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经年》莫雨荼靡

32、第 32 章

　　顾倾年一夜难眠，起了个大早，偷偷溜出去找山白，少年睡的正是香，被吵醒难免有些起床气，山白满眼怨恨，顶着一头乱发开了门，山白打哈欠揉着眼。
　　“师兄，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要去干嘛呀？”
　　顾倾年拉着他的手进去将门锁住，又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山白，我想下山。”
　　山白不明白他为什么想下山，难道是跟大师兄吵架了？
　　“为什么啊？师兄，你伤才好，没多久，要下山去做什么？”
　　“这不是在风嘞养伤太闷了吗？才想着上山去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顾倾年，十分真诚地看着山白，山白愣了一下，又突然明白过来。
　　十分靠谱的回了一句，“我懂了，师兄，我这就去安排。”
　　顾倾年看着他十分靠谱的神情，认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十分满意的离开了。
　　山白坐在椅子上抓了抓头发，想着：师兄，怕不是真的跟大师兄吵架了，怎么会突然想着要下山了，要不要告诉大师兄，山下那些莺莺燕燕怎么跟大师兄比呢，还是说师兄只是想去偷腥呢，哎呀，不行不行，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怎么又被我摊上了？还是得去告诉大师兄一声，毕竟大师兄可比师兄可怕多了。
　　冬日将近，分类总是要多存一些粮食的，虽说是有人辟谷，但是真美味那么多，总是有人喜欢吃的。
　　赤炽峰山口处，几十位弟子驾着马车准备下山采购，山白坐在为首的一辆马车上面，向顾倾年招手：“师兄，这里～”
　　山白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顾倾年过去坐下：“师兄，今日正巧赶上峰内的采集，下山后我得先去办事，不过师兄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等我忙完过后就来找师兄。”
　　顾倾年觉得十分不错，点了点头。
　　一行人下山已经将近日落，碧林庄，早已是灯火通明，路两旁小贩高声叫卖，人来人往，车去车来。
　　男子牵起心爱姑娘的小手，替她插起珠花，还疼四处乱窜，想让手中的风车转起来。
　　似乎是宅在家里太久的缘故，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繁华的夜景，顾倾年看着这景象有些痴迷，直到马车停下来，山白用手肘撞了撞顾倾年的手臂。
　　“师兄，到了，你先去花阁，我都安排好了，等我忙完就去找师兄。”
　　山白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牌递给顾倾年，就自顾自地忙起来了。
　　顾倾年摸索着这玉牌在街上走着，正寻思着去问着路，结果没看见前面的柱子，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额心被撞的变成粉红色。
　　摊主愣愣的看着他，顾倾年捂着额头尴尬地对他笑一笑，“那个，这位仁兄可知道这花阁怎么走吗？”
　　摊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哥儿这是第一次来，也是花阁这么有名的地方，本地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顾倾年，摸不着头脑，十分疑惑，这地方这么有名吗？不就是一个餐馆吗，难道做的吃的是玉盘珍馐，人间美味？那我可要一饱肚福了。
　　摊主搓了搓手：“你往前走，这条街上最膏烛火，最亮房子，最大的那个就是了，很好找的。”
　　顾倾年同他道了谢，按着他的指示找到了花阁，站在门口，顾倾年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个摊主会露出那种笑容，原来这里就是个烟花之地，门口还有几位小伎在外拉客。
　　顾倾年现在就想回去把山白捆起来打一顿，不过仔细想想，反正自己也好奇，自己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不如就趁此机会搞清楚？
　　顾倾年自从踏进花阁后，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慌慌的，就像是背着什么人做了坏事一样。
　　顾倾年，今日，一身淡青色的袍子，有芊芊玉公子的气质，一进门就被老鸨注意到了，一身鹅黄色的罗裙，眼角也有些细纹，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
　　他谄媚地走向顾倾年问道：“这位公子，今儿也是来一睹花魁真容的。”
　　顾倾年轻咳了一声，拿出山白给他的玉牌，老鸨一见，眼睛硬是瞪大了一圈，她接过玉牌，娇嗔道：“哎呦，原是贵客，客人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花魁待会儿就上场了，公子且先行进包厢内，好酒好肉都给公子备上了，公子耐心等待即可。”
