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重写版）》夏韵

4、第三章

　　愿望是一杯永远无法倒满的水，我们只有守护那已成真的梦，不再追逐，也就不会再失去，永远保留美好！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后，终于到达马来西亚。刚下飞机，李皓的嘴就没停过，林梓走在他前面，没怎么理会他。
　　“阿梓，你说，我看到你父母该怎么说话好呢？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爸妈，都认识十几年了，还会担心这些啊！”她说的都是事实，他们认识的那一天就同时见到了两家父母，叔叔也叫了不下二十年了。
　　“可是，以前的身份不一样啊，现在是去见未来岳父岳母啊。还有，林杰会不会接受我啊？他从小就欺负我。”
　　林梓无奈的摇头，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的会不会，都是老朋友了，还会担心这个那个的。再说，哥哥可从来没欺负过他，两人经常吵架倒是真的，可那已经是十岁以前的事了。
　　刚出出站口，林梓就把所有的行李留给李皓，自己向着接机的一大堆人群跑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扑进了一人的怀中，将头紧紧埋了进去。嘴角浮现出许久不见的笑容，双手拥住来人的腰。
　　“我回来了！”她的声音低低的，难掩的兴奋。
　　“欢迎回来！”他紧紧抱住她的肩，脸埋在她的发间。
　　“真是令人嫉妒啊！”李皓拿着一堆行李过来，满脸阴沉，眼光可以杀人，“你们再抱这么紧的话，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在大庭广众下抱着别人，说着肉麻的话，即使那是他未来的哥哥，也不可以。
　　“林杰，要不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会找你单挑！”好不容易将他们分开，李皓站在中间，将两人隔开。
　　从第一次见面时起他就把林杰视为敌人，长大后就更不用说了。他什么都比自己优秀，长的也帅，能力又好，看一下自己，真的有点比不上啊。他要不是林梓的哥哥，自己肯定没机会得到林梓，看他们现在的样子，都难免吃醋。
　　“哥，就你一个人来吗？”林梓看了一下四周，没发现认识的人。
　　“爸妈在忙公司的事呢，抽不出时间来。”他抱歉地拍拍她的头，顺便拂去她脸上的发丝。
　　林梓摇了摇头，淡淡地笑，“没关系，哥哥来了就好！”她挽住他的手臂，“我们回家吧！”
　　看着离去的身影，李皓苦笑一下，真的很令人嫉妒。不止因为林杰自身的条件，最重要的是，他追求了二十几年，他的未婚妻，对兄长的依赖远胜于他。在她眼中，他似乎什么都不是，她可能都忘了他的存在。
　　而他，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她，他似乎就是为她而生，他的一生，都是为她而活。得到的，是她点头答应他的求婚，帮她戴上戒指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起。他如愿了，只要在她身边，守护着她，此生无怨。
　　“你在发什么呆呢？”林梓的脸整个的凑到他面前，李皓吓了一大跳。“在想什么呢？”她疑惑像李皓这样的人也会想事情想的入了神，他不是什么事都要大声说出来的人吗？
　　伸手接过他的行李，催促着，“快走吧，哥哥在等了。”她对他笑，很少有的纯真笑容。
　　快步跟上去，他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什么烦恼，忧虑都烟消云散了。

　　林梓从长廊上走来，手上还托着一壶茶，“哥哥，你找我。”
　　刚吃完晚饭，林杰就把林梓叫出来，说是有话同她讲。“李皓呢？”在他映像中，李皓应该会一直在她身边。
　　“他和爸妈在屋里呢，三个人聊的可开心了。”她放下托盘，站在林杰身边，抬头仰望星空，“这里的月亮和中国的没什么区别嘛！”
　　有很多人都说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亮，还真是讽刺啊。有些人恨不得削尖脑袋要出国，永远不再回来，却苦于没有门路。而她，想一直留在国内，然不得不出去。父母均在外国，她迟早也是要过去的。对于家乡那拥挤的交通，不再湛蓝的天空，依旧那么眷恋。更重要的是，她最在乎的人，也生活在那片星空下。
　　“阿梓，为什么你会答应李皓呢？”林杰的声音深远而疑惑。
　　“他，对我很好，很关心，照顾我。嫁给她，是最明智的选择。”微微颤抖的声音，没能避过林杰的耳朵。这么一个理由，以其说是在说服别人，还不如说是在迷惑自己。
　　“他的确很优秀，也会是个好丈夫的。只是，阿梓，”他扳过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否则，当年你也不会逃婚了！”
