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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血书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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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所有物品开始了剧烈的左右摇晃。
“地震了?”
苏冬北将手按在里衣里的一张符咒上,准备随时随地的扔出去。
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突然失去平衡一样的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倾斜。
所有人开始想要抓住手边能够支撑自己站稳的东西,抓来抓去,他们抓了个寂寞。
因为所有东西都在倾斜,除了墙上的照片。
苏冬北一边歪着身子不让自己随着倾斜滚过去,一边大喊:“你俩中的谁谁谁,把那个照片拿下来试试。”
最为靠近照片的一个人闻言想也没想,立马抬手去抓那张挂在墙上的照片。
“啊!”
“怎么了?”和他一起同行的老大连忙问。
“痛啊,好痛啊老大,我的手是不是要废了啊!”
照片里的假水晶,此时已经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荆棘,正肆意蔓延的从照片里钻出画面,延伸到这个已经失去平衡的屋子里。
苏冬北的身后是被自己压到了墙上,被迫成为肉垫子的田云,苏冬北扭头问:“有什么办法恢复正常?取下照片吗?”
田云摇头。
苏冬北追问:“照片里的小姑娘是田朵吗?”
田云点头,眼中噙满泪水。
苏冬北又问:“这屋子里的田朵,不是你妹妹对吗?”
田云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疯狂的点头。
苏冬北:大哥,□□吃了多少,摇的这么带劲,我会举报你的啊。
屋子里的倾斜持续了五分钟后,所有东西都静止不动了。
苏冬北刚刚得以喘口气,屋顶传来了刺耳的哭泣声。
那声音怎么形容呢?
他记得他在地府的时候过一个全是女鬼的地方,那里面有上百个女鬼,她们的哭喊声刺耳无比,刺的人头疼欲裂不说,后遗症还大,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都听不得稍微尖锐的声音,音调稍微一高整个耳朵就像是被人拿刀在骨膜上来回摩擦一样疼到了骨子里。
现在的屋顶上的声音和那些女鬼们的声音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尖锐的女高音伴随着痛彻心扉的哭声,铺天盖地的从房顶砸下来,刺激着屋内每一个人的耳膜。
苏冬北忍着快要裂开的脑袋痛,仔细分辨这哭声中夹杂着的断断续续的语音。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弄脏……我的裙子。”
果然是裙子脏了的原因吗?
这哭声是照片里的小姑娘的?
不对!
苏冬北抬眼看向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依旧对着屋子里的人微笑,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怎么看都像是活人站在画里。
照片里的小姑娘并没有出来,那这屋顶的声音是谁的?
田朵?
对,田朵从刚才去了后面的房间后就再也没有露头。房子都乱成这样了,她连个惊叫声都没有,这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正当苏冬北在思考如何把这个领自己进屋的田朵拉过来的时候,刘凡成醒了。
一直没有精神昏昏欲睡的刘凡成,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刻,醒了。
他不光醒了,还顺手把躺在自己身边床榻上的田朵给一把薅了起来,夹在了自己胳肢窝下窜了出来。
一屋子人看向一手提着田朵一手掀开帘子对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刘凡成。
苏冬北:“你…她…”
刘凡成低头看了看田朵,无所谓道:“奥,我刚才醒的时候,这小姑娘正啊啊啊的坐在床边叫,一边叫一边哭的,看着怪畜生努牍不怕虎可怜的,我就想着安慰两句。结果没想到我感觉到地震了,当然是逃跑为主。我又觉得她叫唤的实在是烦人,就把床上的枕巾塞她嘴里了。怎么了苏少?我做的有什么不妥的吗?”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存在的,那是因为这头牛不知道自己胳肢窝底下的小姑娘可能是比老虎还可怕的东西。
苏冬北:“没做错,做的很好。如果你能早点过来,那就更好了。”
刘凡成对着底下的苏冬北笑道:“下次你需要我的时候喊我的名字,我一定随叫随到。”
被刘凡成束缚住的田朵满眼怒火,小拳头一下一下捶打在刘凡成的后背上。
“哎哎哎,我警告你啊,我可没那么君子,你要是把我惹烦了,我就把你扔出去。”刘凡成继续夹着田朵靠近苏冬北的身边。
“苏少,这屋子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是地震了吗?这个世界里的地震和我们那儿区别也不大啊。”
刘凡成没有发现,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警惕,像是不善掩藏的田云,脸上的惊恐之色已经跃然于脸上。只因为他已经退到了屋子的最边上退无可退,不然他能立马撞开墙壁躲的更远。
刘凡成疑惑,“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了?苏少?我拉你过来?你们都挤在角落里做什么?包饺子吗?来,给你手…哎哎哎,苏少,我…我站不稳了啊我我我…”
田朵被刘凡成随手扔了出去。
田朵嘴里的枕巾掉了出来。
“啊啊啊!”田朵的哭声重新响起。
刚刚停止倾斜的房屋,继续开始下沉,众人大惊,纷纷寻找可以依靠的物体。
刘凡成因为重心不稳,直接跌倒了苏冬北的面前,苏冬北身后,想要把他拉起来,面前横出来一个人。
那位老大,一把提起了刘凡成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站好。
“谢谢这位…嗯?”刘凡成刚想要表达一下感谢之情,被对方一巴掌拨开了脑袋,“站好。”这位老大厉声道。
“不要看他的眼睛,我同你说过了。”苏冬北不屑道。
刘凡成:“你数的不是那位…什么王的吗?”
