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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房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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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从亭回府后,将秦明诸葛安置于湘房派人专门护理照顾。
转而去延桑府上。
“收到你的密信后,我已密捕所有涉案人员将物证都收缴,压进牢内恐有异变,现都压在“轩阁”派人严密看守。铁证物证如山。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老三的仇终于报了!”饶是延桑这种刚毅的性子说完这句,都仰头闭上了眼睛,隐约眼角似乎有些红润!
“济王阴狠狡诈,万不可放松警惕!”鹤从亭上前重重拍在延桑肩膀上,延桑缓过神来,看向鹤从亭。兄弟之间,无需言语,举手投足皆懂对方讳意。
鹤从亭延桑和“玉行”皆是世官之家优秀孙辈。
三人年虽尚轻但都才情满腹深得重任,各司其职大展抱负!百姓皆称赞有此“三公子”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前几载,三人皆入太子一派,谋略有功,龙颜大悦!济王接连受挫,由此怀恨上三人,屡次阴谋痛下杀手,无果。
后社稷紊乱吐蕃来犯。
鹤从亭奉旨秘密离京秘密执行“遗难大案”的重翻。延桑又跟随大将军驻扎西北边境征来犯吐蕃。
孤立无援的玉行,纵使鹤从亭和延桑策马疾回已是无力回天。济王以一纸“贪金足抵千府”破绽百出,疑点重重的莫须有罪名,将玉行秘密谋害!
但公示天下的说辞竟是“畏罪自杀”。更可笑可悲的是,鹤从亭和延桑深知,这是天子“纵容”的“明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太子一派的强大已然威胁到皇权与皇子之间的平衡。杀鸡儆猴不仅没有得到天子预想的效果,反而让野心勃勃阴狠狡诈的济王对权力更加渴望!
明面受挫实际伺机而动的鹤从亭和延桑。
这次,终于能手刃仇人,血祭玉行的冤魂!
只是,为臣终究只是帝王手中一枚棋子,这是千古可悲的明验!
“无碍,你回吧。”延桑冷静下来后,恢复以往的爽朗。
鹤从亭也应声离去。
“哎,旻之。”
“话说?你与那位才女如何了?”延桑八卦的兴趣,跟他爽朗的性子还真是有些出入。
鹤从亭停下脚步,转身对延桑说。
“这般冰姿皓逦的女子,令凡人望而却步。”
“也令你这名闺暗许,才情满腹的鹤参师止步吗?”
“那自是无我。”说完,大步离去。
“哈哈哈,不愧是旻之,真是心机满腹满腹心机啊!”延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着酸他。
马车里。
鹤从亭原在想明日面圣的对策,不知何时,听着这街市喧闹声,他的思绪逐渐被拉远。
“她在做什么?不知,身体如何了?”
“贸然前去实是不妥。”
“但是,想见她一面。”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鹤从亭实在无法抗拒。
“停车”。喝令随从停车后,鹤从亭吩咐其等回府,随后独身离去。
离玉木棠还余几丈时,留在玉木棠的暗卫看见了鹤从亭。
“鹤参师。”参见行礼。
“有什么异常吗?”
“秉鹤参师,暂时未见异常”
“继续提高警惕,不许出任何差错。”语气慎重。
“是”暗卫领命。
“属下告退。”
鹤从亭环看玉木棠的宅邸,前日于她家二层前堂议事时,粗略看了一眼,大致方位于西厢房的门前摆放着一盆兰草,一眼便觉得是她的闺房。
靴踏青瓦,鹤从亭稳稳无声落于房檐之上。他往下看去,嘴角勾起。
“不出所料。”
闺房的廊台放置了木案茶具医书,眷颐习坐于案前,端持惠贤地抄写着眷君惩罚的家书。眷颐的气色相比昨日好了很多,脸颊唇色不再苍白,泛着些粉淡润白。青烟翠色长裙衬托淡雅气质,裙摆被微风温柔拂起,勾勒姣好身姿。
花絮衔着清香送至佳人身边。许是生病初愈有点见凉,见人儿不适地皱了下鼻尖。
“她这样有些像毛绒娇小兔子,招人得很。”
鹤从亭偏头抵拳于嘴角,虽然自己都不适应地僵硬片刻。
但依旧压不住他嘴角的愉悦。
鹤从亭撑着身子的右掌开始麻痹,但他却不理睬置。
自己也知道如此窥看女子实为不齿,二十载以来,也是头一回。
难得的,鹤从亭的耳根有些燥热!
