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的三十年》昊一

4、第四封信

　　“你好你好……”
　　“谢谢……”
　　看着不断进来的亲朋友好友，陈馨抱着小俊，和刘文亮一起在门口迎宾。对的，经过十月怀胎，陈馨在一个月前生下了个男婴，按之前想好的，这个带着全家人祝福的婴儿就叫刘俊轩，乳名小俊。原本陈馨和刘文亮不打算给小俊办满月酒的，但是想到这一年来的辛苦，加上给孩子讨个彩头，结果是办了，其实还有层原因是因为亲戚朋友中有些人对他们突然要生二胎感到奇怪，还以为是因为小凯的去世让他们动了再养个孩子的想法，所以他们也想借这次满月酒让大家知道，小俊的出生，是带着全家人的祝福而来到这个世上的，并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才来的。虽然没办法让亲戚朋友知道或者理解小凯每年还能给他们“寄”信这件事，但是也不能让人误解小俊的到来，这是他们和小凯的约定，和自己大儿子的约定，也是儿子给他弟弟的祝福，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亲戚朋友有了误解，以后小俊长大了，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这可能会让他对自己哥哥和父母有什么看法，要是造成这种误解，不就太遗憾了吗，所以刘文亮夫妻才决定要给孩子办满月酒。
　　“你请了王少军王总了吗？”陈馨问。
　　“请了，电子和纸质的请柬我都发了，就怕自己漏掉他，他可是帮了小凯大忙，说起来能有小俊，也多亏他帮忙呢，我能不请吗？在等等吧，毕竟是大公司的老板，能来就不错了。”
　　“嗯嗯嗯，他来了咱们得好好谢谢他，也不知道他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以后咱们两家人得多走动走动了，看以后关系好了，能不能把小凯留在他那的信一次性拿过来，这每年等信，有时候还挺难熬的。”
　　“你就别动这心思了，既然我们接受小凯的设定，那就按着小凯的计划走了，指不定咱们大儿子会给我们什么惊喜呢，况且我不太觉得王总会打破和小凯的约定，商人讲诚信，虽然只是和个小孩的约定，但是这可是那孩子人生最后一个请求，要是王总打破这约定，那他以后又怎么诚信经营呢。你呀，收收这心思吧，况且我觉小凯做这个设定，应该不仅有我们，同时也把小俊也包在里面，你忍心就这样抹掉小凯留给他弟弟心意吗？”
　　“好吧好吧，我不够你说，或许你说得对，我们给了小凯一段人生，小凯也会给小俊一段不同于别人的人生吧，还真希望今年快点收到小凯的信，看看这个小子今年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不希望小凯再有什么鬼主意了，为了给小凯生个弟弟，这一年可够辛苦的了，他再有什么主意我可经不起折腾了。”
　　说完刘文亮自己就笑了起来，想想这一年确实是够辛苦的，照顾孕妇原本就很艰难，照顾高龄孕妇，那可是难上加难，没看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吗，就连陈馨，在生完小俊之后也憔悴了不少。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确是值得的，不仅他们夫妻之间感情越发得好，彼此都能谅解对方，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对生活的又有了目标，有了向往。
　　刘文亮和陈馨边迎宾边聊，忽然，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一名年轻男子向他们笔直走来，中年男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他身上却能感受到一股气场，一股上位者的气场，年轻男子则还有些稚气，落后中年男子半步，跟着他，嘴里似乎在问中年男子什么，中年男子却没怎么回答他。当他们快走到刘文亮夫妻面前时，中年男子表情才放松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像快递的小箱子，这时年轻男子快步走到刘文亮夫妻面前，开口说道
　　“刘叔叔，陈阿姨，你们好，我是王勤。”
　　“王勤？”刘文亮一时想不起这个年轻小伙是谁，虽然他看着眼熟，但是陈馨就不一样，她有些高兴得看着面前的小伙子，还忍不住上下打量下，这才说道
　　“你是王勤，你这孩子长这么大啦，之前和小凯一个病房的时候才和阿姨差不多高，这几年没见，比你刘叔叔都高了，还帅气了这么多，你要是不说你名字，我还这认不出来呢。”接着陈馨回过头对刘文亮说：“王勤就是小凯同个病房的病友，小凯每年给我们的信不就是王勤他爸爸的快递公司送来的，你这记性啊。”
