烤的正好,滋滋冒油。
“我的床太旧了,我今天想睡新床。”
老旧发霉的床铺变成了焕然一新的样子。
“出差没带换洗衣服,我想要……”
一整个挂满新衣服的柜子出现在床边。
好了,陈弦雨终于发完了牌,和传颂神玩了这一把,然后开局王炸,十二连对,一口气把牌丢完,作弊控牌装都不装了,一张牌都没给对方出的机会,直接就赢了。
“感谢招待,下次再玩。”
牌局才结束,牌都没整理,神像肚子里一把大小王好牌吐不出来,陈弦雨就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一样,抓起传颂神的神像,丢垃圾一样丢回了老板的床头。
神无法违背承诺,说了不许生气,他就不怕神像作祟。
在江屑和李混元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陈弦雨美美吃了顿晚饭。
吃饱喝足,爬上崭新的床,睡进崭新的被窝里,他总算平复了社畜被迫出差的怨气。
传颂神,一个渴求愉悦事物的,与其他五神画风格格不入的邪神。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贪图玩乐。
似乎可以成为他打入六神核心的突破口。
但仔细一想,传颂神这个家伙,随性,散漫,享乐,贪玩,还没几个信徒,理论上,神的信徒越少,收到供奉就少,实力就越弱,这样的神,却还能在宇宙无数神祇之间竞争出列,在最后的六大势力之中立于不败,恐怕真正实力,也没有那么简单。
他还得找个机会,再试探一下传颂神的底牌。
如果王还在就好了,他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他就不用一个人辛苦。
陈弦雨翻了个身,将王栖川的牌位轻轻抱在怀里。
“喂,你这就睡了吗?”
江屑的声音响起来,“你好像很厉害啊,连神像都能玩弄,还请我们吃晚饭,我说你……是故意的吗?你也很讨厌这群邪神?”
被子里的人迷迷糊糊“唔”了一声:“讨厌,每一个都讨厌。”
“很好,我就知道你也是反神派。”
江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青年,苍白病容,弱不禁风,气质却格外干净,看不出他供奉过任何邪神的痕迹,就算供奉,恐怕也是一天换一家,把神像玩弄在鼓掌之间。
他可太馋这种人才了!
江屑继续敲被子,“我看你挺有能耐的,要不要加入我们废都,一起重铸陈白衣的理想啊?”
“废都?”被子蠕动了一下,又安静了下去。
“废都就是废弃都市,是这些年我们反神派的集会中心,目前还在发展中。”江屑说道,“我是骨干成员,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你这种人才很难得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更高大的阴影也覆盖了过来,李混元同样也等着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