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经年》莫雨荼靡

38、第 38 章

　　上街还真是繁闹，已经过了上街最适合的时间，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一片拥挤。
　　两个少年找了个小摊坐下来休息饮茶，茉莉花的味道清香，煮茶用的泉水甘甜。
　　“萧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萧溟转身问那小摊贩：“店家可觉着玉罗城有什么好玩的。”
　　小摊贩放下手中的水壶回道：“好玩的倒是没注意过，但上届最齐的就是望德楼外的那个算命先生，听说啊，那算命先生，可是一算一个准，上月算了一个商人说他做不到那单生意，那人不信，结果真的赔了一大笔钱，可是神了！”
　　顾倾年眼睛一亮，特别感兴趣，这种玄乎的东西最是好玩了。
　　“去看看，我也好奇他究竟有多神。”
　　望德楼外，一位双鬓斑白，眉角有痦子的老者端坐，一旁挂了个算卦的旗子。
　　顾倾年在他对面坐下，老者原是阖着双眼的，闻声抬眼睨了他一眼。
　　“公子所求何事？”
　　顾倾年想了想：“想知道我命数如何？”
　　老者盯了他一会儿，又往她旁边的萧溟身上看，脸色凝重，身体前倾，又摇了摇头。
　　萧溟本就不愿顾倾年来信就江湖术士的骗术，看他这般冷声开口道：“你看出什么了，就这么难说出口，怕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才愁该怎么往下编呢？”
　　老者抿了一口茶：“非也非也，是这位公子命中双魂运途坎坷，算不清算不清了，公子一魂没了踪迹，另一魂又与公子你纠缠在一起。”
　　老者抬手指了指萧溟，萧溟眉头一皱而顾倾年觉得这老者真是神了，命中双魂，那不就是指他现在不是原来的顾倾年吗。
　　莞尔老者又继续说下去：“公子命在十八有劫平安度过，方能长命百岁，若不能就……”
　　“就什么？”萧溟不耐烦也知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殒命。
　　老者叹气：“公子切莫去那北海圣地的秘境，你命中劫数在那儿，只要公子远离了地方，就可度过此劫设两位公子一同去，必是一死一伤，痛失所爱。”
　　北海圣地秘境又是那个地方，顾倾年在心中思索着，那你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想去，就算是丧命也不为惧。
　　顾倾年今年17岁，那便是在明年，若是他能拦下萧溟不去那地方，他们会不会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顾倾年抬头看了眼萧溟，此时的萧溟已陷入了沉思，而后眉头一皱，拉着顾倾年走了。
　　“年年别信他的话，我们不会死的，要一直在一起。”
　　顾倾年自是信的，嗯了一声。
　　“本来就是来看看的，算出什么也不必太在意，他说的也不一定全对，应是三分真七分假，不可信的，再说未来的事那么远，有什么变故还说不定呢，我的命运如何，就只能让我自己来掌控别人说的不算。”
　　萧溟手指陷入掌心，一定不会让他的少年出什么事。
　　“年年早晨就没吃什么东西了，现在一定是有些饿的，我听说这望德楼的饭菜乃是玉罗成的一绝，要不要去尝一尝？”
　　顾倾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挺饿的，吃点好吃的，把刚刚那些不愉快全都忘掉。
　　刚抬脚进门，就差点被一张琴砸中，萧溟一个手劈将那琴劈成两半。
　　店家闻声连忙过来道歉，“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啊，刚刚有位琴女闹事，这群没有找到公子，真是万幸，我们这就将他押来给您赔罪，给您道歉。”
　　店家挥手示意伙计将那琴女压过来，那姑娘像是与他们缠斗了一番，头上的珠花，要么掉了，要么歪了额角红了一片，是被硬物砸的，嘴被布给塞住。
　　顾倾年，看着这是谁欺负谁呀？一介弱女子，怎么能斗得过三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呢？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这琴是姑娘的，那他就由我处置了，怎么样啊，店家？”
　　店家挫着手：“这……”
　　顾倾年随手甩了一袋钱给他，店家掂了掂钱袋，一脸奸笑：“公子这边请。”
　　一旁的萧溟黑着脸盯着那琴女，顾倾年看萧溟没有跟上来，就知道他肯定瞎想了，真是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吃醋啊？
　　过去拉着他的手哄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你看他多可怜啊，那个店家就特别凶，不知道之后要造什么苦啊！”
　　萧溟知道顾倾年心善，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还是跟了上去。
　　厢房内饭菜飘香，那女子哭哭啼啼的，坐在顾倾年对面，萧溟吃醋，硬是要和郭青年坐一块儿，手牵着手才行。
　　顾倾年满脸无奈，怎么跟带小孩似的。
　　“那个姑娘你别哭啊，琴我们赔给你行吧？”
