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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恶毒契弟来还债 ...

  •   花婶家的事得从一年前掰扯,她儿子六子当时才十七,却整日撩猫逗狗偷鸡摸狗,甚至还跟着邻村的学上了偷窥小娘子的恶习。

      他干这种腌臜事也干不利落,好几次都被发现了,但这种事基本上都被受害方咬牙认了,不然毁了小娘子的名声,还是女孩子遭罪。

      六子事发这么多次,基本上都是赔点东西了事,所以他胆子更大了!
      村里人对六子的行为心里有数,再说他们家的情况,小娘子嫁过去就是受罪的,所以六子到十七八也没成亲的着落。

      差不多他十八那年,村里搬来了一家人,是个老伯带着他孙女,说是来逃难,他孙女杏姑娘长得小家碧玉的,性子又温顺勤劳,还识字。

      这一家一般来,村里还没娶媳妇的汉子都上了心,娘家没什么负担,家底还富裕,那老伯也放话了,杏姑娘的陪嫁可是二十两银子。
      老天爷,二十两银子可够村里一户人家富裕十多年了呀。

      所以呀,老伯家的门槛那是天天来媒婆亲家,可杏姑娘不愿意啊,说要陪着爷爷。
      独门独户,家里没个年轻力壮的,这不就让六子盯上了,听说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宋天家刚跟赵婶家一起吃完晚饭,现在他正跟刘庆一起躺在院子里的一张大躺椅上看月亮。
      纯看月亮太无聊了,就磨刘庆讲晚饭时赵婶子没说完的六子的混账事。

      刘庆看着躺在一边啃毛桃的小契弟,也不知道小契弟这几天怎么长的,脸蛋越发白嫩了,水灵灵的眸子里投着月光碎星,漂亮得惹人眼。

      耳朵边不知道是宋天第几次的“第一下”了,刘庆拉了一下被宋小同志踢到小腿的薄单子给他盖好,不厌其烦的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吗,而且他青天白日也不敢去干这么遭天谴的混账事吧。”

      “那可不一定,嘁,行叭,那你继续说吧。”宋天啃完桃,又偷偷在单子上擦了擦脏爪子。

      “嗯,听说六子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翻进了杏姑娘的家,杏姑娘家里是跟人抱了一条狗的,不过才刚出生没一两个月,直接就要药晕了………”

      老人家觉浅,听见那奶狗有点动静就醒了,又听见没音了,本来就要睡下了,幸亏六子毛手毛脚的碰到了椅子,老伯立马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出去看情况,结果到院子一看什么都没有,本来都要宽心了,想去看看奶狗子刚才嗷呜什么呢。

      这一看,奶狗子可不像睡着怎么弄都弄不醒,老伯想起了家里的小孙女,拿着棍子就往小孙女房里去啊。

      这一瞧,就见小孙女被捂着嘴,眼都哭肿了,老伯上去就是一棍子,直接把正忙事的六子打晕了,老伯把六子绑了,就赶紧去看孙女。

      幸得老伯进来的及时,杏姑娘只是被吓到了,没被得手,老伯当时是看着六子就呕气,可孙女的事又不敢往外说,老伯这面子不碍事,他是怕孙女以后在婆家被人拿这事磋磨。

      老伯一家又气不住,就把六子打了一顿,还废了他的东西,就把六子扭到老村长那去了。
      告的是六子要偷他们家的钱,还药晕了他们家的狗。

      花婶子两口子一看儿子伤成那样,就开始不依不饶,还是老村长压着花婶子让她好好想想六子的德性,最后还是花婶子黑着脸了了事。

      “擦,要是我孙女让人欺负了,就打一顿了事吗?这不得把他弄进牢里在牢里关他一辈子!”宋天一巴掌拍到了刘庆腰上,气得坐了起来。

      刘庆呲牙咧嘴的揉着腰,嘶,小天力气怎么这么大啊,平常也不觉得呀。

      “这不是没办法吗,薛老伯他有顾忌,不过他当时确实不该只打六子一顿就放了他,因为花婶他们回去发现六子不行了,气的脸都绿了……”

      宋天见刘庆揉腰,也伸出刚打过人的小嫩爪子替刘庆揉腰,“你怎么知道她脸绿了?”

