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晚餐X教育方式X库洛洛 ...
-
连七跟随着西索坐到了飞艇上的餐厅里吃饭。整个餐厅空荡荡的，只有中央位置点着蜡烛，映亮了两人的那一方小桌，连七在侍者招待坐下之后，歪头指了指桌上的蜡烛，“这是什么？这里的习俗是要用蜡烛照亮脸吃饭的么？”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浪漫细胞的连七非常自然地问。
“……”西索扬起微笑，“嗯哼~♣~大概~♠”他意义不明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
十分钟后。
牛排被送上来了。
从来没用刀叉吃过饭的连七，直接采用最方便的方式，手指甲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倏地”冒出来了，而对面的西索很干脆地放下了自己的刀叉观察着连七的吃饭方式。牛排被连七的指甲划成八小块，然后他十分自得地戳着牛排送入嘴里。
“啊哦~❤~这可真是可爱的进食方式呢~♣~”面对着西索脸上的暧昧表情，连七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西索下方没被动过的牛排。
又是一脸认真地回望，“你吃吗？”脸上那副渴望的表情很明显就写着“你不吃就给我吧给我吧”。西索十分爽快地挑眉，将自己的那份牛排推了过去，手轻轻端起了一旁的红酒。
在连七将西索的牛排也解决完之后，他擦了擦嘴巴，瞟过西索似乎含笑的嘴角，想了想除了眼前的人似乎就没有人可问了，于是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问出口来——
“……阿诺，你有弟弟妹妹吗？”
“哦呀~❤~真可惜~♣~没有哟~♠”西索慵懒地耸了耸肩，微眯起的眸子、斜靠的动作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慵懒的猫。
“是么？……”听着西索的话，连七轻叹了一声，似乎对于不能吐露自己对于弟弟的辛酸猜测二有些微微的落寞，轻垂的羽睫宛若合拢的蝶翼，在轻风里轻轻颤了颤。
在感受到不远处的气息时，西索朝着气息出现的方向看去，少刻他眯起眸子弯唇一笑，“不过，似乎有弟弟的人过来了呢~♣~~小七七~~❤”
闻言连七歪头，正好看见那所谓的“有弟弟的人”迈着不急不缓地步子走了过来，自顾自地拉开凳子毫不客气的朝着身后的服务员点餐。
在场面变成三人面面相觑时，连七侧眼打量旁边这个也有弟弟的男人。来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一脸面无表情，洁净清淩如月光般的面庞上镶嵌着一双又黑又大眼角很开如珍珠般的猫眼，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有种不可侵犯的严肃感，冷冰冰的神色倒也衬托出青年如月光般皎洁清澈的气质。在服务员送上牛排之后，他扭头看向左边的西索，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西索，你付钱。”
于是浑身上下的清冷气质完全被那么一句话毁灭殆尽。
西索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同坐的两人，再联想到刚刚连七伸出的长指甲，弯起愉悦而兴味的笑来，
“好~唷~❤~”
西索向来大方自然也不纠结于伊尔谜的这句话，很是爽快地点头同意了。见状的连七也拿过侍者手里的菜单，手指指向菜单左边那一排的名字，“这些全部都上一份吧。反正是西索给钱。”
西索唇边的笑容僵硬了。“小七七~~❤~~你这是在敲诈我么~~♣~”
连七转回头来，“是西索付钱，管你什么事。”连七以十分自然十分毫不留情的口气接了一句口。
西索的脸部再度僵硬了。
“噗。”打破这一切的是伊尔谜的一声轻笑。
西索轻挑了挑眉，决定不再纠结于他家小果实记性不太好的问题，此时他发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你居然解除了易容呢~~小伊~~❤~~你不怕被你那亲爱的弟弟发现吗~♠~？”西索手指间凭空变出一张扑克牌来，置于唇边轻吻。
听见“弟弟”这一词，再想到之前西索形容这人的话，连七不由自主地就将目光放在了旁边清冷的黑发青年身上。
