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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再说皇后那边———

      陛下听闻,大吃一惊,随即也反映过来,定是自家表妹的聪明才智。

      他假装沉思一会儿,便让人传旨,以表同意。

      皇后大喜,心中却隐隐感觉不妙,总觉得今日他们都很反常,贺望笙的一个提议,想不到竟让所有人都同意。

      而自己之前说了这么多,只换来一堆冷脸相待,不禁对贺望笙又产生几分嫉妒之心。

      连自己都枕边人都信她,这个小丫头还真有本事,以后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丁府———

      丁浩远嘴上说着宽限丁箫棠一两年,实则早就给皇后递消息,让她尽快向陛下表明此事,务必成全。

      于是这几日他一直在府中等御赐,焦急万分。

      丁箫棠不以为意,只当他是被自己前两天气坏身子,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丁浩远已经在屋里反复走了好几个来回时,宫里的大太监浩浩荡荡地来到丁府传话。

      丁箫棠不知他们玩什么猫腻,想着应该是父亲朝堂上的事,多半还与兵权有关,左右她也不参与。

      结果太监告诉丁箫棠是她的婚事,让她听旨时,她不再淡定,而是恶狠狠地盯着丁浩远。

      这个老家伙,敢框她!

      前思后想,立马明白肯定是那个傻姐姐听了父亲的话,还以为自己愿意出嫁,然后估计两人联手要把她嫁到边境去。

      而丁浩远一脸幸灾乐祸,仿佛在说:你难不成还想抗旨不尊?

      丁箫棠无可奈何,只得跪下接旨。

      谁知道,圣旨上的话令父女俩又是大吃一惊。

      “谢……谢公子?公公是不是看错了……”

      “千真万确,陛下亲谕,诸位还不快快谢恩?”

      丁箫棠故作镇定地又听完一堆祝福的客套话,那个大太监仿佛早料到会如此,也没多说什么,走完流程就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荒谬!”丁浩远等那群人走出丁府,愤怒得砸了茶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丁箫棠面色也很沉,厉声质问。

      说到这儿,丁浩远也略微有点心虚,但气势也不能输:

      “我怎么知道?本来不是想着你能和北林王庶子联姻,若不然也是个王爷,谁知道会是谢西风那小子!也就你姐糊涂,又听信小人的话,估计她自己还不知道谢夫人和贺夫人的关系呢!”

      丁箫棠没好气地说:“你若是遵守咱俩的承诺,到了时间,我自然会去亲自请求陛下,如今你非要暗地里把我卖了。怎么着?我不好过你也赚不到!”

      丁浩远正在气头上,又被她这么冷嘲热讽一顿,更愤怒了,拿起个花瓶,眼瞧着还要砸,想想还是放了回去,砸了也没用,还浪费。

      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恼火啊……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结果被人摆了一道,想算计自己女儿还反被算计,能不生气嘛?!

      丁箫棠已经习惯,也清楚自己父亲的为人,根本不会考虑儿女幸福,只有所谓的利益,想着看淡就好。

      嫁到边境确实对自己个人而言没有好处,主要是见贺望笙一面更难了,而且自己私底下培养的死士也照看不到……

      可这个谢家公子也不是个善茬,莺莺燕燕一堆不说,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太后的人监视,谁心里又舒坦呢?

      她正暗自惆怅着,顺便想着以后的对策,最近有空找个时间约一下贺望笙。

      突然,刚刚在外面不知道和谁交谈的父亲,冲进来又是一通骂:

      “看到没?我就知道贺望笙不安好心,果然是她教唆的,我堂堂丁家,两个女儿都折在她手里,简直……蛇蝎心肠!”

      随后传来一阵摔东西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望笙?丁箫棠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背后算计她,插她这一刀的人是她的小白蛇!

      她此时万分失落,不敢置信,总觉得不是真的,顾不上父亲那边修罗场一样的场面,快步离开。

      “丁姚,备车,去宫里!”

      丁姚转头看见小姐十分难看的脸色,不敢多问,只觉得周身气压很低,战战兢兢地陪小姐一起去。

      换做平时上车后,她定会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而主子也会告诉她,但今天不一样,她看到了平日里遇事沉稳的小姐头一次在丁府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刚刚吼她那一嗓子几乎所有人都听见,奴仆们也议论纷纷,只以为是小姐不满陛下赐婚,还以为是要进宫质问。

      有时丁箫棠只会对她父亲这样,但不会让下人们看见,一般很多人的场合总会留几分情面。更何况她出门时,丁浩远还在大声喊她站住,她充耳不闻。

      所以丁姚也明白了,这肯定是和贺小姐有关,只有在遇到贺望笙的事情上,小姐几乎每次都会失了分寸。

      哎,不知道两人又闹什么矛盾,不管怎样,她打心眼里支持二位,希望她们能解开心结,和好如初。

      其实虽然她们是对立关系,理应水火不容,可偏偏又情投意合,在一起时从不吵架吵架,般配得让人羡艳。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宫门外。

      不知怎的,总觉得今日的马车比平时快很多,想来主子的心情也如此吧……

      丁箫棠在宫里一向谨言慎行,此刻也耐不住性子大步朝贺望笙的寝宫走去,惹得路人纷纷留意这风一般的丁二姑娘。

      莫非是得知自己的婚事过于激动?看这表情也不像,还不是朝陛下殿内的方向走。

      大门户里出来的人,琢磨不透啊……

      太后也听说了此事,便由着她去。

      不料,丁箫棠走到寝宫,发现空无一人,这才从婢女口中得知,贺望笙身子不适,向太后告假。

      呵,身子不适?还是为了故意躲我?望笙,我今日一定要亲口质问你,对我的心,到底有几分真!