　　虽然没亲眼看见，但父母轻描淡写地将事情告诉他。他抛下未婚妻从美国赶回来，处理余下的事情。见到他那唯一的妹妹时，他就看出来了，她开始真正懂得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应该走什么样的路。他确认，这小女孩，将为自己的心而奋斗，她会过的幸福，会有一个爱她及她爱的人在身边。为此，他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只为她的脸上能永远留着灿烂的笑，为她美好的将来。
　　“阿梓，只要你幸福就好。”他抚摸她的长发做出这一要求时。林梓肯定的点头，她保证自己会幸福。
　　然而，再见时，她脸上是冷淡，机械的笑容，眼中充满忧郁的色彩。她的保证，已无力实现。
　　垂下眼帘，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对于哥哥的疑问，她无法回答，他是最懂她的人。从小，她的心事就没有逃脱过哥哥的眼睛。长大后依然如此，他能看出她心中的挣扎。
　　“我保证，我会快乐的，”顿了一下，闭上眼睛，“而且，李皓也会照顾好我的。哥哥，您就可以不再为我操心了。”她希望哥哥可以把她的事情忘记，想着自己的一切。这样，她的愧疚就会少一点。
　　这辈子，最该感谢的，就是这异母哥哥了。虽不是亲生，却比亲生兄妹更亲密，更为珍惜对方。
　　“我不操心你？那谁来关心你？”他微笑着问。父母？不可能，他们从来不管林梓。甚至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们也没在意，只靠她自己度过了。
　　这三年来，是李皓一直在她身边，或许他真的可以代替自己来照顾林梓。或许给不了林梓想要的爱，至少，他能给她关怀与支持。把林梓交给他，自己也能安心了。
　　毕竟，他无法陪她一辈子。
　　“哥哥，我还有一个任性的请求，”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林杰不答应，“结婚后，我，想留在马来西亚，陪你们一起，好吗？”
　　“就这个要求？”他微笑这拍拍她的头，怜爱的，“当然可以，只要你和李皓商量好。我们早就希望你回来了，至于工作的问题，做你喜欢的就可以了，公司有我呢。”
　　她再次抱住他，感激的，“谢谢你，哥！”
　　她发誓，以后会好好照顾父母，不再给哥哥添麻烦，她要生活的像以前一样开心。因此，最后一次，让她再想他一次，最后，为了他，允许自己再哭泣一下。以后，她会忘了他，以及，他们之间的一切。然后，做一个好女儿，好妹妹，好妻子。
　　林杰紧紧抱住怀中微微颤抖的少女，闭上眼睛，心下默默祈祷。愿神保佑这柔弱的女孩！

　　“你的眼角膜太薄，没办法动手术。”池骋把一张纸递给她，讲解着，“屈光度也很高，角膜又呈圆锥角状。”他凑近林梓，仔细看着她。她的眼神涣散，没有焦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的样子好可爱，一本正经的！”她忍着笑对他挥挥手，一脸无辜的样子，“而且，你讲的我又听不懂。”
　　他无奈的摇头，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走吧，我下班了。”
　　她跳起来，抓起背包赶了上去，刚至外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池骋将手中的大衣给她披上，自己快步跑去开车。坐上车，林梓马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串东西，挂在后视镜上，用手一拨，丁零做响。
　　“什么东西啊？”池骋好奇的看着，“那么一大串的！”
　　“平安符，送给你的！”
　　池骋夸张的笑，那明明像风铃一样大，每一根的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像框，夹着林梓的照片，大大小小，每张都不同。粗略估计一下，应该有十几张吧。
　　“你叫我以后怎么带女孩子坐车啊，一看到这东西，我就没希望了。”他故意说的很委屈，其实心里很开心。由此看来，林梓还是挺在意他的。
　　“那就不要带别人来坐啊，反正你朋友又不多。”她说的是实话，从他们相识到现在，池骋几乎没有什么活动，就连圣诞节都是两人一起过的。
　　“去哪里啊？”她好奇的，池骋没有按照回家的路线，直接往市区开去。
　　“去补上你的小猫，好吗？”他指了一下林梓腿上的包。那上面本来有一只粉红色的小瓷猫，下面连着一个小小的护身符，是林杰从日本带回来送给她的。她非常喜欢，天天带在身边。不想前天发现不见了，伤心了好一会儿。
　　“当然要了！”她开心的笑，他竟然会注意到怎么一个小细节。
　　“你知道吗，日本的猫分好几种。”他转过头跟林梓说话，马上又回头。
　　“有招财猫，樱花猫，风水猫，”林梓扳着手指，慢慢数着。
　　“你包上挂的，就是樱花猫。”池骋接过她的话，“我家放的是招财猫。”
　　“说到日本，很喜欢冲绳，风景漂亮，环境也很好。那里有很多美国人居住，是个度假胜地呢！”看到池骋略带疑惑的眼神，马上补充着，“我研究过日本历史及地理。”
　　“在日本历史中，最伟大的就是明治维新，它把整个日本推到了新的时代，在这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他们异口同声，“织田信长！”
　　“他的思想很创新，死的也很悲壮。”池骋接着林梓的话，惊喜的发现两人的共同语言，“你喜欢日本？”他问道。