其实连七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是当初挨得西索最近的插满钉子的人。天生就对气息敏感的他，对于辨认闻过的气味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但是因为一开始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更何况与他基本也没什么交集，也不清楚西索所说的那个“弟弟”是谁，所以连七一直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如今西索再次提起了，连七的眼睛便眨也不眨地直直地盯着伊尔谜了。
对面的西索见状，摆出一副才想起来的恍然表情，紧接着像是发现了莫大的秘密一般用手里的扑克兀自掩嘴而笑，“说起来~~❤~~似乎~~~♣~小伊你那弟弟最近和小七七~❤~的弟弟走得蛮近么~♠~”
听见这句话的连七眼神更加灼热了。心里也作出了适当的判断。
黑发黑眼。
搜索了一下关于对小杰身边的人的记忆，连七恍然大悟。——啊，似乎记忆里是有这么个黑头发黑眼睛、带着小圆墨镜异常猥.琐的家伙啊……没想到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气质居然差这么多，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不过他和小杰之间也并不怎么像，如此想来连七很快释然。
“原来如此。”连七觉得自己明白了，冲着伊尔谜了然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愿意付我五千万戒尼，我可以提供你教育弟弟的方法。”黑色的珍珠大眼里不知道是不是闪过了一道光，因为这蜡烛光实在太暗了看不怎么清楚——但是连七知道的是，他可以和有弟弟的人分享一下教育弟弟的方式了！
于是他眨了眨眼很是自然地说，“西索付钱。拜托你的教导了！”
西索再度一僵。（作：为什么杯具的总是你……西索大人……）
伊尔谜满意地点点头，也很自然地冲着西索颔首，“记账上了，西索。”脸上很明显就是一副“要为自己培养的小果实负责啊果农先生”的表情，他开始淳淳教诲眼前一脸求知欲的连七，“教育弟弟最忌讳溺爱。对弟弟你是要采用温和教育的方法，而且很多时候你要用温和的、让他理解的目光来说服他。”——这个温和的、让他理解的目光就是小伊你那个死鱼眼么……西索抽了抽嘴角。
伊尔谜抽空瞟了连七一眼，发现对方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时不时还点头同意自己的言论，眼神还略带着催促性，于是他满意地继续说了下去，接下来的话就是一个大大的转折了——“但是有一点也必须切记！弟弟可不只是拿来宠的，你必须教他变得强大，总有一天他会不在你眼皮子底下。所以在他还是很弱的时候，一定要时时刻刻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帮助他鼓励他成长！时时刻刻关怀他，在他还很弱的时候多多锻炼他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努力监视他，防止他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小孩跑了。”（作：——你所谓的帮助他鼓励他成长就是用鞭子和电椅么伊尔谜= =|||）
听到伊尔谜这样的教育方针，再对比着自己的教育方针，连七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省与思考。在一片静谧中，直到菜上上来了，连七才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正确的。”边说着，边亮出长指甲开始划牛排。而一旁的伊尔谜见到他这样一手绝活，脸色微变却还是没有做声。
西索的眼神随即也变得有些微妙。
连七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不同，他只是边吃边想着——那个提着手提箱的墨镜猥.琐大叔是这个人的弟弟，所以他就一路跟踪过来了吗？真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啊……虽然是这种严厉地方式，不过好像真的很实用啊……
连七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实践实践。可惜……他恐怕在实施之前就退败在自家弟弟那双纯洁清澈的墨绿眸子里了。可能……不，大概是绝对成功不了。
