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龟一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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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紫月说今晚会有一位贵客来包场，说是要专门欣赏“满月楼”所谓的红牌们的表演。
我本想问问关于钱鶆的事，看着她如此欣喜的表情，又觉得不忍心。
“小姐想要趁此机会离开这里？”我一边为她递上茶水，一边道。
“没有那个姑娘会想要留在这里吧？”她看着我好笑道，“世人常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那是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们的情义吧？”
每个人都是来玩玩的，她说，诺言什么的都是假的，所以才会不以为意的。
紫月的表情很落寞，我不忍于心，安慰道。
“如若你不嫌弃，我把我的小鸡许配给你！”
哈哈，紫月笑了，这种笑很真实很美，我看的呆住了，她摸摸我的头。
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懂的。
不，紫月，我想说的是，其实我的年纪加起来，可以做你妈了。
后来我明白了，所谓的这个年纪，就是□□的时刻。
“满月楼”可谓是花街的招牌，满月楼的老鸨就是花街的大姐大，连这位大姐大都惧他三分的贵
客——
嗯，需要勾搭一下！
“不知小姐今晚想要表演的是？”
“我选的是《霓裳舞衣曲》。”
“明白了，小姐只管好好跳，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紫月歉疚的看着我，觉得我估计被她打傻了。
趁她在排练的时候，我悄悄来到伙房，
然后又到后院被一群母鸡追着狂奔，弄得浑身都是泥浆子。
去澡堂子的时候，瑟瑟一把扯住我，看起来她很焦急的想跟我解释什么，我愣了愣，来了句，原
来你是哑巴？
说完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
瑟瑟眉眼都是弯弯的，拉着我的手，进到她房里。
房里氤氲着热气。
她在我手里写：洗澡，水要凉了。
顿时我的脸像是映日的荷花，别样的红……
不过这种待遇是难得一遇的，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三下五除二我就扒光了衣服跑到水里。
哎呀，真舒服，我再也不会抱怨古人的奢侈了。
正想着，迷雾中，一团雪白的影子也进了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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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现在是高压水壶，一触即发，总有一天，我会因为血脉喷张而亡的。
一起洗，好吗。
瑟瑟在我手心写着。
你是在勾引我吗？不行，在这样下去，这个故事就会百合朵朵开了。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臂，发现她的皮肤有如凝玉，滑而细腻。
发现她的锁骨那里有着一团红色的类似胎记或者纹身，一直延伸到右臂关节处，睁大眼想看看她
的“伤疤”，却发现她有些畏惧。
抱歉，我松开她的手，也许那是她不愿意提起的事。
红色，重瞳。
她慢慢的写，每一笔都轻轻地颤动。
那是什么意思？
我无所谓的笑笑，是我们小鸡犯得小错。
我帮你搓背吧，我建议道。
我帮你。她在我手心写到，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手绢帮我擦身子。
勾勾嘴角，我叹道，你看，你是哑巴，我是瞎子，
如果你是钱鶆，我们就太般配了。
那只手继续帮我擦拭着。
估计是听不懂吧。
是夜，月凉如洗。
整个花街都静悄悄的，唯有“满月楼”前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住了。
大家都是得到消息，知道今儿这满月楼会有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百花争妍”。
这里面的红牌雏儿都将拿出自己的绝活，让一位尊贵的客人开颜。
有人说此人该是皇家贵胄，有人说那就是当今圣上，还有人猜测，这是“三莲宫”新任的宫主。
“小二，今晚于我十分重要，千万别跟我添乱子了。”
我笑着替她绾了个松发髻，道，哪能啊，小姐尽管相信我好了。
悄悄跑去前厅，只见那些看热闹的人们竟然一下子都无影无踪了。