苏冬北:“你闻他身上的味道不觉得熟悉吗?刘少你的鼻子不是一向很灵敏吗?”
“是啊,熟悉,真的很熟悉。”刘凡成靠在老大的肩头闻了闻上面的气息,确实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经过苏冬北的提醒,可不就是那什么不能对视双眼的什么王的味道?
“你认出我了?”老大看了一眼苏冬北。
苏冬北:“很难吗?”
“我包裹的这么严实。”
苏冬北:“你……我刚给你的胸口开了个洞,血还没擦干净,你觉得你随便裹两块破布我就认不出你了?武城音,你被破布塞满脑子了吗?我们是有契约的,你靠近我,我是会有感应的,你不知道吗?”
……
“我不知道啊。”
武城音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每次自己靠近苏冬北的时候,对方就像是跳脚的猫儿一样,不是张牙就是舞爪。
苏冬北:“先堵住她的嘴。”苏冬北的身体随着房屋的倾斜在一起朝着失重的一侧倒下去。
武城音一手抓着刘凡成,一手正拿着田朵嘴里掉出来的毛巾准备趁机塞回去,等他发现苏冬北马上马要跌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原本平整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条大缝隙,好巧不巧的,苏冬北跌过去的时候,就那么一撞,缝隙直接裂成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宽度,苏冬北掉出去了。
“苏墨含!”
武城音的喊声惊起了方外草丛里的嘶哑乱叫声。
一时间,房里房外乱成了一团。
苏冬北以为自己跌出去也只是跌落在院子里,其实不然。
原本早就该到达地面的时间已经翻了倍,可是苏冬北坠落的身体依旧在快速下坠。
苏冬北心道,坏了,这熟悉的味道……
正当他后知后觉自己去了哪里,想要补救不知从何下手之时,狗血的桥段发生了。
两条长长的绳索从苏冬北的上空甩了下来。
上面紧跟着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
“抓住!”
“抓住!”
苏冬北想也没想,一手一个,抓的死死的。
上方的两个人默契的一起发力,在苏冬北坠落最底之前将人甩了上去。
武城音将手里的绳子一扔,腾空而起,将苏冬北抱在怀里,稳稳落下。
另一根绳子的主人是尧祝,此时正看着自己软踏踏的绳子盘在地上,苦笑:“少城主就是厉害。”
武城音将人放到地上,不屑道:“那是,我们毕竟是有契约的,这点别人是羡慕不来的。”
苏冬北略微平复了心情,指着面前被绑成了粽子的田朵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俩谁给我解释一下?”
武城音笑道:“你不是挺聪明吗?自己猜啊?”
苏冬北:“武城音,你皮痒了是吗?胸口的大洞不够大是吗?我不介意再给你开一个,给你凑个奥运五环。”
武城音:“苏墨含,你这嘴皮子真是越来越不饶人。我好心好意把你从那地方救上来,一句感恩的话不说就算了,恩将仇报是几个意思?”
苏冬北心有余悸,瞥了一眼身后的大洞,强做镇定道:“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个东西?”
武城音呵呵笑了两声,索性也不端着,直接把掩盖自己的遮挡物都去除干净,露出那张嚣张跋扈但是称得上帅气的脸蛋,“因为现在的地府就是这个样子啊。苏墨含,这叫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