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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祸害遗千年。(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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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嗔笑了,他并没躲开莫柏渊的触碰,反而注视着他的双眼,反问道:“你觉得是吗?”
别怂!看着他!莫柏渊心里这么想。
可结果,脑子说不要怂,就是干,眼睛却说,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莫柏渊反思:我怂什么?
“叮——”
【玄磷冢,任务NO.3,成功,提示,山蜘蛛全灭,达成成就“不同凡响”,成就奖励跳关+5】
“叮——”
【玄磷冢,任务NO9,神的画布。】
也就是说,全灭根本就不是正常套路。
见吴嗔还在看短信,莫柏渊直言问道:“刚才这一关,正常应该怎么通?”
“大概是靠意念在幻境里得到线索。”吴嗔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见他答得痛快随意,莫柏渊继续道:“你为什么叫我前辈?”
“你……”
突然意识到那家伙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候试探他,吴嗔隧收起手机,抬眼看他,而后轻蔑的哼了个鼻音,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道:“套路我?就不告诉你。”说着,向山体走去,山体在他走到近前的时候裂开了一条通道。
见莫柏渊还呆愣在原地,他回头又笑道:“天道好轮回,你已经上贼船了,别无选择。”
意思是如今的局面,是我自己作的?
……莫柏渊觉得牙根有点痒痒。
通过开裂的通道,莫柏渊又见到那个能缩进书里的姑娘,她先是对吴嗔极为温柔的笑,而后对莫柏渊一脸冷漠,回手抄起一个空背包,甩给他,道:“那边的东西,觉得能用上的,自己去装。”
莫柏渊接过背包,向姑娘低声笑道:“丫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帅哥?”
姑娘一下子愣住了,眼波极快的在吴嗔脸上划过,满面娇羞的缩回书里去了。
莫柏渊转眼看吴嗔,心道,这小子帅成这样,惹姑娘喜欢,一点都不出圈儿。更何况,那丫头从前似乎叫他“大人”?
小丫头片子爱霸总,不稀奇。归根结底是恋父情结变相作祟,我爷爷弗洛伊德管这叫“厄勒克特拉情结”……他正任思维恣意,猝不及防那姑娘又从书里冒出来,顺手抄起桌上的笔丢向莫柏渊,嗔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因为大人曾经帮过我!”
莫柏渊下意识躲开——原来这丫头会读心,见怪不怪。
吴嗔在一旁坐着休息并没听清二人刚才的低语,见莫柏渊这会儿看看那姑娘,又含笑看他,问道:“看什么?”
那人拿着空书包,去整理装备,漫不经心的回答:“看你好看,招人喜欢。”
吴嗔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过。
姑娘走到吴嗔面前,道:“大人,能不能带上我?”
吴嗔摇头。
他不同意,姑娘又悻悻的缩回书里去了。
在休息室安睡一夜,二人精神恢复不少。
关卡入口打开,入眼一片深沉的绿色,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来,射下一道道光柱。
好美的地方……莫柏渊暗自感叹。入口在他身后闭合,隐而不见。
经历了三关,莫柏渊渐而顺应当下,反正现在这地方,确实不是正常人该待的地方。
人总是这样,对于超乎认知范围的事情,骤然接受很困难,若是如近来这般从怀疑接纳,经历过一个过程,颠覆原有的认知就会畅顺很多。
更甚,他还发现,每一关的名字,其实都多少蕴含了破关的核心。但……这关叫神的画布,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大自然是……神馈赠的画布?
环保主题?
“叮——”
【玄磷冢,任务NO.9,神的画布,任务概述:冥界神器玄磷珠可以抚平世间一切执念,死神依照冥主要求,画造玄磷冢,封存玄磷珠于此。主线任务要求:通过神的画布并获得神的画布。支线任务:神的画像。支线奖励:跳关+X。】
短信虽然极合时宜的来解释了一番,但莫柏渊只看出来一个重点——支线奖励好像很牛逼。其余的,似懂非懂,这神的画布,到底是个地方,还是一个物件儿?
抬眼巴巴儿的看着他的大粗腿。
吴嗔道:“这个游戏本是就是一场试炼,每个玩家心里都存有一个执念,当这个执念消除或被满足,玩家的试炼就结束了,玄磷冢是终极关卡,有些人的执念简单又或是中途动摇,是不需要走到这里的,但要是执念深沉到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就会来到玄磷冢,触到玄磷珠,执念自然能够被实现或消除,所以门口的牌子上才写通关=游戏结束。”
哦……莫柏渊若有所思。
“所以,老大,你都五星了,还没满足执念,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吴嗔突然没好气了,道:“你是好奇宝宝吗?”说着,头也不回,便往密林深处走去。
不说算了……脾气怎么阴晴不定,跟撒癔症似的。莫柏渊暗自思量,老子已经算是相当淡定的人了好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密林里。
景色美得不真实,渐而,莫柏渊也确实觉得不真实了,密林里,半声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能听见他和吴嗔鞋子踩着枯叶干草,发出的沙沙声。·
太安静了……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
“老大……”
吴嗔回头看他。
“你不觉得四周太安静了吗,是因为咱们在什么凶兽的领地里,还是因为这密林……本身就是幻境?”·
吴嗔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傻,两种猜测都对,却又不全对。”莫柏渊听完,顿时有种他考试作弊知道答案的感觉:“既然知道答案,直接公布呗?”
