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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所问何事 ...


  •   天微微亮时,达达利亚便起了床,因为今天是他约好陪钟离去庆云顶采清心的日子,有了上次的意外爽约,达达利亚这一回,可是说什么都不敢再因为任何原因而放钟离的鸽子了。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达达利亚便愉快地哼着小曲儿踏出了大门,谁知,他才刚走了几步,便瞧见一位火之债务处理人从右边的拐角处出现,并朝他走了过来。
      嗯?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达达利亚立即想起了上回的事来,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条件反射地定睛一看,当他发现此人正是上回向他转达女皇陛下任务的那位火之债务处理人——沙威时,达达利亚便紧跟着心口一紧,当下便拔腿就想跑!
      但逃走是并不容易就这样逃走的,还没等达达利亚来得及迅速离开,沙威便快步走到了达达利亚的面前,正当达达利亚以为这货又要带给他什么“糟糕”的消息时,谁知沙威只是毕恭毕敬地向达达利亚行了个礼,还向他问好。
      “公子大人,早上好!”
      见此,达达利亚胸中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暗自庆幸幸好沙威不是像上回那样,给自己带来什么新的紧急任务,从而让自己爽了与钟离的约定。
      “早上好,沙威,你起的挺早,很勤奋嘛!”
      “公子大人都起的这么早,属下自然不敢怠惰,请问公子大人这么早是去处理什么事情吗?需要交给属下去完成吗?”
      沙威回答的很恭谨,但达达利亚只想快点摆脱掉这位,好赶紧去见自己的钟离先生。
      “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去干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吧。”
      “是,公子大人。”
      沙威再次行礼,目送着达达利亚朝璃月大街上走去,但没过多久,向来尊重、敬仰达达利亚的沙威,还是快步追了上去,想好心提醒一下自己的这位执行官大人。
      “公子大人,请等一下!”
      “嗯?”
      达达利亚转过头,看着这位火急火燎跑向自己的火之债务处理人,感到有些疑惑,心中不禁感叹这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可别耽误我去见钟离先生呀!
      “公子大人,很抱歉再次打扰到您,属下只是想说,近来不止是璃月,就连愚人众里也流传起了关于公子大人您……和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的……一些流言蜚语,属下、属下没有想冒犯您的意思!属下只是……”
      “哦?都传的些什么?说来听听。”
      还没等沙威说完,达达利亚便打断了他的话,这样的消息倒让达达利亚很感兴趣,他的脸上还浮现出了不符合沙威心理预期的、十分饶有兴趣的笑容。
      “说,说公子大人您……爱慕那位,钟离先生……”
      沙威看着达达利亚似乎是很开心的笑容,有些愣住、还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他不明白达达利亚为什么笑,但他知道这话不妥,也许说出来还会被达达利亚责骂,可是,为了自己的执行官大人好,他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了出来。但让沙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达达利亚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哈哈!就传的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事实确实如此,你让那些谣传的人再加把劲儿,最好让整个璃月都知道我喜欢钟离先生。”
      达达利亚说完,满意地拍了拍沙威的肩膀,然后便扬长而去。说实话,达达利亚还很满意这个流言,他甚至在想若是钟离先生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流言时,会是什么反应?
      总之,达达利亚的心情因为这则消息而变得更加好了起来,只有一脸懵逼的沙威愣在风里,呆呆望着达达利亚的背影,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公子大人他……当真喜欢那位钟离先生啊?
      沙威咂了咂嘴,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那番话,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劲爆的消息,可不得赶紧告诉同僚他们?怎么说从没见过公子大人对哪位少女动心,原来……公子大人好的是这一口啊!
      清晨的阳光明亮柔和,当达达利亚到达往生堂的时候,钟离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他了,达达利亚刚一踏进往生堂的门栏,第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桌旁的钟离。
      “先生,早上好呀!”
      “嗯,早安。”
      达达利亚一见到钟离,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他很自觉地坐到了钟离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钟离手里刚放下的茶杯,想着自己刚好渴了,可以在出发前再喝杯茶润润嗓子。
      “先生喝的什么?我也想来一杯~”
      “芳山秋葵,昨天新到的,不是很苦,应该能合你的口味。”
      钟离说着,抬手为达达利亚也沏了一杯。达达利亚从钟离手中接过茶杯时,还故意碰了碰钟离的指尖,这样的举动让钟离随即瞟了达达利亚一眼,可达达利亚反而得意地坏笑了起来。
      “我记得,上回我说先生喝的茶很苦,所以……先生是专门为了我,才挑的这款比较甜的茶吗?”