　　“最喜欢了，从小就喜欢看有关日本的书，日本的文化，民俗。喜欢的城市是京都，东京，奈良，真想生活在那里啊。”她眼睛看着前面，充满憧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很多中国人都憎恨日本，就像她爷爷，只要是关于日本的一切，都恨之入骨，他还曾经禁止林梓看川端康成的书。直到他入土，林梓才解脱，不用再躲躲藏藏。今天，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把这种想法说出来，第一次和别人讨论织田信长，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你读的专业，是专门研究日本文学的吧？”看她书包中的书就可以明白，经常带在身边的是一本日文语法和日语电子词典。
　　“一开始，还以为会读公商管理呢？”林梓拨弄着风铃，淡淡的回答。
　　是哥哥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给了她实现愿望的机会。
　　林杰高考那一年，父亲把兄妹两叫到跟前，谈了很多，目的无非是要他们将来帮忙打理公司事务，这就意味着他们要读公商管理。林梓说什么都不答应，她喜欢的是文学，对做生意没有一点的兴趣。但是，林杰同意了。但林梓知道，他想学设计，从小，林杰就有着这方面的天分，连老师都说他不学设计简直是浪费。但是，为了妹妹，为了能让她做喜欢做的事情，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投身商场。
　　林梓上大学那一年，林杰毕业，在公司实习了一年多，四年前正式接手中国市场，和李皓公司连手开发新项目。这一个项目，倾尽林家中国公司所有资金，风险甚大。林父对儿子非常看好，全权放手，由他独自掌管。至今，一切都按照预定计划进行，一个多月前，林杰向公司请假，去到美国见未婚妻。说是等项目一完成就结婚，林梓真心为他们祝福。
　　快一个月了，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一只粉红色的小瓷猫在眼前晃动，她吓了一大跳，“想什么呢？”池骋疑惑的盯着她，认识到现在，林梓还从没有发过呆呢！
　　“没什么！”她摇摇手，接过挂缀，捧在手里，“哇，跟以前的一模一样呢！”
　　“喜欢吗？”池骋帮她挂到包上，“我还怕会有什么不同，你会不喜欢呢！”为了弄得和以前的一样，他和营业员讲了好久，弄得人家都闲他烦了。
　　“真的好喜欢啊，谢谢你，池骋！”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你想要什么谢礼，我送给你！”她把包背上，站起来。
　　“好吧，那么阿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我想去逛书店，还想填饱肚子。”她夸张地抚着肚子，表情很痛苦的样子。
　　“那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书店！”林梓点头答应。
　　一顶翠绿色的帽子压在她头上，池骋明亮的眼睛就在眼前，“这样子就不怕会感冒了。”话没说完就拉起林梓的手，向着电梯走去。
　　林梓一蹦一跳的走在池骋前面，她总是这么有活力，永远不知疲倦，不知烦恼。忽然她停下脚步，脸贴着路边一家摄影店的橱窗，怏怏地，“啊，没有了！”
　　池骋好奇他看过去，橱窗里本来陈列着一张熏衣草背景的照片，已经换成粉红樱花飘舞的春天景色，也非常漂亮。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人家很喜欢呢！”她低喃着，满脸的不高兴，“我们约定的照片不见了。”
　　“没关系，下次，下次我们就去看真正的熏衣草田。”他扶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恩，一定要去的。”马上恢复到本来的开朗表情，没有什么事情会使她沮丧的。池骋拉起她的手，向着停车场走去。
　　林梓跟在后面，一手按着帽子，一只手被池骋抓着。他的手暖暖的，她的心也跟着暖起来，初春的夜晚，已感觉不到那微凉的风。因为，有他在身边，即使是严冬，也会有阵阵的暖意，飘入她的心中。
　　池骋看着身边的少女，恍惚中似乎是另一个人，那个人对他微笑，在意他胜过关心自己。
　　“池骋，想什么呢？”林梓好奇地看他。从上车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说，一反往常的健谈，不免有些担心，“已经到家了呢！”
　　池骋慌忙收起有些纷乱的思绪，把车停在边上，等着林梓下去。
　　“也许是太累了，回去早点休息吧！”即将关上门的时候，她轻轻说出这一句，自两人相识以来，她第一次开始关心他。
　　池骋笑笑，挥挥手，看着她进去，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不禁嘲笑起自己来，在他身边的是林梓，他究竟把她当成谁了。
