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情深》月华伴君

33、Chapter 33

　　可能是刚确定关系的原因，两人处于暧昧期，古凇上个课恨不得把眼睛贴到万竹湫身上，一双眼睛总是在万竹湫身上转来转去。

　　万竹湫察觉到他的目光会放下笔对他笑一笑。然后这个时候他的悔意就像海潮一样涌上心头。

　　造孽啊，想不开就不想开，为什么要调位置啊！！

　　那边下课铃刚响，老师还没走，这边古凇就立刻下位，从最前排跑到最后一排，挤在后门与万竹湫说话。

　　任西喆撇嘴直哟哟：“什么风啊能把你从前排吹到后排。”

　　古凇转头看向任西喆，刚刚还浓情蜜意的脸，瞬间皮笑肉不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着，古凇就拎起任西喆的衣领把人外面拽。

　　“干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啊。”任西喆一脸无辜，惊动了在一旁做题的冯玉林。

　　冯玉林把笔一扔，噌一下站起身，那架势恨不得要与古凇干一架。

　　古凇有些意外，松开了任西喆的领子：“有点事，我想和任西喆出去说。”

　　冯玉林没说话，淡淡扫了一眼任西喆。任西喆缩了缩脖子，没好气道：“看什么没见过聊天啊。”

　　古凇似乎在征求万竹湫的同意，温柔道：“就说两句话。”

　　万竹湫点头，古凇才带着任西喆从后门走了出去。

　　“万竹湫亲我都是你教的？”古凇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任西喆干笑：“我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万竹湫会真信啊。”

　　“教的不错，继续保持。”古凇捏了捏任西喆的肩膀，夸赞道。

　　任西喆：“……”
　　说真的，他刚刚都差点以为古凇要揍他，实在没想到古凇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夸人。

　　“好的，我会加油的。”

　　“也不用那么加油。你都教完了，那我还教什么。”

　　“实践。”

　　古凇稍加思考：“有理。”

　　“你先回去吧，”古凇说，“我去找老梁。”

　　任西喆点头：“好，去吧。”

　　古凇熟门熟路进了办公室，一些老师在讨论教书育人，一些老师在备课，老梁皱着眉整理课件，桌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

　　古凇开了口：“老师，我想和万竹湫继续当同桌。”

　　梁承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理由。”

　　“一个人在前面太孤独了，我习惯了喧嚣，忍受不了一个人的煎熬。竹湫和我玩的那么好，我想他也是如此。”古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梁承重新戴上眼镜：“调位的也是你，要调回去的也是你。古凇你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老师对不起。”古凇诚恳道，“但这个位能不能给我调。”

　　“理由。”

　　“全校第一。”

　　“那万竹湫呢？”

　　“全校第二。”

　　“好，”梁承美滋滋喝了一口水，“等万竹湫考到全校第二我就让你们坐一起。”

　　“谢谢老师。”古凇郑重其事向梁承鞠了一躬。

　　梁承摆了摆手，示意古凇可以回去了。

　　古凇回到教室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万竹湫。万竹湫听完之后只说了个好，然后就开始学习了。

　　古凇偷偷把课桌、椅子搬到后面，偷偷和万竹湫坐在一起。看着忽然变小的空间，万竹湫疑惑：“老师……”

　　“没事，其他任课老师不知道。上老梁的课之前我把课桌在挪回去就行了。”

　　“嗯。”

　　古凇有点兴奋，有一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我们又可以一起学习了，同桌。”

　　“好久不见，同桌。”

　　“再次见到我，我成了你的男朋友，你有什么感想呢。”

　　万竹湫说：“好久不见，同桌。”

　　“特别开心。”

　　古凇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就只有开心吗？”

　　古凇的手悄悄伸到桌子下面，勾住万竹湫的小指，在空中晃了晃。

　　万竹湫大着胆子改变动作，主动牵住古凇的手，整个人像极了含羞草：“幸福。”

　　古凇笑笑，感受到掌心的温热：“我也觉得幸福。”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两只手紧紧相握。

　　如古凇说的那样，任课老师没有注意到他的位置。老梁上课时，古凇再搬回去，两人就像生离死别一样，看向彼此的眼神依依不舍到拉丝。

　　这个时候任西喆就会吐槽两句，然后继续做题。各科任课老师都开始不约而同的提问万竹湫和古凇，一节课下来提问个五六次都是少的，一直到月考结束，地狱中偷欢的日子才算结束了。

　　古凇站在公告栏前，冲着万竹湫比了个大大的耶：“第一。”

　　万竹湫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心笑出来。

　　古凇之间搬着课桌走人，一支笔也没留下，搬到万竹湫身边那才是真正的安心。

　　趁着大家都在看成绩，没人主语到他们这边，古凇伸手捏了捏万竹湫的脸，心疼道：“都瘦了，今天不去食堂了，去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身体。”

　　由于经常去古凇家，万竹湫都快习以为常了，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古凇经常给他饭吃，虽然味道不好吃，但他很喜欢吃。

　　吃完饭后他们两个人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偶尔会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接一个长长的绵密的吻。

　　那样的感觉很舒服。

　　“补补身体。我也瘦了，你怎么不给我补补。”任西喆不满道。

　　古凇说：“你去找冯玉林补。”

　　任西喆看了一眼看完成绩就魂不守舍的冯玉林：“我才不指望他呢，他自己都顾不得自己。”