      刘庆哪受得了,伸手抓住小契弟乱揉的手就放回去,苦笑不得地解释:“小天,我就是这么说说,你乖乖的听我讲好不好。”

      宋天收回手,抓着单子盖住自己,就剩了双漂亮眸子,眨巴着看着刘庆:“那好吧,你继续说吧。”

      等花婶子带着六子到家,六子就跟她说自己不行了。
      那几天六子一直阴阴沉沉的,花婶子气不过自己的孩子成了这个样子,出门又总听见村里人说杏姑娘这好那好,她就开始造谣杏姑娘不检点招野男人。

      那大家当然是不相信,可总挡不住八卦的心,村里的小娘子又嫉妒杏姑娘。
      人的揣测和恶意终于算是毁了杏姑娘。

      六子那边也是变态了,他不想着是自己的错,一门心思要赖在杏姑娘家,所以祸事就来了。

      杏姑娘去打水的时候,因为那几天的流言,她总是避着人,就给了某个歹人机会。

      六子把杏姑娘捂到了林子里就糟蹋了,这下算好了,又人听见林子里不对劲就去看,就看见六子跟人野合,在仔细一看是杏姑娘,就看见杏姑娘头破血流的。

      等杏姑娘被婶子婆娘们护回家,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杏姑娘腿断了,头被重物撞击,又痴傻的可能,而且她身子受损生不了孩子了。

      这下人是彻底毁了,薛老伯要报官,老村长当时也为难,村里人也有不少不愿意,村里要是出了个因为这种事捅到县老爷那的人,那村里未婚的汉子姑娘,嫁出去的娘子可就遭罪了。

      花婶子也是豁出命的护儿子,直说要是报官她就死在薛老伯家,闹得村里沸沸扬扬不得安生。

      最后是被关到祠堂的六子说:“呵,我又不能人道怎么可能弄她,是那个贱蹄子故意勾引的我。”

      这下可完了,村里的人又开始想东想西,顺着六子的话希望薛老伯能不报官。
      薛老伯年纪本来就大了,这下直接气得中了风,所以没了说话的,事情直到杏姑娘醒过来,也没个了结。

      最后,薛老伯中了风,杏姑娘整日神神叨叨的不说话,六子被老村长找人压在祠堂打了一百大板,大家都以为这事过去了。

      可没几天清净,就有人看见杏姑娘那天突然就穿的干干净净的白衣裙,脸上还上了胭脂,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大家看见她心里奇怪可都没敢过去问她。
      后来发现杏姑娘躺在河里,生生把自己淹死了,头发披散,面貌浮白。

      等大家反应过来,有人赶紧去找薛老伯。

      可,薛老伯也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了呼吸。

      自那以后,那条河,就没人敢单独去了。
      薛老伯家也没人敢去,因为有人听见那里有鬼哭声。

      后来老村长出钱把人葬了,压着六子一家去跪坟,自己也卸了村长的官,换成了现在的许大爷当村长。

      一年多过去了,村里的人都把这件事跑到了脑后,直到前几天,六子在河里出事了,瘫了,就开始有人说,是杏姑娘和薛老伯来索命了。

      “花婶子她们一家估计没什么钱了,应该是想找你帮忙,但是嗯、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一家的脾气。”刘庆皱了皱眉:“明明可以好好谈的事,非得闹成这样。”

      宋天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不在乎的说:“也许?是怕我不帮她们?”

      刘庆躺在那,仰视着他:“那小天会帮他们吗?”

      “这种恶心事,给钱我都不会帮,更何况,他家还欠着我的钱。”

      系统:“…?”
      宋天:“你忘了,花婶子欠我两文钱。”
      系统:“……”不愧是你。

      刘庆坐起来,伸手抱了抱宋天:“嗯,我们不管他们,夜深了,回房睡吧。”

      宋小道士发挥了极好的装睡本领,等着身边的人睡沉之后,就开始轻手轻脚的出去。

      老天爷啊,这怎么这么黑。
      宋天抬头看了看天,只有一轮高月挂在那,给大地洒下些余晖,宋小道士摸着系统给的桃木剑,悄眯眯地出了门。

      系统:“你干嘛去。”

      宋天一边咽着口水走在村里的小土道上,一边找系统抱团取暖:“我能干嘛,讨债去啊,诶,系统呀,杏姑娘她家在哪?你给我指个路。”

      系统看透了这个小辣鸡的内心,嘲笑着:“不会吧,你怕黑?”

      宋天:“……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擦,怎么吧,不能怕黑了是吧!”

      系统:“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呵,怎么吧,你个捉鬼的怕黑有理了?”

      宋天翻了个白眼:“你好像有那么个大病,我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快点,给我指个路。”

      系统:“你不是能算吗?你算呀。”
      宋天气的想骂娘:“你个垃圾,我不是想给你个机会吗!成天就知道找我事,屁事不会干。”

      系统不在意的说:“你的装备可都是我给你的。”

      宋天一路上跟系统吵吵闹闹的,终于在一个院子处停下了。

      “咦?这院子有人打扫过。”宋天推开门,觉得视线不那么不清楚了,亮堂多了,抬头一看,月亮投下的光,照的这院子像一片圣地。

      宋天推开房间的门,看东西的摆放,跟挂在一面墙上的烟斗,这应该是薛老伯的房间。

      啧,奇了怪了,院子有人扫就算了,怎么屋里子也这么干净?