不过如果那个猥.琐大叔是这个黑发青年的弟弟的话，让他把自己弟弟领回去也可以让小杰免受骚扰，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你家弟弟是逃家出来的吗？”
“恩。所以我在考试结束之后要将他带回去。”
“真是辛苦啊。”
“啊。”
“我想你可以把他放在你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毕竟他总是将领带乱丢，顶着一张大叔脸还说自己十八岁——啊对不起如果有冒犯到你，是我的错。”连七本是还想说个“猥.琐”之类的词的，但在看见眼前黑发青年的脸都泛黑了再想到自己批评的那个人是他的弟弟，仅剩的良知让他收回了剩下未出口的话。
“……”于是全室寂静。三、二、一。连七刚默数了三秒，西索的爆笑首先炸响，而伊尔谜在听到西索的笑声之后，脸色变得一片苍白，甚至连那双久无波澜的黑眸也开始有些摇晃。
连七的目光无辜地在西索和伊尔谜之间逡巡看。
直到伊尔谜首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你认为我弟弟是谁？”
“戴墨镜拿皮箱那个黑发黑眼的……人。”将“大叔”两个字再度勉强咽回去的连七如此答道。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人是叫“雷欧力”了……不，或者说他就从来没有记过……
“噗哈哈哈！”闻言西索的笑声音量更大，简直快要拍着桌子发泄了。而伊尔谜默默地看了眼一脸无辜的连七，慢条斯理一脸淡定地将手里的牛排放入嘴里——如果忽略了他手背上的青筋的话。“我弟弟和你的头发颜色一样。”伊尔谜尽量以平淡的口气说出这么一句。
“银头发的……”连七思索了一会，脑海里冒出一张猫脸。“啊……”他恍然大悟地敲手板，“是那个老黏着小杰的小鬼啊……”
伊尔谜的脸浮现一抹淡淡的不悦。——是你弟弟老缠着我弟弟好不好！
“哈哈哈哈，小伊……小伊你……吃瘪了哈哈哈……”身为损友的西索在看到眼前这种情况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给予了嘲笑，就连声音都笑得有些发抖。
“阿诺，小丑桑，你是因为笑得太多生出了很多皱纹，才用这么多粉来遮挡吗？”
情况突转。在连七少年如此天然系的一句话的引导下，西索蓦然停止了笑声，那犹自有些收不回来的笑僵在脸上有些滑稽倒是正应正了“小丑”的特点。而伊尔谜则是“噗。”地轻笑了一声。
——他可是第一次看见能这么让西索吃瘪的人呢……真有趣。伊尔谜明显已经忘了这个有趣的“某人”曾经是让他吃瘪的罪魁祸首了。
连七歪头瞟着两人的状态，无辜地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引人发笑的事情。
“……小七七~♠~~你可真是可爱呢~♣~~”西索在一僵之后，随即恢复了笑意吟吟，半分不见生气恼怒的模样。而事实上，西索也一点都没有生气。他本来就是个情绪很淡薄的人，如今受到了这种打趣，让他唯一感受到的只有“新奇感”，至于其他的恼怒情绪，他是一点都没有的。他现在反而生出了更大的兴味，
——如果就这么被库洛洛杀掉的话，也太可惜了。多么有潜力生长成大苹果的果实啊~❤~
但西索他没有发现的是，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对于连七能不能成长为大苹果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最有兴趣地是连七这个人，而以上的想法都只是他为自己不想要摘掉连七的这种举动作出的解释而已。西索不想摘掉他，不只是源于少年的潜能，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少年本身。
这当然不是指西索对这个少年产生了“不舍得”这种情绪，西索对这个少年的特别，主要是因为少年浑身上下充满的矛盾，所以才让他浑身充满了吸引人的魅力。
而西索，恰恰对这种矛盾最感兴趣。
连七•富力士，谜。有可能是父亲大人遗留在外的私生子，有必要具体调查。
而这是坐在一旁的伊尔谜的想法。
第二天。
在飞艇落在贱井塔上方之后，连七与正欲扭腰朝他打招呼的西索擦肩而过——很明显地连七已经完全忘记昨天和西索有过一次交谈了。也不管小丑脸上僵硬的神色，连七直接跨过西索的位置，伸手轻轻握住了自家弟弟的手，下了飞艇。
反倒是小杰有些不安疑惑地回头看了西索一眼。而在看到一脸发/春向自己抛飞吻的西索的时候，小杰如同见鬼一般忙不迭回转过头来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在看到自家哥哥投射过来的关怀温暖的眼神之时，条件反射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像往常一样沉浸在自家哥哥温柔的眼神里。
