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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Chapter 55 ...

  •   古凇用黑塑料袋拎着战利品,右手牵着万竹湫的手,得意洋洋的满载而归。

      回到家,保姆刚好做完饭,满满当当一大桌。古凇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阿姨好手艺,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啊。”

      张姨笑了笑:“先生吩咐做的。”

      古凇扫了一眼,不得不说他爹就是心细,每个人喜欢的菜桌上都有:“阿姨您也洗手一起吃吧。”

      张姨说:“不用了,我吃过了。”注意到古凇手里的东西,张姨又说,“我来帮您拿吧。”

      古凇把手中的黑色塑料袋送到张姨手中:“谢谢。”

      “我应该做的。”张姨拿着塑料袋转身,准备走呢。古凇忽然大叫:“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竟然差点忘了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张姨被吓了一跳,塑料袋从手中脱落,一大堆盒子掉落出来,带刺狼牙,大颗粒,超薄无感……一些暗示性极强的字。

      张姨的脸一阵红白,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罗宏看着七七八八的东西,竖起了大拇指:“牛Ι逼。”

      林萧颜轻咳一声,却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挺好,古凇没脸见人了。

      莫西临复杂的扫了林萧颜一眼,罗宏说的还真对,林萧颜和古凇在一起果然憋不出好屁。

      万竹湫感觉自己的脸非常燥热,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什么啊,买那么多用得完吗?

      端着咖啡站在二楼把一切尽收眼底的古昀骋重重咳了一声。

      古凇尴尬的笑了笑,迅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溜烟跑上二楼,把见不到人的东西锁进衣柜里,然后下了楼。

      古凇一板一眼的祸水东引:“林萧颜你说说你,没事买那么多干嘛,丢人丢到我家来了吧。”

      林萧颜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就被迫背上了一口大锅,“你……”

      “我什么我,还不赶紧洗手吃饭。”

      “……”
      神经病!

      这一顿饭吃的无比尴尬,尴尬到古凇想回病床上再睡一天。好不容易吃完饭,古凇牵起万竹湫的手就要跑,结果古昀骋把他们喊住了:“把你放在二楼的东西拿走。”

      古凇从善如流:“好的。”

      古昀骋神色不自然:“你刚醒别乱折腾。注意点身体。”

      古凇无比乖巧:“好的。”

      古凇拎着一大包见不得人的东西下楼的时候,万竹湫都不太想和古凇牵着手一起走,想起在客厅里发生的事,他就觉得丢人。

      虽然如此,万竹湫还是忍着巨大的羞耻,努力忽略存在感极强的东西,僵硬牵着古凇的手,同手同脚的往外走。

      古凇轻笑,这点倒是和往常一样。

      林萧颜和莫西临回了宾馆,太晚了,罗宏也回不去宁城,干脆也找了个宾馆住下。

      -

      家里的陈设还是十年前的样子,不一样的是照片墙变空了,一张照片也没留。屋子里挺干净,看样子有人定期打扫,古凇鬼使神差的拧开卧室门,床上放着一个恐龙玩偶,还绣着“古凇”二字。

      古凇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玩小游戏为万竹湫赢来的奖品。

      不等古凇开口,万竹湫就说:“我、我把照片放起来了。”
      他怕古凇会责怪他把照片拿下来。

      古凇不在意什么照片,“为什么把玩偶放在床上?”

      “我想你。”

      虽然这三个字有些难以启齿,但万竹湫还是说了出来——
      在古凇面前,他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古凇把万竹湫抱在怀里:“想我就抱玩偶?”

