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内向秀才来还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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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很长的。不过你的梦里如果是暖洋洋的，就会发现夜晚不仅长，而且温暖舒服。
惦记着要跟自己一起去镇子上的小外甥，秦木一大早就去租了牛车，收拾完坐棚，又从屋里搬出了个软垫子，放在车棚子里。
收拾完他又去做早饭，煮了甜甜的南瓜粥，炒了个清淡的蔬菜，还煎了两个鸡蛋。
小外甥这两天是越来越惫懒了，平日里早就起来念书了，今天这饭都做好了，还不见人起来。
秦木摆好碗筷过去叫人起床，门外喊了几声，没人应，想了想就拿着昨晚收起来的刚洗好的衣服，推门进去了。
“宋天，宋天该起了。”
床上的人夹着被子侧躺着，身上还裹着昨晚的单子，已经松散了，白皙的肩背露着，可能也是觉得冷了，一抖一抖的。
秦木走过去把衣服放在床上，给人扯好被子裹严实，啧，真是，还说我有伤风俗，这么大个人了，连个衣服都不穿。
“宋天，小天？赶紧起来吃饭了，你不是要去买书吗？”秦木轻轻的推了推宋天，低声说。
“嗯？嗯～”
宋天嘟嘟囔囔的无意识的应和着，乖乖的睁开眼，太迷糊了，看见秦木就笑，伸出胳膊抱住秦木。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嘛，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呀。”软乎乎的。
秦木：“……”我是谁？我在哪？
秦木被迫贴着小外甥的脖颈，咽了咽唾沫，干哑的说：“小天？乖，我是舅舅，快起床了。”
宋天眼皮子还有点粘糊，跟着重复。
“舅舅？”
“嗯，舅舅。”
宋天：“……舅、舅舅！？”妈哒，昏了头了，第二个世界了。
“醒了？睡这么迷糊，做什么梦了？”秦木终于直起了腰，拍拍人的小脑袋，转身就出去了，“赶紧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宋小天摸着手里的衣服，啧，好丢人。
磨磨蹭蹭的穿完衣服，低着头出去，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
秦木好笑的看着他，喝着还温温的粥说：“小天是做什么梦了？搂着人又抱又撒娇的，哪有男人这样的。”
宋天埋头喝粥，红着脸装作听不见。
“你这样可不行，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虽然这样也不错。
宋天‘咕噜咕噜’地灌完汤，两口吃完煎蛋，小声又气恼的说：“舅舅，我们快出发吧。”
“嗯，成，牛车在外边了，你去坐着吧。”秦木收拾着碗，看着宋天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也不开玩笑了，他怕再多说一句小孩就该哭了。
宋天回房间翻出一个钱袋子，摸出了一两银子，数了数，还剩下十七两，啧，真有钱。
“对了，系统，我的幡还在嘛？”
“在呢，你要吗？”
“先不要。”钱还有很多呢，不着急没饭吃。
宋天说着就塞好钱袋子出去了。
爬上被布置的舒舒服服的车棚子，宋天按了按软垫子，他觉得自己可以再补个好觉了。
秦木也落了锁出来了，他坐在前面驾牛车，回头看了看宋天，说：“到镇上得半个时辰，你先睡会儿。”
“嗯，好 ”宋天乖乖的坐在垫子上，透着车棚前的木栏空隙跟秦舅舅说话。
“……”
喔哦，系统别的不说，我舅这车棚子借谁家的，这看他跟探监一样。
系统：“其实，你比较像在监狱里的。”
宋天：“……虽然我是在个棚子里，但你倒也不必如此。”
秦木回头看了一下，正好看到小外甥撇着嘴戳栏杆，满脸不高兴。
“怎么了？”
“舅舅，你看，现在像不像我被关进牢里，你来看我呢。”小秀才委屈巴巴。
秦木一听，也打量了一下，啧，别说，还真像。
“你那细皮嫩肉的，进了牢狱怕都活不过一天，我看你也就读书好，别的哪里都不像个……咳，额，别瞎想昂，睡会儿吧，一会儿就到了。”
秦木嘴无遮拦着，刚说了一句，就看见小外甥一脸控诉的看着自己，嘴里拐拐弯砸吧着哄着人。
“哼！”宋天小脾气上来了，转个身侧卧着要睡觉。
秦木莫名听的一激灵，张张嘴还是决定不说话了，收收心思打算好好驾牛车。
秦木：平平无奇的驾车小天才（嘴欠小天才）。
牛车安安静静的晃悠到了镇上，秦木见人睡熟了，就干脆带着人到了停牛车的场子。
这里嘈杂得很，味道也大些，不过还好不是夏天，好很多了已经，秦木闻着些味道，赶紧回头看宋天。
果不其然，已经熏醒了。
“唔嗯？什么味呀？舅舅，这是哪啊？”宋天揉着眼睛又捂着鼻子，一脸不舒服的问。
秦木交了钱停好车，就到车棚后去接人下来。
“乖，不娇气啊，停个车罢了，赶紧下来吧。”哄的越来越顺嘴。