在站在贱井塔的上方往下看时，看到的是望也望不到底的未知世界。一旁的肌肉男却是满脸得意地站了起来，“让我来，我可是攀岩好手！”
在众人的羡慕眼神下，他就开始攀着岩石往下爬了。
很可惜的，在爬了还没到一分钟就传来了他的惨叫声。凶恶的大鸟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将攀岩的人分食干净。
在看到凶恶的大鸟将攀下去的人分食之后，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就连一向见过大场面的奇牙也是抿紧了唇轻皱起眉头，一副担忧的样子。只有连七一派毫不关心的样子站在一旁。在看见自家弟弟皱起眉后，连七不由得伸手抚平小杰的眉头，安抚地朝着小杰勾唇一笑，“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看见自家弟弟投过来的略带疑惑的目光，连七如平常般揉了揉小杰的头发。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塔的边缘，伸出两根手指，含进嘴里吹出个响亮的哨子。
成群的大鸟扑腾扑腾地飞了上来，匍匐趴在连七的身边，一副恭顺温和的样子——简直与之前的凶恶判若两人。连七居高临下地俯瞰了它一眼，回头对着自家弟弟弯起嘴唇，伸出手指勾了勾，“小杰，过来。”
众人齐齐掉落了下巴，脸上刻着一个明晃晃的“囧”字。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这样都可以？！！这不是作弊么这真的不是作弊么？！这个漂亮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而那边的小杰却没有欢欣地扑上去，而是呆在原地，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扭着手指一脸倔强地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这样的小杰，连七露出个疑惑的表情随即又敛了下去，他抿了抿唇，低声朝着大鸟交代了一句，
“等在这里别动。”
清冷的声音飘到大鸟的耳里，面目可惧、身形巨大的大鸟身体似乎是因为害怕而震了几震，老实地将身体匍匐得更低。
连七迈着步子走近自家弟弟，一直将此情景收入眼里的库洛洛饶有兴味地盯着连七——他想起了第二场考试时飞入他砧板上的海鱼。他眯眼盯着连七，正巧看着连七于远方走近了过来，飘逸的银色长发划过空气，扬起一道灿烂的银白弧线，差点晃花了库洛洛的眼。
微微一愣之后，库洛洛眸子的黑愈加浓重如墨，尽收眼底的侠客嘴角的笑容弧度扯得更大，带着些微试探的嗓音飘了出来，“团长，要抢回去当收藏品吗？”
听见这句话的库洛洛似笑非笑地瞟了侠客一眼，没有说话。此时侠客手里的天线露出了一小截，寒光一闪，很是骇人。而一旁的飞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伸手拉了拉领子表示他也是随时待命的。
库洛洛捂住下巴沉声道，“猎人考试结束之后，召集派克和玛琪过来，将西索他们引开之后直接抢人。”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就是幻影旅团的的团长——蜘蛛头库洛洛·鲁西鲁。十足的霸气和自我中心主义。
俗称，二。
他此刻倒是没有计较侠客自作主张的问题——虽然他确实不喜别人猜测他的心思，但是这次侠客说的还算对了他的胃口。收藏品，似乎是个好的选择。
如果说他之前是对连七那美丽的容貌、稀有的头发颜色以及矛盾引人入胜的性格产生的兴趣的话，那么此刻他更感兴趣的是他那种能够令动物屈服的能力。
如果无法抢夺成功，就用他的弱点来威胁他好了。
居然将自己的弱点就这么坦然地暴露在众人面前，还真是愚蠢。
库洛洛冷酷地想着，心里却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情绪，一划而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虽然库洛洛不怎么明白，但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过，虽然闪逝得极快。
这种情绪是，羡慕。
当然就算库洛洛明白这种情感，他也不会承认的。羡慕，他这么强大，怎么会羡慕有弱点存在并且肆无忌惮地将它呈现出来的人呢。
