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AA制》阿笑深

5、第 5 章

　　廖擎听到脚步声渐远，才重新坐下，低声道：“继续说——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祁霁打开那酒坛的盖子闻了闻，还是以前那个味儿，够上头。

　　“前几天。”

　　“这事儿怎么不提前说呢？”

　　祁霁把盖子重新盖好，左右晃了晃，没有撒出来的，这才回答他：“这不来说了吗？”

　　“婚礼办了吗？”

　　“办了。”

　　“那你他妈说个屁啊！”

　　“嗯？”

　　“不……”廖擎拍了他肩膀一下，“可以啊！竟然结婚了！”

　　“什么叫竟然？”祁霁把他的手拍下去，“就帝国这婚姻法面前，你见过谁不结婚吗？”

　　“这不是震惊吗？你祁瞬不想结婚难道还有人能逼你结吗？”

　　说到这儿，廖擎斜着眼珠想到了什么，说道：“而且就算是因为婚姻法也不对啊，我记得你还没有到法律规定的帝国分配年龄吧？”

　　见祁霁没有反驳，廖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准备吃瓜，“哪个omega？什么时候认识的？爽不爽？”

　　因为不能喝酒，祁霁只能拿着酒杯装了些水，看着酒坛当酒喝，廖擎这句“爽不爽”呛了他一大口。

　　他咳嗽的脸发白，再去看廖擎，对方更加肯定了自己脑补的一切。

　　祁霁恢复正常表情，说道：“不是omega 。”

　　“什么？你喜欢beat ？”

　　“你他妈……”祁霁忍不住爆粗口骂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廖擎想到这里，正常alpha 就算不娶omega ，也不可能娶个alpha 啊，生理排斥摆在那儿呢，谁吃饱了撑的去犯禁忌？

　　“你这……”廖擎扁着嘴，“怎么还骂人呢？不是你说嫂子不是omega 的吗？难不成还是个alpha啊？”

　　廖擎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死死盯着祁霁。
　　我滴个乖乖娘嘞？！

　　“你是！”
　　廖擎把后面的字自动消音，用口型说：“弯的？”

　　说完还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祁霁连个眼神都不赏给他，自己当初怎么就带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廖擎看祁霁不看他，问出心中那个见不得人的问题：“那你们……谁上谁下？”

　　祁霁：“……”
　　廖擎：“……”

　　祁霁捏着眉心，措辞半天才整出一句：“……不用你管。”

　　“我今天来不是让你八卦的——”祁霁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廖擎一听是正事，也郑重起来了，“什么忙？”

　　祁霁将个人终端的资料传给他，说：“这是我和他的档案，你帮我把它放在帝国的婚姻档案库里。”

　　廖擎翻着个人终端上的档案，看到了他嫂子的模样，忍不住感叹：“真漂亮啊。”

　　说着又一脸吃到瓜的表情，握拳锤了一下祁霁胸口，“怪不得呢！这要让我我也弯。”

　　“……你敢就试试。”

　　“不了。”廖擎见好就收，“我结婚了，我有老婆。”

　　“这事儿不要和别人说。”

　　“知道。放心吧。”

　　祁霁点点头，又道：“即使见到面，也当他是omega 。”

　　“懂，保护嫂子嘛，我都懂。”廖擎对他眨着眼睛，“既然你的事儿说完了，就说说我想知道的吧。”

　　他走到办公桌前，靠在边上，居高临下的和祁霁对视，后者向后靠到椅背上，仰着头看他，即便廖擎居高临下，也丝毫挡不住祁霁眼神里那种记忆中的嚣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廖擎没有问他什么，只是指着房间里的陈设让祁霁看。

　　“感觉怎么样？”

　　设备都是国内顶尖的，好多市场上看不到的，在这里也能找到。

　　“很好。”

　　“是吧？”廖擎自问自答：“很好，这些都应该是你的。”

　　祁霁正在看一幅画的目光因为这句话顿了顿，重新转向廖擎，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僵硬，“……别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老大，咱们组里的所有人都过的很好，退役后有的继续留在军区，有的成家立业过日子，我们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

　　廖擎语气逐渐激动，伸着手指做成“十”的形状，“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你从没有联系过我们。”

　　“……十一。”祁霁听到这个数字恍惚一笑，“这么久了吗？”

　　“你当初……”廖擎的话到头转了个弯，“我们当初……都觉得你只要不死在战场上……就绝对不会说离开就离开……如果这些年你还在这里，别说上将，就算是元帅……也不远了。”

　　“怎么可能？”

　　祁霁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他会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廖擎……我开不了尖端飞行器，用不了机甲，我早就打不了仗了，你知道的。”