      宋-捉鬼大师-天摸了摸干燥的床铺,脱了鞋躺了上去,闭了眼睛,一片安详。

      系统人性化的结巴着:“……??!你、你怎么了?要死了?”

      宋天没理他,躺了一会儿就坐起来了,穿好鞋,抚平床单,拿好桃木剑就出去了。

      另一个房间也跟薛老伯的房间一样,都是干干净净的,精致的梳妆桌上摆放着些姑娘家的小东西,宋天手欠的打开一个胭脂盒子,闻了闻。

      啧?新的?

      系统:“你干嘛?姑娘家的床你不会也要躺吧?”
      宋天呲了它一句:“笑话,你那是什么肮脏的思想!”

      说着他就打开了梳妆桌的抽屉,有一把卷着几缕发丝的木梳,摸了摸,揣怀里。

      系统:“……”

      宋天从房间里走到院子中间,院子一个角落放着一个矮棚子,矮棚子里什么也没有。
      蹲下来看了看,从木头缝里揪出了几根毛发。

      是狗毛。

      宋小同志搓了搓手指,毛发无火自燃,始作俑者高高兴兴地冲系统打招呼:“宝啊,走,咱去要账去。”

      系统看着宋天用跑的来到了一条小河旁,因为跑得太快,现在累的像条狗一样大喘气。

      系统:“……”

      宋天靠在一个大石头上,喘了半天气才匀过来,缓好了就掏出黄符,划了指尖血画符。

      成了。

      宋天把黄符扔进河里,黄符飘在半空迟迟不下落。
      系统:“…!”虽然知道有鬼,但亲眼见还是好惊奇。

      黄符的符角起了皱,突然角处着了火,一瞬间就引得黄符烧了个干净。

      阴冷的月光映着流水,河下的一切显得如此的透彻真切,河床中竖躺着一个红衣的女子,青丝及腰,面貌姣好,穿戴整齐,眉目干净。
      女子俶然睁眼,本是纯透干净的眸子没了一点眼白,黑漆漆,生前粉白的皮肤,也透着清白的阴冷,无端可怖。

      系统瞪着狗眼看着河里凭空出现的人、鬼,等女子睁眼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

      宋天脑子里全是系统的惨叫声,吵得他想把系统就出来打一顿。

      “闭嘴,你个小垃圾。”宋天恶狠狠地在脑内警告,“你在耽误我办事,我以后就天天招鬼。”

      “啊啊啊啊鬼啊——”系统像是被掐住脖子了一般,惨叫声戛然而止。

      女鬼呆呆地站在那,木愣愣的,宋天觉得她不像是鬼,倒像是个纯粹的孩童。

      “你好,杏姑娘,聊聊天吗?”宋天走进几步,笑着看向她。

      “……你好?”杏姑娘的声音干哑极了。

      “姑娘,你坏了一个畜牲的命道,以后不好入轮回的。”宋天把怀里的梳子掏出来,递给她,“给你,头发乱了,梳一梳吧。”

      杏姑娘纯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宋天,半晌才说:“我,我碰不到。”

      “没关系,我帮姑娘。”宋天把梳子并着几根头绳扔在空中,木梳像有了生命一样,自发自觉的给死后的主人梳头。

      不多会儿,杏姑娘披散的头发绾成了漂亮的双环髻。

      宋天接过飞回来的木梳,捋下多出来的几根青丝,笑着跟杏姑娘说:“姑娘,薛大伯还在下面担心着你呢,我送姑娘轮回吧。”

      杏姑娘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有些热热的,啊,我什么时候哭了呀。

      干净漂亮的杏姑娘在温润的月光下,红衣褪去颜色,白色的衣裙干干净净的。

      “谢谢你,我家中梳妆台下有些银子,算是同你买个机会。”杏姑娘笑得像生前一样,温顺又亲人,“小道长,我想买他们家的恶报。”

      宋天冲她点点头。

      等河水归于平静,宋天摸着木梳,缠着那两部分的头发,结结实实的绑在木梳上,双手结咒,木梳也消失了。

      “嗷呜嗷呜。”

      宋天侧头看过去,是个狗狗跑了过来,期期艾艾地叫着。

      “呀,你是来见你主人的吧?”宋天看着小白狗,就喜欢得不得了,“乖乖,下次跑快点。”

      小白狗狗头蹭着宋天,发出‘呜呜噜噜’的声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恶毒契弟来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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