“那我们快点走吧，这里巷子深，都不好散味道。”宋天伸出手让带下去，低个头跟在人身后，捂着鼻子催促着赶紧走。
两个人走出化学攻击的范围，宋天努力的呼吸着，一边新奇的看着周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哇塞，那个是臭豆腐吧？这里已经有了？好想吃呀……
小孩咽口水的动作太明显了。
秦木好笑的看着小孩放光的眼睛，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亏待孩子了。
“想吃吗？那要一份吧。”
宋天：“嗯嗯！”开心到飞起。
“…糖葫芦也要吗？”
“……”
“这个好甜啊啊舅舅……”
“去买果子吃吧……”
“……”
“…”
于是——这一上午就只买吃买喝的过去了，租金也没收上，两个人倒是吃得肚皮鼓圆。
等坐在饭馆正儿八经地吃完午饭，秦木交了钱，把小外甥放在饭馆对面的茶铺子里，给人要了点心果水。
“这家掌柜是我朋友，你在这儿乖乖待会儿，快该有说书的了，你就在这听着，我一会儿办完事带你买书。”
宋天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还小声细气地说：“那，舅舅你要快一点哦。”
小孩子乖乖的坐在那，看着自己的眼睛水朦朦的，一副我很舍不得但是我要听话的样子。
秦木：…小屁孩。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呀。”声音欢呼雀跃着。
“啊，那我就陪陪舅舅吧。”又矜持害羞了。
秦木好笑的看了看他，跟掌柜打了声招呼。
茶铺的掌柜是个胖胖的大叔，和蔼又可亲，笑话着宋小秀才跟舅舅亲近，感慨秦老弟难得这么耐心。
秦木扬着眉毛，说自己可能上辈子欠了宋天的，就领着自己的小外甥去收租子了。
那几间铺子相距不远，都在一条街上，位置说不上特别好，不过每三个月基本上是都要交四两银子的，因为店铺都比较大，内里也都是敞亮的。
租子好收的的很，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走进了最后一家店里。
这是一家卖首饰的铺子，地段也是这几个铺子里最好的，面积也大。
秦木带着人进去，与前几家热热闹闹不一样的是，这店里只有一个眼下青黑、昏昏欲睡的小伙子在那守着。
放着漂亮首饰的展台看着规整，角落处却都轻微蒙了灰，屋子里在正午难得的好时候，也透着阴冷气。
“醒醒。”
秦木拍了拍柜台吓走了守店小伙子的瞌睡虫。
“谁呀？！呀。”小伙子一副谨慎又害怕的样子，身体后缩，一看是秦木，又恍恍惚惚的换了张脸：“嘿，这不是秦老板嘛！”
不太自然。
宋天被秦木安置在一旁的椅子坐好，瞥了那人一眼，见他手里攥着东西，挑了挑眉，又假装好奇的打量着这间铺子。
这里称得上是宽敞了，前堂里琳琅的首饰规矩的摆在雕花的木架子上，样式都是时新漂亮的，帘子后面还有几间屋子，待客，存货，休息，都是应全的，就是——
“你们掌柜呢？”宋天抬头看过去，正瞧见秦木板着脸问话。
小伙子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吞吞吐吐的说：“秦老板，那个，我们掌柜的这几天，这几天一直没来过，我，我也不太知道。”
小伙子开始打寒颤，说话磕磕巴巴的，铺子里在冒寒气。
“舅舅。”宋天走过去把住秦木的手，把人往店外拉。
看店的小伙子走着送了几步，又咽着口水坐回柜台后面，攥紧着手里的小木剑，念念叨叨的看着铺子里的周遭。
可不一会儿，就又开始栽头，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秦木看着自己奇怪的小外甥，跟着走到了闹市区，见人慢了下来了，才问道：“小天，是不舒服吗？”
宋天拽着秦舅舅的手，一脸认真的说：“舅舅，那间铺子里有东西，以后别去了，咱回去吧。”
青天白日的，小外甥就开始说胡话了。
秦木摁了摁手里的小白爪子，哄孩子一样的说：“是嘛？那行，我以后不去了，不过，小天想回家的话得等一会儿，我得把租子收回来。”
宋天瞪着眼睛看他：“你还要回去？！”
“不回，我去刘掌柜他家看一看。”
话音越来越轻，因为小外甥的嘴马上就要撅到天上去了。
真是奇了怪了，还能让这小屁孩爬我头上去？
秋风渐起，天色逐渐昏黄，林间的小道上晃晃地牵着一头黄牛，黄牛扯着个车棚子，车棚子晃晃乎乎的，里面有个漂亮的小书生，睡得脸颊泛红。
秦木到底没去成刘掌柜家，可能是因为天太冷，可能是因为路太远，所以他就带着车棚子里的淘气包在镇上玩了一下午，玩累了玩困了，也就回家了。
镇子上隐隐笼着煞气，镇外的小道上映着落日的余晖，舒服的很。
漂亮的小书生睡得迷迷糊糊的，梦里也在盘算着怎么重操旧业。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内向秀才来还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