　　然，不可否认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淡了，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小区里的樱花已经长出花苞，淡淡的粉红色，夹杂着几片抢先冒出的绿叶，等待春天的脚步临近。
　　林梓抱着书来到素素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无精打采的。素素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身看着她，
　　“怎么，刚刚和池骋不开心吗？”脸上是不变的神情，看不出她的内心。
　　林梓摇摇头，怎么会不开心呢？他对她很好，一点点小事，他都放在心上，比她自己都在意。但是，她好象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她连怎么关心人都不知道。
　　“阿梓，做你自己就好，不要想别的。”她继续低下头画图。
　　林梓抱着抱枕，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素素说的没错，做真实的自己就好，没必要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墙上的钟敲响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林梓的手机也不失时机的响起，两人吓了一跳，“午夜凶玲？”
　　看一下上面的电话号码，是家里来的。哥哥林杰出国一个多月，还没回来，家里又没有别人在，会是谁呢？
　　“阿梓？”听筒里传出一妇人的声音，焦急地。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梓惊讶的对着话筒叫，父母长年在国外，连节假日都很少回来，是什么事情让他们抛下工作赶来呢？
　　“先别问那么多，阿梓，你现在马上回上海来，我叫司机来接你。”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叫车回来。”
　　放下电话，无奈地换好衣服。虽是很不情愿深夜赶回，然母亲的口气是那么的不容反驳。况且，她今天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回家去是不行的了。
　　不用去想母亲为什么会回来，也不要去想她找自己为什么原因，她只需见面后听母亲的话，要她做什么就答应，其他的，不用她去想，想了也没用。她不会去反抗父母对她的要求，即使说了，也会在父亲的责骂声，母亲的言语中，不得不答应下来。从小，她就没有任何决定权，哪怕是自己小小的事情，都是父母事先安排好的。
　　她是一个不被爱的女孩，在林家，她就像是多余的。只要她不做错事，就没人责备，也没人关心。除了哥哥，林杰，是她的守护神，是她幼小心灵中唯一的光亮。
　　二十几年，对于她来说，林杰是最重要的。
　　林杰和林梓是一个父亲，两个母亲。当年，前妻生下林杰后不久，父亲就遇到了母亲。年轻美丽又能干的母亲，一下子就吸引了父亲，两人坠入爱河。
　　前妻得知后到母亲家里闹事，弄得两家鸡犬不宁，父亲在一怒之下就和前妻离婚。她不依，竟以死相逼。也许是命中注定吧，在她吃下安眠药那一天，父亲因公晚归，等到发觉时，已是次日清晨。
　　药性发作，无生还之望。
　　母亲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不愿进林家门，父亲整整等了三年，母亲才答应嫁给他。而他们，开始并不想再要孩子，只想好好照顾哥哥。但她，还是出生了，像是多余的。
　　从小，母亲对哥哥就比对林梓好，好吃好玩的都是先给哥哥，再想到她。所以，林梓不喜欢母亲。而父亲，在她的记忆中，只有模模糊糊的印像，他从没对女儿笑过，连女儿的生日也不记得。
　　五岁的时候，林梓不小心翻到了妈妈的笔记，里面就记着上面的一些事。
　　从那时开始，她就觉得都是母亲的错，在她幼小的心中，母亲变成了一个抢别人丈夫的女人！
　　但是，不可否认的，父亲选择了母亲的正确性。林母是商业奇才，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帮父亲从一个小作坊变成一家中型企业。在林梓十七岁那一年，在马来西亚设立了分公司。要是没有母亲，他是不可能会这么成功的。
　　是母亲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钱这东西的环境，但是，对她的排斥却没有因此少一点！
　　母女两从没有过促膝长谈的经历，二十四年的时间，分离时间长达十九年，期间，连电话都很少。就是春节这么重要的节日，都见不到面的家人，几乎忘记了他们的长相。
　　现在，也是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只是要林梓回去，命令般的口气，没有母亲的温柔。而她，好不容易要见到母亲了，却没有一丝的兴奋情绪。相反的，有点害怕，有点烦躁。
　　叹口气，看向窗外，路边的树木已经吐出嫩牙，孕育着生命的春天已经到来。明天，太阳依旧升起，还有美好的希望，所以，没有什么好烦恼的。抱持着这样的一颗心，才能流露出灿烂，似阳光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