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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郭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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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受过情伤的女子选择不婚,随你。
两个女子男子组成家庭,随你。
成了亲,丁克,随你。
啥事也没经历过,就是不想成亲,随你。
人口老龄化没有孩子奉养怎么办,国家养老院为您服务啊。
人口不上涨怎么办,去别国买或领养孤儿孩子啊。
别国不愿意,哦,不愿意算了,也不一定强求,反正我们有国师,百花国死光了,国师正好可以继续出去玩……啊不是,是卸任回家。
什么你想来进犯,没傻吧,我们国师可是能呼风唤雨,地崩山裂的角,一出场半个国家可能就没了,不然你以为百花国怎么来的。
钱和物资不用你们担心,我们国师有钱任性,百花国工价最高,物价最低。所有人可以不干活,可以咸鱼,但必须识字,考试不及格者只能吃活着就成的救济粮。
别人吃肉,你喝米汤,能忍吗?不能
面对我们的大恩人,会咸鱼吗?不会
想不想去高级养老院?想!
奋起就是干。
郭母能理解,也不能理解,毕竟百花国的三观在当下不流行,她有些担忧白重楼迟迟不结婚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
白重楼将官引一抖,巴掌厚的官引像块长布一样,一头在他手里,一头在地上:“成亲耽误我环游世界。”
白梓欣和郭母沉默了,确实挺耽误的,不用细查了,喜欢浪迹天涯的人肯定是百花国那里盛产的奇葩。
郭母特意要了郭家老家那边的房契地契,离柳城相隔有些远,免得再被人恶心到,周围都是郭家人也等同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村里人最多也就是个不知内情的监视人,若是有流氓或是陌生人在村里是做不到可以随意乱串的,往往还没进村就会被驱赶,多看几眼谁都会有人提醒,村里人谁也不会希望村子里出什么事,比在柳城安全,郭家就算想做什么也都要掂量掂量。
郭家村不算很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一百多个人,住在溪河中游,上游下游都是其他村的,被几座大山隔着,偏僻也分散。
柳城到郭家村有些远,出了一个小县城还要绕过几座山才能到,白重楼他们天还未亮就开始赶路,临近中午才算是到了。
白重楼的脸比纸还白,马车刚停下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路边干呕不止,脚踏实地的那一刻跟踩棉花似的,歪歪斜斜的走不直:“呕……”
白梓欣和郭母都没什么事,偏偏他娇气的不行,才出小县城就开始一路走一路吐,白长了那么大那么壮实的个子。
白梓欣给他拍背递水漱口道:“好点没?”
白重楼捂着嘴拒绝拍背,越拍他越想吐。
“你晕马车早说啊,租一匹马也不费什么事。”几天相处下来郭母勉强知道他的脾气,有钱任性,也挑剔,更是娇气,能舒服绝不会亏待自己,出行前特意为他租的新马车,没成想会成这样。
白重楼并不晕车,是晕路,山里的路不平整,一会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一会弯弯曲曲上上下下,简直要他老命,以前一直跑城里从来没晕过,跑山区也是用的自己的奇趣马车,不会颠,做本土马车还是第一次。
郭母嘴上嫌弃到底还是等他好多了才让领着人进村,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着午膳,地里的汉子们也才扛着锄头回来,看见他们好生打量了好一阵。
“你们谁啊?打哪来啊?”
十多年未归郭母也不胆怯,“我是郭长树的孙女郭乔,十几年没回来了,村长在吗?”
