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录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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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就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长胳膊长腿。
程素琴拉着他聊天，一说就是好久。
两个人关系看起来很好，简直比程前还要亲孙孙。
程前和程舒在一旁帮忙择菜，也不插话，就简单看着听着。
“小就啊，程程说你最近有实验，这是放假了？所以先不做了。”
“没有，推了。”
程素琴也就是好奇问了一嘴，结果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有些震惊。
“什么就推了？这是怎么了？在学校不开心了？”
程素琴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先是停下了自己炒菜的动作，侧脸看了一眼同样静默下来的程前。
“小就啊，辛苦你了，让你担心。没什么大事，都处理好了，要不明天你就回去继续实验吧，我和程程亲自跟你们老师解释，你这孩子别错过了好机会。”
事已至此，程素琴心里也有谱。
她这些年能在这漠北带着两个孩子过下去，就绝对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至于楚就的事，那不是窗外事，已经是家里事了。
“程程，你和小就好好说说，学业要紧，可不能耽搁了。这油烟大，你俩屋里去说话，我这边做饭。”
程素琴再三催促，总算是把两个孩子给赶出去了。
程舒表示自己不怕油烟，要帮忙烧火，也就留在了厨房。
“奶奶，你觉得楚就哥哥怎么样啊？还有，他和哥哥……”
程舒今天跟着程素琴出去买菜买瓜果，已经听到程素琴逢人就说孙子来家里玩。
程素琴就程前一个孙子，如今又来家里一个，程舒总觉得是老人家已经默许了的。
但是，家里的气氛一直很微妙，她也就借此机会帮程前探听一下。
“小就多好的孩子啊，我们家的孩子也好，但是小就家里的条件什么的各样都好，奶奶喜欢他都来不及。就是不知道咱们家你程程哥哥，哪里来的好运气，能够结识这么好的人。”
程素琴炒着菜，很是感慨。
但是菜下锅的声音有点大，程舒承认她没听出来程素琴的语气。
“奶奶，你说就是这样的人，他要是成了我哥的……”
“就是这么优秀的孩子，现在是你哥的男朋友，我还挺开心的。”
程素琴接了程舒的话，倒是显得坦然大度。
“没什么。你琴姐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什么情况没见过，没事！只要你们这些孩子幸福快乐就好了，我也没什么心愿了。再说了，男朋友女朋友都是朋友，有什么区别吗？反正，自打知道了有小就的存在，你没发现，你程程哥哥好像活泼了好多好多啊。”
程前变得活泼了这事，的确是肉眼可见的事情。
以前，程前总是喜欢一个人坐着，不说话，静静地，可以坐上小半天。
后来，他认识了万宇星他们之后，生活里也算是多了点其他的声音。
但他依然安静，没有人的时候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程舒同样不是个擅长社交的人，但是女孩子的快乐可能就是牵着手一起去厕所，或者一起去小卖部。
可是，程前不一样。
他擅长把自己关在安静的环境里。
你要习惯，有些人有安静的青春。
初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舒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后来，她在程前身上看到了这句话的诠释。
“是啊，楚就哥哥真厉害，我觉得哥哥认识他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祖孙两个聊得开心，屋外的人也一样并肩走着闲聊着。
“楚就，你回去吧，我送你，我听说你们学校实验很重要的。”
程前劝说着，竟觉得有些局促。
他不自觉地将手背在身后，然后缠着手指说道。
他们两个从小巷子走出去，走在郊外的马路上。
隐隐有叫卖西瓜的声音传来，带着东北特有的口音。
楚就循着声音去寻找香瓜子是什么。
“程前，你们这边瓜子坚果都是开车出来卖的吗？”
“香瓜子？”
“对啊，刚刚那个大叔好像在卖香瓜子。暑天吃瓜子，不会上火吗？”
本来还有些局促的氛围，在楚就两句话之后彻底打开了。
“香瓜子，是甜瓜。是水果啊。走，你程程哥哥给你买甜瓜去！”
程前笑着，拉着楚就就要去买甜瓜。
太阳西下，两个人的身影在水泥板上被拉得细长细长。
入眼的是有些密集的砖瓦房，和星星点点的炊烟。
楚就没想去买瓜，可能瓜还没有身边的人甜。
他的力气倒是比程前大了一些，拉着人就到了一处砖瓦房的侧面。
红霞光恰好被房屋遮住，没有照向他们这边。