　　“噢噢，抱歉，王勤，你看刘叔叔这脑子，这一年忙前忙后的。几年没见，你是越来越俊啦。”
　　“没有啦，刘叔叔，陈阿姨，你们过誉了，当年要不是因为刘凯哥哥的鼓励和被他的阳光开朗感染，我估计也不会好的那么快，更别提现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得生活了，这还得谢谢小凯哥哥呢，可惜……”
　　“小凯一直都那么阳光，能帮到你，也是缘分，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还需要去复查吗？”刘文亮脸上的笑容因为想到小凯，也就淡了下来。
　　“嗯嗯，现在还要每年去复查下，也就当是例行体检了，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和正常人一样，能跑能吃能睡，我还学了吉他和雕刻，那时候在医院，刘凯哥哥教过我呢，我想学起来，以后如果可以的话，想鼓舞更多的人。”
　　“好，那你可要加油啊。”
　　“嗯，我会的。”
　　这时候，王少军也走到刘文亮面前，看到陈馨怀里的婴儿，开口对刘文亮说：“恭喜恭喜，看来小凯的愿望是达成了啊，刘兄，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只能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脱。”说着，他就把手伸出去，看到他伸出来的手，刘文亮也伸出手，握住。
　　“王总，你太客气了，小凯的事情就已经够麻烦你了，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啊，你已经是我家的恩人了。”
　　王少军摆了摆手，说：“不不不，帮小凯，那是因为没有他，或许我这儿子也就没，他是我儿子的恩人，帮他，是报恩。而帮你，那是因为我看到一个父亲的伟大，因为孩子的心愿，你们得冒多大风险，吃多少苦头，才顺利生下二胎，就这一点，就值得我钦佩。所以我帮你，不是因为小凯，而是因为你自己。”
　　听到王少军的话，刘文亮愣了一下，然后苦笑。心里想到，“对啊，虽然说他们生二胎是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最开始，动这个念头的初衷，不能说没有小凯的原因，或多或少他们也有想完成小凯的愿望才动这个念头。”在苦笑后，刘文亮却重新笑起来，这是发自心底的笑。
　　“王总，你说得对，但是生下小俊，不仅是因为这个是小凯的愿望，还是因为小俊这孩子注定会受到大家的祝福，不仅是在他周围的人，还有在远方的人，既然他是受祝福的孩子，我们又怎么能不生下他呢。”
　　王少军也笑了，因为他知道刘文亮已经走出小凯去世的阴影，这才是小凯想看到的。小凯给他父母的信是什么内容，他并不知道，但是在小凯生前求他帮忙时，曾经说过，希望自己父母不要一直沉溺在自己去世的痛苦和自责中，他希望父母能好好得过完自己的人生，所以他需要给父母生活下去的动力。而王少军知道，这个叫小俊的小婴儿，就是陈馨和刘文亮以后生活的动力。
　　“来，刘兄，这个给你。”
　　“王总，你来就好，怎么还带礼物。”
　　“不是的，这不是礼物，况且也没用快递箱包装的礼物，这是小凯给你们的信，呃……应该说是邮件才对。”
　　“小凯的？这是他今年约定送的时间吗？”刘文亮问道
　　“是的，根据和小凯的约定，在他弟弟或者妹妹满月的时候送这个快递，所以，还好你们给我请柬，不然小凯这个约定我可是很头疼呢，还想着推测下你爱人的预产期，然后隔一个月再送过来，看来冥冥中就注定了呢。”
　　“谢谢你，小凯这孩子这任性的要求，也是太麻烦你了呢，以后或者你可以直接送我家就行，不用按小凯那要求来。”
　　“没关系，基本上信件小凯都有注明是什么时候送达，所以也没什么，估计是这个邮件不仅是给你们，还可能是给他弟弟妹妹，所以才会用这种模糊的时间。没关系的，后面的邮件，还是按着小凯的意思来吧，答应他的事，还是要办到的。”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别在外面说，入席先吧。”
　　“好。”
　　在一阵喧闹过后，小俊的满月宴就结束了了，刘文亮和陈馨送走来参加宴席的来宾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3点多快4点了，这一场宴席吃了快两个小时了，或许是上了年纪了，当年和陈馨结婚摆的婚宴比这时间还长，他过后都没感觉到疲惫感，但是这次短短的满月宴，他却有点力不从心，想到现在一边面对工作的压力，一边面承担家庭的压力，有时候出李文亮真的生出辞职的想法，不过他也就想想，虽然他现在没什么房贷车贷压力，但是小俊还小，孩子的教育费用和生活费营养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这都是他将要面临的。以前虽说也有压力，但是起码陈馨也在工作，两人的工资加起来可以应付很多情况，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承担家庭的重压，所以有时候他即使很累但还是会坚持下去，因为这个家，暂时还只有他这个顶梁柱了。