啧啧，怎么闪的这么快呢，亏我还精心准备了呢。
厅里后排坐着一群绿衣人，我不禁诧异，这位贵客竟然和我不谋而合！
记得在马车上，我就向大家提议道，我们是一个小队的，应该统一着装。
比如，你们都穿黑衣，我穿白衣。
又或者你们都穿绿衣，我穿红衣。
此乃万绿丛中一点红！
此语一出，众目光如激光般扫过，灼的我是体无完肤。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心情是异常的亢奋。
果然，一顶轿子从门外缓缓抬入，不是用普通布料制成，而是换成了银丝金纱的面料
夺目的光彩使得人挪不开眼。
轿子里那时隐时现的大红验证了我的思想，好样的！
我悄悄抽身退回厢房，拍拍紫月的肩膀。
“小姐，今晚的胜利是属于你的！”
既然有一样的思想，就应该有一样的品味吧。
当琴月的最后一声延绵在整个大厅，我看见轿子旁坐着的一个衣着华丽的小胖子已经睡得死死的
了。
“铮”的一声，一个铜板飞过，就换来了一声惨叫。
轿子里传出一个娇媚至极慵懒至极的声音。
“好无趣，如此音乐，不要也罢。”
打了个寒颤，我望了望正在准备的紫月，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成功，便成仁。
音乐声缓缓想起，小胖子醒了，看了看慢慢步入台上的紫月。
打了个哈欠，似乎又要入睡，
突然间一阵阵白烟如浪花，肆意的弥漫在整个台上。
我扑在舞台正上方的架子上，旁边放着一麻袋下午收集的鸡毛。
加油跳，不要管我。
我小声的对下面的紫月道。
聪明如她，很快的恢复了表演。
羽毛慢慢洒落，虽不似白雪，却别有一番韵味。
只可惜，我忘记了计算这根柱子的载客量。
“啪”一声，柱子从中间断裂，我好死不死砸下来，压到紫月身上，不小心弄散了她的长发，顺
便还勾破了她的白衣。
一袋子鸡毛火上浇油全都扣到她的脑袋上。
我连忙把麻布袋子掀开。
只见紫月此时身在白烟之中，褴褛衣衫中裸露出皮肤光洁如月华，乌黑顺滑的长发顺着身体的曲
线散落着，身下是轻轻扬起的羽翼，一双眼里氤氲着雾气（被熏得）不知所措的盯着台下，全身
微微颤动（被气得）。
小胖子站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断断续续道：
仙……仙女！
我一个闪身走到旁边，满怀激情的说道——
不错，传说霓裳舞衣乃天上仙女所编，那位仙子的羽衣为人类所扣，所以无法回到天上；后来仙
子运用她的智慧，终于取回羽衣归去。如今我趁其翩翩起舞时又将这位紫月仙子羽衣偷走，将其
扣留人间。
啪啪啪，小胖子拼命鼓掌，轿子里的人终于笑了。
“哦？我倒要看看天上的仙女有何勾人之处。”
说完一步跨出轿子，只见他面上嵌着精致金边勾勒的半块面具，大红色如喜衣般长袍拖在地上，
一步一步走到紫月跟前，像一个王者一般居高临下，递出一只细瘦而白皙，可以清楚看到骨节的
手，伸向她。
紫月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定的望着他，然后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啪”我一巴掌打掉了紫月的手。
两人同时回头看我，只不过一个是诧异，一个是玩味。
“仙子毕竟非俗物，岂能如此轻易的交托与你。”
我挡在紫月前面，顺手将外面的夹衫披到她身上。
因为我发誓我看到了那个男人露出残酷的笑容，仿佛看着一头有待宰杀的羔羊。
是幻觉吗，那人竟然拥有着红色的瞳孔！
一转眼，又恢复成淡淡的金色。
“请回答以下问题，三选一。”
一，为什么大雁冬天的时候要飞到南方去？
二，有着一千只耳一万只眼无数只手的是什么？
三，什么东西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
他没有说话，只是久久的用那双闪亮的眼睛看我，细长的吊稍眼，注定是惹情债的桃花命。
然后，我感觉到了，他的愤怒。
“你真有趣……”他说，“竟然敢说话不看着我。”
当然，那是因为我看不清。
“据我说知，在回答不出问题的时候，人们总爱转移话题。”
他笑了，一个咧嘴，风轻云淡。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下伸手抚向我的面颊，在大家所能看见的角度下，都是他在温柔的抚摸我，其
实，他的手根本没有碰到我，反而是那锋利的刀片，顺着我的额角，一点点，柔和而缓慢的向下
划去，直到我的嘴角上方停下。
“真可惜呢，这么嫩的一张脸。”
说完挥挥衣袖，一个转身，留给我鲜艳如血的背影。
大部队走了，紫月在我后面轻轻地说，小二，我完了。
我嘻嘻笑着，回头说道，你看，我这才叫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龟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