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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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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难 (下)
此时的白玉堂不顾伤势一路狂奔到城外,最后由于体力用光的原因一下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骗我,骗我,都骗我!说什么去邻县办案,其实却是去了茉花村?!说什么要永远在一起要生死与共?!说什么爱我不让我离开你?!全都是骗人的!白玉堂一动不动地爬在地上,把脸深深埋进泥土里,让那欲使自己窒息的感觉埋掉心中那撕裂般的痛苦。
“展昭,展昭,展昭……你好狠!”白玉堂在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后,顿感胸腹之中一股热潮上涌,接着吐出一口鲜血便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只雪白色的小狐狸一下窜到了他的身边,用湿湿的小舌头舔着白玉堂的脸,并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啸声,片刻后只见一抹白色的人影一闪而至,俯身抱起白玉堂后轻唤了一声:“雪儿,走了!”说完,便如一颗陨落的流星般消失不见,而那只小狐狸也如闪电般纵身跟了上去。
一阵微风吹过,而刚刚发生的的一切则随着风儿轻轻飘至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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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茉花村·丁兆惠房
“兆惠,你怎么能这么做?!”丁兆兰望着背对着自己正准备脱衣就寝的丁兆惠愤怒地说道。
相对与丁兆兰的怒火冲天丁兆惠反而轻松写意得多,只见他边脱着外衣长衫边笑容可掬地开口道:“大哥,我可什么也没做呀!展昭想要‘回仙丸’就要按咱们茉花村的规矩来,再说这门亲事是他自己答应的,我可没有半点儿逼他的意思哟!”
丁兆兰在听到丁兆惠的话后怒火非但未退反而更盛,一步上前抓住丁兆惠的衣领便厉声吼道:“丁兆惠,你真是太过分了!”
丁兆惠见状也一把抓住了丁兆兰的手腕,眸光一寒用森冷的话语说道:“我过分?哼!要是我这样就算过分的话,那当年白玉堂害死羽儿之事,不是早就应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原本气愤之极的丁兆兰一听到丁兆惠突然提到了羽儿,心中顿时一颤,手中的力道也松了许多,丁兆惠见此猛地一挣想脱开丁兆兰的钳制,可没想到丁兆兰左手一招小擒拿手制住了丁兆惠,右手一伸迅速点了他了几处大穴把丁兆惠定在了当场。
“大哥,你干什么?”丁兆惠一见被制心中微惊,急急开口追问道。
丁兆兰把丁兆惠一把抱起放到了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柔声说道:“兆惠!大哥知道你心中一直在怪玉堂害死羽儿,可……那事毕竟只是个意外怨不得玉堂呀!”
“不怨他?难道还是怨我不成?!”丁兆惠怒瞪着丁兆兰,红着眼吼道。“想当年羽儿表妹与我是青梅竹马,两家的父母也都同意把羽儿嫁给我,只不过说当时两人年纪太小要过两年再成亲,可没想到……没想到却出现了一个白玉堂,他不但横刀夺爱还深更半夜与羽儿幽会与湖上,结果害得羽儿不慎失足落水,那白玉堂就眼睁睁看着羽儿落水而不救,可怜羽儿才值妙龄便香消玉殒呀!可如今大哥你却说那是件意外,怨不得他?!”
丁兆惠越说越气而丁兆兰也是听得连连摇头,心中虽也同意二弟所言但却不愿多说些什么,因为当年的事谁也说不好说谁是谁非,怪也只能怪老天爷作弄人,让羽儿在临嫁之际又遇上了白玉堂,才会偷偷在半夜与之私会不慎落水,而白玉堂不会水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整件事件虽说是个意外但白玉堂确是有一定的责任呀!可丁兆兰知道现在根本就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眼前二弟为了对白玉堂抱负,竟然用“回仙丸”对展昭逼婚,这无疑于土匪强盗之举是他所无法容忍的,于是丁兆兰轻声道:“兆惠,大哥明白你失去羽儿的心情!但一码归一码,咱们就算要报仇也要光明正大,你这样用强迫的手段逼展昭就范抱负白玉堂的做法,大哥是决不同意的!”说完,丁兆兰慢慢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想尽量阻止这场婚礼。
丁兆惠闻言后一愣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羽儿的惨死就觉得自己并未做错,所以当丁兆兰向屋外走时他大笑着说道:“大哥!没用的,来不及了!我早已在展昭答应婚事的当天就发出了武林贴,如今恐怕整个江湖都已知道展昭要娶小妹了,所以我劝大哥你还是别再白费力气的好!”