　　琴女抽咽着抹了把眼泪颤着声音：“不用的，公子，奴家名唤伊若，刚才还差点砸着你了，真是对不住，公子真是个大好人，救了奴家一命，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顾倾年眼皮不断跳着，紧紧拉住萧溟，不让他暴起，真是不该做一个烂好人人一身祸事。
　　萧溟真是不同往日居然没有一剑捅过去，冷冷的看着她。
　　“他已经是我的了，你抢不走的。”
　　说完又把他们紧扣的手从桌下抬起来展示给他看，弄得顾倾年又羞又臊，踩了他一脚，把手从他手中抽走。
　　萧溟宣誓完了主权脸也没那么黑沉了，那琴女似乎十分懂，轻笑了一下，为她的唐突道歉。
　　“不知二外是这种关系，还望公子莫怪奴家，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可是那位店家为难你？”
　　伊若低头干笑：“他只是按吩咐行事罢了，将我逼上绝路的是叶若雪，仗着叶家少爷的身份在城中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奴家也只是没有顺了他的意，便没了工作挣不了银子，这可是不让我在这城里活了呀。”
　　顾倾年拍桌十分气愤：“只有自己这种人就应该抓起来好好敲打一番。”
　　伊若摇头，萧溟这时开口：“年年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这是叶庄独大之地，没人敢在这儿跟叶庄抗衡，所以这位姑娘就只能离开此地了。”
　　“我也想离开，只是…只是…家中小弟病重，受不了长途跋涉的，叶若雪又断了我的出路，没有银子买药，小弟的病又加重了。”
　　说着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萧溟眉头一挑：“就是没银子吗，这些给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伊若接过钱袋，脸上满是感激，连忙谢过萧溟：“真是谢过公子了，还请公子留个地址，等我挣够了钱一定还与公子。”
　　萧溟只觉得她在这儿呆着碍事儿，快些打发了走才是。
　　“不用，你快走就行了。”
　　伊若眼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谢离开了。
　　二人世界真好，萧溟就可以随便动手动脚了，转头一脸苦兮兮的示意自己刚才吃了醋，需要年年来哄。
　　顾倾年就当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吃着，萧溟也像没有人要的小孩一样埋头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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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庄，锻造室内。
　　一身劲装的男人皱眉，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熔炉中，这时门被推开，男人抬头。
　　“哥，你终于来了。”
　　叶鼎看他，满脸都是嫌弃：“又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一定要回来才行？”
　　叶眉闭眼，思忖半分，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关于那本秘法。”
　　“看不懂，那我也教不了你，我已经不是叶庄的人了，不能帮你了。”
　　叶眉十分严肃的说：“不是这件事，叶庄附近又出现了无皮尸，我怀疑是有人窥了那秘法，想要锻造那人皮凶剑，哥，你也知道这秘法分上下卷上卷为正法，下卷为邪法，上卷世代有叶家家主守护，而下卷早几百年前就不知所踪，我也是听说枯蝶回来了，保不齐是她得了下卷，修炼那邪剑，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叶鼎也是眉心一顿，脸色也是十分紧张严肃：“现在有多少尸首了，快带我去看看，这事儿先莫声张，等再调查一番后，我再向峰主禀明，枯蝶终是个祸害，早些收了的好。”
　　两人一同去了锻造室耳室，耳室四壁冒着寒气，气温也是低的冻人发抖，中央三张木床上躺着尸体，用白布盖着。
　　叶鼎掀开白布，全是被剥了皮的，血肉现出可以清楚看到经络，肢体乱糟糟的一片，要是普通人看了，一定会恶心想吐的。
　　叶鼎看着这些皮都没有剥干净的尸体，脸色黑着。
　　“看来这些不是枯蝶做的剥皮这种事，她早做的十分利落不会像这些都没有剥干净，看来这个人是想用美人皮来炼那七媚剑，取七个可媚态百姿的美人完整的皮来炼，可惜手法不精，连完整的皮都取不下来，可怜这些人给他练手了。”
　　叶眉转着戴在大拇指上的家主戒，“七媚剑分七式，每一式都有一姿态魅惑的美人勾起人的七情六欲，真是折磨人啊，那滋味不痛不痒，就能将人的神识侵蚀打散，还得快些将此人找出来将那秘法回毁的好，七年前的大战，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叶鼎颔首，“寻个清静之地，将他们葬了吧，都是些给了邪恶殉道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