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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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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凯瞅了瞅四周,放下了酒杯。
他和徐墨之朝夕相处了三年,对徐墨之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徐墨之只有出现现在这种表情时,才不是在开玩笑。既然他说不对劲,那就是发现了端倪。
“什么情况?”陆凯低声问。
徐墨之轻咳一声,凑近他耳朵说:“服务员太多太密了。”
“人家是高级餐厅,雇的人多了服务周到,有什么奇怪?”
“不是这种多。”徐墨之用眼神示意他看门口和二楼,“是聚堆儿的多。”
陆凯眯眼看了看四周的人,‘咦’了一声,“还真是,他们都不干活吗?三五个站一起干什么呢?”
“这酒先别喝。”徐墨之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两人默契地拿起水杯喝了起来。
“陆凯,来来来,上次没喝过瘾,今天我们继续。”布斯端着红酒走了过来。
陆凯咳嗽两声,“不行了,最近加训后总是冲凉水澡,不小心感冒了。今天这酒喝不成了。”
“吃药了吗?”
“吃了,头孢。”
听他这样说,布斯也不好再劝,转身看向徐墨之。
徐墨之在他开口前立刻说:“我俩是亲兄弟,他吃头孢,我也不能亏了自己,也吃了。”
“你也感冒了?”布斯问他。
“这话新鲜,我俩一直都是抱着睡觉的,他感冒了肯定先传染我。”说完,徐墨之咳嗽了几声。
布斯挑挑眉,“那你们多喝热水。”说完转身离开了。
陆凯笑着对徐墨之说:“老外也知道多喝热水?”
“万能语句,哪都能用。”徐墨之眼睛一直瞟向四周,仔细防备着。
就这样干坐了半天,看着大家吃喝的开心,徐墨之开始无聊起来。他正百无聊赖之际,视线撞上了也没有喝酒的闫默。他本想回避闫默的眼神,却见闫默先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面前的酒杯。
“哟呵!就这?老子赢了?”徐墨之兴奋,端起面前的酒杯就朝闫默走去。
来到他一旁,低头看向坐着不看他的人,徐墨之将杯子凑到他眼前,“闫大教练,赏个脸喝口酒呗。”
闫默不作声,却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也不看他,只是和他的高脚杯轻轻碰了一下,先一饮而尽。
“想显摆你能喝是吧。”徐墨之说完,也将酒一口饮下。
酒下肚后他才意识到:糟了。
看向陆凯,那小子因为他喝了酒,以为可以放松警惕了,竟然也开始喝了起来。
再去看闫默时,他已经站起身与他四目相对。那双好看的眼睛透着冷意,似乎是达成目的一样,他曾经受伤的嘴角动了一下,似是浮出了一抹笑。
还没等徐墨之反应过来,四周突然涌来一群拿着木棍的人。他们见人就打,不一会儿就将一群醉醺醺的人全都打倒在地。
徐墨之摸了摸流血的后脑勺,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没喝太多酒,被打时只觉得全身无力,那些早就醉生梦死的队友们,此刻只剩下低沉的喊叫声,却使不上任何力气,有人甚至醉瘫在地上,连被打了都不知道。
等他们再次醒来时,是被一勺勺冰水刺激醒的。
男女分开被扒.光挂在铁皮围成的屋子内。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蒙面人正在用泼水的方式叫醒他们。
徐墨之觉得这种醒酒方式异常熟悉,上次他好像就是被尤里这么弄醒的。
出神时,巨大的作用力冲入徐墨之的身体,一个人的胳膊肘直接朝他的胃部击去。他痛苦地咳了几下,这几下和昨天装醉的咳嗽绝对不同,这是真的又疼又难受。
“大哥,差不多得了。”徐墨之眼角发酸,眨巴几下眼皮才睁开眼睛。水滴顺着他的头发向下滴落,夹杂着屋内昏暗的灯光,让他的视线格外模糊。
“说,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见他清醒过来,刚才打他的人拽着他的头发问。
“老子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徐墨之刚刚说完,就有人给了他一巴掌,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快被打掉了。脑袋里嗡嗡直响,他立刻头晕目眩起来。
“我靠,真打啊。”他碎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一声。
“再问你一遍,你是干什么的?”
还没等他再贫嘴,他身边的一个人受不了这种击打,就对打他的那个人说:“我是基础运作的人。”
那个打他的人听他这样说,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眼睛,继续问:“说具体点,什么是基础运作?”
“就是……在国际上执行秘密任务,解救人质,参与反.恐的正义组织。”
“你们是做这些的?”
“我们是学员,还没有转正……平日里,平日里只是学习训练。”
“也就是说,你们只听说这个组织做这些事情,却没有参与过,对吗?”