　　冯玉林冷冷瞥了任西喆一眼：“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怎么了？吃枪药了？”

　　“你管不着。”

　　“谁稀罕管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起来，架势越来越烈，还有要动手的趋势，但是被古凇拦下了：“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想打架去校外，宽敞。”

　　任西喆捏起的拳头放下，气哄哄的坐到位置上。冯玉林见此也坐了回去。

　　万竹湫看了他们一眼：“不会有事吧？”

　　古凇说：“没事。他们经常这样——今晚吃什么？家里冰箱没存货了，要不要去超市进货？”

　　万竹湫说：“好。”

　　放学后两人直奔校外的大超市。

　　古凇知道万竹湫喜欢吃零食，先带着人去了薯片区：“挑。”

　　万竹湫的买东西和他吃东西一样，没吃过的拿一点，吃过的除非喜欢否则一眼不看。古凇推着购物车，在后面偷笑，若是万竹湫和他一样长大，恐怕也是个挑剔的主儿。

　　不过没事，他就喜欢挑剔的，无论竹湫怎样都喜欢。

　　几包零食放进购车，万竹湫疑惑：“笑什么？”

　　古凇勾了勾手：“你凑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万竹湫乖乖走了过去。

　　古凇拿了一包薯片挡住他们的脸，然后轻轻用嘴贴了一下万竹湫的鼻尖，轻笑：“想亲你，想着想着就笑了。”

　　万竹湫的脸噌一下红了，夺过古凇手里的薯片，推起购物车就跑，不行不行，心跳的还是很快，怎么这样啊，他和古凇平时也没少亲嘴啊。

　　古凇为什么看起来游刃有余，而他却一亲就会脸红。

　　游刃有余的古凇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还不忘从购物架中拿走几个万竹湫喜欢吃的口味的零食。

　　路过水果区时，万竹湫推车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流连在那些飘香四溢的水果上面。

　　古凇看了一眼万竹湫露骨的眼神，几乎就明白了万竹湫意思：“想吃啊？”

　　万竹湫点头：“想。”

　　“喊声哥，就给你买。”

　　“哥。”

　　古凇整个人立在原地，像座雕像。虽然万竹湫没少喊，但是万竹湫一喊他还是会给出反应，他很喜欢万竹湫叫哥，因为万竹湫很乖，叫哥总能引起他心底的某种欲。

　　其实就算万竹湫不喊他哥他也会给万竹湫买，水果他不喜欢吃平时就买的少，零食万竹湫再怎么吃总归是不健康的，不如吃点绿色食品好。
　　万竹湫喜欢吃水果那就买，不喜欢吃他还得哄着，怕万竹湫身体缺了某种维生素。

　　“去吧，想吃什么就拿什么，然后去找那个姐姐称一下。”古凇像个老妈子似的说道。

　　万竹湫点头，一种水果拿了一个，让服务员姐姐哭笑不得，也让古凇哭笑不得。古凇只好先买几样水果，然后告诉万竹湫剩下的没吃过的下次再来买。

　　万竹湫极其听话，把剩下的水果还了回去。结完账，两人满载而归。到家之后，古凇进了厨房，对于切菜，炒菜这样的活他已经能熟练掌握了，就是有时候掌握不住佐料放多少。

　　总之，做出来的菜还令人满意。

　　古凇在厨房忙，万竹湫也不想闲着，去洗手间把拖把涮了一遍，然后默默打扫起了卫生。

　　两个人默契的不像情侣，更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夫。万竹湫拖完地，古凇的饭也做完了，三菜一汤，两个人吃刚刚好。

　　吃饭时两人给对方夹菜，然后又看着彼此傻笑，画面说不出来的温馨和谐。

　　吃完饭后，古凇负责刷碗，万竹湫负责切水果。然后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讨论剧情，一边吃水果零食。

　　电视放到最激烈的打斗画面忽然一黑。

　　停电了。

　　万竹湫抬头看向古凇，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古凇心痒痒。

　　古凇说：“闭眼。”

　　万竹湫听话地闭上眼，感受到温热落到自己唇上，一点点描摹自己的唇线，慢慢撬开自己的唇。

　　黑暗中呼吸缠着呼吸，空气变得粘稠。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咚咚格外明显。古凇亲的很有技巧，万竹湫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如同一滩水攀附在古凇怀中，呼出的气都是非常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万竹湫感觉变得浑噩，古凇才终于放开了他：“换气。”

　　万竹湫干巴巴道：“忘了。”

　　“我好难受。”

　　古凇问：“怎么了？”

　　万竹湫以手掩面，艰难的开口：“这里……”

　　古凇看着昭然若是的存在，心下了然：“我帮你。”

　　万竹湫叼着衣服，听着细微的水声，羞耻的整个人紧绷，他想，幸亏停电了。

　　啪一下整个客厅亮了起来。

　　来电了。

　　古凇看着万竹湫凌乱的头发，发红的眼尾，情不自禁亲了亲，毫不吝啬的赞美：“真漂亮。”

　　万竹湫努力把自己埋入古凇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把一切隔绝在外。他的反应却出卖了他，脚趾紧紧蜷缩，整个人弯成一把漂亮的弓，在欢愉的呜咽声中释放，空气中弥漫着山官木的味道。
　　盛满雾气的眼睛眨了又眨，茫然不知所措。

　　“我帮你。”

　　古凇笑：“不用我去冲个澡。等我学学技巧，下次用这里。”

　　古凇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
　　万竹湫羞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