      “嗯。”

      “以后别抱玩偶了,抱我。”

      “你都醒了……”万竹湫心说,抱着玩偶睡觉是你不在的时候,现在你回来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玩偶了。

      “好。”古凇低头吻住万竹湫的唇,急切又温柔的撬开万竹湫的齿关,迫切的探寻每一处温暖。

      舌尖扫过齿列,划过上颚,引得万竹湫发抖,战栗,下意识抓紧了古凇的衣领,急切的回应着。还是像当年一样,万竹湫接吻时喜欢睁着眼,喜欢观察古凇的每一分反应。

      古凇咬了一下万竹湫的舌尖,含糊道:“闭眼。”

      万竹湫不听,古凇主动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听话。”

      视觉被剥夺,感官无限放大。炙热的呼吸纠缠着,万竹湫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偏生古凇又在作怪,不安分的舌尖搅着他的口腔,兜不住的口水顺着嘴角滑落,顺着脖颈线条没入衣领中。

      感觉的领口的湿润,万竹湫整个人都熟了,被迫吞咽,被迫跟着古凇的节奏走。

      古凇还是不肯放过他,抓着他接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万竹湫胸腔缺氧,站不稳脚,如一滩春水软在古凇怀里。古凇关上门,把万竹湫往卧室里带。

      古凇咬着今天买的见不得人的东西,双手撑在床上,完全将万竹湫笼罩在阴影里:“你来还是我来?”

      考虑到古凇的身体情况,万竹湫说:“还是你来吧,你刚醒,身体不……”

      后面两个字被古凇吞入腹中,他一边吻着万竹湫,一边说,“不好?”

      很快古凇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让万竹湫后悔不已。

      ……

      古凇双臂穿过万竹湫的腋下,狠狠扳住万竹湫的肩膀,打桩机一样运动着,一下又一下快速夯在万竹湫身上。

      万竹湫神智已经不太清楚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眼睛被泪水糊满,眼尾晕开绯色的红晕,喉咙里是零零碎碎分叫喊声。

      万竹湫努力回头看着身后的人,伸着脖子,特别想和古凇接个吻。察觉到他的意图,古凇就是不亲他,不怀好意的折磨他。

      万竹湫呜呜两声,喊出了十年来不曾喊得称呼:“老公。”

      古凇这才凑过去和万竹湫接吻,上边的温柔与下边的凶狠形成鲜明对比。缠绵的吻结束后,晶莹的银线落在万竹湫的脊背上,舒爽感从尾椎骨直冲大脑。

      古凇声音沙哑:“家里不是还有两只鹦鹉吗?鹦鹉呢?死掉了?我记得你昨天是这么跟我说的。”

      万竹湫哪还有精力回答古凇的问题只是胡乱应着:“我不、不要这样。我想看你。”

      古凇松开了对万竹湫的钳制,抱着万竹湫转了个圈,将人托在怀里,看着万竹湫湿润的眉眼,他恶劣道:“这样行吗?”

      “嗯。”万竹湫把脑袋抵在古凇的胸膛,听着古凇的心跳声,感受着古凇的体温,呼吸着古凇的呼吸。

      他与古凇融为一体,他才感觉那不是梦,古凇是鲜活的,就在他身边。

      “回答我的问题。”古凇忽然使坏,硬生生打断了万竹湫向上升高的兴奋神经。

      万竹湫迷茫的看着古凇,勉强回答:“嗯嗯……护工说、说我昨天晚上、上去了医院。你没、没听错……让我、让我……”

      “让你什么?”

      “se……”万竹湫已经平翘舌不分了,胡乱回答古凇的话。

      古凇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手。万竹湫看见一道白光闪过,整个人软在古凇怀里,累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古凇待在温柔乡里,一下又一下摸着万竹湫的头,短发有点扎手,看上去确实挺凶的。但是现在,凶不起来。

      古凇吻了一下万竹湫的眉心,喃喃道:“我都听见了。我听见你喊我,所以我醒来了。”

      万竹湫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古凇刚想退出去,万竹湫就抓住了古凇的手腕,“呆在里面。”

      “会坏掉的。”

      “没关系。”

      ……

      古凇可没那么禽兽,从中退了出去,灵活的手指把那玩意打了个结儿,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在那之前,垃圾桶中已经有三四个用完的了。

      后半夜万竹湫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一个劲的往古凇怀里钻,嘴里还喃喃道:我终于等到你了。