      达达利亚式的喝茶,并不是像璃月人那般优雅地小口轻抿,而是像一个纯正的至冬人一样豪气地给一口干了,当他干完这杯茶,将茶杯放回桌上时,他便上挑着眉,对钟离说出了上面的那番话来。
      “……”
      钟离闷闷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他也不想把承认的话给亲口说出来,若要问为什么,那么答案便是——没有为什么。
      “走吧,若再晚些,就采不到足够新鲜的清心了。”
      钟离并不想回答达达利亚刚才的那番话,于是他便站起身来,往大堂外走去。虽然没能得到钟离的亲口承认,但能看见钟离脸上飞速闪过的一抹绯红,达达利亚便已然知道了答案,自然是心满意足、满心欢喜地跟了上去。
      两人虽然起的足够早,但庆云顶着实离璃月港很远,为了能及时采到新鲜的清心,钟离便使用神力带着达达利亚到达了庆云顶,其间的速度之快,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
      当钟离携着达达利亚稳稳落在庆云顶最高的山顶上时,才不过早上六点半。此时,太阳才跃出地平线,高山下的浮云如缓慢翻涌着的白色海浪,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慢慢地翻涌、变化着形状,并将清晨柔和的阳光折射出斑斓的颜色。
      “先生,这里的云真好看!就像大海一样,但却比波涛汹涌的海潮要温柔上许多。”
      “嗯,庆云顶的云海确实冠绝璃月。”
      钟离看着眼前这片他已看过几千年的云海,心里其实并没有初次见到这些的达达利亚那么激动,但不知为什么,比起以前在无数的年岁里,自己独自一人登高望云,如今能有像达达利亚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观赏这片云海,还是让钟离早已归于无波无澜的心,如同被风吹起一丝褶皱般,动了一动。
      “先生,这里不仅云好看,清心也长的格外好呢!”
      看完云海,紧接着又绕着山顶跑上一圈摘了一大把清心的达达利亚,捧着那束还挂着清澈露水的清心,跑到了钟离的面前,兴高采烈地将这把清心,递到了钟离的面前。
      “先生,这是你要的清心,怎么样?我挑的都还不错吧?若是不够的话,我再替先生去采。”
      “这些便足够了。”
      钟离接过清心,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先生采这花,是为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达达利亚看着钟离的眼睛,诚心发问。
      “狄花州的少年仙人,听说过吗?”
      “是那位‘降魔大圣’,魈吗?”
      虽然钟离的形容不是很具体,但来璃月这么多天,达达利亚自然有所耳闻这位每天都在勤勤恳恳“锄大地”的少年仙人,但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钟离采清心竟就是为了他。
      “正是,魈他……数千年来一直都遵守着与岩神摩拉克斯的契约,即便是在我假死,定下了那份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后,他也没有卸下自己肩上的职责,仍然日复一日地清除魔物,保护着璃月,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一直被业障所困……清心,便是连理镇心散的原料之一,有了这方药剂,方能帮到他些,暂缓他因业障所带来的痛苦。”
      钟离在说这番话时,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感怀,虽然他很少与魈见面,但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位曾随自己征战四方,如今依然在守护璃月的少年仙人。
      “看来,魈在先生心里,很重要嘛……”
      听完这些,达达利亚的心忽然沉了一沉,宝石蓝色的眼睛也失去了高光,想到钟离会大清早地特意来庆云顶为魈采清心,他的心就像是吃了一大坛子的陈年老醋般酸涩。
      即便,达达利亚的理性也告诉他,魈毕竟是陪钟离走过千年岁月的仙人,他们之间无论是君臣之谊,还是真挚的友情,恐怕都要比才和钟离相识不过几个月的达达利亚强上不少,但越是这样想,达达利亚的心里便越是难受,越是不服气了起来。
      “嗯,岁月流转,时过境迁,往昔的故友相继离去,还能留下来的,便更加弥足珍贵。”
      钟离的话发自肺腑,但这样的话却更加让达达利亚感到落寞了起来,他开始恨自己没能早点出生,没能早点遇到钟离,没能像那些仙人一样,用千年的时光换取自己在钟离心中的一方席位。
      彼时,初生的太阳跃出云海,金色的阳光撒在两人身上,达达利亚突然上前一步,他的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急了起来。
      “那我呢?先生,达达利亚对先生来说,又是什么呢?”