风似乎很调皮一样,将她鬓角的碎发吹到唇边,她抄写的纤手停笔拨了两拨,碎发才离开唇边。
突然一个女子进来攀着她的手臂摇换着撒娇。
“应是那位玉木棠的义女。”
那义女跟她撒着娇不知说着什么,她伸手掐了掐那义女的脸颊,两人打闹着,传来少女于铜铃般的声。
鹤从亭的眸光也跟着愉悦。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青靴踏瓦,人影消去。
玉木棠外。
暗卫见鹤从亭在此,上前。
“鹤参师。”
“房檐的布防不够,加派人手保护。”
“是。”暗卫领命即刻执行。
鹤府——
“祖母,晏之回来了。”
回到府上的鹤从亭先去给古稀之年的祖母请安。
沿着青灰色砖石路直指厅堂,厅门是由四扇黑檀木雕刻而成,中间两扇微开。侧廊的菱花绽开,藤条鸟鸣。池鱼假山,花卉争相。世官之家,棉子多叶。个阁厢房宽阔明亮。高落的墙面做工精细,粉稚雕琢。整座府邸大气涛然,气派弘焱。
拨开木佛珠子的珠帘,沉香味慢慢沾染上衣物。鹤从亭看见祖母仍旧康健的身子,慢慢地挥笔作画,虽不及年尚者快速,但满腹的才情却不会怠慢。
鹤从亭走进看,祖母作的是幅山鸟图。
最灵的是那对鸟眼,灵动似人。饶是鹤从亭都被祖母的才情折服。
微微拂身道安:“祖母,晏之回来了。”
祖母停笔抬头,看见长孙回府。眼角的皱纹收敛不住的扬起,伸手抱住长孙。
“哎呀,晏之回来啦。累不累?好些日子没来给祖母请安了。”
轻轻推开,上下打量着长孙,见其还是俊逸稳重的模样就放心了。
在五个孙子辈中,唯有长孙最像他祖父,看着看着,孩子们都一个个长大,每每回忆他们幼时的孩童模样,都感慨万分。自己老得这般快,眨眼就几十载光阴逝去了!
“是,祖母,孙儿回来了。”在祖母面前,鹤从亭收敛了戒备,无拘束些。
“来来来,帮祖母看看,这幅山鸟图笔墨还差哪儿?”
鹤从亭笑了笑。
“孙儿从祖母愉悦的嘴角可以看出,祖母非常满意此幅山鸟图,定要有所缺陷的话,那定是此鸟儿想大展鸿途,翱翔天际。所以祖母,暂且休憩,跟孙儿出来走走,有利于祖母您萌生新意。”
“哈哈哈,定是你母亲念叨的,说祖母不曾出屋行站。哎呀,好好好,祖母听你的。走走。”边笑边说,拉着鹤从亭的手便往庭院走。
丫鬟们伺候身后,一个个红着个脸儿,偷偷斜眼瞄看鹤从亭。
气血方刚的少年天才参案师又夺走了多少怀春少女的心。
“晏之,不许嫌祖母啰嗦,毕竟祖母也古稀之年了是咦。
“你呀,可否有中意的女娃?祖母不介意其身份门户,只要是能与我孙儿患难与共,琴瑟和鸣的女子,祖母都欣喜。”
问完这句话,她特意留意了孙儿的脸色。
见其没有不耐烦反而还沉默了,这下可把她激动坏了。
“晏之,孙儿,怎么 ?这是有了中意的女娃娃?”
说到这,平常慈眉善目的眼睛都放着光了。
身后跟着伺候的丫鬟们都也咬着唇拔溜耳朵听着。
“有这么一位女子,她有着善良的内心和济福的巧手,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孙儿看过一眼便忘不了。”说起她,便不自觉温柔下来。
听完后的祖母看着眼前俊朗高大的孙子,笑弯了眼角。
温柔地拍了拍鹤从亭扶着她的手背。
“我们鹤氏家族虽说世代处于权力斗争的中心,但天佑鹤氏,祖母与你父母亲这辈美满幸福,这根本于我们的忠心勤勉。”
“所以晏之你无论处境如何,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族亲人,才能牢牢守住自己的姻缘。”
“但祖母很欣慰,祖母的孙儿们个个才贤济济,英姿卓越。”
“祖母莫忧,孙儿时刻谨记。
“什么时候祖母能见上一面那位女娃娃?”
“孙儿加倍努力。”
“哈哈哈哈,好,好!”
身后跟随的丫鬟们看着前方的两道身影,方才的那些话让一个个的红脸儿瞬间打了霜似的茄,这下都炸开了锅。
“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恐怕是天女下凡吧,能将鹤参师迷成这样?”
“这哪是我们敢肖想的。”
“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