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是竹马》山间那个紫

3、3 怀秋

　　同学的聚会回来后苏奇直接回到了宿舍，早早的关了灯，整个人埋进了被窝，睡死过去。梦见了小时候被卓青耍着玩的糗事，苏奇又鬼一样的爬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凌晨要到了，接着月光摸着去厨房到了满满的一杯冷水，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只有银月跟路灯散出的淡淡的亮光，对面的整幢单身公寓都是一片的漆黑。
　　举起杯子，仰头抿了一口。
　　还没回来么，还是，已经睡了？
　　叹气。
　　橘黄的火光亮起了几秒钟。是打火机上的火焰。这回苏奇看见也看清了，卓青正站在下面背着风点燃烟头。就像几个小时前的自己。再看，他正抬头看向苏奇所住的宿舍楼。明知不太可能被看见，苏奇还是惊得往旁边一闪，生怕被发现。
　　一个人回来的。
　　苏奇一口气喝下杯子里的凉水，转回去趴到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还要上班，苏奇不满的翻个身，终于从床上爬起，只是一脸的怒容。梳洗了一番还是乖乖上班去了。卓青的办公室已经有人在谈事情了，苏奇瞄了一眼时间，还差三分钟才上班呢。那人背对着苏奇，苏奇只能看见卓青那张万年不变的不带笑的面孔。要是卓青的脸像柔面团似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要他露什么表情就露什么表情就好了，幽幽望过去，苏奇心下暗道，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假想中的面团站起身，看样子是要出来了。苏奇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笔直的坐在办公椅上装作一副已经努力了好久的样子。
　　出来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苏奇昨晚才刚刚见过，沈洁。
　　苏奇张口想说好久不见，有点不符事实，就说：“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沈洁伸手握住苏奇的手笑：“以后会天天见的，不要厌烦了才好。”
　　卓青适时解释：“以后就是同事了。”
　　苏奇大笑：“厌烦？怎么会，”指着卓青，“我天天对着他都没事。”
　　卓青忙碌着，让苏奇先回去。下班的时候在公司楼下遇见了卓红。苏奇这才想到昨晚她电话打来什么都还没说就挂掉的事情。
　　“哟，美女，等我呢？”苏奇上前，搂住卓红的肩。这种对待男人一样的动作让卓红皱眉。
　　“喂，我说，你别这样对我，我也是女人耶，你没感觉么，看到我跟看到大老爷们似的，太伤自尊了。”卓红瞪了他一眼，拍掉肩上的爪子。
　　苏奇：“好好好，卓小姐，你是等我呢还是等你那表情变换为零的哥哥？”
　　卓红：“哼，我等我的另一半。”
　　苏奇：“哦，就是那个为了你什么都愿意的？”
　　卓红：“那个啊，早被我甩了。”
　　苏奇：“好端端的你甩他干嘛？”
　　卓红：“罗嗦！”
　　苏奇立在一边，也不离去。
　　卓红：“你怎么还不走啊？”
　　苏奇：“昨天找我有事啊？”
　　卓红抖了抖：“没事。”
　　苏奇盯着不远处开开合合的电梯出神。
　　卓红轻声问：“看什么呢？”
　　苏奇眉头一皱：“卓青怎么还不出来？”
　　卓红：“恩？”
　　苏奇咳了一声，坐下来，抱胸：“。。。看看你的新欢。”
　　。。。。。。
　　苏奇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沈洁，艰难的开口：“你百变郎君啊一会我同事一会我妹夫的？”
　　卓红在一旁凉凉道：“是先妹夫再同事，因果关系。”卓红盯着苏奇，加重妹夫二字。
　　苏奇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说：“卓青竟然滥用职权。”
　　卓红翻白眼：“这不是重点好吧。”苏奇张口想再说些什么，沈洁却拉过卓红作势欲走。
　　“拜拜。”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接着就瞧见王谓凌姿态优雅的缓缓走来。其实苏奇原本是想视而不见，不知为何他对王谓凌总是没有好感，只是碍于卓青的关系不好直接表现出来。王小姐已经看见他了，招手向他打招呼。
　　“原来是苏奇，最近好吗？”
　　“不错啊，托你的福。”后半句绝对是真心话。苏奇站了起来，慢慢抚平衣服的皱褶，扬脸笑道：“卓青还在办公室。。。等你哦。”说完又觉得自己笑得真虚伪。
　　“是吗？那我去找他了，回头见。”
　　还真的是来找他的啊。
　　想想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缺乏生活灵动的表情，这似乎成了卓青的标志。除此之外，单看他那张眉是眉眼是眼鼻是鼻的俊脸就有将天真的少女变成花痴的魅力，故，卓青的异性缘并没有想象中因为冰山脸而变得那么糟。
　　高中的时候苏奇的个子才开始往上窜，就天天捧着篮球往体育馆钻，卓青也在学生会的办公室忙的不亦乐乎。一文一武的。两人也没有住校，每次都是骑自行车一并回去。为图轻松方便，经常会有人不骑车改坐车。苏奇居多。可能是篮球场跑的太勤，没过多久苏奇就加入了校篮球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顾怀秋，确切的说应该更早，那就是顾怀秋热情邀请苏奇加入校队那会。苏奇说盛情难却，自己也的确有打球的激情，很爽快的答应了。既然成了校队的队员，每日必要的训练也是自然而然的，那段时间苏奇对卓青说的最多的就是卓青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还要练很久。这种情况下背景往往是顾怀秋在后面高举着右手大喊苏奇的画面。校内篮球友谊赛的时候卓青也会去为苏奇捧场，说是加油其实他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赛场上的苏奇很专心，或许顾怀秋看上的就是这份专注吧，不是空有的满腔热情能比的。那天体育场四周满满当当的挤了好多人，喊得也是一个更比一个卖力。两人一收一放的动作都做的默契十足，离比赛结束没有多少时间了，胜负早已没有悬念。
　　结果胜利是属于苏奇所在的球队无疑。欢呼声也是此起彼伏的不曾停过，顾怀秋更是激动的抱住苏奇狠狠的在他背上拍了几下。苏奇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都快乐的找不着北了，跟顾怀秋的视线捧在一起就夸张的做了个V的胜利的手势。卓青站了一会，体育馆并不是露天的，他却觉得头顶上的烈日正透过厚厚的瓦砾直直的烤着自己的全身，就退出人群离开了球场。走出来好远了还能隐隐听见几声高喊着苏奇或是怀秋的名字的声音。
　　后来苏奇望遍了整个体育场都没发现卓青的影子，心里有些气恼。明明已经瞧见他来了，怎么这会就不见人了。全然不管自己方才被胜利的喜悦冲昏的脑袋，哪里知道卓青是什么时候离去的。这里比赛结束了又被顾怀秋拉去庆功痛饮一番，回家的时候新闻联播也都完了好几分钟了。苏奇酒量不佳，每次沾酒必醉，缺偏偏死活都要粗着脖子红着脸囔囔着没醉。这是所有醉鬼都具备的毛病。所以顾怀秋送了苏奇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就被撵了回去，然后撑开微醺的双眸摇摇晃晃的踏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