如同惊雷般的话语果然成功的使丁兆兰停止了脚步转身回来,他再次揪住了丁兆惠的衣领,眸光中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怒火和浓浓悲伤的痛楚,接着一个巴掌便扇在了丁兆惠脸上,顿时打断了他那张狂的笑声。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外人打我,大、哥?!”血顺着嘴角流下丁兆惠没有感觉,有得竟是比当年失去羽儿时还猛烈的心痛感。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大哥竟然为他那两个不相干的人打了自己,然而……这就够了!
丁兆惠的话顿时有如利刃般刺入了丁兆兰的心,他渐渐松了开抓住丁兆惠的手,一把把他抱在了怀中心痛地喃道:“对不起!兆惠,对不起!”
此时的丁兆惠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哭倒在丁兆兰的怀中,而丁兆兰则伸手试去他因悲伤而涌出的泪水,柔声说道:“忘了羽儿,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吧!你还有我,兆惠,你还有我呀!”
丁兆惠闻言心中顿时一动,随后一抹熟悉的爱恋从心底涌了上来……
夜已深,屋内的两人紧抱在一起安慰着彼此,然而他们却没想到此刻有一个人因听到了他们的一番对话而呆愣在窗外,此人正是——丁月华!
丁月华本是来找丁兆惠商量婚礼事宜的,没想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这番话,脑中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满心的欢喜也在一瞬间跌得粉碎。
原来展大哥并不是来提亲而是来求药的、原来展大哥是被逼无奈才答应婚事的、原来展大哥喜欢的竟是……白五哥,而自己……只不过是在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丁月华欲哭无泪,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她转身偷偷地离开失魂落魄的来到了自己最喜爱的小湖边,望着静静的湖水她想到了死!可在迈脚的刹那间想到了父亲临终前对他们三兄妹说的一句话:“凡事不要太执着,只有放开心胸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放开心胸?是啊!他既然不爱自己又何必强求于他呢?!她丁月华虽算不上是女中豪杰,但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而且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对展昭的感觉,有像爱人一样的迷恋、有像哥哥一样的喜欢、但更多的却是像偶像一样的崇拜!丁月华迷惑了,也许……也许自己自始至终对展昭都是这样的感觉,并没有真正的爱上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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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展昭果然如约而至,但他却不是来成亲而是来退婚的,丁兆惠一听虽火冒三丈但却没一点办法,因为丁月华竟然一口便答应退婚并说自己从未喜欢过展昭,而且还主动提出换回了定亲时的信物,至于“回仙丸”既是拿去救人送了便是送了绝无收回的道理。
丁月华的深明大义不禁令展昭羞愧,心中不禁暗想:如果自己不是早已爱上玉堂,定不会辜负于她的!于是,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展昭欲起身告辞却被丁兆兰一下叫住了:“请南侠转告玉堂一句话,让他伤好后来茉花村一趟,咱们兄弟有一件陈年旧事要找他讨一讨公道!”
丁兆兰的一番话令展昭吃了一惊,但他知道这是玉堂与丁家兄弟之间的事他无权干涉,于是抱拳施礼道:“展某定会转告!”说完转身出了茉花村,继续踏上了寻找白玉堂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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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白玉堂虽是在聂宇尘的救治下捡回了一条命,但心中那被爱人背叛后所留下的伤口却越来越深越来越痛,十多天来整个人在如此煎熬中竟瘦了一圈,聂宇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于是对身旁的小狐狸说道:“雪儿,你去把上回的那个蓝衣青年找来!”
