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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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飘着烟霞，如梦如幻，径苔阶绿，碧水云天，桃花笑，山门开，有人骑鹤归。
“大鸟。”
“那是鹤，仙者在上面呢。”扫地的童子嫌弃褚裟这个乡巴佬没见识。
仙鹤落地，齐章明下来了，他一甩拂尘，看着躬身参拜自己的弟子，又扫了一眼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晃脑袋的褚裟，“裟儿，地上有仙丹吗？”
“师傅，我的开智丹不见了。”褚裟委屈的抠手指，“我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呢！”
人是受天地恩惠的，生来有大智慧，修炼也比其他生灵要来的轻松，而在动物修炼成精的过程中则深受天道限制，需要开智，草木得道更是不易。
“为师可就这一颗开智丹了，想让你开智后来修炼仙术，你还给它丢了。”齐章明用拂尘敲打褚裟的头，“你这没长心的笨鱼，该打。”
“我错了，别打头，会变笨的。”褚裟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好不可怜。
“算了，为师闭关炼丹，你守在门口，不让人进来，听懂了吗？”
“知道了。”褚裟抱着自己捡来的棍子坐在了门槛上，要不是他穿的挺好，估计会被人当做是乞丐赶走了。
齐章明进门前忍不住用拂尘又给了弟子的鱼脑袋一下，“聪明一点。”
“哦。”
没过多久，于野就过来了，他看上去有些得意，“褚裟，师傅呢？”
“闭关了。”褚裟指了指屋里，看上去蔫嗒嗒的，没什么精气神。
“闭关了啊……”于野想要分享修炼成果的喜悦一下子没了，他摸了摸褚裟的头，“怎么不高兴了？”
“主人，师傅打我的头。”褚裟抱着于野的腿撒娇，“我没有了开智丹，又经常被师傅打头，会不会变蠢啊？”
“不会的，你不用担心这个。”于野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像是一个好师兄，好主人。
【宿主，食人鲛性凶猛，善游，速度快，常食人，极其残忍。】
“为什么他和你说的不同？”于野依旧摸着褚裟的头，心里奇怪这鱼妖性情温顺，头脑简单，除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吃了一个宗门的人，后来便吃鸡鸭鱼肉一类的。
【宿主，他才刚修炼成人，对世间还不够了解，自然心怀敬畏之心。】
于野蹲下来和褚裟平视，他之前见对方一口吃了那些修行者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只残忍的妖物，可残忍又如何？只要他的手段够聪明的话，这只鱼妖就是他的马前卒。
“主人，不好吃。”褚裟把啃了一口的野果放在了于野手里，“我要吃肉。”
“好，我去给你抓鱼。”于野要带着褚裟下山，他学会了师傅教给自己的仙术，原本想着要新的功法，结果师傅闭关了。
“不去不去，师傅要裟儿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谁也不准进来。”褚裟抱着自己的打狗棍窝在门槛上，他的肚子咕咕叫，可想到师傅的吩咐，极其不舍的拒绝了于野的邀请，“你去吧，我不饿。”
于野从身后变了一盘小鱼，他把盘子放在褚裟跟前，“我去修炼了。”
“主人！”褚裟还没说完话，就见于野用遁地术走了，他无奈的拿起盘子，“这点儿也不够啊！”
清云宗的宗主今下收了不少徒弟，不光有人修，也有妖修，皆是有灵气者。
别的求仙者都已经学了不少东西，只有没开智的褚裟至今才学了一句话: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笨鸟先飞，笨鱼先游，鱼妖有天赋，但脑子不灵光就是白费了心思。
齐章明出关了，他推开门，一甩拂尘，就见自己徒儿抱着棍子睡的正香，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好大的鱼，好吃，真好吃，嘿嘿嘿……”
“不思进取，就知道吃！”齐章明气愤的用拂尘抽褚裟的屁股，“让你守着门，你睡大觉！为师罚你去看守那大钟，到时候了就敲钟，没有为师的准许，你不得离开半步。”
清云宗说白了就是座道观，早晚开静、止静时，大钟会配合大鼓和板一起使用。
清晨先击钟后击鼓，称“开静”，即打开一夜之沉静。
钟内无舌，击之发声。
晚上先击鼓后击钟，称“止静”，即停止一天之活动复归于宁静。
褚裟过了一段晨钟暮鼓的生活，每日懒洋洋的睡在石头上，下雨刮风打雷闪电下雪降霜都没能把他逼进卧房里。
“师傅，师弟顽劣，固然该打该罚，可徒儿希望师傅能念及他年岁尚小，不曾开智，绕他一次吧！”
“为师在考验他是否诚信把我当师傅呢，你看他这些日子是不是没有怨言安分守己的敲钟？”