这种羡慕——大抵是羡慕连七能够有一个这么全心全意地保护着的弱点吧……他库洛洛，连生命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存在那种全心全意地保护着的弱点呢。
旅团……旅团算吗？
或许。
库洛洛从小生活在流星街，在童年——那个过于年幼尚且没有力量的、被库洛洛所无比痛恨着的弱小的时候，他也是靠依赖别人而活的。虽然……那个人对他别有企图，简单来说，就是一直都在利用着他。
那时候的十区区长有恋/童/癖，尤其还是漂亮的小男孩子。所以像库洛洛这样五官虽然还没有长开、而且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有些面黄肌瘦，但有着珍贵的黑发黑眼的居然还是能看得出一点美人胚子的模样的小孩还是有很多人觊觎的。而库洛洛就是在一人之力不逮，被众人围攻的时候遇见了那个有着温厚笑容英俊干净的男人。
在流星街这种地方，能够保持干净是很强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强者。
——凯尔希特•文理顿。
这个他一辈子都会铭记，也一定会刻入骨血的名字。
这个人欺骗了他，将他童年最美好的记忆全部扔入了深渊，将他本就只有星点的人性吞噬一尽，将他的倒十字不仅铭刻在了额头，更是铭刻进了心里。
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人与人之间，只存在利益与利用而已。他，库洛洛•鲁西鲁，从那一天起就不再相信任何人。
直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个男人冷酷的脸，和居高临下的眼神。那个人曾说过，
库洛洛，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流星街里有情感这种东西的存在吗？你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作为礼物罢了。你在奢求什么？
作为礼物。
他第一次付出情感，就被这样丢进了污泥。就是这个男人噙着微笑亲手毁掉了他唯一的干净与纯洁，从那以后，他心底只剩下如墨般浓重的黑暗。从此以后，他也曾微笑着将别人的情感狠狠地踩在脚下。他更是微笑着杀掉了爱他的女人，一匕首让她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他的脚下，然后弃在身后。他也微笑着欺骗别人，在别人全心全意信任上自己的时候，将对方的信任一一瓦解，让对方崩溃的表情还遗留在他的面孔上。
令人作呕。
虽然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对方崩溃的表情令人作呕的恶心呢，还是说……自己已经深陷泥沼令人作呕了呢。
可是，他遇见了那个清冷如月、即使手沾鲜血，眼神也依旧如月上仙子一般清雅高洁的少年。即使沾满了鲜血，也不损他一丝一毫的清澈纯洁。那人的面容如冰雪般寒冷遥不可及，但是每次看见那个小孩的时候，即使只是微微勾起的唇，也足以让人感觉出他的笑容所含有的温暖。
这让库洛洛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付出，就是这个模样。以前那些爱他的女人，也不过是爱上他的皮相，爱上他虚假的温柔。
可是现在，他看着那个少年，他对那个小孩，却是没有一丝一毫虚假。也许只是因为那种所谓的让人鄙夷的血缘关系，但是，那个少年的爱，是真实的。这就是干净的清澈的情感，没有参杂一丝一毫的利用，全心全意的情感。
但也注定，他库洛洛不可能有。他只是稍微有点想要那个少年而已。
——作为收藏品……如此罢了。
所以库洛洛•鲁西鲁这个人直到死也没有承认，他在想要抢夺那个少年的时候，心里存在过一丝最接近爱意的情感。
而他，也从来没有认为，他对这个少年有过一丝一毫不同于别人的情感。即使很多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时候少年冰雪消融的微微一抿唇，那个时候少年如百合花开芬芳遍地的美丽笑容。
不过，现在的库洛洛感觉到了自己想要抢夺少年的欲望，于是下达了抢夺的命令。
而对此浑然不知的银发少年已经走到了小杰身边，一脸爱怜地抚了抚自家弟弟有些坚硬的头发，缓和了眉眼，“小杰，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晚餐X教育方式X库洛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