　　在放空一下下之后，刘文亮看见陈馨抱着小俊向他走来，他不想让陈馨看出什么，所以在她还没走到他身边时就开口说道：“咱们今晚是回家自己做饭还是去下馆子啊？”
　　陈馨想了想，自己回家做，今天已经那么累了，她有点不想动，但是如果是下馆子，小俊还太小，带出去也不方便，所以她也没想太多，直接和刘文亮说：“去市场买点菜吧，不过今晚还是不自己做饭，点外卖吧，太累了今天，而且还有小凯寄回来的信件，太对事情要做呢。”
　　“好，那我去取车，你们到门口等我，要是今天太累了，就还是明天再看小凯的信吧”刘文亮顺势转身走向停车场。
　　“好。”
　　一会后，刘文亮就把车开过来了，小俊还太小，陈馨只能抱着他坐在后排。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陈馨抱着小俊，累得慌，就没怎么说他，见自己老公也不说话，以为他也是累着了，所以两个人在逛菜市场的时候也是很快就买好就走，没有太多停留。回到家后由于太累了，两人也没有拆开小凯的信件，直接就回到房间里，和小俊一起睡觉去了。时间眨眼就过，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至于他们为什么醒，还不是因为小俊在哇哇大哭把他们吵醒。刘文亮看了看时间，8点，再不点外卖可能有些店都要关门了，急急忙忙的点了几个菜后，他就去卫生间洗漱，等他洗漱完出来，陈馨已经把小俊哄好了，然后她把小俊给到刘文亮手里，自己也去洗漱了。等她洗漱完，就听见刘文亮的声音在客厅传来，一看，刘文亮正陪着小俊在玩，这让她想起以前她生小凯的时候，那时候因为刘文亮在事业的拼搏期，所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连自己都未必能见上他一面，更别提孩子。小凯在上幼儿园之前，都和刘文亮不亲近，也是因为他没怎么和自己父亲一起相处的原因，因此在小凯生病治疗的那几年，刘文亮一直很自责，一直觉得自己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以至于现在有时间了，孩子却快要离开了。刘文亮并没有和小凯说过这话，但是估计小凯也看得出来，所以当看见在客厅和小俊玩的刘文亮，陈馨心里想：“小凯是不是想弥补父亲在他小的时候没有陪他长大的遗憾呢？”有时候他们都觉得小凯在做这些的时候，似乎是带着一股任性在做，又或者是自以为是得给父母一个梦，一个由小凯自己设定的梦，但是有时候回过头想，却又觉得小凯的每个设定，每件事情都似乎对他们两夫妻有特定的意义，并不是单纯的只是小凯任性所为。想到这，陈馨才真正放下要和王少军要回小凯所有信件，因为这些信件不是只写给她一个人的，里面有小凯对这个家里所有人的心意，包括给他弟弟的，单就这，陈馨就没法要回来，这会抹杀小凯最后的心意。看到和小俊玩得正欢的刘文亮，陈馨没有走到客厅去拿今年小凯的信件，而是回到房间，她想重新看回小凯以前的信，想从小凯的立场上想想那时候的小凯写下这些信时，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当然，她不否认她是想给多点空间让刘文亮和小俊相处，一如小凯想得那样，让刘文亮参与到孩子成长的每一个过程里，真正做到一个称职的父亲该做的。
　　没一会，门铃响起了，刘文亮去开门，陈馨也从小凯过往的信件里抬起了头，她知道应该是外卖来了，收拾好信件后，就走到客厅，看着正在把菜一个一个往茶几上放的刘文亮，她抱起小俊，然后轻轻得把他平放在沙发上，然后他们两夫妻一起坐在地上，靠着沙发，面向茶几吃起晚饭来。可能是中午吃得比较多，又或者是因为陈馨平时吃得比较清淡，所以刘文亮点的菜基本都是素菜，不怎么油，但却都是陈馨比较爱吃的菜，他们边吃饭，边聊天。
　　“都是素菜，你这么吃，今晚不会饿啊？”
　　“老婆大人，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估计吃完还没消化完咱就差不多要睡觉了，哪会饿啊。”
　　看了看墙上的钟，也是，都8点40了，按他们平时11点半左右就睡觉的习惯，确实是不会饿了，不过陈馨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刘文亮不能说是每顿要二两肉那种人，但也是每顿无肉不欢的那种，这么一顿素菜，就怕他吃得不多，大半夜饿醒就难受了。
　　“你别半夜饿醒咯，小俊现在半夜睡得还不安稳，到时候别吵醒你之后，他吃饱睡了，你却饿醒了。”
　　“呃……应该不至于吧，原本年大了消化力就没那么好，睡着了这消化力就更低了，应该不会饿醒吧？大不了到时候真的饿醒了就哄小俊睡呗，这头小猪睡得快，但是睡不安稳，和他哥哥差远了。”
