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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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着眼上下打量自称堂本真一的男人，语气嫌弃。
“你该不会因为实力不够才赚这种辛苦钱吧。”
这个不够怎么比对出来的？她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虽然赶不上忍族的主力阵容，对付普通的忍者还是足够了，前提是改掉动不动就心软的毛病。
扉间很快就从话语中发现她可能是第一次出来外界，甚至没有和普通忍者打交道的经验。
如果不是自己正好要在这里办事，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思绪电转之间，堂本真一很爽快的认下了自己不行的说法。
“没错，我只是个浪忍。有任务是忍者，没任务四处跑跑，靠腿脚换点吃的。怎么，这也碍着大小姐你了？”
“这样啊。那我发任务，你接吗？”
扉间差点维持不住马甲的爽朗笑容，眉头都快皱出印子了。
宇智波给千手发任务？
往上几百年都没这个先例。
不过，这倒是刺探情报的好机会，也许能顺着摸清宇智波一族的动向。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纱季想了想，说：“先来一百石粮食吧。”
堂本真一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这村子最大的商人也没囤那么多。”贵族也没。她想造反吗？
果然不行。那换一个。
“哈哈。你居然信了。天真。”
纱季笑道：“我要买一些蔬菜种子，你知道哪里有卖的吗？”
这可问对人了。千手非常擅长侍弄花草，粮食不敢种多，时令蔬菜的种类还挺丰富。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顺便逮爱乱跑的兔子，另一方面却是在替族里种的蔬果找个出路。
今年雨水丰沛，收获丰盛，饶是以千手的好胃口，也剩下了不少。正好可以拿到别处卖掉，换点余钱补贴公用。
但是她买去做什么，宇智波还能短了族人的口粮？还是他们储备粮食不够？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扉间马上想到了如何利用对方物资短缺制造各种困境，奈何现在已然停战。
两天前，淡路城城主给父亲发去了停战的信件，千手已经在收拢人手，准备回程。正好宇智波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居然没有追着打过去。双方难得意见统一，一边戒备着可能的反击，一边慢慢的撤走人手。
他从黑雾出来，联系上族人，便留在附近收集宇智波的动态，顺带帮族里找愿意收购蔬菜水果的商户。这项工作他做了很多年了，依靠超绝的感知能力，从未翻车。
“你要多少？”扉间审慎的问道。
不能卖太多，不然就是资敌。看在她免费提供了那么多情报的份上，就当送点小礼物让她解解闷。
纱季盘算本丸目前人口，笃定的伸出五根手指。
“我要五十粒番茄种子，五十粒包菜种子。如果是秧苗的话，那就更好。”
堂本真一板着脸，双手从钢丝里挣脱，转身就走。
“哎！你走什么？不是说好了可以卖给我的吗？”
扉间完全不想理她。
买种子是按粒来算的吗？五十粒能用来做什么？十个坑就没了。她果然是在过家家。亏他还以为宇智波想屯粮搞事。五十粒？还没要求粮种。是她自己想种着玩儿吧！
纱季也没计较堂本挣脱了的事实。虽然这人看起来恶意满满，其实什么都没做，语气差了点，但从侧面来说反而像是在指点自己。
火核哥从不和自己提这些，泉奈也是要求很久才会透露一点点。
能自己学到，为什么还要求人呢？
她不喜欢求人。
既然能谈，那就有戏。
本着不耻下问的心态，纱季一直跟在他身后，在这家店里看看，那家店里逛逛。堂本真一在前面问，她就默默的跟在后面偷学。
一圈下来，她知道了粮食大概的价格。粗粮怎么算，精粮怎么算，其他杂粮怎么算。也明白了精粮不能买，要等贵族派人来收。普通人一般买没去壳的稻谷回家自己舂。村里有商户打了一口石磨专门做这份生意。然后掺上其他的粗粮，如粟米，玉米，糠皮之类就算自家的口粮。
听起来比宇智波惨多了。
她只在长辈去世，哥哥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吃过半年的粗粮饭。后来哥哥上了战场，家里还有族长的帮衬，最多就吃点小麦饭，根本没到糠皮都要硬生生咽下去的程度。
尤其是平民只能在世态安稳的情况下才能买到这些吃的。如果战火又起，多好的良田，都经不起破坏荒芜。
辛辛苦苦一整年，随便几个遁术，就把心血全毁了。
如果她是平民，也会因此恨上带来饥饿与贫穷的忍者。
纱季沉默地看着路上衣衫破旧的村民，还有窗缝里偶尔闪过的胆怯面容。
那是他们的孩子。因为没有足够的衣服，只能待在又黑又潮的小屋里劳作。一家人凑不出两套完整的衣服。谁出门就给谁穿。这种情况下，小孩子过得什么样的生活，猜都不用猜。
所以泉奈才说宇智波无法放弃忍者的身份吗？为了族群的延续，为了家人的安全，他们不能放弃对武力的追求。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武力，才能保护族人，才能获取到足以养活大家的食物。
那堂本真一又是凭什么能跳出这一切，活得那么潇洒？他走在前面，对这一切仿佛习以为常，熟视无睹。忍者出身，见过的场面更加残忍。或许他也亲手做过血腥的任务。他和泉奈，火核哥，斑哥他们是一样的。
纱季第一次认识到眼前此人并不仅仅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无赖毒舌，也认识到自己虽然是忍者却从未直面过更残酷的现实。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太想当然了。
泉奈说过宇智波的氛围已经足够良好，她还不以为意。如果宇智波也有一天落到这种地步，那她会怎样？明明，明明哥哥、泉奈已经为了保护她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却还在家里大放厥词。医疗忍术只能治愈伤口，连疾病都束手无策，更救不了所有族人。她拿出的计划书只有实施过程，没考虑在现实环境下要如何将技术落实到地。
可能唯一做对的事是催眠左大臣弄下一块地。
在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必须要先解决粮食的问题。
付丧神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让她带一些蔬菜秧苗回去吗？连他们都知道想要唤醒更多同伴，必须提前考虑为他们安排好食宿起居。
即便如此，她的行动还出了问题——将自己暴露在陌生忍者的视线之下。
如果堂本真一抱有祸心，她的所有想法与行动都不过是空中楼阁，毫无用处。
一直以来，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纱季打了个冷颤，只觉得数九寒冬都不及这六月夏日凉人心脾。
“喂。怎么了？要跟上的也是你，跟到一半站着不动的也是你。堵塞交通吗？没看到旁边的人看你眼神都不对了吗？警惕心这么差，那我就把你卖给下一家数钱走人，怎么样？”
堂本真一停了下来，伸手拉过对方的衣袖，牵着人往前走。
“这次可别掉了。我的钱在朝我招手了。”
纱季刚从绝望的情绪中被惊醒，神思恍惚，颇有点自暴自弃的冲动，竟没反抗，就被拉进了一家商铺。
商铺的布幡已经洗得发白，看不清写着什么字，却依然顽强的挑了出去，在风雨里来回摆动。
为了节约，店铺只在入口和柜台点了两盏油灯，一为迎客，二来照明。两侧修了几个木箱，里面套着麻袋，袋里装着尚未去壳的稻谷，小麦等作物。
伪装成店主的千手多江百无聊赖的趴在柜台上，看到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诶？
诶？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这不是那个……那个谁的马甲小号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纠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