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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家主,你真的想要奕白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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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白的心在不停的下沉,家主,你们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奕白的生死吗?
一根根针插入他的身体,明明意识已经不清晰,奕白仍然可以感觉到影嗜那越来越狂暴的气息。
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如果不是他们的纵容,他又怎么会这般任性呢。
“阁主,家主有令,将奕白送到墨家。”一个身影从远处飞奔而来,向影嗜欠欠身,恭声说道,“墨家付出了代价让他回去。”
他的声音很大,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看似是让沐家的人放心,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实际上却是在警示隐藏在人群中的影阁之人,这是少主想要的,不要插手。
影嗜带着深意的看了奕白一眼,“影亦,影寒,将奕白公子送到墨家。”他轻声吩咐道,看着两人毫不怜惜的将人从柱子上扯下来,影嗜隐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早已经充满了鲜血,只有这样的疼痛才可以让他看似平静的面对奄奄一息的奕白,他的心中的挣扎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
奕白对于影嗜而言是他的少主,今生的信仰,更加是兄弟,让他当作弟弟一般疼惜,看着他如同飞蛾扑火的奔向墨家,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却得不到一丝怜惜,他在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助,什么也无法做,只能眼睁睁看着。
少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起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个轻轻浅浅的笑容,却让无数在暗中默默看着他的人感到心酸。
“唔。”少年轻轻咬住唇角,一声呼痛就这样被他制在嘴边,不能呼痛,这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刻在他的骨子里的规矩,被他们用一鞭鞭抽打出来的,哪怕早已意识不清,也会选择遵循。
“少主,不要出事。”影嗜在一旁淡淡向他传音道,淡淡的声音遮盖不住他对他的那种担心,只是这是他的命令,他才会选择听从。
奕白下意识转身,露出一抹笑容,在影嗜眼中,那抹笑容是那般乖巧,惹人心疼,那双早已经因为疼痛而失去神采的眼眸,似乎闪过什么,快的让人捉摸不透。
影嗜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无奈而宠溺的一笑,带着一抹无可奈何,微微侧身,低声想身后的人安排着什么。
沐家会议室,沐晨鸿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墨家主,可否给沐某一个解释?”低沉的嗓音带着难掩的怒火。
“沐家主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墨青烈淡淡的说到。
沐晨鸿那隐藏在袖口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那个单薄的少年又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墨家主知道沐某要的是什么。”沐晨鸿一声冷哼,双眸锋利的看着墨青烈。
墨青烈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却看见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怜惜,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涩涩的,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
不过对于这种情感,墨青烈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也让他日后为此感到后悔,可惜那个时候一切都早已无法挽回。
沐晨鸿笑了笑,“奕白我已经让人送到墨家了,墨家主请回。”
“影月,送客。”
墨青烈淡淡点了点头,离开了。
沐晨鸿在墨青烈离开之后向后一躺,“阿雅,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呢?”许久,他略带沙哑的开口。
谢慕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闻言笑了笑,“晨鸿,这是阿痕想要的。”
沐鸿晨想了一下,释然的笑了,是对是错有那么重要吗,只要他想要,他们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他。
“阿痕,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这一天,究竟有多少人,在默默地看着墨家的方向,在心中祝愿着那个少年可以平安无事。
而此时的墨家,却远比他们所想象中的更加惨烈。
墨家刑房最深处的那个房间,少年身上沾满了鲜血,两天的血罚就算是最强大的人,都会为此而去半条命,更何况奕白当时的身体状况明显很虚弱。
“奕白,……”
“卢叔,……”少年虚弱的笑着,轻轻咳嗽了几声,刚刚家主的命令他听的清清楚楚,那个语气中的残酷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100鱼鳞鞭,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完全承受不住这100鞭鱼鳞鞭,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苦涩,家主这是想要他的命吗,既然如此又为何会将他从沐家救出来,又为何要让卢平威来行刑,家主应该不会不清楚,在墨家上层里面,只有卢平威,会对他怜惜,让卢平威亲自行刑,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卢叔,奕白真的无所谓的。”少年微微侧头,虚弱的说道。
中年看着奕白那苍白的脸庞,心中有些不忍心,“奕白,这样你会受不住的……”
“我不在乎。”少年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心中一点点抽痛,却让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卢叔,动手吧,不然家主那里不好交代。”奕白说完,轻轻将双眸闭上,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卢平威心中有太多的不忍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看着少年在自己手下受尽折磨,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无法减少少年所受到的一点点痛苦。
卢平威看着少年,心中有些复杂,或许作为一个局外人,他能够更加清楚家主的目的,这也是他无法改变什么的主要原因,给沐家一个交代,毕竟,沐家如果真的发怒了,就算是墨家也很难承受的。
卢平威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了鱼鳞鞭,重重的一鞭打下去,却不自觉的松了几分力,
“唔,……”剧痛一点点深入他的身躯,奕白下意识轻轻呻吟了一声,却在下一刻咬紧了牙,不在发出一丝声音。
再次打下了几鞭,奕白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着,这是剧痛之下他的本能反应。
“奕白,……”卢平威看着少年那一点点暗淡下来的双眸,手中的鞭子再也无法打下。
“为什么不离开呢?”卢平威扔下手中的鞭子,上前几步,想要搂住少年却又担心少年身上的伤而无从下手。
卢平威将少年身上的黑衣轻轻脱下,可是那早已有些收口的伤口又全部裂开,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二次受刑,少年那有些迷糊的双眸睁开,“义父,阿痕无事……”少年下意识喊道,声音有些沙哑。
卢平威身体一僵,愣愣的看着少年,许久没有别的反应,他是在撒娇吗?不是对我们这些他所谓的亲人,而是对于一个陌生人,如果家主后悔了,那么一切是否会回到以前……
卢平威心中不住的苦笑,以前或许是他异想天开了,一直以为只要他们后悔,以奕白的性格,一定不会在意,一切还可以弥补,可是对于他造成的伤害,真的可以弥补的了吗?
“如果你想,一定可以轻松的离开吧,”卢平威轻柔的为少年上着药,“这一次也是故意的吗?”
卢平威看着少年毫无反应,任由自己摆动着他的身体,心中的怜惜一点点蔓延。
“好好休息吧,卢叔今天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卢平威开始的声音还有些犹豫,最后却只剩下坚定。
卢平威给少年收拾好,就轻轻走了出去,生怕会惊醒熟睡的少年。
在卢平威出去了很久,一位黑袍人突然出现,愣愣的看着少年,久久没有其他的动作。
“你这又是何苦?”
许久,他无奈叹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本来在睡眠中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淡淡的看着对方。
“家主担心卢长老会下不去手,让我过来看看。”
黑袍人上前,将手放在少年的额头上,毫无意外的感受到了那滚烫的温度。
“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多了。”黑袍人露在外面的双眸,带着一抹淡淡的宠溺。
“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是你的事,我只是做自己想要做的。”黑袍人的声音那般温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好像无法反抗。”
黑袍人伸出手指,点在少年的睡穴上,看着少年那安静的睡颜,那般毫不防备的样子让他的心轻轻抽痛。
“奕白,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们,可是我至少还是你的师兄啊……”黑袍人的身影随即消散,“你怎么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