雪儿好似等待这句话已久,只见它眸中一亮轻点了下头,便如电光般窜出,一睁眼便消失不见了……
两日后展昭在雪儿的带领下找到了白玉堂,而白玉堂因正在气头上并不愿见他,所以展昭便站在屋外等。冬季郊外的山中可是寒冷异常,到了深夜更是阴风刺骨,展昭为了求得白玉堂的原谅一直站在屋外一步也不愿离开。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白玉堂终于心软,于是答应见他一面,而展昭也露出了许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你来干什么?”白玉堂背对着展昭冷冷地问道。
“我来给你送‘回仙丸’!”展昭上前一步拉住白玉堂的手说道。
白玉堂向后一退顿时挣脱了开来,脸色更加不爽地说道:“多谢展护卫的关心,白某的病已无碍了,你可以走了!”
展昭一听白玉堂下“逐客令”,心知白玉堂定是在气他要娶月华的那件事,于是微微一笑大声说道:“我已经退婚了!”
退婚?!白玉堂闻言心中一惊,脸上却没表露出来道:“关我什么事?”
听到此话展昭剑眉微微皱了皱,凝色道:“玉堂!我与月华乃是兄妹之情,答应娶她也是为了向她讨‘回仙丸’好救你的全宜之计呀!”
展昭的一番话果然令白玉堂心中一动,目光一移转向了展昭手中的佩剑。是巨阙,果然是巨阙没错!他……果然退婚了!于是,也渐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抱着雪儿站在门外看到一切的聂宇尘,推开屋门走了进来,笑着对白玉堂与展昭说:“既是一场误会,又何必计较太多呢?其实人生路上的崎岖坎坷何其多,只有懂得珍惜二字为何物的人才能真正懂得去爱人!”展昭与白玉堂突闻此言顿感心头一震,立时明白了聂宇尘话中的意思。
珍惜?是呀!珍惜对方、珍惜自己、珍惜彼此间的这段情缘!展昭与白玉堂对望了一眼,目光中刹间充满了柔情,心中也不禁对自己当初的莽撞决定后悔不已。因为不论是展昭为了求药而要娶丁月华,还是白玉堂负气之下留书出走,却都是因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感受,才会伤了彼此的心呀!
误会解开了,展昭与白玉堂也原谅了彼此,于是他们在谢过聂宇尘与雪儿后便起身离开了,路上展昭对白玉堂转述了丁兆兰的话,于是两人一起来到了茉花村——
对于这次丁兆兰的遨约白玉堂明白十有八九是为的当年羽儿的那件事,但他行的正立的直自觉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他们丁家的事,而且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也早该揭开了,于是他一脸无惧的与展昭迈进了丁家大门。
“玉堂,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请你来的原因吧?”丁兆兰一把拦住了因见到白玉堂出现而怒火冲天的丁兆惠,轻轻一笑道。
白玉堂闻言也是一笑,半晌后回道:“你们为了当年羽儿的死,想要找我报仇吧?!”
被丁兆兰强拦住的丁兆惠听到此处,一下挣脱了丁兆兰的钳制,抽出宝剑来到白玉堂的面前怒吼道:“不错!白玉堂你今天是来得去不得,我一定要让你给羽儿赔命!”
白玉堂闻言后顿时看出了今天如不让丁兆惠泄愤一番,他是不会听自己的解释的,于是慢慢取出琉云哈哈一笑道:“想要我赔命?可以,不过确要先胜过我手中的琉云才行!”
“兆惠!”丁兆兰见状欲上前阻止,却被展昭伸手拦住了。
“这是他们两人间的事,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展昭是何等聪明之人,立时从刚刚的对话中听出了端倪,从而明白当年就算不是玉堂的错,丁兆惠与玉堂这一战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他对丁兆兰笑了一笑继续道:“相信玉堂,他不会让事情变得更遭的!”