　　“哦，你还记得小凯满月时候的情况啊？你当时总是那么晚回来，然后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小凯怕是在你耳边哭，你未必醒得了吧。”
　　刘文亮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确实当时的他每天都在忙工作，早出晚归的，基本都是陈馨在带小凯，再到后来她也要上班就让自己父母来带，自己是真没怎么带过小凯。一眨眼小凯就长大，但是却和自己很生分，他想弥补，但是小凯却到了上学的年纪，然后两个父子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很多小凯的情况都是陈馨转述给他听的。有时候他都在想，要是能重来，自己是不是应该花更多时间去陪陪家里人，钱当然重要，但是孩子也很重要，他成长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没法再回头。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好啦，过去的就过去吧，别再想了，你现在陪小俊长大不就好了，虽然在小凯小的时候你没陪着他，但是他知道，也理解，后来大了不就慢慢得越来越多和你交流了。你是错过了他小时候的时光，但是他的成长，你还是陪同的，所以就不用太自责了，估计小凯也是知道你自责，才一直说想要个弟弟吧。不过你倒是没说错，小俊确实没小凯小时候安稳，那孩子，只要睡着了就能睡好久，但是不想睡的时候，也能折腾死人。要不你今晚睡客房，这样小俊就不会吵醒你了，这大半夜的，也别两个人都醒了，一个人能处理好就行了。”知道自己爱人想到什么，或许也是担心他身体吃不消，陈馨想让刘文亮去睡客房，这样就不怕小俊吵醒他。
　　“再说吧，反正明天还是休息日，大不了就谁晚点吧。”
　　“嗯嗯嗯，随你吧，吃快点吧，我想看看小凯给咱们寄了什么。”
　　“好。”
　　可能是想着快点看小凯的信，又或者确实是饭菜不怎么合胃口，刘文亮没吃多少后就放下筷子，陈馨也是吃得不多，剩下的不少菜，陈馨收拾着冻进冰箱里，明天可以热了吃。做完这一切后，她回到客厅，看了看时间，这个点还不能哄小俊去睡觉，不然今晚百分百会起夜，于是她抱着小俊坐在刘文亮身边。这时，刘文亮已经拆开箱子，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对用塑料袋装起来的银脚环，看样子是小凯给自己的弟弟妹妹准备的。不过他是什么时候买的脚环呢，刘文亮和陈馨都很纳闷，小凯住院之后，要买什么东西都他们两夫妻给他去买的，他们没印象对方有给小凯买过这东西，或许是王少军给小凯买的吧，毕竟这东西也不难买。想到这，他们两夫妻也就不深究，把脚环拿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刘文亮用裁纸刀整整齐齐得裁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展开在两人中间，看了起来。
　　“致亲爱的父亲和母亲”
　　“亲爱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祝你们身体安康，笑容常驻，孩子在外游学甚是挂念，不过呢，我更挂念的是我的弟弟/妹妹，眨眼间那孩子就满月了，身为哥哥的我不能在他/她满月的时候祝福他/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所以只能把心意都寄托在那对脚环上了，希望那对脚环能保佑他/她平平安安的，说到脚环，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很惊讶脚环是哪里来的？不用担心，脚环是我亲自去挑的，在我住院之前，嘿嘿，也就是我是蓄谋已久，想让您老两个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的，只不过没想到最后没办法亲手给弟弟/妹妹带上，只能劳烦你们两位了。弟弟/妹妹乖不乖，有没有我以前乖，哎呀这些事情我都好想自己去确认呢，但是现在不能回家，我这心啊，是早就飞回去了或许，我想，看看今年过年能不能回去吧，即使只能和你们短短的吃一顿饭也好，所以或许几年过年，老爸老妈，你们要等等我哟。你看，有了弟弟/妹妹，就忘记了爸妈呢，今年的信还没问你们呢，今年家里情况还好吗，现在生了二胎，老爸肩上的压力就更大了吧，所以老爸，你要好好主意休息，注意自己的身体，家里还需要你呢，但是呢，还是希望你能多抽点时间陪陪弟弟/妹妹，小孩子嘛，要多见见人才能记得住人，要多陪陪他玩才和你亲，你要是老让他见不着你，又不陪他玩，很容易就生分了呢，他们现在哪有什么爸爸妈妈的概念，估计你现在在他的眼里就是两个庞然大物在他面前晃悠，没给吓哭就不错了，还想亲近呢。多以记得多抽时间陪陪我弟弟/妹妹呀。