      达达利亚的眉微微皱了起来,一双蓝色的眼睛在此时就像是要蹦出火花般,紧紧盯着钟离略显讶异的金瞳,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般死死抓着钟离,好似如果钟离今天没能说出让他满意的答复,便不会放了他一般。
      对此,钟离明显愣了一愣,从达达利亚的神情来看,钟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些让达达利亚不悦,但他并不理解这不悦因何而起,因为钟离认为自己说的话十分公正,没有偏颇。
      虽然……钟离也开始隐隐意识到达达利亚想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但现在的钟离,还没能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达达利亚的那份特殊情感,更别提能够去正视他了。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无言,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见钟离迟迟没有答复,刚才上了头的达达利亚,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这一次,理智终于胜过了感性,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继续逼问钟离,让他回答自己,而是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妥协。
      “先生,抱歉……刚才是我唐突了,时间还很早,要不我陪先生在这里散散步?听说,璃月清晨山林里的空气,最是沁人心脾。”
      “嗯……”
      对于达达利亚的妥协,钟离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他本还想开口就刚才达达利亚的发问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也只是多看了达达利亚几眼,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在那之后,达达利亚和钟离在庆云顶散了会儿步,随后便一起返回了璃月港。像往常一样,达达利亚一直将钟离送到往生堂的大门口后,方才离开,虽然……这一路上达达利亚的行为、言语并无出格之处,但在他离开时,钟离却还是感觉到,这位执行官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而这本该仅仅是钟离漫长生命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罢了,但直到晚上,钟离坐在窗前,当他透过晃荡烛火望向窗外细碎星光的时候,心中压抑堆积着的心事,还是让他觉得这一天似乎有些太过漫长了。
      “唉……”
      钟离叹了口气,想起了白天达达利亚问自己的那句话来——
      “达达利亚对先生来说,又是什么呢?”
      此时,达达利亚的声音仿佛就在钟离的耳畔响起,对于这个问题,钟离没有答案,但紧接着,他又想起了那晚在海滩边时,达达利亚不由分说地朝自己欺身压了上来,然后便同样是向他问了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
      在回想起那晚夜色的瞬间,相同的心悸感觉猛然袭来,让钟离握着茶盏的手都不自觉地颤了一颤,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过达达利亚的这些话,但他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在意这些,他开始反问自己,达达利亚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呢?是相识不久的朋友,还是立场不同的敌人?
      凛冽的夜风将大开的窗户拍打到墙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这才让钟离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但没过多久,他便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哪位?”
      钟离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而是习惯性地询问,但敲门的人并没有立即报上自己的姓名,只是继续没有规律地一下重、一下轻地捶打着大门,这并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使用的敲门方式。
      疑惑之下,钟离走过去开门,但他刚一打开门,便是熏天的酒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一具沉重的身体直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达达利亚?”
      钟离猝不及防地接住了扒拉着自己往下倒的达达利亚,达达利亚的头失去支撑般耷拉在钟离的肩上,钟离虽然看不见达达利亚的脸,但从他这浑身的浓烈酒气来看,钟离便知道达达利亚喝的不少。
      “你去了哪儿?怎么喝这么多酒?”
      钟离的语气有些严厉,但他刚一说完,便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都是废话,毕竟如果达达利亚还算清醒的话,也不至于这样,所以现在的达达利亚,肯定是无法正常回答自己的。
      果然,不出钟离所料,达达利亚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没有一点反应,可他的两只手却开始不安分地在钟离身上乱摸,嘴里还一边嚷着热,一边扯弄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放肆!”
      当达达利亚自顾自地褪去手套,伸手就拨开钟离的衣领,探进钟离白皙的脖颈去扯钟离颈间的领带时,钟离终于颇为严厉地呵斥了一声,但这也丝毫没有震慑到喝的烂醉的达达利亚,他仅是在钟离呵斥了自己一声后疑惑地看了钟离一眼,便转而继续去扒钟离的衣服。
      “达达利亚!”