结果,他就又不说话了。
最恨这种说话说一半的。
直如卡字分家,不上不下。
他跟着吴嗔一路走,相比起前几关的刺激,这关至今格外平静,倒好像二人是来密林深处徒步散心的,空气清新,路不难走。
二人走到一处断崖边,再往前看,没路了。
莫柏渊正待环顾一番,忽然被吴嗔一把薅住衣领,瞬间远远扔开。
莫柏渊觉得自己像个王1八壳,打着转就飞了出去。意外的,他在空中找到了身体平衡的感觉,几个圈之后,稳稳落地。来不及诧异自己本事见长……几乎同时,吴嗔落在他身边。
再看他们刚才落脚之处身后的两棵巨树,已经被拦腰截断,轰然栽倒。
莫柏渊心惊,关键时刻,大粗腿值得信赖。再看周围,不知从何处,凭空多出许多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好像是突然就在那里了,都穿着整套的黑色冲锋衣,头戴硕大的风帽,看不清是何面貌。并非因为帽子遮挡,而是那些人的脸,无一例外的是一片虚无……混沌不清。
好像是藏在一片大雾后面。
吴嗔揉身挡在莫柏渊身前,向那领头人道:“你们怎么会在这,为何突下杀手?”
语调里满是诧异,显然在吴嗔看来,这些人不该出现在此的。
那领头人的帽兜尖端坠着一撮红色的流苏,他道:“属下奉命前来。”
吴嗔冷笑道:“奉命?奉谁的命?来做什么?”
他向前跨上一步,对方领头那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却还是强撑着硬气道:“奉命来阻止大人自毁。”说罢,呼喝一声,“上。”
只是,还未等他手下人有所动作,一柄冰凉坚硬的镰刀,就已经抵在他的颈间。
吴嗔似笑非笑的道:“再问你一次,奉谁的命?”
领头人分分钟被制住,一众黑衣人都止步不前。
他们只见自己的首领颤声道:“你……敢杀我,不怕《冥典》的惩罚吗?”
下一刻,他的颈间喷涌而出一股黑雾,形魂消亡的瞬间,他听见吴嗔在他耳边低声笑道:“答案错误,本座连神骨磨熬都不怕,区区惩罚,何足挂齿。”
更何况,是你们居心叵测在先。
众人眼前,首领消散于林间,只剩下空荡荡的黑衣裳,扑落在地上。
吴嗔镰刀往地上一戳,笑道:“还不走?想追随你们首领?”
如蒙大赦。
一众黑衣人做鸟兽状散,分分钟踪迹全无。
莫柏渊远远站着,用手把惊掉了的下巴托上。这是杀人了么?……如果,刚刚那个东西能称作是人。
吴嗔后来的低语,莫柏渊当然没听见,但纵观始终,莫柏渊觉得那些黑衣人不像是游戏关卡里定时“刷新的小怪”。
吴嗔回身看他:“时间紧迫。”
莫柏渊皱眉,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刚才那黑衣人首领的话,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刚才那些人是冲自己来的,逻辑上的意思是……杀了自己,能阻止吴嗔自毁?
好像呼应他的心声一般,电光石火间,一道白光窜出莫柏渊的背包,在空中飞速转了一个圈,对准莫柏渊心脏的位置,猛的透胸而过。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得仿佛有一根冰箭,穿透身体,接连而来的便是身体的骤然麻木。
向后倒下的瞬间,只见吴嗔满脸惊愕焦急,向他大步而来,转瞬到了他身侧,没让他摔在硬地上。
同时,吴嗔抬手虚空一抓,将那道穿透莫柏渊胸口、这会儿正悬浮在空中的白光抓住,狠狠的甩在地上,“嘭”一声轻响,地上多了一个姑娘,身上束缚着三圈绳索,确切的说,是三层弥散着绛红色烟雾的光圈。
看她的面容,正是休息室前台能缩进书里的姑娘,她不知何时偷偷藏进莫柏渊的背包里。
莫柏渊此时并没有觉得胸前的伤口疼痛,但他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在汩汩的涌出伤口,带走自己身体的温度,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冷。
透心儿凉,心惶惶。
什么怨什么仇,会让她要杀自己,大概只能去问阎王爷了。
但他不甘心,见吴嗔神色凝重,抱着他看着他的伤口,撑起一口气,问道:“老大,这到底……是哪儿,咱俩什么渊源,看在……我可能……快死了的份儿上,你告诉我呗?”
“你闭嘴。”吴嗔没好气,“这是冥界,祸害遗千年,你死不了。”
莫柏渊还没说话,一旁被制住的姑娘道:“大人,阿箩不会眼睁睁看你自毁的,主簿大人都告诉我了。”
说着,她运起一股劲力,高喝一声,撕心裂肺,转眼再看,哪里还有姑娘的身影,只剩下满天飘落的散碎书页,像下雪一样。
几乎同时,莫柏渊胸前的伤口突然剧痛无比,像是从胸膛内部爆炸了一般,大量的鲜血激飞出伤口,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像有一颗钉子被扎进胸口,血从口鼻里呛出来。
吴嗔大惊,他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把自己的魂玉留在了莫柏渊的胸口里,魂玉炸裂……这微末道行的小丫头,因为曾经自己的一次偶然解围,竟然拼得形神俱灭,也要杀了莫柏渊。
吴嗔一阵燥怒——这是我自己的事,生也好,死也好,为什么总有人平白干涉,今日如此,千年前,莫柏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