      那些困意也因为这话消散了不少,古凇顺毛似的拍着万竹湫的背:等到了。我爱你,万竹湫。

      万竹湫说了一夜的梦话。

      古凇也一夜没合眼。

      醒来时,万竹湫浑身没劲,看见结实的胸膛呆滞了片刻,才想起古凇苏醒的事。

      察觉到万竹湫的视线,古凇说:“早安。”

      万竹湫开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早。”

      古凇恶劣的提起昨晚的事,试图让万竹湫后悔说过的话:“昨晚累坏你了。嗓子还疼吗?”

      想起昨晚的事,万竹湫的脸一片深红,古凇昨晚不是这么说的,古凇问的是,我行不行?

      他要是不回答古凇就加快速度,他要是回答古凇就降低速度,铁了心磨他。他只好妥协,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行行行”。

      万竹湫别开脸,掀开被子下床,病白的身体没有一处是好的,红迹斑斑,像雪地里盛开的腊梅花。

      古凇欣赏了一会儿,然后穿衣服下床,洗脸刷牙,为万竹湫作羹汤。

      “还要去上班啊?”

      “嗯。”

      “我帮你请假行吗?”古凇现在这个情况有些特殊,要学历没学历,要资历没资历,还睡了十年与世界脱轨,现在只能窝在家里做个无业游民。

      万竹湫也不想与古凇分开太久,但是今天是提交风险方案的日子,他不想缺席:“我……”

      “好,我帮你请假。”

      “我还有任务,今天要提交的。”

      “那就留我一个人?好吧,那就让我一个人,其实我一个人也挺好,就是孤单了点,没关系,我能忍受。”古凇故作伤心。

      “你……我……”

      古凇揉了揉万竹湫的脑袋:“我知道你爱我胜过爱工作。男人嘛,有点事业心很正常。”

      “我昨晚……昨晚都、都白给你操了。”万竹湫也羞红了脸,他要是不爱古凇,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挨操一整晚。

      头一次听见万竹湫说这样的话,惊的古凇口水呛了自己,一个劲的咳嗽,万竹湫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甚至比十年前还口不遮掩。

      这个假到底是没请成——小组有任务,万竹湫不想抛弃他的小伙伴。走之前亲了亲古凇的嘴角作为安抚。

      古凇的心情好了很多,一个人在家里乱逛,没多什么新奇的东西,就是书房里多了很多关于如何让植物人苏醒的书。

      每本书都有被翻阅过的痕迹,重要的内容也被圈画了出来。

      古凇爱惜的把每本书整理好,然后又一头扎进了厨房。鼓捣了很久才出来,古凇提着食盒,坐上车直奔万竹湫的公司。

      他提前给他爹打过招呼,所以前台接待人员见了他就放行了。一路绿灯到万竹湫工作的地方。

      结果万竹湫早就下班了。

      据同事说万竹湫是和一个男的走的。古凇一听,那还了得,赶紧给万竹湫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电话很快接听了。

      古凇赶到时,看见万竹湫正在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喝着咖啡。古凇不急不慢的走过去,万竹湫也注意到了他,无意识露出个笑容:“哥。”

      古凇嗯了一声:“吃完饭了?”

      万竹湫说:“还没,打算回家吃。”

      “好。”

      万竹湫挽住古凇的胳膊,给方浩铭介绍:“这是我爱人,古凇。”

      方浩铭从上到下打量着古凇,这样看古凇也算有个人样,值得万竹湫等了十年:“你好,我叫方浩铭,竹湫的大学同学。”

      其实方浩铭也挺感叹的,这样鲜活的万竹湫他都不曾见过。原来在爱人身边万竹湫是这样生动形象,会笑会撒娇。

      古凇说:“你好。”

      “我有点热,”说着,古凇解开第一颗扣子,露出半截锁骨,皮肉上面覆着整齐的牙印。

      “好像还是热。”