　　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到窗前，廖擎心中愧疚，药品研究的任务，最开始定的卧底是他，而沾染药品的人也应该是他……

　　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因为率领第三小组在亚代尔战争中一战成名的人，被帝国群众誉为“帝国上空升起的星，却在一年后如同他的名字，像一闪而过的陨石一般消逝。

　　可没有人知道，那人把参战资格看得比命都重要。

　　廖擎压下心中不平，问：“现在在干嘛？”

　　廖擎地语速很快，似乎是想要掌握祁霁如今的所有信息，祁霁故意放慢语速，慢吞吞吐句：“开公司混饭。”

　　廖擎：“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

　　祁霁：“改名了，现在叫祁霁。”

　　廖擎：“……奇迹？”

　　祁霁：“不好听？”

　　“没。”廖擎实话实说，哪有人顺自己是奇迹的？“就是太不要脸，但你确实是奇迹……”

　　“行了，够多了。”祁霁打断他，“我得走了。”

　　“这么快？”

　　“嗯，家里还有事。”

　　廖擎自动把“家里”这两个字着重化，蹦出一句：“你有这么饥渴吗？”

　　“……把你脑子里那些废料清清，多大人了？”祁霁斜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那坛酒。

　　“唉——”廖擎一看他的动作，“你干嘛？要点脸不？”

　　“你说让我来喝酒的。”

　　“那也没让你拿走啊！”

　　“算了算了！”廖擎清楚这酒不可能拿得回来，干脆摆摆手，说道：“就当是给你和嫂子新婚礼物了，你别自己都喝了，让嫂子尝尝，嫂子喜欢告诉我，我这儿多的是！”

　　祁霁满意的笑着，手上提着酒坛走出办公室，不知道是对这句嫂子感到开心，还是对这酒感到开心，兴许都有。

　　祁霁到家后只见李成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白发垂在耳侧，有几根被睫毛挡住，蜷着腿，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很乖。

　　旁边的桌子上散落着半边图纸，上面压着纤维笔和尺子，下方的地毯上都是一团半团的草稿纸。

　　祁霁蹲下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手绘的高精密仪器的蓝图备件，空白处用小字标注了名称。

　　都是专业名词，祁霁扫了一眼也是一知半懂的。

　　李成乐睡得不沉，听到声响后动了动眼皮，睁开了一只眼，看到祁霁后打了个哈欠。

　　“回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等自家老公回家的小媳妇儿？祁霁心里想着，但看前者的反应明显没有这个意思，肯定是被廖擎那个家伙传染了。

　　祁霁一边儿告诉自己以后得离廖擎远点儿，一边儿说：“嗯，回来了。”

　　他这才把手里提的酒坛放到桌子上，刚才为了不把李成乐吵醒，他一直在手里提着，可现在那人还是醒了，简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李成乐看到他把酒坛放到桌子上仅剩的一个空角，又伸手捡起地毯上那些纸团，忙直起身准备拦，“哎哎——我自己收拾就行！”

　　祁霁没应这句话，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拍了拍他的脚踝，“抬一下。”

　　李成乐踌躇半天，在对上祁霁抬起头来从下而上瞅他的眼睛时，他还是听话地抬起了脚。

　　祁霁把他脚后面的纸团捡起来，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只不过这垃圾桶没在原来的位置，而是被李成乐放到了沙发旁边伸手可碰的位置，有两三个纸团孤零零的躺在里面，底下是营养液的袋子。

　　一看就是开始还知道好好扔进垃圾桶，之后就坚持不下去了。

　　李成乐有点儿不好意思，江浩常说他画图就跟世界末日来了一条疯狗似的，他自己要是不主动停下笔，谁来咬谁，把周围弄得一团乱。
　　今天只扔在了地毯上还是因为知道这不是在他家……怪不得江浩他们不让他在研究所画图。
　　想到这里，他咳了两声，“……习惯了，下次一定记得扔垃圾桶！”

　　李成乐的语气有些像在发誓，祁霁突然生出一种带孩子的感觉。

　　转念一想，他俩差了快十岁了，他和对方待在一起，可不就跟他带了一个孩子差不多吗？

　　于是他对李成乐笑了笑，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没事，地就是用来扔东西的。”

　　李成乐突然觉得面前这人笑得有种说不出的……慈祥？什么鬼？他晃了晃脑袋，把自己脑子里的不正常想法抛出去。

　　祁霁坐到他对面，看着因为自己放了一个酒坛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空地儿的桌子，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桌子小了些，有空换个大的。”

　　这套房原先只有祁霁一人住，物件都不大，突然说换大的，李成乐忍不住误会他是因为自己要画图才这么说的，但是那人没有说原因，李成乐也不好意思问，就应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