那汉子还年轻不认识她,不过其他上年纪的倒是有些记得:“你是乔儿姐,十几年没见长这么大了。”
郭母拉过白梓欣和白重楼介绍道:“是啊,你是四叔吧,这是我女儿白梓欣,我女婿白重楼,往后我们就回村里住了,等安顿好了请你吃饭啊。”
四叔神色怔了怔也没细问,只是热情道:“难得遇到,今天就到我家吃饭吧,看这天色说不定你三爷爷家正在用饭不好打扰,下午我也没啥事陪你去。”
郭母想了想也行,跟着四叔有说有笑的去他家了。
郭四叔和郭母父亲关系好,郭四婶小时对她挺照顾的,能刚回来就遇上也是种缘分,他家中有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家了,儿子的大儿子八岁,小女儿五岁。
郭四婶看着她开心极了,拉着郭母的手抹着眼泪不让走,对郭母做礼的一斤肉一包点心推拒不已,“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浪费,自己收着,我们老了看着你们好好的就行了。”
一斤肉就要四五十文,农家户收入低,本就不富裕,过年才能吃上几回,她儿媳妇,孙子孙女在一旁馋的流口水也不愿收,乔儿姐突然回村定居四处都要钱,可不能让人破费。
郭母合离前的婆婆就是乡下人,知道乡里间最忌讳有人近着饭点来,更何况他们有三张嘴,四叔家也不容易,与四婶分别二十多年后还待她如初心里别说多安心了,
郭四叔也推却着不要,本来他也是好意,这么一搞感觉他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似的。
“怎么能不要呢,这些东西我本就是准备送给村里长辈的。”
这么一说他们这才收下,问起郭母的近况,郭母挑挑捡捡的说了些,至于郭家那边就说她性子急和他们不合,又是合离待在那不好,便想着回来住云云。
至于女儿女婿早就定亲了,只是女婿老家那边太远,准备在郭家村安顿下来就办婚宴,到时还会过来麻烦四叔家帮忙请人。
郭四叔本就有意拂照,自然应下。
郭四叔的儿子回来饭菜也好了,四婶就上了一大盘地里的菜,够一人一碗的鸡汤,郭母带来的一斤肉全炒了,一盘炒鸡蛋,已经算村里顶丰盛的饭菜了。
郭母看的分明,知道郭四叔家是想把肉给他们吃,回来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善意,眼热了些,直喊破费了。
大家围着桌子勉强挤得下,郭四叔和四婶招呼着众人吃饭,偶尔也会和白重楼搭话,不过见他面色苍白又病恹恹的,吃的少的可怜,和添了第四碗饭壮实的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都劝着多吃些。
郭母怕白重楼下人面子,毕竟对他还是不算熟识,道“不用管他,他在城里呆惯了走不惯山里的路,有些晕车,自己缓过来就行。”
众人立刻理解了,这城里的公子哥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肯定很少出山路,也不知道在乡下习不习惯。
这是人家家事他们也不会多嘴,吃过饭闲聊一会后郭四叔就带着郭母走了,刚回来他们也没地方住,四婶准备腾两间房出来给她们暂住,付银子的那种。
郭母执意要给银子,四婶怕她钱不够用让她稳定了给一样,不怕她跑。
白梓欣要帮忙整理,白重楼…他就算了,吃过饭就做人家院子里的门槛上摊平,一点世家公子哥气度也无,一脸生无可恋一直没缓过来,娇气的不行,完全指望不上。
家里有外男,郭四叔的儿子郭长春下午也不出去做农活了,受了爹的话要陪着客人,他只是个乡下人哪懂跟城里人说什么话,平日里听最多的就是收成,家里长短,说这些也怕人嫌烦。
但家里就只有他了,他只能绞尽脑汁说些有的没的,他说白重楼就听,偶尔还会问几句,虽然浑身懒骨但郭长春就觉得人家家教好有礼貌,就算是听的再无趣也不会打断别人说话,也不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出来,一点也让人觉得尴尬,比柳城的公子哥差别大了去了。
等白梓欣和四婶、他媳妇马姐儿整理好房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郭长春坐在地上说的唾沫横飞手舞足蹈,白重楼懒洋洋的坐在门槛上,迎着阳光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郭四婶还是第一次见不善言辞的儿子跟人说的这么开怀,郭家什么样的她知根知底,乔儿姐的女婿看着可不普通,什么性子又不熟,可别因为他儿子得罪人,“春儿你少说点,没看见白公子都没说话么。”
郭长春咂摸嘴,挠着头不好意思,觉着确实有些话多,他也是第一次碰见个聊得来的,不知不觉就上头了。
“没事婶,郭公子说的挺有意思的,我在城里都没见过。”白重楼说道:“下次你们去抓鱼叫上我,我也会抓。”
“好,你叫我长春吧。”叫郭公子怪不好意思的,搞得郭长春浑身不自在。
没不耐烦就行,有几件大件的要搬,四婶把郭长春招走了,四下没人,白梓欣绞着手帕硬着头皮道:“好点了吗?”
“没事,就是太阳嗮的舒服,不想起。”白重楼态度不变,甚至自在极了。
白梓欣看了他一眼,跟他一起坐在门槛上,只是离得很远,偷瞄着懦懦不语。
这时郭四叔家的小丫小心翼翼的端来一碗满满的深褐色茶水过来,露出门牙道,“哥哥喝茶,喝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