      古凇又挽起来自己的衣袖,肘关节外侧那个地方有两三道抓痕,看起来暧昧极了。

      不管是锁骨还是胳膊,都能让人联想到令人耳红心跳的事。

      方浩铭啧了一声:“你们小情侣是会玩的。”

      万竹湫面红耳赤:“也没有,就那样。”

      古凇眯了眯眼,这竟然不是自己的情敌吗?
      “我是真热。”

      “……”

      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饭后古凇还加了方浩铭的联系方式。古凇牵着万竹湫的手,慢悠悠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消食。

      万竹湫说:“我的外套忘在他那里了。他知道我中午有空,就挑这个时间给我送外套。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古凇说:“哦,他比我贴心。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万竹湫无奈:“哥……”

      古凇瞬间破功:“又撒娇。”

      “没有。”

      他们两个恩恩爱爱,可苦了兢兢业业工作的古昀骋,他的儿子忽然给他送爱心便当,大大的爱心鸡蛋让他无从下嘴。

      而且还是两人份的,根本就吃不完。

      -

      下午,在万竹湫上班之前,古凇带着万竹湫回了一趟学校。事先和梁承商量好的,所以门卫很快把他们放行。

      教学楼重新刷了一层漆,承载回忆的老教学楼也重建了,变成了实验楼。万竹湫十年来都未曾踏进这个地方,一时间有些感叹变化之大:“怎么想起突然来这里了?”

      古凇说:“来看看老梁。昨天听见你给他打了电话,不知道见到我他会是什么反应。”

      万竹湫哦了一声:“现在都上着课吧。”

      “走呗,去看看。”

      老梁现在已经升为教导主任了,自己单独一个办公室,别提多气派了。他们来的确实不凑巧,老梁去上课了。

      两人就在办公室等老梁。老梁的办公室和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所有东西规规整整摆放,有一面墙挂着毕业照。

      古凇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当年的班级,只是却没从照片中看见想看到的人:“怎么没有你?”

      万竹湫从进门就没正眼看过那些照片,忍着巨大的不适感,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那天生病了,没来得及拍照。”

      其实那天也确实是生病了。他只以为他对照片有应激反应,没想到他对照相机也有应激反应,他不敢面对镜头,看见镜头就恶心。

      拍毕业照的时候他一直吐,身体状况实在太差就没能拍成毕业照。

      “是吗?”古凇忽然说,“你的大学毕业照也没有你。”

      “方浩铭说你拍毕业照的时候,面对镜头就发抖,脸色苍白,一直干呕。家里的照片也都卸下去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万竹湫说,“看见照片我就想起万淑慧的所作所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看见万竹湫神色痛苦,古凇也不忍心再让万竹湫回忆那些东西。

      “我就难受,胃跟着不舒服,就想吐……我想过克服,可是我做不到……”万淑慧做的事就像噩梦一样缠绕了他十年。

      万竹湫忍受着煎熬。

      古凇把万竹湫抱在怀里:“好啦好啦……”

      古凇怕再引起万竹湫什么不好的反应,带着万竹湫离开了满是照片的房间。两人走在熟悉的小道,耳边还是那首熟悉的歌,十年来不曾换过。

      穿过小道,古凇忽然停下了脚步,单膝跪在地上,跪在万竹湫面前,从口袋里拿出黑色丝绒盒。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怎么也打不开。

      费了好大一会儿时间,古凇才打开黑色丝绒盒,里面躺着两枚戒指,他声音颤抖:“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完这句话,古凇先泣不成声。

      万竹湫身体先做出反应,把手伸了出去:“我愿意,你别哭。”

      万竹湫擦掉古凇脸上的泪,仿佛又看见了十年前因自责而哭泣的男孩。

      他等这句话等了十年。

      想和古凇谈恋爱。

      想和古凇结婚。

      想了十年。

      十年的守候终于见了月明,三千个心酸日夜封存于心。从今往后,万水千山,一起看。一起迎接荣耀的未来,再不分离,永不分离。

      ——全文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Chapter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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