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她和备胎在一起了》短腿寡王

33、生日祝福

　　苏棹歌靠近的姿态强势又理所当然，却也无比迅速地抽离出这种氛围。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亲自为小鸟儿戴上生日礼物那么暧昧的举动，便已经是当前阶段能做的最亲密的事。

　　再往前一步的话，就很容易有“不娶何撩”的嫌疑。

　　苏棹歌必须得承认，主动戴上项链这行为本身的确有逗弄的心思，且占比不小。

　　她清楚自己天性恶劣，尤其喜欢挑动他人的情绪，例如把前男友、曾经的情敌、求而不得的追求者耍得团团转。

　　就像饱腹的野猫逮住一只小老鼠，并不急着把它吃掉，而是一会儿用毛爪子摁住细长的老鼠尾巴，一会儿松开任它逃窜，自己则慢悠悠地在后头假意追逐，欣赏它以为自己逃离危险沾沾自喜的模样，最后再优雅地堵住去路，将恐惧与绝望无限放大。

　　但她不会这样戏耍余袅，在苏棹歌眼里，余袅不是老鼠，而是可以舒舒服服窝在野猫头顶欢快鸣叫的小鸟儿。

　　所以很喜欢这个人为自己满脸通红，眼眸里只她一人的模样。

　　苏棹歌是那么想的，也那么做了。

　　当双手环上莹白纤薄的脖颈，扎不进马尾的碎发轻轻擦过手背，触感就像悄然拂过一阵微风。

　　因为掌握不少乐器，她的手很稳，几乎是一下就扣上了项链末端的圆环。

　　然后噙着嘴角笑意去看小鸟儿可爱的表情，却倏地看到了对方紧闭的双眼和微颤的浓密睫毛。

　　明明浑身都有点僵硬，可既不躲开，也不抗拒，神色中不自知地流露出一点期待。

　　因为是面前这个人，才愿意任她索取。

　　也许连余袅自己都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可这幅模样在苏棹歌眼中实在是……太勾人了。

　　勾到她情不自禁想偏头轻吻侧脸，但又临时刹车，怕把小鸟儿吓飞，只扭头在耳畔说了声“生日快乐”。

　　在收回上半身坐正后，苏棹歌才发觉自己刚才居然也像余袅一样，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很奇怪，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任何一段感情中占领着绝对主动权，小鸟儿那么害羞内敛，稍微欺负一下也是忍不住的嘛。

　　但为什么脸红的是余袅，而她听到的全是自己的心跳？

　　为什么她们甚至没有肌肤相触，只是勾了一缕长发，就有烈火从苏棹歌的指尖一路燃烧到她的心尖，烫得整个胸口都难以呼吸？

　　苏棹歌疑惑地捂着心口，余袅发现人家抱上来只是为了给她戴项链后，自己尴尬羞耻了几秒，赶紧打开手机的灯光，捧起项链坠子仔细看。

　　这并不是什么很昂贵的首饰，是银做的，这么一条大概也就不到一千块钱，甚至小几百就能买到。

　　但作为生日礼物，余袅觉得已经非常足够了。

　　更何况这项链坠子可真好看，银打的一根小羽毛不仅可爱，连每一丝纹路脉络都雕刻得活灵活现，仿佛真的是一根鸟的羽毛，吹口气儿就能飞走，然后轻飘飘地落下。

　　余袅看得眼睛一亮，这项链非常百搭，穿什么类型的衣服都不会突兀奇怪。

　　她又十分喜欢，以后可以戴好一段时间了。

　　“谢谢，麻烦你特地那么远来送礼物……诶？”余袅目光移向苏棹歌手腕，不解说道，“‘空之色’系列的表？你不是说太难买了吗？”

　　她还想着，既然狂歌老师和苏棹歌都买不到手表，反正科隆导演上次送了她一箱七款，只要两人的喜好不撞，就能一人送一只，全都满足啦！

　　但苏棹歌手腕上的这只表，怎么看都和自己手腕上戴的银白星空表是一模一样的啊。

　　苏棹歌松开捂在心口上的手，拉开袖子说道：“哦，买一只不算很难，但我想凑齐一个系列，抢不过别人。”

　　其实苏棹歌只要揣着黑卡去线下旗舰店逛一圈，绝对不愁买不到轻奢品牌勒克斯的区区一系列新品。

　　但她就是想拿这个理由跟小鸟儿撒娇，不行吗？

　　别人能懂她在正式发售前三十分钟就在电脑前守着，却没有买齐全款的委屈吗？

　　尽管余袅无法看出苏棹歌正在撒娇，也听不出语气有任何的委屈，可依旧道：“少了哪款？我补给你吧。”

　　“白色的那只。”
　　实际上是白色和青绿色的，但苏棹歌想到自己还有个马甲，那当然要资源分配，留个名额给“狂歌老师”啰。

　　余袅闻言就要上楼给她拿去。

　　苏棹歌一看时间，已经快到零点了：“今天太晚，下次见面给我吧。”