在太阳彻底消失之前，楚就轻轻嘬了程前一下。
就一下，轻轻的，带着无限温柔和缱绻。
程前后背抵着红砖墙，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砖瓦的纹路。
他后背凉凉的，感受着红砖专有的温度。
“毕业快乐，程前小哥哥。”
“你别……你别这么叫我。”
平日里，楚就称呼程前向来中规中矩，一直叫大名，程程都是不曾叫过的。
后来，两个人确定了关系后，他也会逗逗程前，叫声男朋友之类的。
小哥哥这三个字，程前自己说，那是因为程舒总叫他，他觉得没什么。
但是这话到了楚就嘴里，滋味儿就是不一样，让人略显心慌。
“我不这么叫你，要叫什么？小就的男朋友，小就的小男友？”
“楚就，你丫是不是……唔……”
楚就几乎是把程前所有的小暴躁都尽收眼底，然后重重地吻了他。
这一次，这个吻没有那么快结束。
在夜幕来临时，两个人尽情地相拥而吻。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很失眠。
面上说着是程素琴的晚饭做得太好吃了，其实两个人心里有火都彼此清楚。
为此，他俩进了卧室，就一个最左边，一个最右边躺着。
美其名曰，夏天热不挨着。
其实现在是什么天气，氛围到了，感觉到了，热不热他们都清楚。
京平大学医学院的期末考试还没结束。
楚就没办法，还是要连夜回去考试。
程前在他走之前给他配了充电宝，恨不得在车上都在催促着他背诵课程。
“昨天咱们说的那个实验步骤是什么来着，你给我重复一遍。”
语音过去时，楚就还以为是男朋友和他打招呼。
但是，不是。
他有些无奈地重复了一遍过程，然后一脸哀怨地望着屏幕里面的人。
“我那么想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刚走多久，你少给我矫情，赶紧学习。”
程前刷着要给孩子们补课的卷子，给了楚就一个大白眼。
小表妹的妈妈很热情地给程前介绍了好几个学生，他现在从一对一，开成了假期补课班。
而且，在开学前，他给自己排了一个月的补习班。
高三的可以试试，初四的也给补着。
楚就走时，特别哀怨，这个假期没法带程前回去。
所以，他决定也在北京做实验跟项目。
大一的项目没跟上，他也就去了研究生学长的实验室帮忙。
两个人相对良久，纵使千言万语，这时候也说不完。
“程前小哥哥，要是你的小男友这一次考了一个年级第一，下一次你就休想逃过。”
“啊？”
这话听起来很正经，其中的深意，程前一下就听懂了。
“你先考了再说吧，我上课去了。”
提前批的录取结果下来时，班级群里都要炸开了。
老海各种艾特，将报了提前批的都被抓了出来。
李玉考上了。
吴俊余也稳了。
这两个人高考前夕可谓是拼了命去学习，吴俊余的大身板子硬是瘦了二十多斤。
录取结果被发到群里时，程前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点酸。
真好啊。
老海点到他的时候，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报了一个提前批。
在输入密码和信息之后，程前的手迟迟没有点下去。
程舒和程素琴见他在那里坐了快要半小时了，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舒最后被派进去执行任务。
她就那么当着程前的面儿，然后点了下去。
录了。
京平理工大学提前批的农村专项，过了！
那一刻，所有的压力都被卸了下来。
程舒几乎是跳了起来从房间冲了出去，大喊着过了过了。
程素琴心情大好地老泪纵横，拎着喜糖袋子就去给左邻右舍分发。
程前想听楚就说话。
他把电话拨给了楚就，那边是关机的状态。
他在考试。
强忍着心里的激动，程前在群里发了截图。
之后，他点开了和楚就的对话框跟楚就说了好多语音消息。
同学们祝贺的消息和电话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点多，程前一个一个地回着，心里的喜悦是抑制不住的。
程素琴拿着包好的小红包出现时，程前还在听万宇星那边哭着说自己的心路历程。
“橙子，你得等着我，我带你飞京平，我带你！”
“好好好。”
程素琴将红包按在了程前手里，就不肯松开。
“程程，考上了好啊，拿着，这是琴姐给你准备得学费。”
红包看起来很薄，里面应该是一张银行卡。
程前不肯收，和程素琴拉扯好久。
“奶奶，我长大了，我有能力赚钱上学了，这个您留着，舒舒还在上学，给她存着。”
“舒舒的我在存着，你的你也得拿着。真好啊，我家的孩子都出息了！”
祖孙二人在说话的时候，程舒不知道去哪里玩了一遭也回来了。
“哥，哥哥哥，我535，我们老师说配额，有配额，我能上漠北一中了！”
小丫头哭得眼睛通红，拿着自己的成绩单进了屋子。
中考也下成绩了。
她哭得孩子样子，抱着程素琴就不肯撒手。
“程大强总说我没出息，我也能上一中，我也能！”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录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