老妈，你呢，身体还好吗？生下弟弟/妹妹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啊，有的话一定要去问医生或者告诉老爸，别自己一个人死扛呢，毕竟你现在也不小，儿子没再你身边，一切都照料不到了，所以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老爸，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弟弟/妹妹好呢。哎呀，真的是句句不离弟弟/妹妹呢，看来我以后可能要变成“扶弟魔”或者是“妹控”呢，不过也希望您老能理解，毕竟这是我十几年的愿望，现在实现了，那个心情，是比中彩票还高兴呢。以后如果有机会，唔……你们也要和我说说弟弟/妹妹的情况，还记得我第一封信的方法吧，把要说的话写在风筝，那样我就能看到的，爱你们的儿子。
　　快结束游学的儿子小凯字”
　　看完信后，刘文亮和陈馨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那副脚环是儿子早早就准备好，他们还以为是儿子临时准备的，更没想到要个弟弟妹妹是儿子这十几年来的愿望。是因为太孤独了吗，所以才一直想有个人陪自己长大，有个人能说说那些不能和父母说的话，有个人能和自己一起玩耍，打闹，一起犯错，挨骂，或许这个人会分走父母的爱，但是，也能得到兄弟姐妹之间的友爱，或许父母对自己的关心会少一些，但是却多了个关心自己的人。对于小凯来说，小的时候，父亲因为忙，没什么时间陪他，后来他大一点了，母亲也因为生活要去工作，家里有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朋友还不能老约出来的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的小凯，陪伴他的，更多的只有电视或者课本吧。刘文亮夫妻想着，他们不想生二胎，是因为他们已经有孩子了，不需要更多，但是对于小凯来说，父母不生二胎，就相当于除了朋友，他没有同龄人，虽然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因为父母的抚养才能长大，要再生一个，对父母的压力实在太大，但是，那依然不能让他放弃这个念头，即使父母是生个麻烦给他，他还是会很骄傲得和别人说，我有个弟弟/妹妹，超级麻烦，但是很可爱。想到如此渴望弟弟妹妹的小凯，刘文亮夫妻有点后悔，后悔没在年轻时，再要个孩子，这样，或者有很多事情就都不一样了吧。
　　看着有些失落的妻子，刘文亮知道妻子在自责，他知道这个滋味，所以故意和妻子说：“老婆，你说小凯说过年回来是什么意思啊？他不会是要托梦吧。”
　　“我也不知道啊，你说这孩子的想法怎么那么古灵精怪啊，这每年一封信就很难让人想到了，他还能未卜先知的知道一些事，还能带上适合的礼物，你看看今天吃满月酒的时候，你把小凯每年还“寄”信给你的事说给他们听，他们都以为咱们夫妻疯了，要不是王总今天给我们作证，估计咱现在还不一定在家呢。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孩子的脑瓜里是想什么的，所以他新里说回来出年夜饭，我还真不知道他想用什么办法，估计是些奇思怪想吧。我好奇，但是不想深究。”
　　“嗯嗯嗯，你说的对，这孩子太奇怪了，你说咱么俩都那么正经，怎么会有小凯这个这么机灵古怪的儿子呢。”
　　“估计都是电视上学的吧，现在的节目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很难说他是不是看了什么节目或者是电影学回来的。”
　　“那你说以后他写的信要不要给小俊看啊，我可是怕小俊会被他哥也带那么怪呀。”
　　“这个再看吧，等小俊大一点，再看看吧，其实小凯这么机灵也不错，我倒是不想小俊和你一样那么闷呢。”
　　“我哪里闷了，我也是可以很机灵古怪的喔，你要不要试试看啊。”
　　“ 切，别老大不正经的，你是想从小就教坏小俊吗？照我说，与其说小凯会教坏他弟弟，我觉得你教坏的几率更高，我要小心你别带坏他才对。”
　　“我哪会带坏小俊，你看他从小就不安分，我要让他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才对。”
　　“呕，你可别恶心我了，去去去，赶紧把小凯给小俊的脚环消消毒，然后给他带上，这可是他哥哥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好，这就去。”说着刘文亮拿起那对银脚环，去了厨房，陈馨看了看时间，该哄小俊睡觉了，然后她抱着小俊回房间。刘文亮给脚环消毒擦净之后，拿着脚环回到房间，等陈馨哄孩子睡着后，再给他戴上脚环。做完这些后，两夫妻才去洗澡睡觉，梦里，他们似乎真的梦到了小凯回家，梦里的小凯那么的阳光，开朗，不停得逗着他们怀里的小俊。