　　余袅平时有点呆呆的，这会儿一下子抓住了关键：“可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见面，怎么记得给你呢？”

　　“我不是要跟你去前任暗恋对象的排队吗，你可以当天再给我啊。”苏棹歌假装不知道余袅是想另外约一个时间出来和她见面，笑盈盈地反问。

　　余袅说不出话了。

　　对哦，可以那天再给……
　　约会的小嫩苗还没长出来，就被扼杀在了土壤里。

　　小鸟儿垂头，小鸟儿丧气，小鸟儿连头顶的呆毛都蔫哒哒的。

　　“不过，既然你送了我想要的手表，我是应该请你吃顿饭，”苏棹歌不动声色地在微信上推了一家餐厅过去，“这家的菜品很好，应该能抵你的一只手表。”

　　小鸟儿又精神了，点开手机一看，居然是狂歌给她推荐过的，因为纪茖的电话而没能好好品尝的餐厅。

　　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那么大个帝都，狂歌老师和苏棹歌都能给她推荐到同一家餐厅……说明这家的菜真的超级好吃啊！

　　余袅上次心情跌到谷底，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上的菜只吃了一半，甚至没有打包，现在隐隐感到一阵心痛。

　　苏棹歌见她迟迟没有反应，还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怎么了，不合胃口？那我换一家。”

　　“没有没有！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的！就是……这家店我之前去过，要排很久的队吧？”

　　“我平时挺闲的，早点去就是了。”
　　苏棹歌没骗人，目前手头上两首歌的制作都进入了收尾阶段，她现在除了关注余袅的行程外，真的挺闲的。

　　反正她有车，去哪儿都方便，取了餐厅的号就在车里织毛衣，也不会虚度光阴。

　　余袅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很开心，“嗯！那我明天问问小方哪天下午没有行程。”

　　这样满怀期待的眼神，让苏棹歌觉得自己的小心机没有白费，掌心微微发痒，又想揉小鸟儿脑袋了。

　　手刚伸出去，余袅的手机亮了一下。

　　车内很宽敞，但两人凑得很近，所以哪怕苏棹歌不想看，也因为下意识往亮光瞥去而看到了那条消息的内容。

　　并且一目十行，转眼就读完了。

　　——“纪茖：
　　阿袅对不起，我在国外有时差，刚刚突然想起今天是阿袅的生日，国内应该快要零点了吧？幸好赶上了，现在你可能已经睡了，不过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等回到国内我也要去帝都发展啦，到时我们可以互相关照哦，余袅前辈？”

　　——“PS：过几天会为阿袅补上礼物，记得签收哦~”

　　余袅看到第一句就脸色一变，想遮住锁屏不要让苏棹歌看见。

　　谁知对方早就瞧了个门儿清，大大方方地往副驾驶座这边一倚，挑眉问她：“这就是你那个前任暗恋对象？”

　　余袅尴尬得无以复加，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苏棹歌看个正着后会那么尴尬，貌似还有点心虚。

　　可能是刚才气氛很好，收了礼物，回赠手表，约定吃饭，每一项都很和谐。

　　却被自己的“前任”打断了，就好像她是个一边忘不了白月光，一边和替身小姐暧昧不清的渣女。

　　但她真不是。

　　余袅本来就不善口舌，这会儿急得脸都红了，连一句有力的解释也憋不出来，只能弱弱地回答：“嗯……”

　　“远在国外都还记得你的生日，她人不挺好的么，”苏棹歌状若无意地提到，“你们关系那么好，之前每年估计都有一起庆祝吧？”

　　被这么一说，余袅也察觉出一丝怪异。

　　在学生时代，由于生日处于暑假，她又不是招摇的性子，喜欢安静，所以上了高中后没多少同学晓得她的生日，每年和父母一起过。

　　那个时候当然经常幻想自己的单恋对象会不会在生日当天突然送来礼物，给她一份惊喜。

　　可纪茖的朋友实在太多了，对方生日的时候，自己小小的，包含心意的便宜礼物甚至不能亲手送到对方手上，而是交给纪家的司机，淹没在礼品盒的山里。

　　至今余袅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拆开过自己送的生日礼物，大概率是和其他不重要的礼物一起扔了吧。

　　只有高三那次纪茖生日，她提前一天把自己做的草莓挂坠递到了对方手里。

　　或许是那个挂坠真的做得很可爱，纪茖在书包上挂了整整一星期，逢人必被夸可爱、眼光好。

　　草莓挂坠纪茖挂了多久，当年的余袅就开心了多久，老是在上课时偷偷去瞄斜前方的座位，看到那颗小草莓和纪茖的书包贴贴就能高兴得笑出声来。

　　当然，余袅在高中从未迎来一次对方的生日祝福，何况是毕业后两人不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时差，同一种语言。

　　如今的余袅也不会傻傻地认为，纪茖这次想起了就代表他们之间又有了什么不可能的希望。

　　那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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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余袅：吃醋了？
苏棹歌：才没有，我为什么要吃败者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