丁兆兰见状眸光一暗,却也没有再多加阻止,因为这层道理他也是明白的,于是白玉堂与丁兆惠两人齐齐纵身来到屋外,拉开架势准备攻击。
高手过招不在武器、不在招式,只取决于一瞬间的速度!只见他二人一动不动静静站立着,突然随着两声清啸身如闪电般向对方奔去,接着两人身体交错后分开,彼此背对着背定定立在住不再动弹……
片刻后,只见白玉堂身形晃了两晃,一个站不稳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展昭见状急忙奔到白玉堂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但却发现他只是体力不支并无一处伤痕。反观丁兆惠一口鲜血喷出跌倒在地上,丁兆兰大惊忙上前扶起他才发现丁兆惠胸前的中脘穴被白玉堂轻轻点中,虽不致命但却也让丁兆惠吐了血晕迷了过去。
三天后,丁兆惠的病情有所好转,心中的怒火也在丁兆兰的劝慰下渐渐平缓,就这样白玉堂终于说出了当年羽儿失足落水身亡的真相。原来当年羽儿爱的人一直都是丁兆惠,她为了讨好丁兆惠想给他做他最喜欢喝的“冰糖莲藕八宝粥”,但她又不想让丁府中的人知道于是便求助于白玉堂,让他把自己带到陷空岛找厨娘张婶学习,于是白玉堂便每晚撑船来接她,谁知那晚突遇一旧日仇家来寻仇,打斗间以至让羽儿失足落水而丧命!
丁兆惠与丁兆兰闻言刹时惊呆,心中不禁对白玉堂感到深深的愧疚,于是一个悬疑多年的误会终于解开,而丁兆惠对白玉堂的心结也在刹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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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佳节举国欢庆而开封府中更是热闹非常,大家都为白玉堂的伤愈归来而高兴,更为展昭与白玉堂两人解开误会而暗自替两人祝福,于是今夜所有的人都喝醉了。
子时正一抹白色的人影窜上了开封府的屋顶,紧接着又一红色人影也跟了上来,一撩衣摆坐在了白衣人身边,并轻车熟路般的在一片屋瓦下找到了两酝二十年的女儿红,伸手拍开封泥一酝递给白衣人一酝留给自己。
“玉堂,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展昭望着白玉堂轻笑着说道。
“好,不醉不归!”白玉堂抓起酒酝便猛喝了一口后,大笑着说道。
展昭见状也不甘示弱得跟着喝了一口,之后笑着问道:“这次的酒你又是什么时候藏上来的,我怎么又是一点儿也没发觉呀!”
白玉堂闻言得意地一笑,扬声道:“从茉花村回来的那一天,而且是特意为今晚这新春之夜准备的!”
展昭望着白玉堂那俊美如玉的脸,心中顿时一荡伸出一手轻轻搂住了白玉堂,唇也缓缓的压了上来,白玉堂先是一愣,接着反客为主霸道地吻住了那属于他的青涩味道……
此时圆月当空,而满天灿烂的烟花似乎是在宣示着对相爱两人的祝福,夜还长,而爱的旋律也会随着长夜一直持续到永远……
PS:这篇《两相难》终于写完了,不知大家对这个结局可还满意否?笑~~~~~~~其实心子笔下的丁某女并不是大家所谓的那个“心中永远的痛”,她虽刁蛮任性但本质却善良可人,所以心子自己非但不讨厌她甚至还有些喜欢她的“拿得起,放得下!”。
至于那个丁某男这个人物,他的心情其实很复杂,明明心中一直爱着某人却硬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当年那个死掉的未婚妻,以至于误会小白害死了他的未婚妻而对小白存有心结,并用卑鄙的手段来抱负他,所以理当受罚,于是心子便让偶们的小白小小教训了他一下,让他三天下不了床喽!
另外,心子也粉很喜欢那只小狐狸,而且那个聂宇凡也是个粉好得大帅哥哟!(口水横流中~~~~~~~~~~~~~)所以偶就利用职务之便(偶是作者吗!)又让他们登场啦!希望大家喜欢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