那人轻轻点头,“是。”
打他的黑衣人对身后的两人说:“这个人说了实话,带下去治伤。”
听他这样说,屋子里好几个人立刻有了反应,都说:“我也说实话,我也是基础运作的人。”
就这样,那几个人也被带下去治伤了。
徐墨之趁着眼前的人没再击打自己,迅速扫视了屋子一圈儿。他见屋角处有个熟悉的人影,那人的裸.体他可是天天在宿舍见,看他没有招出自己的身份,徐墨之放心地呼了口气。
“你还有心思看别人?”打他的人见他动了几下,立刻对他做出了回应,又在他的身上甩了几棍子。
徐墨之张了张口要说话,嗓子眼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打他的人以为他要招出自己的身份,耳朵凑近他的嘴巴打算听他说话。
只听徐墨之哑着嗓子说:“你最好别让老子看见你的长相,不然等老子出去了,弄死你。”
听他说出这些话,那人对他邪魅一笑,“我倒要看看你个混小子能不能活着出去。”说完,对他又是一阵乱揍。
察觉没有人再供出自己的身份后,几个黑衣人离开了屋子,也给了屋里的人喘息的机会。
“小凯。”徐墨之喊了一声,“你给老子坚持住啊,等我想办法救你。”
陆凯冷哼一声,“得了吧,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救我呢。”
徐墨之抬眼看了看天花板,见他被很粗的麻绳绑着手吊了起来,脚指头偶尔才能触碰地面,他几乎没有可以使劲儿的地方。观察绳子的绑法儿,他发现,绳子在天花板的钩子上挂着,若是能将绳子从钩子上拿下来,他就脱困了。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高手啊。”他夸赞了一句设计者,冷笑一声后,看向另一侧一直低着头既不招认身份也不反抗的人。
“兄弟。”他叫了那人一声。
那人慢慢抬头,徐墨之知道那人是二班的队员,他咧开带着血丝的嘴笑了笑,对那人说:“借个力呗。”
“怎么借?”那人一脸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你往我这儿靠靠。”
那人不情愿地垫着脚移了一下。
徐墨之用脚勾了勾他的身子,那人一机灵,“你干嘛?”说完,离他远了点。
“别走啊。我用你点儿劲儿,够够上面的绳子。”
那人抬头看了看高度,“你够得着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人朝徐墨之走了一步,不再说话。
只见徐墨之用脚部力量踩上了他的膝盖,又用双脚蹬上了他的跨,再用小腿夹住他的腰,就这样一步步将他的脚放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总感觉徐墨之不是在够绳子,而是想吃他豆腐,奈何逃命要紧,他只得闭着眼睛忍受那只不安分的脚。
踩着那人的头,徐墨之调整呼吸,一个使劲儿,他将那人脑袋蹬远,双腿倒立,利用胳膊和腰部力量,让自己的腿踩在了天花板上,呈现倒着行走的姿势。
他让双腿一点点靠近绑着他双手的绳子,直到双腿环住绳子,他成功的做了倒挂金钩的姿势。紧接着是腿部使劲儿,他借用腰部力量,做起了仰卧起坐。每起一下,他的手都努力伸向钩子,终于在他快要筋疲力尽前,他将绳子从钩子上取了下来。
徐墨之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你他妈也太帅了吧。”陆凯激动地说起了脏话,“快起来,救我。”
徐墨之努力从地上爬起,喘着粗气说:“你倒是让老子歇会。”
“别歇了,一会儿人就来了。”
徐墨之爬向陆凯,扶着他光.溜.溜的身子站了起来,踮起脚去解他手上的绳子。指甲盖几乎要抠出血后,他终于救出了第一个人。
看了看屋子里还有十几个人被吊着,他觉得自己不能太吃亏,就对陆凯说:“接力救,我救了你,你再去选一个救下,然后让他救别人。”说完,他坐在了地上。
“接你妹,哪有这个时间,你快点起来救人。”陆凯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其中被吊着的一个人对他说:“陆凯说得对,你赶紧救大家,哪有时间接力救。”
这个说话的人徐墨之认识,正是他们的班长。徐墨之走到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人面前,乐呵着说:“您老也有要我救的时候?”
“你少贫嘴。快救我。”
“行。救救救,我救了你,你替我救其他人。”说完,他帮班长解开了绳子。
这下他是真的累到不行了,不管谁说什么,他只管坐在屋子的角落里看大家忙活。一些从绳子上解脱下来的人并没有给他好脸色,见他只顾休息不顾其他人的样子,和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徐墨之冷冷一笑,“一群傻子,不留一个保存体力的人,我看一会儿你们怎么打出去?”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不再管乱七八糟的事。
“别睡了,快走吧。”陆凯叫醒了他,看样子是全部人都从绳子上下来了。
徐墨之缓缓起身,伸了伸懒腰,像是来度假一样,不慌不忙地问大家:“要不要休息休息?”
“你自己留下来休息吧。”有人白了他一眼,朝门口走去。
徐墨之耸耸肩,和大伙一块儿走到了屋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