　　她给一旁跑堂的递了一个眼色，“公子里边请。”
　　顾倾年跟着那个跑堂的进了一个包厢，就包厢内花香四溢，全是脂粉气息，桌上的酒菜也是热乎的，看来是才上不久的。
　　顾倾年心里其实挺紧张的，即使因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是怕自己真的喜欢男的，那他以后该怎么面对萧溟呢。
　　有酒有肉有美人真是人间的一大幸事呀，顾倾年一人在房内无事，喝起了酒，依靠在窗边，一边饮酒，一边向楼下看去，厢房的位置正好可以将楼下一切收入眼内，远远望去中心舞台上，几位舞女翩翩起舞，衣着华丽，半遮半露，飘带随舞而动。
　　忽然，台上飘起了花瓣，一个衣着异域风情的舞者，随花瓣而落，赤着双脚，小巧玲珑的脚踝上带着金色的铃铛，每舞一步都“铃铃”作响，芊柔的腰身带着繁琐的饰品扭动着，面帘掩面，妆容精致，眉眼温柔似水，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勾人心扉，一舞终了，台下满是欢呼声。
　　顾倾年看的也有些出神，手中的酒杯空了也不自知，心想：自己还是喜欢女孩子的，就刚刚跳舞的那个女孩，我就觉得挺好，是我的菜。
　　又自饮了一会儿，老鸨敲了敲厢房的门，顾倾年应了一声，只见老鸨笑呵呵的进门：“公子，这便是我们楼中的花魁了。”
　　说罢，听得一声铛响，来的便是刚刚在台上跳舞的那个舞姬。
　　“灵儿，好好伺候公子。”灵儿颔首，老鸨便退下将门关上。
　　—————————————————
　　欲仙峰。
　　欲仙殿内，萧溟正与药笙下棋，一束金光传至萧溟眼前，萧溟看了传来的内容，眸色变得阴冷，冷冷的一笑。
　　药笙看着他十分诧异的问他：“怎么了，溟儿？”
　　“没什么，就是养的宠物，偷偷跑出去干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药笙落棋，“着急去找吗？”
　　萧溟跟着下了一颗，“着急，还有就是四尊主，我胜了。”
　　药笙眯着眼看了棋盘又笑了：“还真是你胜了，是吾大意了，既然溟儿着急去寻宠物，那必须寻他吧。”
　　萧溟起身告退，药笙坐正望着萧溟离去的身影，露出一个坏笑，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厢房内 ，顾倾年正襟危坐，不知道要怎样开口，猛地灌了自己一杯酒，给自己壮壮气，虽然这女孩是挺符合自己口味的，但自己也不是非要吃上一口才行。
　　“那什么，灵儿啊，其实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喝酒，没别的意思，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休息，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灵儿听了似乎有些不乐意，只听的一声，揉弱奶里奶气的男音：“公子，这是嫌弃奴家了？就是奴家第一次接客，不脏的。”
　　顾倾年十分惊愕瞪大了眼睛，“你是男的！”
　　灵儿取下自己的面帘，露出洛神出世般的面容，娇嗔道：“公子，奴家生的比女儿家还要美，公子还是不满意吗？”
　　说着，便向顾倾年靠近，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手臂上，在他的耳边轻语：“公子，奴家会让你舒服的，比女孩子家更要舒服。”
　　顾倾年怔忡了一下，立马起身：“不是这不关性别，只是我真的是来喝个酒的。”
　　来自烟花之地只是喝酒，论谁都不可能信的，玲儿欲起身，顾倾年连忙制止他。
　　“别有话好好说，你若是怕交不了差，我还是可以将你留下来，钱我照付，其他的就算了，我不会告诉你老板的，行吧？”
　　灵儿不应一个起身扑到顾倾年怀里，摸索着他的腰带，顾倾年急了猛地一推将灵儿推倒在地。
　　您要手快在倒地前拉了顾倾年一把，两人一同倒下，顾倾年压在灵儿的身上，双手撑在灵儿头上，灵儿在她身上不断地扭着，双手环在顾倾年颈上，眼中含着秋水，娇嗔道：“公子，奴家难受，帮帮奴家吧，好不好嘛，公子～”
　　这时门外头传来了吵闹声，接着门就被一脚踹开，顾倾年偏头看去，只见萧溟身周围莫名有股寒气，眼神冷戾的能够将人杀死。
　　老鸨苦苦哀求：“哎呦，这位客官，小店小本生意这门踹坏了，可得花些银子啊！”
　　萧溟看着近的要亲上的两个人，恨不得拔剑杀了灵儿，灭了这楼里的所有人，抛下了一把银子给老鸨。
　　快步走向顾倾年一把把他拉了起来，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顾倾年只觉得心口一缩，感觉自己怎么像是偷吃被正房逮住了呢？被问得真是哑口无言，为什么这种事老是被自己摊上呢？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老天啊，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这气氛真的是一点即燃，旁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说过来劝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