“是。”
“褚裟一直守在钟边，不曾离开。”于野看着眼前的丹药，有些不解，“师傅，这是什么？”
“开智丹，为师给他炼的，你拿给他。”
“好。”于野将丹药收好，亲自去找褚裟，他走到大钟旁，见褚裟正趴在石头上呼呼大睡，“这条鱼是谁的？”
“我的我的。”褚裟听到有鱼吃立马坐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憨憨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主人，鱼呢？”
“没有鱼。”
“啊……”褚裟丧了脸，他抱着旁边的树身走神，“主人，这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
“这话一定不能让师傅听见了，不然是要罚你的。”于野想了想，还是把开智丹拿了出来，他之前让系统毁了褚裟的开智丹，没想到师傅又给这鱼妖炼了一颗，再搞小动作怕是会被师傅发现。
“开智丹！主人，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别管哪来的，先吃了它。”
“哦。”褚裟把开智丹放进嘴里，他嚼着丹药翻着白眼，像是在品味道。
于野不曾离开，就站在一旁守着，只等褚裟开智。
“主人，我感觉没什么变化啊！不对，你变好看了。”褚裟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四处撒欢，“主人，原来这里如此神奇，我以前都不知道哎！”
开智生福，不堕恶趣。
开智，方才知美丑，知善恶，知是非，知对错，知神奇，知愚昧，知羞耻，如此种种。
【宿主，我们还得收集信仰值，完成造神的任务，您怎么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没有反派，怎么衬出我这正派好来？”于野跟上了褚裟，“小裟，你仔细看路，别摔了。”
褚裟停下来，他摘了一朵桃花放在头顶，闭上眼变化，再睁眼时，头上的桃花变成了桃子，“主人，你看，我会幻术。”
“师傅教给你的吗？”
“这是我本来就会的，以前不知道让主人了解我有多厉害，现在知道了，主人，我棒不棒？”
“你真厉害。”于野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都会遁地术了，不过他因此在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小裟。”
“主人。”褚裟已经爬到了树上，他单手抓着树枝晃荡身体玩，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的体重，把树枝折断了，摔了个四脚朝天，恼怒的将桃树连根拔起，将其扔向远方，“你敢摔了我？去你的吧。”
“小裟，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主人，什么事啊？”
“等我们两个修行有成后，就下山济世救人吧？”
“好啊，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主人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褚裟一挥手，地上又起了一棵桃树，“我们去找师傅吧。”
“你记得要谢谢师傅。”
“为什么？”
“师傅收留我们，还教我们修仙，你说该不该谢谢师傅？”于野最终还是对开智丹动了手脚，他相信依照系统的能力是不会让师傅发现不对劲的。
“说的没错。”
“何人在喧闹？”
“是我啊，师傅。”在褚裟高兴的时候，他的身后会出现鱼尾的幻影，淡的看不出形状的鱼尾拍着于野的屁股，这是他们食人鲛求偶的表现。
之前因为没开智，褚裟觉得主人丑，现在开了智，他又觉得主人很好看，婆婆说了，食人鲛是天生的领袖，就该有媳妇儿。
“你这笨鱼吵吵闹闹，不知道给为师一个清净，该打。”
“谢谢师傅。”
齐章明倒不是真想打自己的徒儿，听到褚裟笑呵呵的这句谢谢，心里熨帖的很，“你都成大人了，又开了智，以后放聪明点。”
“嗯嗯。”褚裟的长大有点揠苗助长了，他本该再过个几百年才成年，可因为吃了于野给的丹药而提前成年，心智却没能跟上身体的成长，这也是齐章明最操心的地方。
“师傅，我们两个要下山。”
“你们两个不好好留在宗门修行，怎么想着要下山？”
“主人说，我们两个要济世救人，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清云宗。”
“于野，你有心了。”
“徒儿只是按照师傅教给我的去做而已，只求师傅给我一个机会。”
“你们两个去吧。”
“徒儿拜别师傅。”
齐章明只是个修仙者，自然不如教猴子的菩提老祖厉害，他还指望生性残暴的食人鲛和心机极深的于野将宗门发扬光大，殊不知日后闯下弥天大祸的正是这俩徒弟！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