      钟离猛地将达达利亚推开,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似乎是终于被钟离严肃的阵势给吓到,达达利亚倚靠在门槛上,泪眼婆娑地望着钟离,脸颊因为酒劲而变得通红,一只手无助地抓了抓头发,尖锐的虎牙轻咬上了嘴唇,嘴里还轻喘着气,显得十分委屈。
      “……”
      看着突然安分下来的达达利亚,钟离刚刚生的气瞬间就全消了。
      “我送你回去。”
      达达利亚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钟离,忽然又如发了疯般,朝钟离扑了过去,他搂住钟离的脖子,像只挂件一样硬是要挂在钟离的身上。
      “先生,钟离先生……”
      面对达达利亚的胡搅蛮缠,钟离已经全然没了办法,他看着挂在自己身上却不再动手动脚的达达利亚,不禁感慨达达利亚终于知道收敛了,但钟离又很快想到,想把现在的达达利亚给送回去,自己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好吧……那么,你就在这里,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无奈之下,钟离将挂在自己身上的达达利亚给抱了起来,然后无情地给一把扔到了自己的床上。说实话,在将达达利亚扔到床上后,钟离有些后悔,因为达达利亚身上的酒气实在是太重了,简直是糟蹋了自己这床刚晒好的被子……
      “先生,钟离……你别走……”
      在钟离起身准备离开之时,达达利亚死死拉住了钟离的手,力道之大让没有防备的钟离直直跌回到了床榻之上。而跌回床上的钟离就像是落入虎口的绵羊一般,很快就被达达利亚给欺身压了上来。
      “无礼……”
      钟离一把将达达利亚掀开,念在达达利亚是喝醉的份上,钟离才没有直接将达达利亚给踢下床去。然而,死性不改的达达利亚在被推开后,还是很快又爬了起来,再次从后面抱住了即将要走的钟离。
      “钟离……钟离你为什么骂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不是因为我放了奥赛尔?钟离,钟离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此时已经神志不清的达达利亚,正眼角发红、泪眼婆娑,嘴里胡乱直呼着钟离的名字,说什么都不肯再放开钟离。
      “我没有骂你……也并无此意。”
      钟离对此,已经彻底没招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怪我放了奥赛尔?”
      “有我在,即使旅行者他们不敌奥赛尔,我也会在最后的时刻出手,不会让奥赛尔损伤璃月分毫。”
      “哦……”
      钟离说完,达达利亚很是忧伤地“哦”了一声,抱着钟离的双手也慢慢松开,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了床榻上,眼皮因为酒劲与困意而终于沉沉地闭上,但心底的落寞与伤感还是让他的眼角闪烁着点点泪花。
      “我还以为……先生是因为也喜欢上我了,所以……才不再怪我了呢……”
      达达利亚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吐露出来,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苦笑。
      从窗口里灌进来的冷风,将烛火吹得黯淡,却也在一瞬间照亮了钟离灿金色的眸底,他金色的瞳孔紧缩着,怔怔看着趴在自己身边、似乎已经睡着了的达达利亚。
      喜欢……
      原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便是这个吗……
      达达利亚刚才的话语犹在耳畔,让钟离的心经受了一次不小的冲击,半晌,钟离脸上的神情才慢慢舒缓,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从达达利亚的发隙间抚过,在顺着发梢轻抚至达达利亚的脸颊时,手掌再次被达达利亚凑上来的脸给贴住,于是,钟离的指尖条件反射般收拢,不小心触碰到了达达利亚挂在耳间的那枚耳坠。
      耳坠因为钟离手指的触碰而轻轻旋转,钟离随即看去,竟发现那枚耳坠上用的红宝石,正是之前钟离送给达达利亚的那一颗,而红宝石的上面,还刻着两个小小的浪花与岩石的图案。
      “是换了新的耳坠吗……”
      钟离的声音很轻,虽是在询问达达利亚,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上面水与岩的图案……也是你刻的吗?”
      浪花与岩石,
      正如高山流水,幸得遇你,愿为知音,愿成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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