      她又转头让丁姚自己回府,孤身一人去贺府。

      丁姚想着贺府也近,出了宫门就是,也没多问,就走了。

      丁箫棠一路走一路想,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是嘲讽还是怜悯,又或者是疑惑。

      确实,这很符合贺望笙的作风,她也有动机,毕竟是贺家的人,要为家族考虑。

      但是……你做的这一切,有想过我吗?我是你什么人?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你就为了自己,这么着急把我推给别人?

      丁箫棠越想越委屈,昔日差点被敌人捅死的女将军都没吭一声,如今只因心上人的背叛而险些流泪,如果旁人看见,必定大吃一惊。

      丁箫棠走到贺府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厮通报一声,得到准许,她也不管不顾,几乎是一路跑着去见贺望笙。

      贺父贺母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摇头叹息,但也尊重女儿的选择。

      丁箫棠一把推开门,由于太过用力,屋里坐着的两位都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最看重的人和自己的“未婚夫”坐在一起,郎才女貌,宛若天生一对。

      三人一时间陷入沉默,气氛微妙。

      还是贺望笙先打破僵局,笑吟吟地打趣了一下谢西风:

      “谢公子,都说订婚前男女不可见面,是否要回避一下,啊?”

      谢西风爽朗大笑,但也没有忽略对面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寂落。

      其实谢西风对贺望笙是有男女之情的,但碍于她心里有人,且只把自己当知音,便只能把这份情放于心里。

      不过造化弄人,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贺望笙会迫于现实,亲手乱点鸳鸯谱,让丁箫棠和谢西风在一起。

      其实二人都是她信的过之人,只不过一个对他无意,一个对她有情。

      贺望笙这么做的原因,除了父母,大概也只有谢西风明白。

      谢西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贺望笙,最终还是轻声在她耳畔低语两句,就走了。

      丁箫棠离的远,没听见,只看见贺望笙转过身去,背对自己,貌似流泪了。

      为别的男人流泪?丁箫棠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上前把人的身子扳过来,强势地用手捏着抬起她的下巴。

      贺望笙很疼,但忍住没说,两人对视了好久,直到贺望笙眼圈微红,丁箫棠才有些慌张地放过她。

      贺望笙轻咳几声,丁箫棠注意到她桌上放的是中药,脸色还有些苍白,看上去确实病了。

      但想到刚刚她和谢西风的“眉目传情”,到嘴边的关心硬生生地成了嘲讽:

      “怎么,方才我未来夫君说了什么话,让贺大小姐如此激动?”

      贺望笙从未听她用过这种称呼和口气说话,只觉心堵的厉害。

      其实质问是一方面,丁箫棠也确实希望她能主动解释,也很好奇谢西风和她除了表兄妹外,还有什么关系,更好奇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值得她流泪。

      印象中,她已经好久没在她面前哭过了……

      贺望笙只是淡笑,有些虚弱无力地说:“没什么,一点私事罢了。”

      丁箫棠原本还想故作冷漠,激她说出实话,但看到她病怏怏的模样,心还是止不住地疼。

      上前扶住她风一吹就倒的身子,大手环住腰,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衣服,低头,见她别过脸去,又让她直视自己,憋了很久,最终忍不住心酸地开口:

      “为什么……”

      话语间都未曾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染上一点哭腔,还有些无助。

      贺望笙从没见过这样的丁箫棠,原来她真的会把最难堪的一面只展现给自己。

      她心里也很痛苦,痛苦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有种冲动想让她把真相说出来,但她忍住了,她宁可被误会,也不愿让丁箫棠和她一起承担。

      丁箫棠等了半响,见她没动静,以为她不会理自己了。

      正欲松手,贺望笙却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吃力地仰头,小脸上泪痕依旧可见。

      “箫棠,你只要记住,有一天,我或许也能像你这么勇敢。”哪怕,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你,此生亦无憾……

      丁箫棠一时间有些没明白,隐约察觉到她可能有很重要的决定瞒着自己,还想再问,可贺望笙却已经摆出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回房休息。

      丁箫棠失魂落魄地离开,后面几天也没再来找过贺望笙。

      但她私下见过谢西风,他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装傻充愣。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谢西风喜欢贺望笙,不过贺望笙不知情,但还是很信任他。

      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以前随父出征那几年,贺望笙和谢西风玩到一起,所以关系这么好。

      可再怎么好,她也不允许贺望笙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她也明白贺望笙是有苦衷的,但她生气贺望笙不告诉她实情,倒是谢西风好像什么都知道,她还是想冷她一段时间再说。

      贺望笙这几日表面和平时无异,但总让人感觉郁郁寡欢,喜欢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发呆,天身体弱,又正值换季,病情也严重许多,不停地咳。

      上次贺夫人去她屋里一看,都咳出血了,药也没按时吃,茶饭不思,双目无神,都气哭了。

      而丁箫棠最近也很忙,皇后自知做错了事,无法挽回,只得尽量安排最大的场面,务求婚礼名动朝阳。

      陛下和太后放任不管,也以为丁家终于妥协,大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马上就要开春了,后面的事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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